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


    其他人:“……”


    這裏的其他人不分敵我。


    五條悟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讓原本正常的氣氛和“畫風”瞬間變得不正常。


    什麽“一袋米要扛幾樓”,什麽“家人羈絆”,通通給我靠邊站。


    現在是著名保護大師,咆哮專家明·相原龍·理的罵街時間。


    “英雄個仙人板板!英雄都是在關鍵時刻登場,你這樣的最多算是西方警察,比西方記者差遠了?看看你都保護了什麽啊,豈可修!”


    “這是必要的犧牲。”五條悟又換了個造型,作某超古代軍師狀,“每次奧特曼打怪獸,不弄倒幾片建築,毀壞幾條街道,我已經很克製了。”


    “你這是哪裏來的陳宮,奧特曼的人間體明明都有反省好嗎?”明理翻了個白眼,“你呢?”


    “我不需要反省,我可以將被破壞的街道買下來,你不知道我的英文名字叫托尼嗎?”


    明理額頭青筋暴起,你這個逗比是來搗亂的嗎?


    “巧了,我的英文名叫史蒂夫,中文名叫史愛民,你是要跟我上演《複仇者聯盟·內戰》?”


    話說的如此直白,五條悟也知道玩過了,立刻把國籍換成了法國。


    “我開玩笑的,看在我一路從北海道狂飆過來,一秒都沒耽誤的份上,原諒我吧。”


    “北海道?”


    明理的表情微微一沉。


    日本咒術界有三個地方最為特殊。


    分別是咒術聯盟本部的京都,擁有以五條悟、天元為首的諸多超規格存在的東京,以及在其他作品中不那麽有名的北海道。


    在咒術的世界中,北海道被稱為“受試煉的大地”,被遊離於咒術聯盟邊緣的神秘組織“咒術連”的結界包裹,連結界術第一的“天元”都難以幹涉。


    唯有那樣的地方,才能暫時隔絕五條悟和東京的聯係。


    連續幾天的音訊全無,再加上麵罩都遮掩不住的疲憊……恐怕調虎離山的誘餌本身也不會簡單。


    不過這不是現在該考慮的事,當務之急是——


    “我沒你跑那麽遠,隻是住的地方比較有意思,是偽裝得非常好的封印之間。”


    “原來如此。”


    五條悟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於是,剛剛因為隕石撞大地而解開壓力的高層一幹人等,再度被壓得五體投地。


    “我說過的,再有下次,後果自負——說吧,誰先死。”


    話雖如此,五條悟放出的壓力比沙奈朵更猛,壓根就沒想讓人說話,僅僅過去一秒不到,就有人被壓碎了骨頭。


    就在這時,一個踉踉蹌蹌地闖出廢墟,用虛弱卻堅定地聲音喊道:


    “助,助手!!!”


    五條悟掃了一眼:“伊集院老頭?我說怎麽少了一個,來的正好,你也一起。”


    說著,伸手一吸,將老人拉扯到麵前,重重摔在地上。


    老人雖然渾身破爛,不止一處往外滲血,表情卻是十分平靜:


    “不是一起,是隻有我。今次的行動是我獨斷專行,利用你不在的機會,想要獨占神秘的精靈之力——後輩子孫不成器,為了保障家族的地位,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這就是你的理由?”


    就算是做人不能五條悟的我,也聽不下你這強盜邏輯。


    為了保證收入不低於一爽,我隻能去偷去搶去騙去偷襲?


    “沒錯,我本來就是想賭一把,贏了什麽都有,既然輸了,我自當切腹謝罪,向明同學謝罪。”


    說話之間,老人從懷中拔出一柄脅差,對著自己的胸腹就是一拉。


    先橫,稍一停頓,又是一豎。


    這是名副其實的開膛破肚,血液混合著腸髒緩緩流出。


    不止一人受不了這樣血腥的場景,忍不住偏過頭去。


    做完這一切,伊集院老人本就傷疲交加的身體更加不堪,即便如此,他依舊強撐著調轉刀柄,遞到五條悟和明理麵前:


    “你們二位,誰來幫我介錯?”


    五條悟一臉嫌棄,看了眼明理,後者同樣不為所動。


    老人知道兩人不願,將刀丟到一邊。


    所謂介錯,是指在切腹之後,另有他人將切腹者斬首,這才是完整的切腹流程。


    之所以有這個流程,一是為了讓切腹者少受痛苦。隻是開膛破肚不會死的那麽快,曆史上也不乏腸子流出來,在塞回去,之後還能救活的例子。


    二來,也是對死者的送行,對他敢於赴死的勇氣的尊敬,一般會有死者的親友擔任介錯人。


    明理和五條悟顯然不屬於上述任何一種,自然不會答應。


    伊集院老人對此心知肚明,所以沒有強求,可能是為了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也可能是讓流程不完整,自己死得更加痛苦來凸顯出自己的悲壯與決意。


    不管是哪一種,有一點始終繞不開——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與他人沒有關係,希望兩位不要殃及無辜。”


    五條悟的鼻子嘴巴皺成一團,像是吃了蒼蠅般惡心。


    明理則的表情沒那麽誇張,但也是類似的心情:“殃及無辜?說得輕巧,你倒是說說哪些是無辜?哪些是有辜?”


    “我已經說過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老人重複道。


    明理嗬地嗤笑一聲:“你覺得我會信嗎?這麽大的事,把所有人都牽扯進去的一個局,是你一個人的注意,可能嗎?現實嗎?有功一起飛,出事一人背,把大家當傻子呢——真不想殃及無辜,就說實話,說出三四五六個同夥,我就不殃及無辜。”


    “確實是我獨斷專行,不能因為我的錯誤,讓其他人承擔責任。”說罷,老人閉目待死。連死都不怕,這嘴自然硬的嚇人。


    “那這聯盟本部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小沙,達克萊伊。”明理一抬手,麾下最強戰力同時起飛。


    “不可。”有人出聲阻攔。


    循聲望去,竟是加茂當主夫人,明某人的便宜親媽。


    明理的眼神瞬間轉冷,對麵卻沒有退縮,反而快步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道:


    “切腹是引責謝罪的最高等級的懲罰。按照傳統,不能再追責,至少不能以濫殺的方式對其他人進行追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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