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站起來,智障就是被鳩摩智在大雄寶殿的廣場上打倒的,所以智障便在那裏躺了下來。好吧,其實是被人抬著放在那裏的。虛竹雖然跟了智障很久,但從心底來說,還是個十分善良的小和尚。讓他對智障這個十八等殘疾拳打腳踢,他還真的有點下不去手。不過打上之後,虛竹便停不下來了,畢竟可以暴打以前對自己呼來喚去的師祖的機會不是常有的,而且虛竹覺得智障的手感很好,堅韌,強健,很有勁道,不用擔心打壞了。
被人暴打的滋味當然是不好受的,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是心靈上的創傷卻無法彌補。不過智障卻不得不這麽做。九陽真氣的療傷功能很強,之所以讓虛竹打他,是因為虛竹修煉的也是九陽神功,原本可以讓虛竹直接用真氣給智障療傷的,但現在智障氣海裏麵情況不明,貿然注入真氣,很有可能讓智障的真氣混亂起來,以致走火入魔。所以隻能用這種辦法,以虛竹手上少量的真氣來治療智障的頸骨。並且以智障和鳩摩智那一戰的經驗來看,通過外力來刺激智障的真氣,看看是不是能恢複對真氣的掌控。
不得不說,虛竹的努力起到了作用。慢慢的智障脖子上的疼痛開始減輕,手指也可以動彈了。經過十幾天的治療,智障已經可以坐了起來。而一個月之後,智障便能夠慢慢的站立行走。四個月的時間,智障的身體已經痊愈了,除了不能調動真氣,一點毛病都沒有了。
這麽快就能夠好轉,智障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在藏經閣見到掃地僧之後,掃地僧告訴智障,之所以動彈不得,是因為全身的骨頭都有損傷,而且練成金剛不壞神功之後身體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的僵直;至於智障感覺自己脖子疼,那是因為摔在佛像上的時候,扭到了脖子,而且在智障昏迷的時候,躺的姿勢不對,有點落枕了。
所以智障讓虛竹的暴打療法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傷筋動骨一百天,四個月的時候智障養好了筋骨,自然就能站起來自如走動了。不過虛竹也沒白費力氣,通過他的拍打,讓智障的內力又增加了一點,恩,如果說智障體內的真氣有九頭牛那麽多的話,經過虛竹的努力,又增加了一根牛毛的量。
陷入暴走狀態中的智障是嚇人的,連玄慈玄苦這些少林高僧因為對智障的診斷出現錯誤,所以見了智障都盡量要繞著智障走,每每見了智障,立刻改變方向,絕對不靠近智障的十米之內。至於虛竹更是躲在百米之外,盡可能的不讓智障看到自己的影子。因為虛竹看到智障在嵩山上亂竄的時候遇到了一隻老虎,那山中之王隻是看了智障一眼,並沒有想要吃他的意思,便被智障抓住脖子上的皮毛,一頓大嘴巴子,老虎被打的都掉眼淚了。從此之後嵩山七十二峰,再也沒有見到那隻老虎的影子。
最悲慘的是掌管飯堂的慧明,躲都躲不掉,雖然智障不打不罵,但慧明看到智障的眼神,就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窟窿裏麵,牙齒直打架。而且最悲慘的是,智障一言不合就要吃掉一大鍋飯,整整五十人的量啊,現在玄慈方丈都開始盯著飯堂的米了,懷疑慧明是不是在外麵養了小和尚。天地良心,慧明怎麽可能養小和尚?他小時候家裏窮,一心想到宮裏去當太監,所以就自己割了,誰知道割了之後才聽說大宋的皇帝不缺太監,缺兒子。慧明萬念俱灰,這才出家到了少林寺當和尚。這樣的他怎麽可能養小和尚?
