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絮醒來聽說可以喚出禦龍飛空鞭中的七彩吞雲蟒和黃金白蟒的元神護住大哥,欣喜若狂後又是幾分沮喪,她全然不知如何喚出蟒蛇的元神,幾番嚐試都以失敗告終。


    她回憶這前靈洞中壁畫仿若各種招式和動作,忽然想到什麽似的,說道:“難道最後一幅畫一條飛豎起飛龍是蟒蛇真身?”


    煥奕問道:“哎呀,龍蛇龍蛇,可能龍和蛇壓根就是相同的,是不是知道怎麽喚出七彩吞雲蟒的元神了?”


    菲絮沮喪的說道:“是禦龍功法的最後一層,我還沒有達到。”“那不白說嗎?真是的。”剛剛燃起的希望迅速消失,煥奕失望的說。但全然沒有指責菲絮的意思,就是隨口感歎可能已有的計劃會功虧一簣,那麽浩軒則還需要承受七鞭刑法。


    菲絮則以為煥奕在責怪自己沒有,她甚至認為自己確實沒有,這麽久什麽忙都沒有幫到,還白白挨了三鞭子,她握住禦龍飛空鞭哭泣道:“是,我沒有,功力弱,修為低,連自己的法器都駕馭不了。”菲絮的淚水如夏日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一連串的往下落。


    煥奕不耐煩的說道:“從來就知道哭哭啼啼,有什麽用,蟒蛇元神能被你哭出來不成?”寰宇連忙製止煥奕的口不擇言,叫到:“煥奕,你閉嘴。”


    小八聽到菲絮的哭聲出來道:“主人,主人別著急,既然禦龍飛空鞭有靈性,你們一定可以相互感知的,不必到達什麽境界的,你閉上眼睛,用心得感性它們。”


    菲絮點了點頭,輕輕閉上眼睛,淚水依舊忍不住直流,一顆顆打在禦龍飛空鞭的碧珠之中,那副頭頂朱砂的白蛇圖漸漸散發出金光。菲絮在心底默念了:“蟒蛇,你若能感應到我就出來幫幫我,求你了,快出來吧”


    碧珠泛著青金兩道光越來越強,一股強大的靈力噴薄欲出,寰宇煥奕被刺的睜不開眼睛,當強光消失之後,發現黃金白蟒的元神化作頭頂一丹珠的白蛇正在菲絮眼前飛舞。煥奕:“白蛇,小妹,你成功了。”


    菲絮興奮的睜開眼睛,高興的捧起雙手,對著白蟒道:“你待會護住我大哥,不要讓他受到傷害,可以嗎?”


    那小白蛇點了點頭,用尾巴幫菲絮擦臉上的淚水,菲絮又問道:“你能在幫我大哥渡點靈力,治傷傷嗎?”


    他小白蛇先點頭又搖頭,眾人不解,煥奕問道:“又點頭又搖頭的,到底能不能?”小八說道:“能渡靈力,但是不能治傷。”


    煥奕道;“果然動物之間好溝通。”他這句話一出,小白蛇和小八同時朝他瞪去,小八道:“我是精靈,它也是千年靈蛇,不隻是動物。”“好好好,不就是個章魚精嘛”


    菲絮又試探性的問道:“你這麽小,能護住我哥哥嗎?”小白蛇又點了點頭忽然立起,在空中盤旋飛舞,越轉越大,鱗片也逐漸清晰,已經到了兩小腿粗時便停了下來,點了三下頭,然後眼睛掃了四周,有順時針轉了一圈,又搖了兩下頭。


    小八說:“它說還可以更大,可屋內房間伸張不開。”然後白蟒點了點頭,如隱身一般消失,在出現在大家視野中時又變成原來的小白蛇。


    小八像個解說員,娓娓道來:“它在告訴我們,它還可以隱身,不會被發現”小白蛇眼中充滿了被理解的喜悅,點了點頭。寰宇幾人聽到這裏無不欣喜若狂。


    小白蛇盤旋著飛到菲絮的手旁,用尾巴點了點菲絮的食指,然後又用尾巴敲了三下碧珠。菲絮道:“你是說我在叫你,直接用這個手指敲三下碧珠對嗎?”


    小白蛇點了點頭,重新飛回碧珠當中。


    果然如寰宇所言,宇文燦的右胳膊如同廢了一般,抬不起來,用白色的繃帶纏繞拴在脖子上,便由自己的子弟代勞。


    結界打開後浩軒覺得有一股透徹的靈力緩緩注入自己體內,非常舒服,而此時自己周身都感到一股清涼,猜到肯定是蟒蛇元神護體的緣故。而昨日菲絮被打之事整整熬煎了他一夜,簡直比身上的21鞭還要痛苦,他威脅宇文嚴道:“宇文嚴,你最好別讓我活著下去,否則我決不讓你活。”


    宇文嚴胳膊的疼痛全然怪在了浩軒身上,聽到這樣的話,更是惱火道:“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到要跟我算賬了。就算你有命下來,我紀律堂按律執法,你能把我怎麽樣?”然後在心裏補充了一句:“何況,你也不會有命下來。”


    宇文燦倒是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道:“軒兒,你受荊棘執刑,是大家共同商議的結果,你怎麽能因為你四師叔執行,就懷恨在心呢?”


