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煙將楚、喬、晁三位長老以黑氣困在半空,自己坐在玄機大殿欣賞下玄機廣場上的殺戮遊戲,似乎慘叫、血腥才是人間最美的畫麵。


    楚一嵐被三名玄冥教弟子圍攻,肩部、腹部都已中箭,“師姐”,但他被張潤澤救下之時,已經奄奄一息,一嵐吐著鮮血問道:“張師弟,寰宇哥哥,回來了嗎?”


    這時寰宇和菲絮從來而降,寰宇從莫靖天手中救下楊鉤天,菲絮禦龍飛空鞭則救下楚、晁、喬三位長老。莫寒煙起身憤怒的問道:“你們兩個還想背叛我第二次嗎?”


    寰宇自知不適莫寒煙得對手,隻好暫時屈服,寰宇行禮道:“父親,煙姨孩兒不敢,能否放玄機派一條生路?”


    莫靖天則少了幾分殺氣,不過態度亦是斬釘截鐵:“我從來沒沒有想將玄機派趕盡殺絕,隻要玄機派願意合並於玄冥教,我定護玄機派周全。”


    寰宇說道:“我以玄機派第六代教主身份向天下宣示,願意合教於玄冥教,從此任其差遣,絕無怨言,能否給我三日時間,安撫眾人。”


    “莫寰宇,你....”楊鉤天被氣的吐血。


    莫寒煙說道:“三日,太長,最多給你三個時辰,不服從者一律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寰宇無奈治好答應道:“好,煙姨,委屈您先帶著眾人到玄機大殿休息,三個時辰後給您回複。”


    莫寒煙和莫靖天等人進入玄機大殿,安然坐在主坐之上。


    “寰宇師兄,你快來,一嵐師姐快不行了。”寰宇聽出是張潤澤的聲音,連忙尋聲跑出,見一嵐已經躺在血泊之中。她餘光掃到寰宇的身影,笑了出來:“寰宇哥哥,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寰宇抱過一嵐,大叫:“小妹,快過來。”


    一嵐沾滿血的手捂住了寰宇的嘴,說道:“不用了,我知道我已經不行了。讓我再多看你一眼。”


    寰宇含著淚說道:“一嵐,別說傻話,我說過事成之後會回來找你,帶你去皇城吃國宴會,看花燈,帶你去見我母妃的。”


    一嵐聽到寰宇的話,一邊笑一邊口中流著鮮血說道:“我知道,你不會食言的,我也終於等到了你回來,可惜,我要食言了,原諒我不能去見你的母妃了,我在來世等你,記得來找我。”說完便安穩的閉上了眼睛。


    寰宇痛苦的大叫到道:“一嵐”


    一嵐和寰宇每一短暫的相聚便會麵臨長久的分離,而每一次分離寰宇都會說相通同的話:“等我辦完手頭的事情,一定回去找你,等我。”這一次分離又是整整半年,而相見不足一刻鍾,便是永久的分離。寰宇悔恨,內疚讓深愛自己的女孩,讓自己深愛的女孩在等待中消逝了自己的生命。


    正在寰宇沉浸在痛苦當中之時,楊鈎天的奪命鐵蓮花橫在在自己麵前,楊鈎天逼問道


    “莫寰宇,你腦子再買什麽藥。”


    寰宇將一嵐放平,說道:“我想護玄機派周全而已,如今的形式,就算我和大哥、煥奕兄弟三人聯手也不適莫寒煙的對手,何必要做無意義的犧牲呢,不到一年,幾經大戰,我們流的血還不夠多嗎?”


    楚銀香說道:“楊師哥,我覺得寰宇說的有道理,好漢不吃眼前虧,今日若不退讓,玄機派百千弟子會在一日之間身銷魂滅,玄機派也將不複存在。”


    晁長老說道:“黒蓮之力下,我們的這點修為如同螻蟻。在堅持也是飛蛾撲火,不如保存實力。”


    喬長老問道:“寰宇,你是不是想到了封印滅世黒蓮的辦法,需要我們配合。”


    寰宇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但我想五至神奇神器的問世對應的便是黒蓮的開啟,請你們給我一點時間,不想再看到有人犧牲了。”


    喬長老說道:“老楊,我剛感受了黒蓮之力,真的不是我們可以抵抗的,不如保存實力,也許以後還能幫到寰宇。總不能將所有的重擔壓到五個孩子身上。”


