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卻是難以平靜。
我在遠書樓長大，自幼便對奇聞異事頗感興趣。
更為重要的是，幾樁命案，竟能吸引那麽多江湖中人來到此處，此事定不簡單。
而且，這些江湖人之中，是不是也有肖成？
提起肖成，我又陷入糾結之中。
明明決定斬斷前塵，偏偏在某個時刻，那些往事，便會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越想忘記，越難忘記。
原本以為，遠走高飛，便可以了無牽掛。
結果，反而落了個斬不斷，理還亂的下場。
我並不是還有什麽非分之想。
我隻是希望，此事能盡快，有個了斷。
於是，第二天一早，我便以要見識河婆為由，帶著坤兒，與淩若淵三人，一同上路了。
.
.
血木嶺。
山中山勢陡峭，怪石嶙峋，極難攀登。
撫河，從靈華峰的怪石之中潺潺而出，從涓涓細流化為奔騰而下的大河。
大河在山中蜿蜒，遇到山勢回旋之處，竟也變得安靜寬廣。
我們沿著撫河一路向上，行到寬廣處，早已精疲力竭。
於是，我們便架鍋生火，準備烤一隻野兔。
坤兒一路上咿咿呀呀，和淩若淵聊得火熱，沒想到這二人竟如此投緣。
“小屁孩，你看這裏風景不錯吧？”淩若淵指著如碧潭般平靜的撫河，對坤兒道。
“呀呀呀……”坤兒手舞足蹈。
“小屁孩，你會遊泳嗎？”淩若淵又對著坤兒擠眉弄眼。
“呀呀呀……”坤兒回答。
“我遊泳遊得可好了呢。我能在水裏抓魚。”淩若淵炫耀道。
“呀呀呀……”坤兒睜著大眼睛，仿佛很是羨慕。
“……”
我覺得有些好笑，便打趣道：“若淵姑娘，你如此喜歡小孩，不如早點嫁人好了。”
淩若淵的臉紅了紅，卻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嫁人？我沒有興趣。”
我有些驚訝，便問道：“不嫁人？那你不怕孤獨？”
“孤獨？”淩若淵瞥了瞥嘴：“杜姐姐，你不是也一個人嗎？你難道孤獨嗎？”
我笑了笑：“我有坤兒啊。我不孤獨。”
“那，我有秦鬆和鍾懿啊。”淩若淵將身邊的秦鬆和鍾懿拉過來，得意洋洋地道：“我也不孤獨。”
我翻了個白眼：“朋友終有一天，會離開你的。他們又不能陪伴你一輩子。”
淩若淵一愣，賭氣般地道：“不會的。秦鬆和鍾懿，不會離開我的。”
說完，淩若淵抬起頭，望著秦鬆，眼巴巴地道：“秦鬆，你說是不是啊？”
站在淩若淵身旁的秦鬆，臉上陰晴不定，卻輕歎了一聲道：“是啊是啊，我，我們永遠不會離開你。”
淩若淵高興起來，對著我眨眨眼，得意地道：“你看，我怎麽會孤獨？我才不要嫁人呢。”
我氣得有些想笑，隻能搖搖頭道：“好吧，你不孤獨。我們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說罷，我便不再理會這個呆頭呆腦的淩若淵，認真地烤起兔子來。
而淩若淵三人，安靜下來，圍在我身邊，等待著美食。
這是個山坳，淩厲的山勢，突然變得柔和。
而撫河，也仿佛是從急匆匆的趕路中，在此歇歇腳。水勢突然減緩，在山坳中打起轉來。盤旋的水勢，形成一個深潭。潭水綠得發黑，不知道深淺。