以智障現在的狀態,菩薩見了都要避讓三分。少林寺上下沒有人敢提療傷兩個字,因為智障師祖就忌諱這個,誰要敢提起這倆字,智障師祖就會親自動手幫你治療,結果是身體上的傷好了,心靈上的傷卻會更深。可世界上就是不缺不怕死的英雄好漢,比如段譽。這貨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少林寺,無聊閑逛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正四處遊逛的智障。本來很久不見,智障看到段譽還是很高興的。不過段譽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智障大師,是我啊,段譽。”還是那身白衣,那是那麽俊逸瀟灑。
“你怎麽來少林寺了,沒跟王姑娘在一起?”智障咧了咧嘴說道,其實段譽這家夥人品還是不錯,不但心地善良,而且從小喜歡佛學,更是在皇宮裏長大,心思比較單純。並不是所有宮廷裏出來的人都是心機深沉之輩,大理保定帝人家是一心向佛的預備和尚,誰知道哪天一言不合就要到天龍寺出家,所有宮鬥在大理皇宮是沒有土壤的。
“哎……王姑娘去找他表哥了,慕容公子說是要去河北拜見什麽劍神卓不凡的,王姑娘也往河北去了。”
提起王姑娘,段譽頓時蔫了,酸溜溜的說道。“嗨,別說我了,智障大師,聽說那鳩摩智來少林寺找麻煩了?”段譽不想提起傷心事。反過來問道。
聽段譽提起鳩摩智,智障便嘴裏發苦。不過段譽當然感覺不倒智障的心思,繼續道:“我聽虛竹說了,那鳩摩智圍攻了大師一個多時辰,楞沒打倒你……”
智障的臉色越來越黑,低著頭,聽段譽在那絮絮叨叨:“對了大師,聽說你最後還是被鳩摩智踹飛了,還受了重傷,最後還是虛竹把你治好的,是這樣嗎?”虛竹這小禿驢學的越來越壞了,現在就然開始信口胡吹。
段譽是一片好心,確實有點擔心智障。不過段譽卻沒有注意到:智障的黑眼仁變得越來越少,一張老臉上又黑又紅。
沒有接段譽的問話,智障反而問起段譽來:“聽說段公子的六脈神劍時靈時不靈。老衲正好對內功真氣有點心得,且讓老衲幫你看上一看吧!”說著話,智障一把抓住段譽的後脖頸,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段譽。
段譽就是再遲鈍,也發現智障現在不是正常狀態了。後脖頸被揪的生疼,看著智障的眼神,就好像一個屠夫麵對著一隻肥豬,正尋摸在什麽地放下刀比較好。
尾椎骨都冒涼氣的段譽小心肝都顫起來了:“大……大師,不用了吧,反正我要武功也沒什麽用……”
“這怎麽行,作為大理段氏的公子,未來天龍寺的大師,沒有武功怎麽能行……”智障嘴裏說著,胡蘿卜似得手指便在段譽的身上戳了一下。
“嗬嗬嗬……哈哈哈……真的不用了哈哈哈……大師好疼啊哈哈哈”段譽苦著臉,隻覺的被智障杵到的地方十分酸疼,但嘴裏卻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
“沒效果?估計不是這個位置,難道在這?”智障一副瘋狂科學家的嘴臉,在段譽的身上又杵了一下。
“嗚嗚嗚……大師,嗚嗚好疼啊……嗚嗚,你讓我練功,嗚嗚……先放我下來,讓我擺個姿勢也好啊……
嗚嗚嗚……我這個樣子……沒法運功啊……”段譽剛剛的笑聲立刻變了哭聲,但身上卻比剛才更疼了。
“還是不對?那估計就是這裏了……”對段譽的話智障充耳不聞,繼續在段譽身上戳戳捅捅,隨著智障這一下,段譽立馬停了哭聲,嘴裏開始打嗝……
“這裏……一定是這裏……還不對?那就是這裏……”
方丈禪房裏麵的段正淳正在和玄慈方丈敘話:“玄慈方丈確實是慈悲為懷,不想在這少林寺周圍竟然還有野狼的存在,可見少林眾位大師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不過大師,狼性凶殘,大師雖然不忍加害,還是要趕離的好,不然山下的農人,便要受其所害了。”
玄慈方丈嘴角一抽,這聲音是不是野狼,玄慈當然知道,因為最近有倒黴的和尚不小心招惹到了智障之後,便會發出這種聲音。不過還是要保持嘴臉的:“段王爺言之有理,若除一惡,能惠百善,老衲願承受此罪孽……”
段譽覺得自己就要死了,不管是好言相勸、苦苦哀求還是破口大罵,智障一直是不聞不問,隻自顧自的說著話,在自己身上捅咕來捅咕去,就像是塊石頭,油鹽不進。人間百味,以前段譽隻能用舌頭才能嚐到,現在段譽算是明白了,其實用身體來感受會體會更深。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骨頭都斷了,肌肉撕裂般的疼痛。段譽現在已經不指望智障能放過自己了,隻能在心裏默默地哀求佛祖,盼望著少林寺大雄寶殿裏麵的釋迦摩尼能大顯慈悲,一屁股坐死這可惡的智障老魔。
或許是佛祖真的開了眼,智障終於放開了段譽。爛泥一樣的段譽在地上躺了半個時辰,這才顫巍巍的站起來,顫抖的手指著智障道:“魔鬼,你就是個魔鬼,佛祖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智障老魔……”段譽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一瘸一拐的向玄慈的禪房走,一邊走還一邊喃喃自語:“看來我要回大理了,估計隻有枯榮大師的一陽指才能給我療傷……”
低頭思索的智障耳朵一動:“療傷?”立刻白眼仁變多,黑眼仁變少,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段譽的麵前,依然是直勾勾的瞪著段譽。
“你還要幹什麽?”抱著肩膀的段譽可憐兮兮的嚎道:“大師,求你放過我吧,我爹就我這一個兒子,大理國還要等我做皇帝呢……”不管段譽怎麽哀求,智障就是梗著脖子,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悲憤的段譽終於爆發:“禿驢!我跟你拚了!”