    楊鈎天環顧四周玄機派弟子十有八九已經受傷若再打下去,結果也真的隻有一個,那便是死亡。倘若玄機派今日全都以死明誌,他真的有臉見九泉之下的師父嗎?百般糾結下,隻好勉強答應,道:“玄冥大戰,我沒有相信你,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今日我願意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寰宇伏地麵向玄機派四位長老跪下,用梅花針劃破左手三根中指,說道:“他日定還一個堂堂正正的玄機派立足於世。”


    “二哥”,菲絮見寰宇三根手指同時在流血,連忙拿出止血藥,幫寰宇敷上,寰宇安慰道:“我沒事,小妹千羽百靈傳信給大哥和煥奕,讓青鬆派臣服玄冥教,切勿動手,原因見麵後詳談。”


    錦瑤自動請纓帶兵前往青鬆派,是考慮到青鬆派與煥奕的特殊關係,想以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之舌說服青鬆派弟子歸順。所以她命令所有玄冥教護發在山下等候,隻身一人進入青鬆派。張寒奚等師兄弟六人玄冥大戰後雖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三個月的時間早就養好,對於對玄冥教的誤解卻一直耿耿於懷。他們更加擔心煥奕的情況,大戰之後杳無音訊。


    突然傳來宇文錦瑤來青鬆派拜訪,張寒奚喜出望外出門前去迎接,上來便問道:“宇文姑娘,煥奕怎麽樣了?”


    錦瑤行禮道:“玄冥大戰,煥奕身受重傷,幸被姨夫所救,現在已無大礙。”


    張寒奚欣慰一笑,說道:“莫教主果真寬宏大量,鬧到如此境地竟還能出手相救十八。”


    “那他現在人在哪裏?為什麽沒有和你一同過來。”身後的隱鬆急切的問道。張寒奚見錦瑤沒有立刻回答,猜測的問道:“是不是傷還沒回複,還是被軟禁從此不許走出玄冥教。”


    錦瑤搖搖頭,說道:“都不是,是他不能來?”


    “為什麽?”青鬆派眾人一同問道。


    錦瑤看著眼前青鬆派的師兄弟,直到現在還將自己當做自己人,不好開口說出她此來的目的,但她又不得不說。她哽噎了一下,說道:“今日我前來,是為了收編青鬆派歸入玄冥教的。”


    此刻沐鬆正好回來,慌慌張張的說道:“大師兄,二十名黑金帶護法帥數百名玄冥教弟子在青鬆派山下,封住了我們所有出口。”


    張寒奚幾人大驚,他們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錦瑤,張寒奚問道:“收編是何意?我若不接受呢?”


    錦瑤說道:“收編以後青鬆派內部名號、修行方式、立派規矩不便,但對外則一直臣服於玄冥教,以我母親金尊聖母為主。”


    “簡直是癡心妄想”隱鬆脫口而出。


    錦瑤繼續說道:“我顧念青鬆派對我三弟的栽培之恩和同門情義,隻身上山,先禮後兵,枉你們能識時務。一來給青鬆派留幾位傳人,二來給三弟留個念想。”


    張寒奚道:“我們若不肯呢?”


    錦瑤態度立刻免得強硬,說道:“青鬆派新增六座孤墳罷了。”


    “枉我們當你是朋友,你卻來威嗬我們,廢話少說,出手吧。”隱鬆氣的直接出槍,卻被張寒奚單手攔住,說道:“二師弟,你先退下。”然後轉身繼續說道:“宇文姑娘既然先禮後兵便是沒打算在這裏打開殺戒,對吧?我猜此事十八不知,對吧?所以你不想輕易傷害我們,是怕十八鬧,對吧?”


    這三問錦瑤連連退後,但事已至此,她在氣勢上絕不能敗下風來,於是說道:“就算煥奕對你們感情深厚又怎樣,就算他翻臉胡鬧那又怎樣?青鬆派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聯手其他四大門派兩度攻打我玄冥教,害我們死傷無數,就算我今日滅了青鬆派也無可厚非。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思考此事,一炷香後別怪我翻臉無情。”


    錦瑤嘴上強硬,心中卻在打鼓,她不知道倘若青鬆派眾人一炷香選擇的是誓死不從,她該怎樣?她和莫靖天聯手騙寰宇和煥奕下山,已經有幾分內疚,若是他親手殺了煥奕的幾位師兄,憑煥奕的性子,他定不會原諒自己。她似乎有點後悔,早知道勸不下來青鬆派,還不如讓殘雪他們過來,這樣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簡直糟糕透了。