山坳之中，清冽的山風在回蕩。
鬆濤聲在回響。
野兔的香味在彌漫。
一切顯得那麽祥和。
時間仿佛凝固了。
但是，兔子還沒有烤好，平靜便被打破了。
突然有更多的人，冒了出來。
這些人三三兩兩，裝束幹練，動作淩厲，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奇怪的是，這些人，仿佛對淩若淵，都頗為熟識。
或者偷瞟，或者指點。甚至，有人走到我們跟前，恭敬地抱拳招呼。
我有些驚訝：“淩姑娘，你年紀不大，知名度挺高呀。”
淩若淵露出一副極厭惡的表情：“我又沒有表演胸口碎大石。他們認識我做什麽呀？”
旁邊的鍾懿忍著笑，規勸道：“幸虧你不是武林盟主，要不然你更要煩死了。”
淩若淵站起身，氣呼呼地將我手中的烤兔子一把搶過來，嚷嚷道：“杜姐姐，我們且搬到林子裏去。離那些人遠一點，清淨些。”
我自然也不想見到些不想見的人，於是欣然應允，麻溜地般遠了些。
雖然搬進了樹林，水潭邊的嘈雜聲，我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們烤兔子的這個水潭，似乎是個很重要的地方。
隻聽見人群中有人說：“就是這裏了。最早發現河婆，就是在這裏。”
淩若淵差點把嘴裏的兔肉吐了出去。她心有餘悸地道：“我的天。我們剛才，差點就要在水潭旁吃烤兔子了。萬一把河婆引出來怎麽辦？”
秦鬆溫言道：“這麽多人來到此處，都是想捉住這個河婆。如果你能用個烤兔子就將河婆引出來，那你就厲害了。”
果然，又聽見人群中，開始討論：“這個河婆頗狡猾，我們蹲守了好多天，也沒有尋到她半分蹤跡。”
有人說：“這個河婆，怕是順水而遁，早不在此處了。”
又有人不同意：“附近這段河道，是發生命案最多的地方。怕是河婆的老巢就在這裏，不會走遠。”
淩若淵撇撇嘴：“說這麽多有何用？下水一探不就知究竟了？”
我輕笑一聲：“都說這個河婆最擅長將人拖入水底，誰敢下水？”
淩若淵麵露難色：“難道我們，要像這群傻子一樣，等河婆自己走上岸來？”
鍾懿也麵露難色：“這裏如今來了這麽多人，河婆早就躲得遠遠的了，怎麽還會自己上岸？”
淩若淵聽了，突然眼睛發光，尖聲叫起來：“對呀。河婆怎麽會傻到在此處坐以待斃？她一定順水遠遁啦。”
秦鬆點點頭，沉吟道：“不錯。隻是，河婆如果要順水遠遁，她會逃去哪裏？”
我指指山頂，說道：“我知道這靈華峰上，有個山洞。這撫河，便是從山洞之中匯流而出。聽說這山洞之中，空間巨大。說不定，那便是河婆的藏身之處。”
淩若淵聽了，很是興奮，竟拍起手來：“這便是了。如果我是河婆，我肯定會選擇住在山洞裏。”
說完，她便站起身來，用手一抹吃完烤兔子的油嘴，便一聲令下：“走！”
接著便頭也不回地往山頂方向走去。
淩若淵這風風火火的行事風格，讓我有些懵。
但看到秦鬆和鍾懿利利索索收拾東西，顛顛地跟了上去，我便心中了然：這大概便是三人，一貫的相處模式了。
我不想與太多江湖中人糾纏，於是也起身，順水而上。
.
.