人在絕境的時候總能爆發處內在的潛力,有一位柔弱的母親為了拯救自己的孩子,愣是把兩頓重的汽車生生的抬了起來,而平時,她連一袋五十斤的大米都抬不動。現在段譽就是處在潛力爆發的狀態當中。要和智障拚命的段譽,拿手指頭直接就朝智障的胸口杵過來,內力從食指湧出,嗤的一聲,智障隻覺得自己的胳肢窩一股灼熱傳遍全身。智障一咧嘴,急忙向旁邊跳開。虛竹左手小指一點,又是一道劍氣,智障再次躲開。
正處在爆發階段的段譽,憑著對智障虐待自己的痛恨,內力源源湧出,少商、商陽、中衝、關衝、少衝、少澤六脈劍法縱橫飛舞,使來得心應手,有如神助。段譽這無形劍法大開大闔,氣派宏偉,每一劍刺出,都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反觀智障,活像是一隻站在熱鍋上的大馬猴,不斷地在段譽周圍跳來跳去,躲閃著段譽的六脈神劍。
段譽一連向智障杵了五六十下,心中怒氣漸漸消散,他本就不是個記仇的人,此時見智障隻是躲閃自己的劍氣,卻並不進招,知道智障所謂另有深意。心思清明之下,記起伯父和天龍寺枯榮大師所傳的內功心法,將那六脈神劍使得漸漸的圓轉融通。
智障漸漸熟悉了段譽的劍法,閃轉騰挪間,離落瀟灑,身上寬大的袈裟隨風飄擺,看上去好不威風。段譽微微一笑,腳下按照八卦九宮的卦象方位移動起來,身形飄忽,卻是用起了淩波微步的身法。段譽進退之間腳步飄忽不定,夾雜著六脈神劍的劍氣攻擊,智障便不再那麽隨意,變得狼狽起來。
便在此時,忽然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來:“二弟,你這六脈神劍尚未純熟,六種劍法齊使,轉換之時中間留有空隙,對方便能乘機趨避。你不妨隻使一種劍法試試。”
段譽眼前一亮,不再用全套的六脈神劍,隻用商陽劍法,兩隻手食指輪番點出,好像是兩把手槍一樣,嗤嗤嗤的朝著智障點射起來。比起剛才,速度更快了三分。
“哪個家夥亂說話,觀棋不語真君子不知道嗎?”智障本就被追的滿處跑,這下直接不閃不必,隻是訓著出聲的那顆大樹奔去,熊掌似得大巴掌一掌排在樹上,哢嚓一聲,合抱粗的大樹應聲而斷。與此同時段譽的劍氣也正中正中的背部,嗤的一聲,冒起一絲白煙,智障一個激靈,後背火辣辣的,卻是冒起一個水泡來。
“哈哈哈,大師如何這般大的火氣?莫不是蕭某有何得罪之處?”
出聲指點段譽的正是喬峰,哦不對,現在要叫蕭峰了。那大樹被智障打斷,蕭峰卻從樹上飛身落下。笑嗬嗬的對智障說道。蕭峰出現,十步開外的一棵樹後,虛竹也鬼鬼祟祟的冒出光頭來,咧嘴朝智障一笑,便又嗖的一聲,消失在樹林裏。
“蕭峰雖然不再當丐幫的幫主,但丐幫中畢竟有蕭某的好兄弟,上次杏子林之後,丐幫兄弟被西夏一品堂的人偷襲,死傷慘重,說起來也有蕭某的一份責任。如今丐幫新任的趙肆幫主要為幫中兄弟報仇,蕭峰不才,當然要鼎力相助。路過嵩山,便來看望恩師與爹爹,剛才見二弟與大師演練,忍不住多了句嘴,還望大師多多見諒。”
智障當然不會怪罪蕭峰,隻不過智障疑惑的是,段譽什麽時候和蕭峰結拜為兄弟了?難道劇情真的是不可更改的嗎?
“一品堂?大哥也帶著我去吧,說起來我那個傻徒弟嶽老三也在一品堂,可不能被大哥殺了,大哥不知,我這傻徒弟雖然是四大惡人之一,卻憨厚實在,也不曾做過多少惡事。還望大哥看在小弟的麵子上,留他一條性命。”
“三地開口,為兄自然從命,不過此次行動大都是丐幫眾人,主事的也是趙肆幫主,還需得到他的首肯才是,不過二弟放心,這位趙肆幫主最是心胸開闊,原本他做大仁分舵舵主時便從不錯殺一個好人,如果這位嶽老三果真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相比趙幫主不會難為他的。”蕭峰拍著段譽的肩膀點頭應承。看得出來,自從蕭遠山與慕容博一起遁入空門之後,蕭峰雖然不再是丐幫幫主,卻依然那樣豪爽大氣,並沒有因為身份的變化而變得低落、沉悶。
“你看,你我兄弟隻顧著說話,卻忘了智障大師,大師,剛才段譽多有得罪啦。”段譽說著轉而向智障行禮賠罪,還鞠了一躬。
“且……幸好老衲練過,不然你這一劍,老衲怕是要夠嗆了。”智障嘿嘿笑道。段譽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也笑了起來。
“哈哈,多日不見,大師武功越來越深不可測了,剛才受了二弟一記六脈神劍卻幾無損傷,可見大師內力愈加深厚了。”蕭峰讚歎智障挨揍的功夫,卻對智障隻手斷樹的表現視而不見。在蕭峰的心中,以智障的內力,劈斷一棵樹實在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當然蕭峰不知道的是,那樹是智障純以肉掌劈斷的,根本沒有用一絲內力。
