清晨的鳥鳴聲回蕩在我的耳邊,我微微地睜開眼發現陽光如一層薄薄的沙子一樣打穿了窗戶灑在了而我的被子上。我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頭還是疼。這......這昨夜酒喝了多少,怎麽全身上下的骨頭都不怎麽得勁,尤其是胸口還這麽悶呢。


    此時我晃了晃腦袋才發現麵前居然有一個女生的身影,是廬霜嗎?這麽大一早又來煩我......不對,這個顏色好像不是她,我記得她總是穿得花花綠綠的。等我眼前的視野漸漸清晰,我發現站在我床邊的不是別人,居然是白骨精!


    “你,你在這幹什麽?”


    白骨精沒說說話,撇了撇嘴巴轉身打開門讓陽光完全湧進了,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哪是清晨,太陽都快要掛到天空當中了。這都中午了?我有那麽能睡嗎?然後她敲了敲門框,接著我都能聽到門外一眾人等的腳步聲匆忙而來。


    “大哥哥,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麽大事了呢,還好郎中說你沒什麽大礙。”率先衝進來的就是廬霜,這個我猜到了,不過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此刻我才注意到我的胳膊脹脹的一低下頭發現原來不光是我的胳膊還有我的左胸都纏著紗帶,咦?我這是怎麽了?


    西門傑此時解釋道:“昨夜阿四著急的跑回來說你遭到了襲擊,急得我是趕緊帶人出來然後找了將近一個時辰,發現你倒在東市的巷子坑裏,可真的危險。”畢了,好像有誰來了西門傑走了出去。


    “傻.....表哥,你難道一點都不記得了?”雨宮也跟診問道。


    此時他們一說我的腦子裏好像有了些畫麵於是抬起手來,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努力地回想起來:


    推杯換盞了也不知是三五輪還是十三五輪過後我的頭實在是昏漲,我轉頭一看發現廬霜早已是醉倒在了桌子上呼呼地睡了起來。我呢也是十分的想在這裏住下,但是礙於這丫頭的作風我實在是不能安眠,離得這麽近我可不知道萬一她氣得比我早了會發生什麽。於是還是堅持告別了將軍準備返回金鳳宮,醉酒之後我坐著車駛在這空空蕩蕩的大街之上不免得有些落寞,下午還熱熱鬧鬧的結果現在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忽然間我透過車簾看到了在一戶人家的牆邊好像有一個忽隱忽現的人影於是趕緊大喊道讓車夫停車,那人不知道在做什麽被我這麽一嚇轉頭看了我一眼,這一下讓我確定了那確實是一個人,並不是我看花了眼。於是就衝了上去想去了解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接著就是一頓交鋒。當時看那人出去抬腿一陣幻影還以為他是使用了什麽奧妙的功夫,現在想起來應該是我當時喝酒太多醉了導致眼前出現了重影吧。大約過了一百多招之後我就開始處下風了,至於最後怎麽倒下的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你認真的?”因為昨天的事情白骨精好像還是不想和我說話的樣子,不過現在人多也算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了。


    “應該是吧,那人的長相我不記得了,但是好像有一招擒拿和一掌拍在我心口,要不然這傷是哪來的。”


    “不是吧,居然有人能打傷大哥哥你?”廬霜有些詫異,會不會我在她眼裏的位置太高了一點?


    “那有什麽不可能的,當時實在是太暈了,到現在我都記不太清了,也就想起來他最後打傷我的兩招。”


    “不過就算你再醉內功底子與身體素質也在這放著啊,何況你還能想起來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應該不是醉得完全動不了的狀態。那這人到底是誰,能把你傷成這樣?”雨宮開始分析起來,此時她又恢複到了之前路上的那種神態,嚴肅認真、一絲不苟。讓我忍不住想要開個玩笑緩和緩和氣氛。


    “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摔的,不是說我醒來的時候在一個坑裏嗎?”我自嘲道


    “賢侄你這玩笑開得,剛才底下已經傳來消息了,今兒個一早那一邊鄭老爺家和吳老爺家有東西丟了一份是客廳的玉碟,還有一個是書房的純金香爐。看來昨晚上你確實是遇到賊人了,然後因為醉酒跟他打了一場掉進坑裏。”


    “不知道不知道,具體的事情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我敲了敲腦袋,還是沒有想起有用的線索。現在這種情況我還真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說喝酒誤事啊,這回算是撿回一條命來,下次在發生那恐怕我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賢侄,你也先好好養傷,既然在我們西門家境內我就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從今天開始我肯定會徹查此事,絕不會給賊人可乘之機。行了,我現在就回去加強巡邏,所有的官差還有巡邏的士兵從今天開始取消調休,直到抓住那個賊人為止。廬霜,你在這裏好好照顧你認得大哥哥,爹先走了。”


    廬霜聽到將軍這句話之後仿佛是拿到了令牌一樣高興地把她父親從房子裏推了出去嘴裏還說道:“放心吧,就交給我了,我一定會照顧好大哥哥的!”


    此時隻剩我和白骨精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介於她已經先開口對我講話了,我道個歉應該不是很吃虧吧。


    “那個,昨天的那個追問,是我不對,有些事情你不想講就算了。”


    白骨精瞪了我一眼之後,突然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覺得那人武功如何?”