撫河在亂石之中跳躍翻騰。
水質卻越來越清澈。
水勢也越來越柔和平緩。
越到高處，越像是一個溫婉女子，靜坐山間深穀。
這個女子，一襲碧綠衣裙，在暖陽之下，巧笑盼兮，顧盼生姿。
我們幾人，也被這綠水青山之態感染，心情愉悅起來。
“真想不明白。”淩若淵嘟囔道：“這壯美河山，歲月靜好的，為何有人要去當什麽河婆，做那殺人擄掠的事情呢？”
秦鬆微笑道：“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們如此這般，寄情於山水。每個人的心中，重要的東西不同。有人迷戀權勢，有人醉心功名，還有人以玩弄陰謀為樂。”
淩若淵似懂非懂地道：“你是說，河婆本性便非善類？”
秦鬆卻搖搖頭：“沒有人生來便是惡非善。每個可恨之人，都有可憐之處。”
淩若淵將嘴一瞥：“說得好像你是個老江湖一般。”
秦鬆也不生氣，隻是訕笑道：“我隻是多讀了些書罷了。”
淩若淵翻了個白眼，不置可否。
這邊廂，鍾懿卻仿佛有了發現。
她沉聲道：“不論河婆是善是惡，她應該身手不錯。”
“而且胃口很好。”淩若淵走過去，如是補充道。
我好奇地湊過去，卻幾乎要作嘔。
竟是一堆骸骨！
這堆骸骨，分不清楚是什麽動物。
隻見血肉模糊，白骨森然。
但可以判斷，應該是個很大的動物。
如果真的是河婆所為，這河婆，果然是個凶殘之物。
我心生恐懼，偏偏這淩若淵還不消停：“你們看，這骸骨無眼無心。河婆果然是個掏心挖眼的怪物。”
說完，她還擺了個張牙舞爪的鬼臉，準備嚇坤兒。
誰知，坤兒看到淩若淵的鬼臉，竟很配合地哇哇大哭。
哇哇大哭之聲，在靜謐的山穀之中回響，顯得有些陰森。
淩若淵大為尷尬，忙不迭地逗弄坤兒去了。
我有些慌亂，急忙催促大家啟程，離開這陰森之地。
豈知，沿著河道再往前走，我們發現了更多的骸骨。
骸骨橫七豎八，越發顯得陰氣濃重。
更詭異的是，這些骸骨，果然都是無眼無心。
我大為後悔。
本來隻是追逐一場迷夢。
如今怎麽會莫名其妙地，置身險地之中了呢？
淩若淵等人的臉色，也逐漸嚴肅起來。
幾人明顯謹慎許多，凝神屏氣，左顧右盼。
這幾人的腳步，落在河道的碎石上，顯得異常沉重。
但除了林中石間的碧水長流，和偶爾的枯骨之外，再無一發現。
我在遠書樓長大，自幼便對奇聞異事頗感興趣。
更為重要的是，幾樁命案，竟能吸引那麽多江湖中人來到此處，此事定不簡單。
而且，這些江湖人之中，是不是也有肖成？
提起肖成，我又陷入糾結之中。
明明決定斬斷前塵，偏偏在某個時刻，那些往事，便會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越想忘記，越難忘記。
原本以為，遠走高飛，便可以了無牽掛。
結果，反而落了個斬不斷，理還亂的下場。
我並不是還有什麽非分之想。
我隻是希望，此事能盡快，有個了斷。
於是，第二天一早，我便以要見識河婆為由，帶著坤兒，與淩若淵三人，一同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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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木嶺。
山中山勢陡峭，怪石嶙峋，極難攀登。
撫河，從靈華峰的怪石之中潺潺而出，從涓涓細流化為奔騰而下的大河。
大河在山中蜿蜒，遇到山勢回旋之處，竟也變得安靜寬廣。
我們沿著撫河一路向上，行到寬廣處，早已精疲力竭。
於是，我們便架鍋生火，準備烤一隻野兔。
坤兒一路上咿咿呀呀，和淩若淵聊得火熱，沒想到這二人竟如此投緣。
“小屁孩，你看這裏風景不錯吧？”淩若淵指著如碧潭般平靜的撫河，對坤兒道。