和段譽一樣,蕭峰得知智障在鳩摩智腳下受傷之後,也十分擔心。雖然沒有提到療傷兩個字,但還是被智障逼著打了一架,與蕭峰的交手隻不過是朋友之間的友好切磋而已。以現在智障的本事,是不可能像吊打段譽那樣對付蕭峰的,就算他有這個想法,也沒用那個能力。兩人都沒用上真氣。
不得不說,蕭峰確實是個武道上的天才。原著中他以太祖長拳大戰中原群雄,但麵對智障招招凶狠拳拳到肉的大力金剛掌,蕭峰不得不使出了看家本領降龍掌來應對,雖然沒用真氣,但發力技巧是一樣的,降龍十八掌的各種招式信手拈來威勢無雙,沒辦法,眼前這和尚實在是皮厚。智障在蕭峰這裏沒討到便宜,便把氣撒在了虛竹頭上。在虛竹身上演練了一整套大力金剛掌智障這才氣順。
蕭峰來少林,主要還是去看望他的契丹老爹來的。不過整座少林專了一圈,卻沒發現掃地僧和蕭遠山的蹤跡,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失望的蕭峰被玄苦大師接到了禪房裏麵,不知道玄苦怎麽勸的,從玄苦那裏出來,蕭峰的臉色好了很多。
自宋遼締結檀淵之盟後,雖然邊境時有摩擦,其實兩國已經很久沒有戰事了,相反每當兩國皇室有個婚喪嫁娶的,都會相互派遣使節,儼然是兩家相互之間處的不錯的鄰居,隻不過一個鄰居強勢一點,另一個鄰居有錢一點。
雖然遼國在軍事上占著上風,卻沒有輕易的動用武力。卻是宋朝,在幾十年後,首先向遼國發起了進攻,雖然幫著女真人滅了遼國,卻沒有得到夢寐以求的燕雲十六州,反而失去了遼國這個鄰居之後,被女真人滅了國,不能不說這是一件多麽可悲的事情。
相比於遼,更讓宋人痛恨的卻是西夏。這個從宋朝國土上分裂出去的國家,很久以為都是大宋皇帝們的一塊心病。因為西夏的獨立不但狠狠的打了宋人的臉,還帶走了大宋最後一個馬場,讓騎兵成為宋朝軍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個夢想。因此相比於宋遼之間的和平,宋朝與西夏卻是屢屢動兵,也因此,宋朝的西軍,才是戰鬥力最強的部隊。
西夏也有武林,其中最大的,在軍方掌握之下的就是一品堂。用西夏人的話來說:能進一品堂的人,武功皆天下一品。雖有自誇之嫌,但也能看出,一品堂實力之雄厚。
丐幫想找一品堂的麻煩,緊靠自己當然不行,不過大宋武林人士中雖有慕容複那樣的陰謀家,更多的是憂國憂民的俠者,所以收到丐幫邀請助拳的信之後,大批的武林俠士紛紛前往延州,準備和丐幫一起到西夏大幹一場。少林寺作為中原武林的泰山北鬥,自然不能落於人後,收到丐幫幫主趙肆的信之後,玄生作為少林寺的代表,帶領三十名武僧,北渡黃河,匯合丐幫的大部隊,一起前往延州的大宋與西夏邊境。
喬峰不想那麽大張旗鼓的參與到丐幫的行動中去,也不想和譚公譚婆、趙錢孫這些人見麵,便在少林寺住了一晚,錯開時間,次日清晨才出發。
段譽愛湊熱鬧,而且作為蕭峰的結義兄弟,如此盛事當然不容錯過。而智障大師德高望重,古道熱腸,自然也要前往西夏一行,如果玄生一行人在途中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好有人能夠接應一下。當然這麽無恥的理由自然不是智障提出來的,而是玄慈方丈親口說囑托。最近由於嵩山中“野狼”的數量增多,香客們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來少林寺燒香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嚴重影響到和尚們的日常收入,為了少林寺的前途,玄慈不得不把智障這個製造混亂的罪魁禍首趕出少林去,正好蕭峰帶來這麽一個消息,玄慈大喜過望,瞬間便想出了這麽一個無厘頭的理由。
有人說在大宋朝,最有錢的不是商人,不是貴族,更不是朝廷;而是山裏的和尚,民間的道士。對於這樣的話原本蕭峰是不信的,但是當智障在河北的一家酒店裏生生吃掉一隻烤全羊的時候,蕭峰立馬便相信了這句話,並且立即將自己的荷包係的緊緊的,每到吃飯住店的時候,便用眼神去看智障,智障當然不會讓蕭峰失望,不但吃好喝好,還要住上等的客房。讓蕭峰這個前任的乞丐頭大大的開了一回眼界。
能花錢,自然就要能賺錢。慶州城外尤家莊的莊主最近病倒了。前一陣慶州城鬧起了采花賊,尤莊主正好有一位千金,年方二八,還沒許配人家。聽說慶州城鬧采花賊,尤莊主便臨時雇了十多個護院,日夜在莊子裏麵巡邏,生怕自己的閨女糟了毒手。
都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尤莊主防備了半個月,也不見那采花賊出現,不免就怠慢了下來,再說以尤莊主吃一顆花生米就算過節的性格,這十來個護院,半個月的花銷,足足將近十兩銀子,尤莊主心疼的肝都顫了,見風平浪靜,便將護院們找了個油頭都給辭了。不想前腳護院們剛走,後腳便著了賊。
