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夏隱秋至......


    乾元四十三年,冬。


    京都內城的一處小院中,楚歌服下一枚養氣丹,盤膝而坐,默運功法。


    經過一年的修煉,楚歌體內的內力,終於充滿了經脈,如今隻需開辟氣海,便能邁入後天境界。


    而入了後天,才算是真正踏上了武道之路,成為八係中的武夫。


    楚歌臍下約莫一寸半的地方,一道道內力匯聚於此處的氣海穴,環繞擠壓。


    終於,隨著一聲輕微悶響,一切水到渠成,氣海開辟。


    楚歌也正式成為了一名九品武夫。


    緩緩睜開雙眼,楚歌起身感受了一下身體變化,力量約莫增長了數倍,皮膜也更加堅韌,後天境果然跟不入流的莽夫,有著極大的差距。


    不過......


    楚歌再次閉眼。


    隨著他正式踏上修煉之路,其識海內的長生道胎,也徹底發生了改變。


    原本嬰兒形態的道胎,成長到了成人狀態,五官與如今的楚歌完全相同。


    並且......


    楚歌意念一動,一道虛幻的人影居然從其眉心幻化而出,快速凝實成了一名常人大小的青袍青年。


    青年睜開眼,與楚歌對視。


    一股奇妙的感覺從心中升起。


    就仿佛照著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般。


    分身?


    楚歌可以感覺到,自己能夠完全控製這具幻化出的身體,可以感知到對方感知到的一切,卻不會出現靈魂分割之感。


    就仿佛自己完全能夠一心二用一般。


    而且,還不僅於此。


    分身的麵部突然發生改變,身材也逐漸變化,沒一會兒,便變成了錢司樂的模樣。


    從外表絲毫看不出區別。


    並且分身的能力,楚歌本體也能使用一些。


    隻是變化無法做到那麽大,隻能稍微改變一下肌肉骨骼,不過也足以比擬最頂尖的易容之術。


    楚歌大喜。


    這能力,簡直是生存必備技能。


    可以讓他的生存能力,提升好幾個檔次。


    而且這分身,也讓他可操作的地方更多了。


    分身實力也與本體相同,遇到戰鬥也更有優勢,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如此喜事,自當慶賀。


    此時已近午時。


    修煉了一夜的楚歌,這才心情愉快的出門上班。


    當領導就是好,上班不用打卡。


    來到自己在教坊司的院子,一名穿著裘衣的絕色女子,從屋內出來迎接。


    看模樣,居然是那位一年前被打入“冷宮”的簫玉花魁。


    原來是楚歌在對方被送去普通院子時,直接將對方截胡,安排到了自己的院子裏當婢女。


    一個沒落花魁而已,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麽。


    而簫玉自己也是極為願意,比之去普通院裏,夜夜受人摧殘,不如來服侍這位看上去和善可親的楚大人。


    能有一處安身之地,就算為婢女,對於她們這些妓子來說,也已是一件滿足的事情了。


    而一個多才多藝,情商極高的絕色婢女。


    對於楚歌來說,也是一件極為賞心悅目的事情。


    進到屋內,簫玉為楚歌暖了酒,取來菜肴,而後跪坐在軟墊後,替楚歌揉肩捏背。


    心情不錯的楚歌,拍了拍簫玉的手背問道:


    “你可想再做那名豔教坊的花魁?”


    沈明的案子早已過了一年,而且相府,鑒察院都知道是怎麽回事,這被牽連的簫玉自然也早已被這些貴人遺忘。


    如今複出,也無可厚非。


    簫玉為楚歌捏肩的纖手微微頓了頓,而後繼續為楚歌捏著肩,輕聲道:


    “大人如要想奴家做奴家便做。”


    楚歌輕笑搖頭道:“你若想要,我便教你,你若不願,自然也不會強逼於你。”


    簫玉自然明白楚歌說的是真的,她在這小院裏,楚歌平常彈琴奏樂也不會避諱於她,這位楚大人的樂才實乃曠古爍今。


    教她一曲,再憑借她自身的姿色才氣。


    重回花魁自然不是難事,不過......


    簫玉跪謝道:“奴家謝過大人,不過奴家如今隻想侍奉大人,對花魁之名已無念想。”


    楚歌笑著飲下一杯溫酒。


    他也隻是今日心情愉悅,隨心一問而已。


    食過午膳,楚歌又去看了一圈最近新送進來的女子。


    雖然大多是無辜牽連之人,但經過一年的時間,楚歌也早已習慣。


    非他能改變之事,他也隻能選擇冷漠。


    隻是在教導上用心一些,教對方一些教坊司內的生存之法。


    申時過後。


    上完課的楚歌來到了舞劍小娘子的劍苑。


    去年冬日答應小娘子的歌舞還未兌現,今日心情好,就教小娘子一曲吧,畢竟這一年裏也沒少來這裏賞舞。


    進到苑內。


    此時還未開苑,苑內並沒有客人。


    聽婢女通報楚歌過來了,舞劍花魁連忙笑靨如花的款款迎來。


    “大人今日倒是來的早,院裏寒,進暖閣來吧。”


    楚歌跟著搖曳著腰肢的花魁,進到暖閣內。


    舞劍讓婢女取來酒水點心,隨後跪坐在一旁,親自為楚歌斟酒。


    楚歌飲了一杯,讚歎道:“清酤如濟,濁醪如河,凍醴流澌,溫酎躍波,沒想到舞劍姑娘這裏還藏有這等美酒。”


    舞劍嫵媚笑道:“這是奴家自釀的家鄉酒水,名為凍醴,不足與京都名酒相比。”


    “沒想到舞劍姑娘還懂釀酒。”楚歌有些驚訝。


    舞劍笑了笑,明豔的笑容裏帶著一絲苦澀。


    楚歌岔過話題,道:“去年答應舞劍姑娘的新舞,近日倒是不負所望,終於編排了出來。”


    “真的嗎?”


    舞劍明眸亮起,激動的看向楚歌。


    楚歌道:“不如現在就教給姑娘如何?”


    舞劍壓抑住心頭的激動,眼裏流淌著綿綿情意,愈發嬌豔動人。


    “那就辛苦大人了,今晚奴家一定幫大人好好按摩按摩。”


    舞劍在花魁中最為善舞,想到對方的技巧,楚歌心中還是有些期待的。


    之後,舞劍令婢女說自己今日感了風寒,今夜不便見客,便跟著楚歌習起了一段劍舞。


    劍器渾脫舞。


    渾脫為楚歌前世西域傳來的風俗舞蹈,而劍器渾脫舞便是將二者融合起來。


    唐玄宗開元年間的舞蹈家公孫大娘,最拿手,也是影響最大的,便是這劍器渾脫舞。


    二人在這冬日的暖閣中,修習著舞步。


    沒多久,便大汗淋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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