“呀呀呀……”坤兒手舞足蹈。
“小屁孩，你會遊泳嗎？”淩若淵又對著坤兒擠眉弄眼。
“呀呀呀……”坤兒回答。
“我遊泳遊得可好了呢。我能在水裏抓魚。”淩若淵炫耀道。
“呀呀呀……”坤兒睜著大眼睛，仿佛很是羨慕。
“……”
我覺得有些好笑，便打趣道：“若淵姑娘，你如此喜歡小孩，不如早點嫁人好了。”
淩若淵的臉紅了紅，卻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嫁人？我沒有興趣。”
我有些驚訝，便問道：“不嫁人？那你不怕孤獨？”
“孤獨？”淩若淵瞥了瞥嘴：“杜姐姐，你不是也一個人嗎？你難道孤獨嗎？”
我笑了笑：“我有坤兒啊。我不孤獨。”
“那，我有秦鬆和鍾懿啊。”淩若淵將身邊的秦鬆和鍾懿拉過來，得意洋洋地道：“我也不孤獨。”
我翻了個白眼：“朋友終有一天，會離開你的。他們又不能陪伴你一輩子。”
淩若淵一愣，賭氣般地道：“不會的。秦鬆和鍾懿，不會離開我的。”
說完，淩若淵抬起頭，望著秦鬆，眼巴巴地道：“秦鬆，你說是不是啊？”
站在淩若淵身旁的秦鬆，臉上陰晴不定，卻輕歎了一聲道：“是啊是啊，我，我們永遠不會離開你。”
淩若淵高興起來，對著我眨眨眼，得意地道：“你看，我怎麽會孤獨？我才不要嫁人呢。”
我氣得有些想笑，隻能搖搖頭道：“好吧，你不孤獨。我們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說罷，我便不再理會這個呆頭呆腦的淩若淵，認真地烤起兔子來。
而淩若淵三人，安靜下來，圍在我身邊，等待著美食。
這是個山坳，淩厲的山勢，突然變得柔和。
而撫河，也仿佛是從急匆匆的趕路中，在此歇歇腳。水勢突然減緩，在山坳中打起轉來。盤旋的水勢，形成一個深潭。潭水綠得發黑，不知道深淺。
山坳之中，清冽的山風在回蕩。
鬆濤聲在回響。
野兔的香味在彌漫。
一切顯得那麽祥和。
時間仿佛凝固了。
但是，兔子還沒有烤好，平靜便被打破了。
突然有更多的人，冒了出來。
這些人三三兩兩，裝束幹練，動作淩厲，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奇怪的是，這些人，仿佛對淩若淵，都頗為熟識。
或者偷瞟，或者指點。甚至，有人走到我們跟前，恭敬地抱拳招呼。
我有些驚訝：“淩姑娘，你年紀不大，知名度挺高呀。”
淩若淵露出一副極厭惡的表情：“我又沒有表演胸口碎大石。他們認識我做什麽呀？”
旁邊的鍾懿忍著笑，規勸道：“幸虧你不是武林盟主，要不然你更要煩死了。”
淩若淵站起身，氣呼呼地將我手中的烤兔子一把搶過來，嚷嚷道：“杜姐姐，我們且搬到林子裏去。離那些人遠一點，清淨些。”
我自然也不想見到些不想見的人，於是欣然應允，麻溜地般遠了些。
雖然搬進了樹林，水潭邊的嘈雜聲，我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們烤兔子的這個水潭，似乎是個很重要的地方。
隻聽見人群中有人說：“就是這裏了。最早發現河婆，就是在這裏。”
淩若淵差點把嘴裏的兔肉吐了出去。她心有餘悸地道：“我的天。我們剛才，差點就要在水潭旁吃烤兔子了。萬一把河婆引出來怎麽辦？”
秦鬆溫言道：“這麽多人來到此處，都是想捉住這個河婆。如果你能用個烤兔子就將河婆引出來，那你就厲害了。”
果然，又聽見人群中，開始討論：“這個河婆頗狡猾，我們蹲守了好多天，也沒有尋到她半分蹤跡。”
有人說：“這個河婆，怕是順水而遁，早不在此處了。”
又有人不同意：“附近這段河道，是發生命案最多的地方。怕是河婆的老巢就在這裏，不會走遠。”
淩若淵撇撇嘴：“說這麽多有何用？下水一探不就知究竟了？”
我輕笑一聲：“都說這個河婆最擅長將人拖入水底，誰敢下水？”
