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軒單膝跪在地上,勉強沒有倒下,菲絮緊張的叫著:“大哥...”她多想一把摟住大哥,但知道浩軒目前渾身是傷,碰不得,隻能強忍著自己不去碰。


    寰宇道:“小妹,問問黃金白蟒,能不能送大哥回汀蘭軒。”


    蒼穹派其他幾人聽到黃金白蟒一臉茫然,全然不知他們兄妹再說什麽.


    在寰宇的提醒下,菲絮想到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好幫手,黃金白蟒,連忙點頭,輕聲問道:“小白,你能帶我哥哥先或汀蘭軒,但不要碰疼它嗎?”


    菲絮話音剛落,浩軒的背上泛出金百白色刺眼的光芒,隨後飛出一條巨大的黃金白蟒,在空中盤旋著點頭,然後纏繞這浩軒不見了蹤影。


    程子涵幾人頓時才明白浩軒遭了宇文嚴和宇文燦如此毒打,還能隔空多下宇文嚴的刀,之後一刀殺了他的緣故。這黃金白蟒一直保護這他。


    菲絮見白蟒消失,帶著青菱飛回汀蘭軒,寰宇走到一臉驚愕的程子涵身邊道:“宇文夫人,先帶著三師叔回房,他的傷晚點菲絮會去治療,汀蘭軒這邊你們暫時不用過來。”


    程子涵多想現在跑過去看看受傷的孩子,但她眼下必須穩住局麵,處理後事,她連連點頭道:“軒兒,就拜托你們了。”


    寰宇、煥奕趕回汀蘭軒,浩軒安靜的趴在床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過去,菲絮,菲絮已經幫他清理好傷口,纏上了層層繃帶,兩側的肩關節周圍各有三根銀針。


    煥奕問道:“小妹,大哥的傷怎麽樣?”寰宇拉了煥奕一下:“小聲點,沒看大哥睡了嗎?”


    菲絮輕輕幫浩軒蓋上被子,走出來說道:“無妨,二哥,我為大哥服用了些安神養眠的藥,加上幾日的煎熬,精力靈力耗費嚴重,恐怕明天早上才能醒來。二哥,我想問你件事情。”


    寰宇說道:“有什麽想知道的直接說便是,二哥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菲絮問道:“你昨日說你和四哥像大哥一樣,都不是父親的孩子,這話是真是假。”


    短短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讓菲絮一時難以消化,她得知了大哥的真實身份,也明白了為何錦瑤當時會吞吞吐吐說話不著邊界,要道歉,要提前離開,她也同樣懷疑二哥、四哥會不會也不是自己的親哥哥,甚至自己是誰?當昨日寰宇說道我們也是玄冥教之人後,她多麽希望隻是二哥寰宇急中生智胡亂編出的瞎話,但她似乎又覺得二哥說的是實話。就這樣猶豫的一天,也足足做了一天的心裏準備,才有勇氣問出這個問題。


    寰宇看著菲絮那渴望的眼神,他知道小妹是多麽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他們就是他的親哥哥,但是願景和現世始終存在巨大的差距,他不知道現在告訴妹妹這些她目前能不能接受。這幾天來他能才想到菲絮每日在擔驚受怕的恐懼中生活,才剛剛有了點依靠,就告訴她這樣的現實是不是有點太過殘酷?


    寰宇心裏想著“是不是親生,有沒有血緣根本不重要,他始終都會把煥奕當弟弟,菲絮當妹妹的,何為非要有血緣呢,而我又該怎樣表達才能讓你們懂得我的心意又不傷害你們呢。”他看著菲絮,遲遲沒有回話,突然聽到外麵有人潛入迅速問道:“是誰?”然後推門查看。


    寰宇剛一打開門,見一個穿著夜行衣的蒙麵人說道:“是我,二哥。”


    煥奕聽到是錦瑤的聲音,一個跟頭就躥了出來,二話沒說便揪住了錦瑤的衣領說道:“你來幹嘛,看看大哥有沒有死是嗎?你們已經利用大哥殺了自己的父親,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


    “煥奕,你放手”寰宇拉住煥奕,菲絮也跑了出來道:“四哥,你幹嘛呀,三姐快進來。”菲絮一把拉住錦瑤的手將她帶進房間,抱住她說:“三姐,你怎麽才來”


    寰宇、煥奕緊跟著進來,關上了門,隨手設下隔音障。煥奕又氣勢洶洶的問:“你來幹嘛?”