    浩軒鄙夷一笑道:“我並非四師叔執法而記恨他,打我可以,但打我妹妹不行,凡動他一根頭發的人都要死,何況三鞭。少廢話,動手吧。”


    宇文嚴給弟子使了個眼神,其實不用示意,那弟子也知道該怎麽辦,用出全力,不留活口,宇文嚴早就囑托過。


    那人果真看著浩軒如看著自己的殺父仇人一般,怒火朝天。他穩穩握住鞭子,狠狠揮了出去。浩軒向前三日中鞭一樣,痛苦的嘶喊著。菲絮也如往日一樣,焦急的叫著“大哥,大哥”然後頭紮進煥奕懷中抽泣。


    菲絮此時名知有白蟒護體,大哥沒事,一切都在演戲,但聽到浩軒痛苦的叫喊,還是會心疼的哭出來,這叫聲她聽了二十多聲,即使現在又煥奕在身邊,還是能想起前三日自己無助的那份孤寂。


    浩軒在空中看著菲絮流淚難過的樣子,猜想這叫聲小妹聽了會更心疼,所興假裝承受不住暈倒算了,就猛的一垂頭暈了過去。


    菲絮聽不到浩軒的叫聲,心裏更慌了,全然忘記在演戲這回事,大叫道:“大哥,大哥,你怎麽了。”


    煥奕摟過菲絮大聲安慰道:“小妹,沒事的,大哥就是喊累了,休息會,你別擔心。大哥是誰呀,肯定沒事的啊”。然後又偷偷豎起一根大拇指小聲道:“小妹,你這戲份也太足了,厲害,厲害”菲絮小聲抽泣道:“我是真擔心大哥。”


    煥奕無奈的道:“你這個人入戲太深了,不都安排好了嗎,擔心啥?”然後又大聲安慰起來:“好了好了,別哭了,等大哥下來我們去吃好吃的。”


    宇文燦、和宇文嚴斜視著煥奕兄妹暗笑,似乎在說:“等你大哥下來,你們一起去吃斷頭飯吧。”


    突然紀律堂外傳來寰宇的叫聲:“煥奕,活捉宇文燦。”宇文燦還未反應過來,煥奕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宇文燦身邊。宇文燦連忙超起手中的拐杖防護。


    就在和煥奕打鬥過程中,宇文濤被這一個蓬頭蓋麵之人和寰宇來到了紀律堂,宇文濤叫到:“師娘,那個人是假的宇文燦,真正的三師叔在這裏。”


    程子涵和其他幾名師叔驚訝不已,連忙前去迎接宇文濤,也要看看他背後所背之人。宇文濤將宇文燦放在台階上,宇文燦掩麵哭泣道:“嫂子,各位師弟,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此時最吃驚的是宇文嚴,這幾年他都和假的宇文燦關係最為要好,尤其是這幾日更是狼狽為奸,而此時麵對另一個三師兄,不免詫異,他端著胳膊走來,想一看究竟。


    走近才發現除了麵容狼狽,模樣和自己的三師兄一摸一樣。他又回頭看了看和煥奕打鬥的假宇文燦,腿腳靈活,功法奇特,全然不是蒼穹派功法,更為重要的是腿沒有瘸。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聲音顫抖的問道:“你真的是三師兄?”


    宇文燦抬起頭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四呀,你受人蒙騙,險些要了軒兒的命啊,快放軒兒下來。”


    而此時假的宇文燦已經被煥奕降服,寰宇走到他的麵前,揪著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然後發現了人皮假麵具的痕跡,笑道:“這麽差了易容術也好意思拿出來騙人。”然後一把扯下他的人皮假麵具。


    蒼穹派眾人剛才還對眼前出現的這個狼狽的宇文燦半信半疑,而見到寰宇撕下假麵具,便是確信不疑。


    假的宇文燦倒是一臉淡定道:“二公子,四公子,你們來這裏破壞玄冥教的計劃,你父親知道嗎?”


