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嫻看著弘曆的神情就知道他心裏指不定想著什麽不入流的想法,自己現在也算是“大病初愈”,人身還算安全,而且她現在可沒心情跟弘曆滾床單。從中毒到現在,她如果還不關心凶手查的如何,不是十分讓人懷疑的事嗎。現在弘曆是沒想起來,但是難保哪天弘曆抽瘋的想起來,懷疑上自己,畢竟雖然弘曆有時候很欠抽,但是能得雍正看重的皇子,沒幾分腦子誰也不信啊。


    於是景嫻立刻對弘曆裝作痛恨又恐慌的說道,“爺,景嫻這次中毒幸得皇阿瑪恩賜的鄭太醫所救,否則景嫻可能就再也見不到爺了。”邊說邊抽泣的做深情裝的看著弘曆,繼續說,“一想到景嫻再也不能服侍在爺身邊,景嫻就十分痛恨那個凶手,還請爺為景嫻主持公道,幫景嫻找到凶手。”


    這一番話說的十分有水準,即表明對於中毒,景嫻關心的是沒有機會伺候弘曆而不是自己的生死,這說明神馬?這不是就在說,景嫻關心弘曆多於關心自己嗎,景嫻對弘曆是有感情的嗎。同時也直接說出自己痛恨那凶手,並請求弘曆能夠找到凶手,這又給弘曆留下了個有話直說,不會拐彎抹角的耿直的印象。


    弘曆雖然對林黛玉式的女子一直鍾愛,但是見到景嫻這種耿直的,病態中又莫名帶著份堅強的女子更是覺得好奇。因為他接觸的女人大多是溫柔小意的,或是楚楚可憐需要憐惜的,亦或者富察福晉的賢惠大度的,而景嫻這種美麗又堅強的女子確實未見過的。男人總是有征服欲的,弘曆更是如此,見景嫻如此的神態,更想著讓這個女人徹底的以他問尊,以他為天,所以暗自決定以後多到景嫻這裏來。


    如此想著的弘曆對著景嫻更是和顏悅色的說道,“景嫻,你放心,本王定會找到真凶。不過你也不要太過勞神,不要為了這個事情傷了身子,一切都有本王護著你呢?你隻需安心養病,等找到凶手本王定給你個交待。”


    弘曆信誓旦旦的對景嫻保證,此時的他也忘了受到懷疑的富察錦玉和{子衿,眼裏隻有景嫻嬌媚如花般的容顏。


    “有爺的這番話,景嫻哪裏有不放心的,早些年,在家裏,就曾聽聞寶親王辦差處事那都是極為出眾的,深得皇上的賞賜。像今天這種小小的中毒事件,對爺來說那肯定是手到擒來,極為簡單的。隻是還是要勞煩爺費神,景嫻心裏也是十分的不安,這裏有一個我親手繡的香囊,當是景嫻對爺的一番謝意。”


    景嫻邊說著邊從枕邊拿出個湖藍色香囊,上麵繡著的跟其他常見的香囊上的那種富貴雍容的圖案有所不同,隻是用黑線和白線繡著一幅寧靜淡泊的山水圖,在加上湖藍色做底,即像是藍的透鏡的湖泊環繞在青山白水間,又似一幅廣袤的藍天無限包容著的山水河山,總之看著這樣的圖案,就會給人一種嫻靜淡泊,心曠神怡的感覺,能讓人的心立刻就靜下來。


    弘曆接過香囊看著這幅山水圖,立刻就喜歡上了,尤其是這幅畫的意境,更是頗得他的心意。心裏想著這個側福晉除了美麗堅強耿直外,也是有幾分才氣的,而且這個香囊的繡功也是十分了得的。待把香囊放在口鼻處,想聞聞是什麽香料,不過聞到後的弘曆卻不知這是什麽香料,但卻愛上了這種香味,就更是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景嫻見此景,就知道弘曆是喜歡這個香囊的了,對於那個一生做出了幾萬首詩的乾隆來講,乾隆一直自詡為當代的大文豪,雖然詩詞的質量都不怎麽樣,但是骨子裏還是有幾分讀書人的清高的,所以必定會喜歡這幅山水畫。而香囊裏的香料則是根據自己在現代時,聞到的古龍水的味道配出來來的,雖然不能完全仿製,但是也有八分相似了,就這八分的相似,也可以看出弘曆是十分喜歡的。


    弘曆把玩了香囊一會,立刻想到剛才景嫻是從枕邊把香囊取出來的,而且這香囊肯定也是費了時間的,那豈不是沒有出嫁之前就繡了的,於是立刻調笑到,“景嫻難道一直把要送給爺的香囊放在枕邊,想著嫁過來之後送給爺。”