    寰宇一邊斥責煥奕的態度,一邊問道:“錦瑤,我不是讓你先回玄冥教,你怎麽還沒走,你在這裏很危險的。”


    錦瑤低聲說道:“我想來看看大哥”


    “看看他死沒死嗎?來看大哥,大哥傷成這樣還不是拜比所賜。”煥奕毫不客氣的說道,冒牌的宇文燦死之前的話深深印在煥奕的心裏,他也毫不猶豫的相信了他的話,因為玄冥教這樣對浩軒實屬過分,心中這股暗火還沒有平息,又看到欺騙了自己多年的而錦瑤,更加惱火,他將不滿,便將心中的氣憤毫不猶豫的發泄給了她。


    菲絮擋在錦瑤前麵說到:“四哥,你在說什麽,大哥受傷關三姐什麽事?”寰宇解釋道:“煥奕,你誤會錦瑤了,這事與你三姐無關,而且真正的宇文燦還是錦瑤發現的,若沒有錦瑤,我們不可能這麽快揭露出冒牌宇文燦的真實麵目。”


    煥奕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什麽?”


    寰宇道:“錦瑤,大哥在房中,你自己去看看,我來跟他們解釋。”


    菲絮道:“三姐,我帶你去”錦瑤請求道:“小妹,讓我單獨跟大哥待一會行嗎?”


    寰宇明白此事最難受的是錦瑤,她的悔恨、歉疚和身不由已,她夾在複仇和感情中左右為難,若非真的擔心浩軒,絕不會身份暴露後還孤身在這邊犯險找證據,更不會冒著危險在來看大哥,說道:“小妹,你留在,你剛問的問題,我一並告訴你。”


    錦瑤感激的跟寰宇點了點頭,什麽都沒,懷著無比沉重複雜的感情走近內室。腳步越來越輕、傷感越來越重,她輕輕掀開浩軒的被子,看到遍身的繃帶,淚流滿麵。


    她將手浮在繃帶上麵似碰非碰的將每一條綁帶摸了一遍,說道:“大哥,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我可能永遠無法當著你的麵說出這幾個字,隻能以這種行事偷偷的說出來。我真的不想傷害你,但我也真的沒有辦法。我也真的好愛你,但我知道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要嘛是兄妹,要嘛是仇人,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像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上,一個潛藏海底。我知道你可能永遠不會原諒我了,但我還是那麽渴望見到你,哪怕隻在遠處偷偷的望著你,我多麽想代你承受這荊棘鞭,可我連資格都沒有,也隻能暗暗的看著你受苦。”


    錦瑤捋了捋浩軒額頭上的頭發,輕輕趴下吻了一口,淚眼朦朧的說道:“大哥,我走了,你多保重。”


    錦瑤出來後寰宇已經將幾人的身世、宇文燦事情的經過以及自己的分析說給了煥奕、菲絮兩人,煥奕懟錦瑤的成見減少了許多,罵道:“這該死的宇文嚴,做賊心虛殺死了他,弄得我們死無對證,白白背黑鍋。”


    菲絮問道:“二哥,那我呢,我的父母是誰。”


    “我們也不知道你的身世”錦瑤走出來道“你是在小姨出山尋找靈藥的過程中遇到的,據說當時你在一個木盆中被靈力護著順利而下,你的


    青菱、乾坤袋還有碧羽飛行術都是你家人留給你的,還有一封信,但是都沒有介紹你的身世。”


    菲絮一下子陷入了沉思,我是誰,我的父母是誰,我從哪裏來....


    錦瑤又強調說:“我以我性命發誓那個宇文燦不是玄冥教之人,也不是姨夫的安排,他之所以那麽說在於轉嫁危機,隱藏真實身份。”


    寰宇道:“錦瑤我也相信你,更相信父親,那個假宇文燦肯定和神秘人是一夥的。不過這裏不安全,天黑後你務必出山,回到玄冥教,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錦瑤突然想到什麽,說道:“對了,二哥,我昨日跟宇文燦聊天中,打聽到之所以這麽多年被軟禁而沒有直接殺了他,是因為那個假宇文燦想得到金蓮。”


    錦瑤說出金蓮二字,寰宇,煥奕立刻警覺的看了一眼對方,他們突然想到古鬆的話:“覬覦滅世黑蓮之人必定盯上了五大門派所藏之金蓮。”想不到這股黑暗勢力,早在二十年前就出動了,這也正好吻合了他們之前的推斷,五大門派聯手攻擊玄冥教確實有一雙看不見的力量親手安排。


    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寰宇讓錦瑤迅速藏起來,收回隔音障,隻聽到宇文濤叫到:“莫姑娘,您忙完了嗎?”


    菲絮應聲道:“剛幫我大哥處理完傷口,有事嗎?”寰宇打開門,對前來的宇文濤點了點頭。


    宇文濤道:“師娘想請您過去幫三師叔解封靈脈,查看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寰宇道:“濤兄,您先等候一下,小妹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一同過去。”“那有勞了。”


    寰宇給菲絮使了一個眼色,二人再次進屋,煥奕順手關上了門。寰宇道:“我和小妹過去,煥奕你留下來照顧大哥,錦瑤我們如果回來的完晚,不要等我們,天黑就下山,這邊的情況,過一兩天我會用小妹的千羽百靈告知,讓他們放心。”