    在我看來這才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說明兩件事第一就是“我原諒你了,你看我這不是沒人的時候也跟你說話了。”的這個意思,第二就是說明之前那一茬已經過去了,現在談論正事不說那個話題了。


    “嗯?哦!我印象裏我們打了有小半個時辰,不過我腦子都是蒙的到現在都想不起來,當時狀態肯定更差,所以他應該不是我的對手,但是這也隻是推測,因為他最終沒有殺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否還留有餘地。不過嘛.......”


    “不管是什麽情況,你最後還是受傷了,這是我們的疏忽,所以你打算怎麽辦,要找他報仇嗎?”


    “報仇倒是不至於,我隻不過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而已,一個大半夜穿著夜行服的武藝高強的小偷,就算我沒有被他弄傷我也不會不管的。哎,對了,廬霜怎麽還沒回來?”


    在我剛說完話之後,就聽見門外傳來聲音:“大哥哥你這是想我了嗎?放心,我是不會留下你一人不管的!”她一邊說著一邊跨進了屋子然後伸出手拍了兩下,隻見後麵三四個隨從拿著盤子一道一道的把剛剛做好的飯菜放到了我的桌子上。


    “這才幾點啊,怎麽就上菜了?”白骨精問道。


    “唉!姐姐,大哥哥受傷了哎,受傷就一定要養,所以我來的時候就吩咐廚房開始料理大哥哥的飲食了,哦哦對了,這個雞湯是我昨天半夜就讓我們家的廚子燉上的,已經三個時辰以上了,絕對大補!”


    我眼盯著這些侍女把這一道道的佳肴端上了桌,不到量彈指的功夫整個圓桌就被擺滿了,接著就看見廬霜蹦蹦跳跳得過來準備扶我起床,這是她轉頭看了一眼雨宮說道:


    “來,姐姐,今天準備的菜多,我們一起吃嘛!”


    隻見雨宮愣了一下之後立刻回複道:“不了不了,我約了奶奶要跟她商量公事,你們慢吃我先走了。”


    “哎哎,這哪有這時候商量的啊?”我看著這個不夠義氣的白骨精走了出去留下我一個人不知道有多氣,哎!真是逃也逃不掉啊!


    等到吃完飯之後,我已要靜修的借口支走了廬霜,然後用輕功登上了房頂徑直走到了雨宮的宅邸,繞過了首位從上麵落下,推開了她的房門,此時她正在吃午飯看見我推開門她盯著我咽下了嘴裏的飯菜。


    “.......怎麽?要不,你再吃點?”


    “我剛才已經快撐死了!”我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去說道。“你想了這麽長時間想到有可能是誰嗎?”


    “呐,你這不是正在想嗎,你是吃飽了我還沒有呢,等我吃完了再告訴你。”


    “嘿,你說你妹妹要留你一塊吃飯你怎麽不留啊,你知道嗎,今天好多菜都浪費了!”


    “那是人家為你準備的十全大補宴,我去蹭吃蹭喝的多不好啊,你說是吧,還是老老實實的吃自己的東西吧。”


    “白骨精,你就真不怕你表妹給我吃的東西裏麵放點東西,完了之後把我怎麽怎麽樣了,我告訴你我吃的時候可小心著呢,稍微有點不舒服我打算隨時往外跑的。”我說完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對了,你給我準備的房間呢。”


    “現在叔叔說讓廬霜照顧你,她拿著雞毛當令箭到哪都可以名正言順地問你的住址。所以說認清現實,你跑不了的,認命吧。”她擦了擦嘴巴,放下筷子站了起來,害得我屁股還沒做熱也跟著她站了起來。


    “不是吧,你們就真的這麽放縱她。”


    “她什麽都不懂,無非就是想抱抱你親親你,你就當是隻小貓舔你好了。”白骨精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屋子,我在後麵跟著也走了出去。


    “這怎麽當小貓舔?被舔的又不是你!”


    “那我有什麽辦法,她母親那個氏族的民風就是那麽剽悍,我叔叔當時......唉,不提也罷,我都能猜到我那個嬸嬸肯定教她的就是‘看上的男人就別撒手,要主動出擊’。”白骨精聊著聊著便走到了馬廄。


    “西門傑的夫人?看不出來啊,我看她昨天在酒桌上一句話沒說,我還以為是那種很文靜的很賢惠的女人呢。”


    “那是沒正眼看你,你跟她越熟你就越怕她。”


    “咦~這麽恐怖的嗎?”


    “行了,你趕快走吧,一會兒廬霜看見你在我這兒,以後但凡找不見你就要來煩我了。”她說著拿了捧幹草料開始喂起了那匹白馬。


    “你不是她姐姐嗎,而且還是嫡係,就這麽怕她?”


    “對,就是很怕。”白骨精說著接過了旁邊丫鬟遞過來的茶碗呷了口茶說道:“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可能下午奶奶就會叫你過去一趟,說不定有比較遠有用的信息呢。”


    “行,那倒是我來找你?”