    一炷香後,錦瑤帶著玄冥教眾人上山,遲遲沒有收到青鬆派的回複,她心底也有了答案。但她現在已經別無選擇,必須硬著頭皮上。


    在度踏入青鬆派,張寒奚等人頭係白布條,坐在石階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錦瑤心涼了半截,不行,她必須在想一個對策,盡量將傷害降到最低。


    張寒奚見錦瑤帶人上來,紛紛起身,張寒奚行禮道:“宇文姑娘,我們死後還請幫我們給十八代句話,就說青鬆派的絕學還請他務必傳承下去。我們在天上會保佑他的。”


    “保佑個大頭鬼。”煥奕直接衝了下來,浩軒緊隨其後。他氣勢洶洶的指著錦瑤吼道:“宇文錦瑤,你今天要敢動他們一根頭發,我跟你沒完。”


    張寒奚等人見煥奕趕了回來,立刻喜出望外,高興的叫道:“十八,果真是十八回來的。”張寒奚冷靜的多,他拉回煥奕指著錦瑤的手,說道:“十八,不要對你三姐這樣說話,若非她顧念你的感受,恐怕你此時回來,見到的就是六具屍首了。”


    “可是她....”煥奕還沒有出來,浩軒打斷道:“張公子說的不錯,若她當真想滅了青鬆派,不會等到現在。”


    煥奕不服氣的說道:“那她又騙我去蒼龍山莊怎麽說。”煥奕心知肚明,憑錦瑤目前的修為,加上身後的二十名護法,若當真想動手,他的幾個師兄早就沒命了,但他心底氣不過錦瑤又騙了他。


    此時千語百靈忽然傳信道:“大哥,四哥我是菲絮,二哥讓我轉告你們讓青鬆派臣服玄冥教,切勿動手,原因三日後見麵後詳談。”


    浩軒轉身說道:“我隻各位都是有氣節的好漢,但活著總比死更有價值,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和三弟尚未弄清,就先委屈各位。所謂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煥奕知道勸青鬆派臣服於玄冥教對青鬆派來說是天的侮辱,但眼下寰宇、浩軒都已經開口勸服,想必有他們的道理,於是勉強開口說道:“大師兄。”


    “好”張寒奚爽快答應道。他在腦海中快速衡量了一下此事的利弊,想想錦瑤、浩軒一先一後說的話卻有幾分道理,加之對寰宇、浩軒的信任又不想讓煥奕在中間為難,於是爽快的答應了。


    錦瑤從懷中拿出一粒藥遞給了張寒奚,說道:“姨夫交代,各派掌門,代理掌門要吃下一顆九七寒骨丹。”


    煥奕見錦瑤居然拿出藥丸,更是火冒三丈,他果斷奪過藥丸放入了自己口中,怒瞪著錦瑤問道:“這回你滿意了嗎?”錦瑤被煥奕這一舉動嚇得一陣,不知所言。


    張寒奚等人著急的問道:“十八,你幹什麽?”


    煥奕又擺出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說道:“論修為我目前是十八棵青鬆最高的,論器重我是師父最疼愛的弟子,論功法,我懷青鬆、玄冥教兩家絕學,這個掌門怎麽也應該我來當,這藥自然也應該我來吃,大哥,你說對不對。”


    浩軒知道他是在保護青鬆派,便嗯了一聲。然後對錦瑤說:“青鬆派隻剩下這師兄弟幾人,從哪方麵考慮都不足畏懼,你帶人先回去吧。倘若玄冥教真的需要派人管理青鬆派,我想這個人也應該是煥奕。”


    錦瑤點了點頭,偷偷遞給了浩軒一瓶藥,輕聲說道:“三個時辰內吃下,可無礙。”


    浩軒並沒有接過拿瓶藥,而是特轉身子說道:“你自己給。”


    “這個”錦瑤遲疑了一下,從瓶中倒出以顆藥,小心遞了上去,但此刻煥奕正在氣頭上,那肯接受錦瑤的解藥,接過要來直接將其焚化,說道:“你不用假惺惺的扮好人。”


    浩軒見煥奕如此不是抬舉,罵了句混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錦瑤手中奪過藥瓶,更是以閃電般的速度放入煥奕口中,另其咽下,低聲說了句:“你吐個試試?”


    這藥已經咽下,在嘔上來也是不易,況且煥奕敢吼錦瑤,卻不敢在浩軒這裏造次,氣得他抱著膀子蹲在了地上。


    眾人強忍著笑意,心裏都默默的念到:“真是一物降一物,看來世間能治的住煥奕犯渾的,隻有浩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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