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我遠點兒,別靠這麽近。”


    差點咬到舌頭,江舟身子往後縮了縮,又伸手推了推靠自己很近的時序。


    “一股汗味兒。”


    故作嫌棄的模樣讓時序怔了怔,笑意也斂了斂,低頭嗅著穿在身上的短袖。


    “沒有啊,哪有味道,我沒有跑的很費勁,都沒怎麽出汗。”


    “……”真是會拆台的,“喝水吧。”


    手邊袋子裏摸了瓶水遞給時序,試圖以此堵住時序的嘴巴。


    “可是你拿的是圓筒薯片。”


    探究的目光掃視著江舟,聞聲江舟才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東西。


    是一盒香辣味的圓筒薯片,登時尷尬爬滿全身。


    “你怎麽了?”


    “我不在的時候是有什麽事嗎?”


    那筒薯片終究還是被時序接了過來握在手裏。


    “你還有別的比賽嗎?”


    “昂?沒有了啊。”


    “能走了不?”


    “可以啊。”


    “那先回家吧,有事處理。”


    不再去看那雙沒了笑,盛著擔憂的眼眸,江舟撇過腦袋將腿上的校服外套遞還給滿是疑惑的時序。


    提起手邊的零食袋,起身,從側麵下台階離開看台。


    無措的時序沒有從江舟嘴裏問出的話打算問問陳旭,剛剛他不在的時候江舟有沒有接到什麽電話或者和誰接觸過,一轉身,陳旭不在,位置是空的。


    江舟也已經下了看台,無奈之下,時序隻能暫時放棄了找陳旭問話的想法,跟著離開看台。


    江舟走的很快,本就落了距離的時序連走帶跑的才跟了上去。


    怪異的,彌漫著低氣壓的氛圍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家門。


    “時序。”


    “你,是不是喜歡我?”


    玄關處,是剛剛進門的江舟,手裏還提著零食。


    隨著一聲問話。


    覆在門把上的手緊了緊,嘭的一聲,門被合上。


    時序僵著身子緩緩轉身,目光躲閃,忐忑不安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神情專注異常嚴肅的江舟。


    垂在褲邊的手有些發抖,輕捏著校服下擺,臉色都有些發白,“沒……沒有啊,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可是陳旭告訴你,你說你喜歡我,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麽要緊張?你在害怕什麽?你又為什麽不敢看我?”


    一字一句砸在時序頭上。


    冷靜、理智帶著不容反抗的氣勢,江舟直白的盯著時序。


    有些事,既然知道了,躲不開,那索性,開門見山問個明白。


    “我……”


    好像突然失聲,張著嘴巴卻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滿腦子都是江舟說的話,陳旭說他喜歡她。


    至此他才想通,為什麽陳旭不見了,為什麽江舟突然變化這麽大。


    他該怎麽回答?如何回答?


    好像有座大山壓在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沒有想過江舟會這麽早知道,更沒有想過陳旭會和江舟搭上話,最是沒有想過陳旭會告訴江舟這件事。


    冷不防地,顫抖的手被抓住,時序震驚的看著靠自己很近很近的江舟。


    她沉默著,一雙眼睛像透亮的琥珀,帶著淡淡的安慰。


    “時序,你隻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時間似乎慢了下來,空氣裏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和律動不齊的心跳聲。


    都是緊張的。


    不同的是,一番心裏建設後的江舟遠比時序更鎮定。


    “……是。”痛苦又隱忍的聲音傳來,緊繃的身子坍塌,“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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