淩若淵麵露難色：“難道我們，要像這群傻子一樣，等河婆自己走上岸來？”
鍾懿也麵露難色：“這裏如今來了這麽多人，河婆早就躲得遠遠的了，怎麽還會自己上岸？”
淩若淵聽了，突然眼睛發光，尖聲叫起來：“對呀。河婆怎麽會傻到在此處坐以待斃？她一定順水遠遁啦。”
秦鬆點點頭，沉吟道：“不錯。隻是，河婆如果要順水遠遁，她會逃去哪裏？”
我指指山頂，說道：“我知道這靈華峰上，有個山洞。這撫河，便是從山洞之中匯流而出。聽說這山洞之中，空間巨大。說不定，那便是河婆的藏身之處。”
淩若淵聽了，很是興奮，竟拍起手來：“這便是了。如果我是河婆，我肯定會選擇住在山洞裏。”
說完，她便站起身來，用手一抹吃完烤兔子的油嘴，便一聲令下：“走！”
接著便頭也不回地往山頂方向走去。
淩若淵這風風火火的行事風格，讓我有些懵。
但看到秦鬆和鍾懿利利索索收拾東西，顛顛地跟了上去，我便心中了然：這大概便是三人，一貫的相處模式了。
我不想與太多江湖中人糾纏，於是也起身，順水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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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河在亂石之中跳躍翻騰。
水質卻越來越清澈。
水勢也越來越柔和平緩。
越到高處，越像是一個溫婉女子，靜坐山間深穀。
這個女子，一襲碧綠衣裙，在暖陽之下，巧笑盼兮，顧盼生姿。
我們幾人，也被這綠水青山之態感染，心情愉悅起來。
“真想不明白。”淩若淵嘟囔道：“這壯美河山，歲月靜好的，為何有人要去當什麽河婆，做那殺人擄掠的事情呢？”
秦鬆微笑道：“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們如此這般，寄情於山水。每個人的心中，重要的東西不同。有人迷戀權勢，有人醉心功名，還有人以玩弄陰謀為樂。”
淩若淵似懂非懂地道：“你是說，河婆本性便非善類？”
秦鬆卻搖搖頭：“沒有人生來便是惡非善。每個可恨之人，都有可憐之處。”
淩若淵將嘴一瞥：“說得好像你是個老江湖一般。”
秦鬆也不生氣，隻是訕笑道：“我隻是多讀了些書罷了。”
淩若淵翻了個白眼，不置可否。
這邊廂，鍾懿卻仿佛有了發現。
她沉聲道：“不論河婆是善是惡，她應該身手不錯。”
“而且胃口很好。”淩若淵走過去，如是補充道。
我好奇地湊過去，卻幾乎要作嘔。
竟是一堆骸骨！
這堆骸骨，分不清楚是什麽動物。
隻見血肉模糊，白骨森然。
但可以判斷，應該是個很大的動物。
如果真的是河婆所為，這河婆，果然是個凶殘之物。
我心生恐懼，偏偏這淩若淵還不消停：“你們看，這骸骨無眼無心。河婆果然是個掏心挖眼的怪物。”
說完，她還擺了個張牙舞爪的鬼臉，準備嚇坤兒。
誰知，坤兒看到淩若淵的鬼臉，竟很配合地哇哇大哭。
哇哇大哭之聲，在靜謐的山穀之中回響，顯得有些陰森。
淩若淵大為尷尬，忙不迭地逗弄坤兒去了。
我有些慌亂，急忙催促大家啟程，離開這陰森之地。
豈知，沿著河道再往前走，我們發現了更多的骸骨。
骸骨橫七豎八，越發顯得陰氣濃重。
更詭異的是，這些骸骨，果然都是無眼無心。
我大為後悔。
本來隻是追逐一場迷夢。
如今怎麽會莫名其妙地，置身險地之中了呢？
淩若淵等人的臉色，也逐漸嚴肅起來。
幾人明顯謹慎許多，凝神屏氣，左顧右盼。
這幾人的腳步，落在河道的碎石上，顯得異常沉重。
但除了林中石間的碧水長流，和偶爾的枯骨之外，再無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