采花賊口味獨特,放著十六七歲的富家千金不偷,卻偷了尤莊主剛娶了半年的小妾。這倒是沒什麽,關鍵是順便拐走了尤家的三千兩嬌子票。這可把尤莊主心疼壞了,巨大的打擊之下,終於一病不起。尋醫問藥花費無數,尤莊主的病也不見好,尤夫人便把心思打到了鬼神上麵,正好智障蕭峰一行人路過此地,便被尤夫人請了去,死活要讓智障做一場法事,給莊主驅邪。做法事智障自然是不會的,不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智障便答應給尤莊主瞧一瞧。
被人暴打的滋味當然是不好受的,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是心靈上的創傷卻無法彌補。不過智障卻不得不這麽做。九陽真氣的療傷功能很強,之所以讓虛竹打他,是因為虛竹修煉的也是九陽神功,原本可以讓虛竹直接用真氣給智障療傷的,但現在智障氣海裏麵情況不明,貿然注入真氣,很有可能讓智障的真氣混亂起來,以致走火入魔。所以隻能用這種辦法,以虛竹手上少量的真氣來治療智障的頸骨。並且以智障和鳩摩智那一戰的經驗來看,通過外力來刺激智障的真氣,看看是不是能恢複對真氣的掌控。
不得不說,虛竹的努力起到了作用。慢慢的智障脖子上的疼痛開始減輕,手指也可以動彈了。經過十幾天的治療,智障已經可以坐了起來。而一個月之後,智障便能夠慢慢的站立行走。四個月的時間,智障的身體已經痊愈了,除了不能調動真氣,一點毛病都沒有了。
這麽快就能夠好轉,智障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在藏經閣見到掃地僧之後,掃地僧告訴智障,之所以動彈不得,是因為全身的骨頭都有損傷,而且練成金剛不壞神功之後身體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的僵直;至於智障感覺自己脖子疼,那是因為摔在佛像上的時候,扭到了脖子,而且在智障昏迷的時候,躺的姿勢不對,有點落枕了。
所以智障讓虛竹的暴打療法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傷筋動骨一百天,四個月的時候智障養好了筋骨,自然就能站起來自如走動了。不過虛竹也沒白費力氣,通過他的拍打,讓智障的內力又增加了一點,恩,如果說智障體內的真氣有九頭牛那麽多的話,經過虛竹的努力,又增加了一根牛毛的量。
陷入暴走狀態中的智障是嚇人的,連玄慈玄苦這些少林高僧因為對智障的診斷出現錯誤,所以見了智障都盡量要繞著智障走,每每見了智障,立刻改變方向,絕對不靠近智障的十米之內。至於虛竹更是躲在百米之外,盡可能的不讓智障看到自己的影子。因為虛竹看到智障在嵩山上亂竄的時候遇到了一隻老虎,那山中之王隻是看了智障一眼,並沒有想要吃他的意思,便被智障抓住脖子上的皮毛,一頓大嘴巴子,老虎被打的都掉眼淚了。從此之後嵩山七十二峰,再也沒有見到那隻老虎的影子。
最悲慘的是掌管飯堂的慧明,躲都躲不掉,雖然智障不打不罵,但慧明看到智障的眼神,就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窟窿裏麵,牙齒直打架。而且最悲慘的是,智障一言不合就要吃掉一大鍋飯,整整五十人的量啊,現在玄慈方丈都開始盯著飯堂的米了,懷疑慧明是不是在外麵養了小和尚。天地良心,慧明怎麽可能養小和尚?他小時候家裏窮,一心想到宮裏去當太監,所以就自己割了,誰知道割了之後才聽說大宋的皇帝不缺太監,缺兒子。慧明萬念俱灰,這才出家到了少林寺當和尚。這樣的他怎麽可能養小和尚?
以智障現在的狀態,菩薩見了都要避讓三分。少林寺上下沒有人敢提療傷兩個字,因為智障師祖就忌諱這個,誰要敢提起這倆字,智障師祖就會親自動手幫你治療,結果是身體上的傷好了,心靈上的傷卻會更深。可世界上就是不缺不怕死的英雄好漢,比如段譽。這貨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少林寺,無聊閑逛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正四處遊逛的智障。本來很久不見,智障看到段譽還是很高興的。不過段譽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智障大師,是我啊,段譽。”還是那身白衣,那是那麽俊逸瀟灑。
“你怎麽來少林寺了,沒跟王姑娘在一起?”智障咧了咧嘴說道,其實段譽這家夥人品還是不錯,不但心地善良,而且從小喜歡佛學,更是在皇宮裏長大,心思比較單純。並不是所有宮廷裏出來的人都是心機深沉之輩,大理保定帝人家是一心向佛的預備和尚,誰知道哪天一言不合就要到天龍寺出家,所有宮鬥在大理皇宮是沒有土壤的。
