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渡是在萬年前那座豆兵城的基礎上所建,萬年前沒有城牆,以人為牆,如今依舊。


    隻不過相較於萬年之前的贍部洲長夏無冬,如今的天下渡以北,常年白雪皚皚,天寒地凍。


    酆都渡口在天下渡以北不到百裏,類似於一種須彌芥子的存在,懸浮海上。除非那種可以隨意出入酆都羅山的大修士,否則的話,生人進去則死。


    如同天下渡的春夏秋冬四官,也是仗著手中令牌才得以進入的。


    天下自然不止秦國要重立山水神靈,四大部洲裏頭,四大頂尖王朝,會是走在前邊兒的。當然了,有秦國這魄力,五嶽山神分布一洲的,隻此一家而已。


    溫諱與喬坤各自奔走,兩位大日夜遊神,忙的不可開交。即便兩位前輩境界高深,說到底也是鬼差神靈,一道天魂早已消散,如今算上本體,最多也隻有兩道分身。好在境界高了,有境界高的好處,分出數十縷神念行走人間,也可以當做分身去用,隻不過修為會大打折扣而已。


    蕭磐到此,是因為這酆都渡口,此後由他管轄。


    這位梁國大帝,一生,唯有兩大遺憾。


    第一,是退位太遲,直到五十歲才不做那勞什子皇帝,以至於進境緩慢,萬年前那場大戰之時,屬於死的最早的一批。當然了,也不是白死,至少也與諸位道友,拉著一個曾經在海歸山重傷張大哥九尾狐墊背。


    若是他三十歲前退位,有大把時間修行,絕對不會到死前都未曾與那方蔥小妮子同處一境。


    第二,則是窮其一生,都沒到四處邊城走過,明明東邊的扶搖城近在咫尺,可他就是沒空去。


    後來見到漓瀟時,其實蕭磐知道,張大哥給小女兒起名瀟瀟,其實就是為了紀念一個女子,那女子叫做胡瀟瀟。


    趙長生與蕭磐,走到酆都渡口最高處,背朝天下渡,麵向贍部洲。


    背後是盛夏,眼前,則是隆冬。


    趙長生取出一壺酒,笑著說道:“萬年光景,就沒想過回金陵去瞧瞧?”


    蕭磐一把搶過酒壺,兩個年紀差不多的人,準備互損了。


    “你不也沒回過長安,哪來的臉皮說我?”


    蕭磐眼神古怪,打趣道:“其實萬年前我就想問你一下,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姑娘?”


    趙長生氣笑道:“我喜歡你奶奶的腿,我跟那姑娘才認識幾天?”


    說著還是難免情緒低沉,即便過去了萬年時間,趙長生還是覺得,當年怎麽會有那種狗日的山頭兒?


    其實心中最過不去的,是自己沒能察覺那姑娘的死誌,當時就是覺得,自己一個小小金丹,怎麽跟一座山頭兒掰手腕兒?所以沒能與那位姑娘說一句讓其有信心活下去的話。若是說了,那位姑娘是不是就不會死?


    蕭磐歎氣道:“我們都老了,你守了天下渡萬年時間,準備什麽時候離開?”


    趙長生笑道:“起碼拉上那老家夥一起死啊!”


    兩人明明差不了幾歲,可蕭磐怎麽看也才是三十歲上下,趙長生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


    趙長生還是沒忍住詢問:“大哥那裏,你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嗎?他總是這樣,有什麽事也不跟我們說,就要自己挑著。”


    蕭磐歎氣道:“大哥心裏有氣,氣我們當年的不聽話,他其實覺得,就他們那一幫人,輸贏生死都置之度外,最重要的是要告訴那幾個家夥,人間不是天庭後院兒。”


    趙長生想起某些往事,就恨得牙癢癢。


    “藤霜那丫頭,我其實不恨她,沒什麽好恨的。就算她沒做什麽,娘親還是要散道人間,與天庭百花爭那大道氣運。”


    蕭磐苦笑道:“可方蔥小妮子,因為妖苓的事兒,決計饒不了藤霜的,但凡她有那恢複記憶的跡象,極可能一座百花仙山都要被方蔥打爛掉。”


    兩人對視一眼,唯有苦笑。


    那小妮子的記仇,可不是假的。


    張木流東去扶搖城之後,接手兩界山,枯坐千年,不知有多少想要來人世間逞英雄的家夥,給背靠兩界山,人間無敵手的張木流,打得一輩子都不敢再來人世間。後來那場大戰,更是有許多許多那天庭神靈,不敢露麵。


    離秋水在那百越一座山中,結廬千年,高懸一柄十諒水,讓那十萬大山,沒有一頭妖族能走出來。


    兩人皆不在木秋山的這段時間,整整千年,山中的幾個丫頭各自遠遊,各自闖出了一番名聲。


    大劍仙方蔥,大仙女妖苓,大煙鬼劉工……也不曉得為什麽,都帶個大字。


    妖苓跟方蔥,關係最好了,一個管張木流叫師傅,一個叫哥哥,可這倆女子,卻以姐妹相稱。


    當然了,最受寵愛的,還是張早早。


    她不光有師姐,還有好些姑姑呢。


    看現在的神樹山宗主,絕對沒人想得到,張早早年幼時,是個調皮至極,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蕭磐轉頭,透過幾座山頭兒,瞧見了那春夏秋冬,四個年輕人,然後笑著說道:“真不管管?打起來咋辦?”