    “你說什麽”煥奕一腳將假的宇文燦踹到,寰宇有種莫名的預感,此人有意挑撥蒼穹派與玄冥教的關係,像極了當年的栽贓嫁禍。


    他蹲下將三根鋼針刺入假宇文燦胸前,說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我讓你生不如你,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假宇文燦口中吐了黑血,氣勢絲毫不見道:“怎麽死都一樣,不信你回去問問你父親。我們早就查處宇文博當年是被宇文旭陷害,但報仇難解心頭之痛,於是精心培養了浩軒,讓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然後我們在以蒼穹派的名義出掉他,進而控製整個蒼龍山莊。”


    “你卑鄙..”宇文嚴突然衝了過來,一刀刺入假宇文燦胸口。他此時必須表現出氣憤,和被人蒙騙的無辜,才能盡快和這個假師兄脫掉關係,於是直接氣勢衝衝惡殺了過來,一刀結束了這個可惡可恨人的性命。


    寰宇一掌推開宇文嚴,但為時已晚,假宇文燦當場斃命。寰宇氣憤的放下假宇文燦,心裏明白這個黑鍋恐怕玄冥教又得背。


    程子涵道:“先放下軒兒。”


    浩軒在上麵看懂了一切,也聽懂了一切,他本以為自從自己殺了父親之後,和玄冥教再無賒欠,沒想到玄冥教居然要至自己於死地,簡直忍無可忍。


    他又要極力壓製自己的怒火,他知道玄冥教的安排,和下麵弟弟妹妹無關,他們也不過是複仇的一把刀而已。寰宇如此不信的逼問那個人的來曆,恐怕還不願意相信眼前的現實,所以他也不願意逼迫寰宇。


    他明白現在需要處理的是眼前的事情,而不是計較和玄冥教的恩怨,必須穩住蒼穹派,以後的事情慢慢處理。


    寰宇、煥奕慢慢將浩軒放下,剛扶到浩軒的肩膀,浩軒就痛苦的叫到:“啊,疼,不要碰胳膊,我自己走。”


    浩軒在空中掉了四天三夜,胳膊關節處嚴重受損,經不起任何力度,菲絮連忙道:“不要碰大哥胳膊”然後跑來用青菱纏住浩軒的上身,運靈力扶著浩軒慢慢走。


    寰宇餘光看到海之心,猜想可能是昨日菲絮掉落,便折回撿了起來。


    浩軒忍者疼痛一步一步向前走,不是朝著程子涵而是宇文嚴,眾人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艱難行走,眼中也是一片淚花。


    宇文嚴見浩軒目露凶色,殺氣騰騰的架勢,想到剛剛浩軒說道若他活著決不讓自己活的話,瞬間後背發涼。他迅速解釋道:“軒兒,一切都是誤會,我是被假的宇文燦蒙蔽蠱惑的。”


    程子涵和其他師兄弟迅速明白浩軒是何意,也連忙前來阻攔道:“假的宇文燦已死,一切都是誤會,你四師叔也是被蒙騙的,軒兒,冷靜一下。”


    浩軒一步一字的道:“我可以原諒他傷害我,但不能原諒他傷害我妹妹,閃開。”


    這種報仇雪恨的事煥奕最為樂意,若不是寰宇攔著,他早就滅了宇文嚴的,因為這個討厭的家夥觸犯了自己的宗旨:“我妹妹我可以欺負,但別人卻決不能傷她一分一毫”。他跑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就推走了程子涵一行人。


    宇文嚴此時也全程警備,他心想如今浩軒重傷在身,就連胳膊都讓人碰不得,若真動起手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不過他自希望的還是不要動手,畢竟就算他贏了,眼前這局勢也動不了浩軒。所以極力為自己開脫:“軒兒,是師叔的錯,不該輕信他的煽風點火,我為莫姑娘道歉,莫姑娘對不起,對不起,這樣我請戒鞭30怎麽樣?”


    戒鞭是各門派懲治反了大過的弟子才會動用的刑法,而且戒鞭傷過的地方會留下疤痕,將永遠掛在身上,一般20戒鞭已經算重罰,如今宇文嚴自請30戒鞭足見其誠心。


    他一邊道歉,一邊防備著,注意力全集中在浩軒身上,看著他吃力的走過來,卻沒有注意寰宇早已暗自控製了他的身體,令他動彈不得。


    宇文正說到:“軒兒,30戒鞭已經是重罰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菲絮剛要去拉浩軒,想到不能碰大哥的胳膊,連忙收回手道:“大哥,算了,也不能全怪他,況且..。”


    “不行”浩軒、和煥奕一同說道。程子涵等人紛紛出言阻攔:“軒兒,住手...”卻被煥奕擋著不能靠近。煥奕道:“大哥,你重傷不行的話,要不我來,這麽墨跡幹嘛。”


    浩軒道:“不必,我自己來”,浩軒咬著牙艱難的抬起胳膊,隔空奪下宇文嚴的刀,然後啊的喊了一聲,手提刀落,一刀將他劈死。


    一刀下去,浩軒用了他所剩的所有靈力,虛脫的跪在地上。


    六師叔和七師叔下了一身冷汗,他們頓時明白浩軒是個快意恩仇之人,眼裏容不下任何沙子,隻要他活著,一定會了清所有恩怨。他們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心裏慶幸道:“還有自己沒有傷害菲絮這個小姑娘,逆龍之麟碰不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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