“哎……王姑娘去找他表哥了,慕容公子說是要去河北拜見什麽劍神卓不凡的,王姑娘也往河北去了。”
提起王姑娘,段譽頓時蔫了,酸溜溜的說道。“嗨,別說我了,智障大師,聽說那鳩摩智來少林寺找麻煩了?”段譽不想提起傷心事。反過來問道。
聽段譽提起鳩摩智,智障便嘴裏發苦。不過段譽當然感覺不倒智障的心思,繼續道:“我聽虛竹說了,那鳩摩智圍攻了大師一個多時辰,楞沒打倒你……”
智障的臉色越來越黑,低著頭,聽段譽在那絮絮叨叨:“對了大師,聽說你最後還是被鳩摩智踹飛了,還受了重傷,最後還是虛竹把你治好的,是這樣嗎?”虛竹這小禿驢學的越來越壞了,現在就然開始信口胡吹。
段譽是一片好心,確實有點擔心智障。不過段譽卻沒有注意到:智障的黑眼仁變得越來越少,一張老臉上又黑又紅。
沒有接段譽的問話,智障反而問起段譽來:“聽說段公子的六脈神劍時靈時不靈。老衲正好對內功真氣有點心得,且讓老衲幫你看上一看吧!”說著話,智障一把抓住段譽的後脖頸,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段譽。
段譽就是再遲鈍,也發現智障現在不是正常狀態了。後脖頸被揪的生疼,看著智障的眼神,就好像一個屠夫麵對著一隻肥豬,正尋摸在什麽地放下刀比較好。
尾椎骨都冒涼氣的段譽小心肝都顫起來了:“大……大師,不用了吧,反正我要武功也沒什麽用……”
“這怎麽行,作為大理段氏的公子,未來天龍寺的大師,沒有武功怎麽能行……”智障嘴裏說著,胡蘿卜似得手指便在段譽的身上戳了一下。
“嗬嗬嗬……哈哈哈……真的不用了哈哈哈……大師好疼啊哈哈哈”段譽苦著臉,隻覺的被智障杵到的地方十分酸疼,但嘴裏卻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
“沒效果?估計不是這個位置,難道在這?”智障一副瘋狂科學家的嘴臉,在段譽的身上又杵了一下。
“嗚嗚嗚……大師,嗚嗚好疼啊……嗚嗚,你讓我練功,嗚嗚……先放我下來,讓我擺個姿勢也好啊……
嗚嗚嗚……我這個樣子……沒法運功啊……”段譽剛剛的笑聲立刻變了哭聲,但身上卻比剛才更疼了。
“還是不對?那估計就是這裏了……”對段譽的話智障充耳不聞,繼續在段譽身上戳戳捅捅,隨著智障這一下,段譽立馬停了哭聲,嘴裏開始打嗝……
“這裏……一定是這裏……還不對?那就是這裏……”
方丈禪房裏麵的段正淳正在和玄慈方丈敘話:“玄慈方丈確實是慈悲為懷,不想在這少林寺周圍竟然還有野狼的存在,可見少林眾位大師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不過大師,狼性凶殘,大師雖然不忍加害,還是要趕離的好,不然山下的農人,便要受其所害了。”
玄慈方丈嘴角一抽,這聲音是不是野狼,玄慈當然知道,因為最近有倒黴的和尚不小心招惹到了智障之後,便會發出這種聲音。不過還是要保持嘴臉的:“段王爺言之有理,若除一惡,能惠百善,老衲願承受此罪孽……”
段譽覺得自己就要死了,不管是好言相勸、苦苦哀求還是破口大罵,智障一直是不聞不問,隻自顧自的說著話,在自己身上捅咕來捅咕去,就像是塊石頭,油鹽不進。人間百味,以前段譽隻能用舌頭才能嚐到,現在段譽算是明白了,其實用身體來感受會體會更深。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骨頭都斷了,肌肉撕裂般的疼痛。段譽現在已經不指望智障能放過自己了,隻能在心裏默默地哀求佛祖,盼望著少林寺大雄寶殿裏麵的釋迦摩尼能大顯慈悲,一屁股坐死這可惡的智障老魔。
或許是佛祖真的開了眼,智障終於放開了段譽。爛泥一樣的段譽在地上躺了半個時辰,這才顫巍巍的站起來,顫抖的手指著智障道:“魔鬼,你就是個魔鬼,佛祖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智障老魔……”段譽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一瘸一拐的向玄慈的禪房走,一邊走還一邊喃喃自語:“看來我要回大理了,估計隻有枯榮大師的一陽指才能給我療傷……”
低頭思索的智障耳朵一動:“療傷?”立刻白眼仁變多,黑眼仁變少,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段譽的麵前,依然是直勾勾的瞪著段譽。
“你還要幹什麽?”抱著肩膀的段譽可憐兮兮的嚎道:“大師,求你放過我吧,我爹就我這一個兒子,大理國還要等我做皇帝呢……”不管段譽怎麽哀求,智障就是梗著脖子,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悲憤的段譽終於爆發:“禿驢!我跟你拚了!”