    趙長生嗤笑道:“我沒拿出闊劍劈死衛燭跟偲邑已經很不錯了,兩個吃閑飯的玩意兒。”


    蕭磐沉聲道:“我們年輕時候見過的那個人,真的是他嗎?逆流而上卻不是隻看光影,那得到了什麽境界啊?”


    其實這也是趙長生一言決之,要讓劉清淡然天下渡伏龍的原因。


    議事堂那邊兒,天下渡四位掌權人,春官冬官隱約是一個陣營,夏秋二官,已經明明白白的站到了一起。


    顏如玉笑著說道:“方才所說,是第二封信的內容,其實還有第一封信呢。”


    偲邑嗤笑道:“劉清小兒還說什麽了?”


    衛燭雖是沒說話,可看神色,就知道也是這個意思了。


    顏如玉輕聲道:“天下渡有諸位,極好極好。”


    ……


    小白猿跟著老白猿出了金霞洞天,於棲霞洲四處遊蕩,袁公有意步行,小白猿也不惱火,甚至覺得徒步丈量人間,有意思極了。


    結果下一刻,小白猿被一袖子卷起,跟著袁公於天幕劃出一條金線,不過小半刻,已經到了勝神洲南部海上。


    海水上懸浮一人,死是沒死,卻也不是多好活。


    小白猿人身是個黑衣黑發的少年人,此刻不住伸手拍打自個兒胸脯,方才瞬間過三洲,嚇傻了他了。


    結果發現有個人飄在海上,小白猿疑惑問道:“老祖宗,這人咋回事?”


    袁公隨口道:“自以為年齡大,境界高,想要算計別人,結果半道上給人甩了一巴掌,就這樣了。”


    小白猿忙扯了扯額頭汗水,心說一巴掌能拍成這樣?那打人的,該有多嚇人啊?


    水中那人,瞧見有個白發劍客懸浮半空中,任他怎麽想,都想不到隨隨便便海上見到的一個人,是自個兒惹不起的。雖說能自由跨海不坐渡船的,怎麽都在合道境界了,可絕不可能是個渡劫,人間攏共才多少個渡劫修士?如今的渡劫境界,可與從前的不一樣了。


    海中那人笑了笑,大聲喊道:“這位道友,幫把手,帶我返回勝神洲,我定有重謝。”


    小白猿扭頭兒瞧了瞧自家老祖宗,見老祖宗神色淡漠,自個兒便也學著神色淡漠。


    可感覺怎麽都學不像。


    海中那人見袁公不搭理自個兒,於是笑著說道:“朋友,見麵不救,等於結仇,哪怕你是個渡劫修士,我也定要找個場子回來的。”


    袁公隨口道:“碰到這種人,你要如何?你說了算,說打殺了,也就打殺了。”


    小白猿擦了擦漢,苦笑道:“以和為貴,以和為貴,殺人做啥子嘛!”


    袁公隻是輕聲道:“我覺得可以殺!”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自西邊兒而來,瞧模樣也是跨洲渡海來此。


    袁公隻是冷眼看著,結果那人身影未置,方圓幾裏之內,海水忽的如同被整齊切割,如同平底起高樓一般,瞬間便拔起數道巨塔,參差不齊。


    袁公與小白猿置身其中,一堵水牆冷不丁將二人推起來,其後海水化作一個大箱子一般,將二人關在其中。


    小白猿顫聲道:“老祖宗,跑的掉不?”


    袁公淡然道:“跑不掉。”


    他就納了悶了,怎的不過萬年時間,人間術法變得如此花裏胡哨?


    小白猿苦著臉,心說還不如在留仙國做個小小精魅呢。


    結果下一刻,袁公並指一劍劃出,數道水牆如同琉璃墜地一般,係數碎裂。


    方才趕來救那海中之人的人,與原來就泡在海裏的家夥,眼珠子瞪得極大。


    怎麽人世間還有這種存在?這才多久?碰見了倆?