    “我就不過去了,今天下午還要去叔叔那處理一些安帖族俘虜後續的事情,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啊,下午你就自己去吧。”白骨精在丫鬟手中的盤子上放下茶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笑了起來,就連嘴裏的茶都差點沒含住。


    “怎麽了,把你笑成這個樣子?”我白眼了一下她問道。


    “我在想,你這麽賣力地幫叔叔辦事,等到時候確定了你不是北堂家的人,還不得被嬸嬸和廬霜強行留下來當個上門女婿。”


    “什麽?”


    “是啊,這麽一算簡直完美,你會北堂家的武功和醫術還不是他們家的人沒什麽爭端,一本萬利的事情。到時候別說廬霜了,我奶奶估計都不能放你回去!”白骨精露出“色眯眯”的眼神看著我好像不願意放過我這塊肥肉一樣,這才多大年紀就這麽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不是吧......”


    “哎呦,你安心好了,不會強迫你的,再說以你的功夫不是想跑就跑?”她說著又回去摸了摸它的白馬,白馬也十分溫馴用動作回應著主人。


    我有些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準備離開了,“算了,我還是早點做好跑路的準備吧”。雖然我知道白骨精是在耍我,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啊!現在廬霜的家裏人因為我的身份還能對她有所約束,如果沒了的話,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慢走不送啊!”我剛回過頭就看見白骨精騎上了那匹白馬飛馳而出,驚了我一跳。


    等我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間發現門外居然多了兩位和周邊侍衛身著不一樣的人,看來他們應該就是女族長派來接我的人了。沒想到這麽迅速啊,我本來想還想回來之後想想到底怎麽說才能讓西門關的王上把我的錢包和寶劍還給我呢。


    來到了金鳳宮中央的大殿,也不知道上次是不是太緊張了居然都沒看到大殿中央的匾額。上麵印著三個大字——“中守殿”這就是這個大殿的名字,寓意是座位中央,兼守四方?不知道,不過這名字跟它雄偉的樣貌比起來似乎有些保守,不是特別的般配。


    我抬頭看向前方發現除了西門家的女族長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之外,旁邊還多了一個女人。那人沒有女族長那驚豔,卻也風韻依舊,看年紀應該是三十左右,仔細一看五官門楣竟與雨宮頗為相似。難道說......


    “冷翳玉,你昨天倒是為我西門家幫了個大忙啊?”此時王上已經開口說話,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回蕩了兩三周才停下。隻能說不愧是西門關女王,這氣勢不是一般人有的。


    “回稟王上,分內之事何足掛齒。”


    “你不是我族之人,何來分內?”


    “王上百忙之中肯抽出時間助我,我也定會設法答謝。”


    “好!知恩圖報,是個有擔當的人。”她此時說著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接著便抬手鋪平劃向旁邊那位婦人說:“這位是北堂玥,本宮的兒媳也是雨宮的母親。在西門關,北堂山的事情屬她最了解,我把你叫來是讓你聽聽她的看法。”


    “有勞夫人了。”我連忙鞠躬行禮。


    “怎會,聽聞一路上閣下多次救雨宮於水火之中,倒是我這個當母親的該當麵謝謝你。”北堂玥說著看也鞠躬向我回禮並開始道出了她的看法:


    “王上,冷公子,那枚荷包我看過了是出自北堂山沒錯,而且從繡紋樣式來看,是四季殿的本家,不是分家。這些估計雨宮也應該告訴過你,不過關鍵不是荷包而是你昨日開的藥方和那身衣裳。”


    “藥方和衣裳?”


    “沒錯,你昨日去為霆城看病開出的藥方雨宮昨日中午就交給我了,說實在的我雖是北堂家的人,看著你的藥方也不禁感歎真是絕妙!那裏麵用藥十分大膽,如果我要開出這樣的方子至少也要想一晚上才行,不過聽說冷公子你一炷香之內便開出了這樣的單子,真是年少有為。”


    “不敢當不敢當,我隻是按著心中所想寫出,夫人您既然能看懂那定可以配出一樣的方子。”


    “不、冷公子,我很難想出這種搭配,因為我不懂武功。”


    “不懂武功?”


    “對,北堂山的武功獨步天下,不過傳男不傳女,而北堂山的醫術又與武功相輔相成,即使我沒見過你施展拳腳,不過也可斷定你的內功確是北境的無疑。還有這衣服......”


    “衣服怎麽了?”


    “這衣服作用精美渾然素色,而且胸口紋有玄武紋,不是一般場合穿得,一般隻有在王族四家互相見麵的時候才會作為正式的禮服出場。”


    “王族四家見麵?就像......”


    我話還未說完就被西門族長阻斷了,“當然不是雨宮參與的那種地下集會,那種是見不得光的。”


    “那是什麽。”


    此時西門族長從王座旁邊拿出了那把劍,輕輕地一擲剛好飛到我的頭頂,我抬手接住與之前觸碰的手感一模一樣。沒錯,是正品,西門族長真是講信用,將這東西還給了我。


    “冷翳玉,你知道這種樣式的劍是什麽嗎?”


    “王上,你的意思是這劍的含義很重要?”


    “是‘禦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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