人在絕境的時候總能爆發處內在的潛力,有一位柔弱的母親為了拯救自己的孩子,愣是把兩頓重的汽車生生的抬了起來,而平時,她連一袋五十斤的大米都抬不動。現在段譽就是處在潛力爆發的狀態當中。要和智障拚命的段譽,拿手指頭直接就朝智障的胸口杵過來,內力從食指湧出,嗤的一聲,智障隻覺得自己的胳肢窩一股灼熱傳遍全身。智障一咧嘴,急忙向旁邊跳開。虛竹左手小指一點,又是一道劍氣,智障再次躲開。
正處在爆發階段的段譽,憑著對智障虐待自己的痛恨,內力源源湧出,少商、商陽、中衝、關衝、少衝、少澤六脈劍法縱橫飛舞,使來得心應手,有如神助。段譽這無形劍法大開大闔,氣派宏偉,每一劍刺出,都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反觀智障,活像是一隻站在熱鍋上的大馬猴,不斷地在段譽周圍跳來跳去,躲閃著段譽的六脈神劍。
段譽一連向智障杵了五六十下,心中怒氣漸漸消散,他本就不是個記仇的人,此時見智障隻是躲閃自己的劍氣,卻並不進招,知道智障所謂另有深意。心思清明之下,記起伯父和天龍寺枯榮大師所傳的內功心法,將那六脈神劍使得漸漸的圓轉融通。
智障漸漸熟悉了段譽的劍法,閃轉騰挪間,離落瀟灑,身上寬大的袈裟隨風飄擺,看上去好不威風。段譽微微一笑,腳下按照八卦九宮的卦象方位移動起來,身形飄忽,卻是用起了淩波微步的身法。段譽進退之間腳步飄忽不定,夾雜著六脈神劍的劍氣攻擊,智障便不再那麽隨意,變得狼狽起來。
便在此時,忽然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來:“二弟,你這六脈神劍尚未純熟,六種劍法齊使,轉換之時中間留有空隙,對方便能乘機趨避。你不妨隻使一種劍法試試。”
段譽眼前一亮,不再用全套的六脈神劍,隻用商陽劍法,兩隻手食指輪番點出,好像是兩把手槍一樣,嗤嗤嗤的朝著智障點射起來。比起剛才,速度更快了三分。
“哪個家夥亂說話,觀棋不語真君子不知道嗎?”智障本就被追的滿處跑,這下直接不閃不必,隻是訓著出聲的那顆大樹奔去,熊掌似得大巴掌一掌排在樹上,哢嚓一聲,合抱粗的大樹應聲而斷。與此同時段譽的劍氣也正中正中的背部,嗤的一聲,冒起一絲白煙,智障一個激靈,後背火辣辣的,卻是冒起一個水泡來。
“哈哈哈,大師如何這般大的火氣?莫不是蕭某有何得罪之處?”
出聲指點段譽的正是喬峰,哦不對,現在要叫蕭峰了。那大樹被智障打斷,蕭峰卻從樹上飛身落下。笑嗬嗬的對智障說道。蕭峰出現,十步開外的一棵樹後,虛竹也鬼鬼祟祟的冒出光頭來,咧嘴朝智障一笑,便又嗖的一聲,消失在樹林裏。
“蕭峰雖然不再當丐幫的幫主,但丐幫中畢竟有蕭某的好兄弟,上次杏子林之後,丐幫兄弟被西夏一品堂的人偷襲,死傷慘重,說起來也有蕭某的一份責任。如今丐幫新任的趙肆幫主要為幫中兄弟報仇,蕭峰不才,當然要鼎力相助。路過嵩山,便來看望恩師與爹爹,剛才見二弟與大師演練,忍不住多了句嘴,還望大師多多見諒。”
智障當然不會怪罪蕭峰,隻不過智障疑惑的是,段譽什麽時候和蕭峰結拜為兄弟了?難道劇情真的是不可更改的嗎?
“一品堂?大哥也帶著我去吧,說起來我那個傻徒弟嶽老三也在一品堂,可不能被大哥殺了,大哥不知,我這傻徒弟雖然是四大惡人之一,卻憨厚實在,也不曾做過多少惡事。還望大哥看在小弟的麵子上,留他一條性命。”
“三地開口,為兄自然從命,不過此次行動大都是丐幫眾人,主事的也是趙肆幫主,還需得到他的首肯才是,不過二弟放心,這位趙肆幫主最是心胸開闊,原本他做大仁分舵舵主時便從不錯殺一個好人,如果這位嶽老三果真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相比趙幫主不會難為他的。”蕭峰拍著段譽的肩膀點頭應承。看得出來,自從蕭遠山與慕容博一起遁入空門之後,蕭峰雖然不再是丐幫幫主,卻依然那樣豪爽大氣,並沒有因為身份的變化而變得低落、沉悶。
“你看,你我兄弟隻顧著說話,卻忘了智障大師,大師,剛才段譽多有得罪啦。”段譽說著轉而向智障行禮賠罪,還鞠了一躬。
“且……幸好老衲練過,不然你這一劍,老衲怕是要夠嗆了。”智障嘿嘿笑道。段譽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也笑了起來。
“哈哈,多日不見,大師武功越來越深不可測了,剛才受了二弟一記六脈神劍卻幾無損傷,可見大師內力愈加深厚了。”蕭峰讚歎智障挨揍的功夫,卻對智障隻手斷樹的表現視而不見。在蕭峰的心中,以智障的內力,劈斷一棵樹實在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當然蕭峰不知道的是,那樹是智障純以肉掌劈斷的,根本沒有用一絲內力。
和段譽一樣,蕭峰得知智障在鳩摩智腳下受傷之後,也十分擔心。雖然沒有提到療傷兩個字,但還是被智障逼著打了一架,與蕭峰的交手隻不過是朋友之間的友好切磋而已。以現在智障的本事,是不可能像吊打段譽那樣對付蕭峰的,就算他有這個想法,也沒用那個能力。兩人都沒用上真氣。