    景嫻自然是十分配合的羞紅了臉,“才,才沒有呢。”邊說邊把被子蒙在了自己的臉上,十分孩子氣的躲在被子裏不出來了。


    弘曆見狀哈哈大笑起來,看著景嫻如此的孩子氣也覺得十分有趣,忙把景嫻從被子裏解救出來,“沒有就沒有,快出來,身子還沒好,別又把自己憋壞了。”


    終於把景嫻從被子解救出來,弘曆看著景嫻因為呼吸不暢和害羞,原本蒼白的臉已經帶上了一絲紅暈,而原本病態嬌弱的神態此時更帶著孩子氣的嬌憨可愛,心裏更是喜愛的緊,於是把景嫻抱在自己的懷裏說道,“景嫻的這份心意爺收到了,爺也很喜歡,等景嫻身體好了,再為爺繡幾個這樣的香囊。”


    美人在懷的弘曆,難免毛手毛腳的吃些小豆腐,而且還有著越來越大膽,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景嫻見狀趕緊的說道,“爺,景嫻現在還生著病,難免有些病氣,要是傳給爺就不好了,景嫻不能伺候爺了。爺還是到別的姐妹那裏去吧,高格格那裏也不知怎麽樣了,不若爺過去看看。”


    弘曆原本美人在懷心猿意馬的,早把要去看高格格的事情忘在腦後了,現在景嫻一提醒,心裏到底還是關心高氏,而且這會兒,估計高氏可能已經好了,病剛好的高氏正是需要他安慰憐惜的時候,也想也看看高氏。


    看著懷裏的景嫻,被自己剛剛撩撥的也是有幾分動情的樣子,那含著春水般的眼睛,怎麽看怎麽魅惑動人,再加上因為情動而略帶性感沙啞的嗓音,更是蠱惑這弘曆的心神,心裏也有幾分不願離開。又想著景嫻現在病沒好,也不適合陪他 ,於是隻好咬咬牙的決定離開。


    “好了,爺也不是那不知分寸的,竟然還想著趕走爺,爺這就離開就是,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看爺怎麽懲罰你這妖精。”說著把景嫻安置好,才離去。


    哼,自己也是想離開的吧,我不過是給你個合理的借口罷了。景嫻如是想著。


    弘曆離開了景嫻的院落就直奔高氏的院子,不過又想著剛才高氏那副樣子,還是招來個小德子問道,“高格格可是好了。”他還不想自己找罪受。


    小德子原本就是收了高氏的賄賂的,高格格病一好,就拖他把自己已經痊愈的消息告訴王爺,現在王爺自己主動詢問,他也樂得省事說道,“高格格好了一會了,早派人過來告知了,可是奴才看王爺剛才跟側福晉說話,所以沒敢打擾。”


    小德子可是看出爺對側福晉也是有幾分上心的樣子,而且這個側福晉的背景也夠硬,他雖然收了高氏的銀子答應幫著說話,但是不等於要為了她而得罪背景雄厚,又有爺喜愛的側福晉,主子們相互間有時候是不能怎麽樣,到最後倒黴的還不是做奴才的。所以銀子照收,但是話可就看情況再說了。


    弘曆聽了高氏已經恢複正常,也就沒什麽心裏負擔的去看了高氏。


    高氏自然又恢複了她那病態的美感,弘曆也是一如既往的恢複了他那憐香惜玉的品質。高氏盡自己之能事勾引弘曆和她滾床單,弘曆也自然因為高氏恢複了正常,再加上剛才在景嫻那裏憋了一肚子的□□,此刻全發泄在了高氏身上,也不管高氏也是剛剛病愈。


    第二天,高氏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拆了般渾身酸痛,再加上昨天到底是傷了元氣,所以精神十分萎靡,因為富察福晉還在軟禁當中,所以今天弘曆免了眾人的請安,高氏才得以歇息。想著弘曆昨天的態度,這是第一次,弘曆如此不顧自己的任意索取,就好像自己隻是個泄欲的工具般,這個認知令高氏十分恐慌,又加上梅香的事情也許今天就有了結果,心裏更是沒底。


    早朝過後,雍正把弘曆叫到了南書房。弘曆到時,雲倉和雲海已經到了,雍正正坐著釋放自己的冷氣。


    弘曆見狀就知道可能昨天的事情有了結果,心下也是惶恐,但是還是忍耐這雍正的冷氣,規矩的請了安,行了禮。


    雍正冷哼了一聲,對著雲倉說道,“你把剛才對朕說的,再對弘曆說一遍。”


    “奴才遵命。”


