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意席卷全身,時序整個人好像瞬間沒有精氣神,眸子裏沒有往日的神采,臉上溢著苦笑,低聲顫顫。


    “我沒想過你會這麽早知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對勁。”


    “我本來……我本來想等我上了大學,在告訴你的。”


    “現在你知道了,我們是不是不會像以前那樣相處了,你是不是會討厭我?覺得我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時序哽咽著,低著頭,不敢看江舟,吧嗒吧嗒的聲響砸在地板上。


    這樣的時序,是江舟不曾見過的,砸在地板上的淚珠也砸在了江舟胸口,好多雙手揪著她那刻心髒,揪的生疼。


    她的呼吸好像都變得愈加艱難,時序的話和狀態像一張無形的網,團團包裹著江舟,讓人無可遁逃。


    她沒有覺得時序不對勁。


    她也沒有討厭時序。


    她更沒有覺得時序生了不該生的心思。


    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酸酸澀澀,橫衝直撞。


    “我……”


    江舟試圖開口,可不知道為什麽嗓音竟莫名變得有些嘶啞。


    “沒有那麽想過,隻是突然知道這件事,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麵對,思前想後,不想自己揣測,所以才向你求證。”


    瑟縮著的,快要鑽進地縫將自己藏起來的時序被迫的抬起頭,下巴擱著江舟的手。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感情的事控製不了,沒有怪你也不會怪你,懂嗎?所以你也不要有壓力和負擔,好嗎?”


    “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


    “不會因為這樣不理我?”


    “當然不會。”


    “那……”


    江舟打斷時序。


    “生活照舊,一切如常。”


    “好。”


    流轉蔓延的不安被撫平,時序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我沒有喜歡過誰,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老實說,我現在有些不太清楚我對你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有時候是會因為你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但是是為什麽我還不知道,所以給我些時間,讓我理理清楚,可以嗎?我希望在我理清的這段時間裏,甚至是到高考結束,你都能將心思放在學習上,一切都等你高考後再說,你覺得呢?”


    從沒想過要隱瞞什麽,江舟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她想,這樣的處理方法,是對自己對時序最好的。


    一籮筐的話盡數講出,江舟就那麽看著時序,在時序慢慢舒展的眉頭下鬆了口氣。


    “好,我不會不好好學習,不會給你丟人。”


    抬手,裝著零食的袋子甩了時序胳膊。


    “學習是為了你自己的未來,又不是為了給我爭麵子,麵子能當飯吃嗎?”


    眼睛還紅的像兔子,沒有繃住又笑了出來。


    “能當飯吃,你看著我吃飯,都會多吃幾口飯。”


    “……跟誰學的?油嘴滑舌。”


    沉重的氛圍隨著玩笑打鬧消失殆盡。


    “去做飯,餓了。”


    “收到。”


    深夜。


    換上睡衣的江舟蓋著條毯子躺在床上,手裏捏著手機愣神。


    她說,給她些時間,好好想清楚,可她,卻不知道紛亂錯綜的線,該從哪裏找到頭。


    她想起身邊同學都有在用微博,她也在首頁刷到過一些情感博主分享的投稿。


    或許,她可以也發一個,集思廣益?


    萬一,歪打正著,給她答疑解惑了呢?


    做了決定,江舟就打開手機進了微博,憑著記憶輸入了那個情感博主的賬號。


    然後,進了主頁,選擇了發送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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