    寰宇簡單交代完畢之後,便協同菲絮一同前去為宇文燦看病,一來想再打聽一下當年的情況和信息,而來不放心菲絮一人前往。


    宇文燦經過一番梳理之後,精神了許多,不過那消瘦的麵容,陰冷的眼神跟假的宇文燦簡直一模一樣,就連聲音也別無二致,寰宇閃過那麽幾個念頭,似乎懷疑這兩個人為一個人,他心底暗自驚歎,簡直模仿到了骨子裏。寰宇重新回想今日假宇文燦臨終時的眼神和聲音,總感覺什麽地方不對,但又一時說不出來。


    宇文燦的靈脈被封多年,如同鏽住一般,一時難以打通,菲絮也隻好循序漸進,一點一點來。若想重新打通靈脈,還需浩軒的配上浩軒的溫經術。


    但意外的是菲絮發現宇文燦的腿上是近幾日新斷的而不是老傷,非常疑惑,便隨口問道:“前輩,怎麽你的腿上是新傷而非老傷?”


    宇文燦解釋道:“是老傷也是新傷,我的腿二十年前便斷了,剛有要長好的趨勢,他變會重新給我打斷,目的就是讓我失去行走的能力。但每一次還會幫我療傷,借此威脅我罷了。這次斷是前幾日他新打的。”


    聽了這個話,在場人心驚肉跳,想不到那人如此殘暴凶狠,菲絮聽了後手都軟了,不自覺顫抖。宇文燦倒是很淡然的說:“也沒什麽,不用害怕,治不好就算了,拄著拐杖也挺好。”


    菲絮反複檢查宇文燦的腿,她找不到舊傷的痕跡,全然是新傷,心裏想:“怎麽會這樣,反複折斷的腿應該有殘餘碎骨在連,或者很多骨頭會變得酥軟無法在重新相連,可是我怎麽查不到任何這樣的跡象,難道是宇文前輩具備強大的自我修複能力,這也太奇怪了。”


    大家都看出菲絮臉上疑惑的表情,以為她很為為難,可能不好讓骨頭複原,宇文燦安慰道:“不用為難,接不上就接不上了。”


    菲絮抬頭道:“能接上,前輩,你的修複能力真強,照這樣算三個月就行下地走無礙。”宇文燦剛剛那副可行可不行無所謂的樣子一下激動起來,握住菲絮的手道:“真的嗎?我還能重新站起來。”


    菲絮點了點頭,說道:“嗯,你的靈脈我一時打不通,需要的大哥幫忙才行。”


    宇文燦道:“這個不急,二十年都等了,不差這幾日,等軒兒傷了再說吧。”


    寰宇問道:“前輩,您是什麽時候被他軟禁的,可是他的來曆。”


    宇文燦道:“二十年前我因圍攻玄冥教身受重傷,右腿折斷,回來後的第二個月他便深夜潛入我的房間將我脅迫,代替了我,不到半個月便在我的房間開辟了一個地下密室,至於他的來的,他自己都說了,玄冥教的。”


    寰宇道:“他絕不是玄冥教的,二十年前玄冥教受到重創,死亡殆盡,一個月的時間休整來不及怎麽可能安排人潛入蒼穹山莊,況且我在玄冥教這麽十五年,從未聽過有這樣的安排。”


    宇文燦道:“年輕人,話別說的這麽絕對,你這麽說來莫靖天安排他潛入蒼龍山莊之時你還沒有在玄冥教,你怎麽知道,這麽秘密的行為又怎麽會傳播出去,讓後來的你知道呢?”


    寰宇繼續爭辯道:“他若是玄冥教的,這麽多年早就應該和錦瑤接上頭,暗自幫助錦瑤了,況且您能出來,還多虧錦瑤相救呢。她是莫寒煙的女兒,玄冥教的一切安排她都知曉,又怎麽會不知道蒼龍山莊還有自己的幫手呢?決不能信其一麵之詞,我看他是故意挑唆玄冥教和蒼穹派的仇恨罷了。”


    宇文燦用他那特有的陰鷙的眼睛大量這寰宇道:“你是玄冥教長大的,自然心中向著玄冥教。錦瑤也未必全都可知,你倒是知道玄冥教的複仇計劃,不也是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嗎?再說他自己都承認他是玄冥教的人,還能有假。”


    寰宇感覺此時麵前的宇文燦說話看人的神情與之前的宇文燦別無而異,又聯想剛剛菲絮奇怪的表情和新傷的診斷,總莫名覺得存在問題。他更知道永遠不要企圖說服一個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人,也不要指望被人輕易的消除對自己的成見,便不想多加爭論,反問道金蓮之事,說道:“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真相也隻能有一個,前輩,晚輩還有一事不明。各派所藏金蓮隻有掌門知曉此事,為何蒼穹派的金蓮不在宇文旭莊主手中而在您的手中?”


    宇文燦早就厭煩透露這個與他爭論不下的人,聽到他還打聽金蓮之事,更加看他不順眼,強橫的說道:“這是我們蒼穹派的內部機密,無可奉告。有資格問及此事之人,隻有現任掌門宇文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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