不得不說,蕭峰確實是個武道上的天才。原著中他以太祖長拳大戰中原群雄,但麵對智障招招凶狠拳拳到肉的大力金剛掌,蕭峰不得不使出了看家本領降龍掌來應對,雖然沒用真氣,但發力技巧是一樣的,降龍十八掌的各種招式信手拈來威勢無雙,沒辦法,眼前這和尚實在是皮厚。智障在蕭峰這裏沒討到便宜,便把氣撒在了虛竹頭上。在虛竹身上演練了一整套大力金剛掌智障這才氣順。
蕭峰來少林,主要還是去看望他的契丹老爹來的。不過整座少林專了一圈,卻沒發現掃地僧和蕭遠山的蹤跡,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失望的蕭峰被玄苦大師接到了禪房裏麵,不知道玄苦怎麽勸的,從玄苦那裏出來,蕭峰的臉色好了很多。
自宋遼締結檀淵之盟後,雖然邊境時有摩擦,其實兩國已經很久沒有戰事了,相反每當兩國皇室有個婚喪嫁娶的,都會相互派遣使節,儼然是兩家相互之間處的不錯的鄰居,隻不過一個鄰居強勢一點,另一個鄰居有錢一點。
雖然遼國在軍事上占著上風,卻沒有輕易的動用武力。卻是宋朝,在幾十年後,首先向遼國發起了進攻,雖然幫著女真人滅了遼國,卻沒有得到夢寐以求的燕雲十六州,反而失去了遼國這個鄰居之後,被女真人滅了國,不能不說這是一件多麽可悲的事情。
相比於遼,更讓宋人痛恨的卻是西夏。這個從宋朝國土上分裂出去的國家,很久以為都是大宋皇帝們的一塊心病。因為西夏的獨立不但狠狠的打了宋人的臉,還帶走了大宋最後一個馬場,讓騎兵成為宋朝軍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個夢想。因此相比於宋遼之間的和平,宋朝與西夏卻是屢屢動兵,也因此,宋朝的西軍,才是戰鬥力最強的部隊。
西夏也有武林,其中最大的,在軍方掌握之下的就是一品堂。用西夏人的話來說:能進一品堂的人,武功皆天下一品。雖有自誇之嫌,但也能看出,一品堂實力之雄厚。
丐幫想找一品堂的麻煩,緊靠自己當然不行,不過大宋武林人士中雖有慕容複那樣的陰謀家,更多的是憂國憂民的俠者,所以收到丐幫邀請助拳的信之後,大批的武林俠士紛紛前往延州,準備和丐幫一起到西夏大幹一場。少林寺作為中原武林的泰山北鬥,自然不能落於人後,收到丐幫幫主趙肆的信之後,玄生作為少林寺的代表,帶領三十名武僧,北渡黃河,匯合丐幫的大部隊,一起前往延州的大宋與西夏邊境。
喬峰不想那麽大張旗鼓的參與到丐幫的行動中去,也不想和譚公譚婆、趙錢孫這些人見麵,便在少林寺住了一晚,錯開時間,次日清晨才出發。
段譽愛湊熱鬧,而且作為蕭峰的結義兄弟,如此盛事當然不容錯過。而智障大師德高望重,古道熱腸,自然也要前往西夏一行,如果玄生一行人在途中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好有人能夠接應一下。當然這麽無恥的理由自然不是智障提出來的,而是玄慈方丈親口說囑托。最近由於嵩山中“野狼”的數量增多,香客們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來少林寺燒香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嚴重影響到和尚們的日常收入,為了少林寺的前途,玄慈不得不把智障這個製造混亂的罪魁禍首趕出少林去,正好蕭峰帶來這麽一個消息,玄慈大喜過望,瞬間便想出了這麽一個無厘頭的理由。
有人說在大宋朝,最有錢的不是商人,不是貴族,更不是朝廷;而是山裏的和尚,民間的道士。對於這樣的話原本蕭峰是不信的,但是當智障在河北的一家酒店裏生生吃掉一隻烤全羊的時候,蕭峰立馬便相信了這句話,並且立即將自己的荷包係的緊緊的,每到吃飯住店的時候,便用眼神去看智障,智障當然不會讓蕭峰失望,不但吃好喝好,還要住上等的客房。讓蕭峰這個前任的乞丐頭大大的開了一回眼界。
能花錢,自然就要能賺錢。慶州城外尤家莊的莊主最近病倒了。前一陣慶州城鬧起了采花賊,尤莊主正好有一位千金,年方二八,還沒許配人家。聽說慶州城鬧采花賊,尤莊主便臨時雇了十多個護院,日夜在莊子裏麵巡邏,生怕自己的閨女糟了毒手。
都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尤莊主防備了半個月,也不見那采花賊出現,不免就怠慢了下來,再說以尤莊主吃一顆花生米就算過節的性格,這十來個護院,半個月的花銷,足足將近十兩銀子,尤莊主心疼的肝都顫了,見風平浪靜,便將護院們找了個油頭都給辭了。不想前腳護院們剛走,後腳便著了賊。
采花賊口味獨特,放著十六七歲的富家千金不偷,卻偷了尤莊主剛娶了半年的小妾。這倒是沒什麽,關鍵是順便拐走了尤家的三千兩嬌子票。這可把尤莊主心疼壞了,巨大的打擊之下,終於一病不起。尋醫問藥花費無數,尤莊主的病也不見好,尤夫人便把心思打到了鬼神上麵,正好智障蕭峰一行人路過此地,便被尤夫人請了去,死活要讓智障做一場法事,給莊主驅邪。做法事智障自然是不會的,不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智障便答應給尤莊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