    雲倉對著弘曆說道,“回稟寶親王,奴才昨天按著梅香這條線索試著找出真凶,結果奴才發現這個梅香平時收了不少高氏的好處,暗地裏也傳遞消息給高格格關於富察福晉的情況。所以奴才以為這個梅香是高格格埋在富察福晉身邊的釘子,但是奴才為了謹慎起見,又調查了下梅香的家人,卻發現梅香的家人住在富察家的莊子上,全家自然是在富察家的掌控之下,而且這個梅香的爹還是個懂得醫術的郎中。”


    弘曆原本聽見這個梅香是高氏埋在富察福晉身邊的釘子時,下意識的覺得不可能,高氏是那麽單純沒有心機的女人,怎麽會在福晉身邊安排自己人,這明顯不安好心的舉動怎麽可能是自己心目中美好的高氏做的。可剛想反駁,抬頭就看見雍正正冷冷的盯著自己,也不敢出聲。而後又聽見梅香的家人掌握在富察家,就知道其中的不對勁了。難道是奸細與反奸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富察福晉還真是該死的心機深沉,怎麽自己跟她過了這麽久,就一直沒發現呢。


    雍正也是看著弘曆在那裏糾結,知道弘曆剛才想替高氏說話,隻是被自己用眼神警告了,才沒有出聲。雖然雲倉和雲海是自己的心腹,但是他可還不想在外臣麵前丟臉。


    雲倉接著又說道,“至於側福晉喝的那杯茶經過昨天鄭太醫證明,側福晉中毒確實是那杯茶所致,而奴才調查盤問了廚房的幾位奴才,證實那杯茶從始至終隻有梅香和那個安嬤嬤經過手。並且昨天奴才也仔細的盤問了安嬤嬤,她也招供那杯茶是福晉吩咐下的毒,不但給側福晉下過毒,高格格也曾被富察福晉下過這種□□,隻是每衣料次分量較輕,一般的郎中無法察覺,是慢慢的虛弱至死。至於各位小主所用的衣料、被褥還有香囊所用綢緞除了宮裏內務府提供的沒有問題外,其他在外采辦的綢緞均有避孕藥物。這些布料在進入王府之前是就已經被人動了手腳。負責供貨的染布坊的老板,昨天夜裏已經被抓了起來,審問了半日,結果證實那隻是個普通染布坊。至於負責王府采辦的高家,奴才在暗中探得高家內庫裏存了些紅花麝香之類的避孕藥材,但是這些是否於此事相關還待繼續查明。不過奴才查明了高家在為王府采辦布料之時,克扣將近一半的回扣,大約是白銀十萬兩。”


    聽著這些話的弘曆是真的受了打擊,爺平時對你們這麽好,你們就是這樣回報爺的。不但富察福晉如此,高氏也是為自家籌謀利益之人嗎?不過轉念一想,也可能是高家自己幹的,子衿可能並不知曉。何況現在雲倉不是也說高家是否牽連其中還待商榷嗎,子衿可能是被富察福晉陷害的。亦或是難道高家的那些事也是富察家栽贓陷害的。


    弘曆陰謀論了,但是弘曆啊,為嘛你的陰謀論不用在對的地方,為嘛為嘛?


    雍正即使剛才已經得知事情的經過,現在再聽一遍仍然覺得十分的惱怒,又看弘曆的表情就知道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指不定怎麽替那個高氏開脫,想些有的沒的呢。(不得不說雍正真相了,可是雍正內心紮小人,朕寧願不知道弘曆是這麽的不著調,那朕還可以安慰自己,找了個合格的繼承人,但是現在是怎麽樣,朕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兒子了。為嘛朕的皇阿瑪就能生出一堆和自己對著幹的人中龍鳳的兄弟們,怎麽朕生的都是些莫名生物呢。皇阿瑪朕愧對你啊,太子二哥,早知道朕生兒子的質量如此之差,朕就不和你爭了。對了,朕還有個出色的兒子,但是為嘛,朕一氣之下過繼給老八了呢?弘時,你快回來,朕後悔啦。)若說雍正對弘曆的這些個女人是氣憤惱怒,對著自己這個兒子則是失望甚至無奈了。


    雲倉稟告完,背上也是出了一身的汗,這雍正也的怒氣可不是誰都抵擋的了的啊。心裏祈禱這皇上可千萬別因為自己知道這些皇家的陰私而遷怒自己然後滅口吧。雲海也是一樣的擔憂。


    雍正當然是沒有這種想法,如果它真這麽做的話,那以後誰還敢如實稟告,欺上瞞下的風氣怕是要盛行起來。本來粘杆處就是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如果眼睛和耳朵失去了功能,那他這個皇帝還要如何掌握自己所需的情報。所以雍正不但不會罰還會賞,不過還是警告他們不要說不該說的話。這些粘杆處的老人當然明白保密原則,得知自己沒事,雲倉和雲海也終於放下了心。


    雍正便讓他們下去了,隻留下弘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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