    趕來營救之人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抱拳,沉聲道:“前輩,無冤無仇的,能否放我們一條生路?金烏洲楚氏必有厚報。”


    袁公終於開口:“的確無冤無仇的,就是看你們不順眼,所以你們在這再躺個百年光景吧。”


    不容兩人說話,一道劍光從天而降,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兩個渡劫修士,被封印在了海底。


    躺個半年時間,說的其實是最保守的。


    小白猿歎氣道:“老祖宗,至於嗎?”


    袁公氣笑道:“要是你去別人家吃飯,人家憑什麽要讓你吃?”


    小白猿搖了搖頭。


    袁公便說道:“起碼給人送點兒小禮物,你去別人家吃飯,是不是也沒那麽臊得慌了?”


    小白猿點點頭,“懂是懂,可咱們還不至於吃不起飯吧?”


    袁公嘴角抽搐,直想把自己這個血脈後輩一巴掌呼死。


    老子通臂白猿一脈,怎麽能出個這樣的玩意兒?


    不說什麽拿日月縮千山了,對人狠不起來,咋個修行?


    不過這些事情,一時半會教不來的。


    袁公按住小白猿腦袋,笑問道:“想去哪兒,先帶你逛一逛,免得以後是個沒見識的。”


    小白猿怕老祖宗生氣,不太敢說,可見老祖宗瞪眼過來,隻得硬著頭皮開口道:“能不能去個有讀書人的地方?”


    袁公隻是一怔,然後哈哈一笑。


    “那我就帶你去尋那詩仙如何?”


    小白猿疑惑道:“詩仙還活著呢?”


    袁公點點頭,“隻不過他待的地方危險一點兒。”


    “那還是不去了吧。”


    “去吧。”


    小白猿拗不過,便隻能唉聲歎氣,口中默念。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


    最終還是吃到了粽子,隻不過不是自個兒做的,是在一處小山村,隻有三戶人家,算是個奇妙之處。


    登山之後下山,忽的一處平底,約莫三十畝地的平坦之處,就這麽三戶人家。


    可走去那平地邊緣,這才知道,原來這所謂平地,是在半山,往下還有百餘丈才是河流。


    蹭了人家粽子吃,還是劉清家鄉那種甜粽子,蘸著蜂蜜吃的。劉清問那位老嬤嬤,說這處吃水怎麽辦的?老婆婆答道,這處三家人共同挖了一口井,但是不是一直有水,沒水的時候,就得去河裏挑水了。


    於是在離去之前,劉清偷偷摸摸往那口井裏丟了一枚疊成三角的符籙,至少以後這口井,不存在缺水的問題了。


    本想把飛廉跟夔牛喊出來的,結果兩個小家夥在如雪的神通天下之內,玩兒瘋了都,死活喊不出來。


    又走了一月,再往前去,終於要到了留仙國一座州城。


    水中可居曰州,《說文》當中作此解,多半稱作州的地方,都有水在一旁,卻也不是全部。


    留仙國的秊州,周邊並無大江大河,隻不過有那極多小溪流,在城中縱橫交錯,小橋無數,但不能泛舟。


    這個秊字倒是極少看到,劉清忍不住賣弄一番,故作自言自語:“歲取星行一次,祀取四時一終,年取禾一熟,載取物終更始。”


    漓瀟瞪眼過去,“說人話。”


    某人鬱悶不止,無奈開口:“就是年的意思,從禾,千聲。”


    可能是是這秊州百姓,希望年年是大年吧。


    對百姓來說,五穀大熟為大有年。


    好家夥,這秊州城,城門口連個守城將士都沒有,進去一打聽,居然不設宵禁。


    兩人尋了一處客棧,可惜了,一人一間。


    漓瀟需要去往上摸那瓶頸,需要閉關靜坐。


    瓶子裏裝滿了水,想要倒出來快一些,就得把瓶口做大。漓瀟如今就在行此事。


    既然貪多,又想嚼爛,隻得瓶頸大如天,即便是漓瀟,也不容易的。


    於是漓瀟就進了如雪的神通天地當中,劉清悶坐屋內,取出來幾樣東西。


    前不久袁公前輩所贈的養劍亭,青白與飛劍無門與道門就在其中,巴掌大小的養劍亭,飛劍更是幾乎肉眼看不見。


    當然是那袁公前輩瞧見了如今劉清的窘迫,佩劍也好,還是另外兩柄本命劍,受損不輕。當時與青藤對戰,劉清遲遲未曾祭出飛劍,就是因為這幾把劍,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若不然即便那青藤有著登樓戰力,即便打不過,劉清也要硬生生撕下其身上一塊兒肉來。


    這養劍亭,可是個不可多得的重寶,劉清怎麽覺得,袁公前輩有點兒托孤的意思?


    取出第二件東西,是先生所贈的一套刻刀。


    先前劉清從未發現,這十二把刻刀,是先生贈予自個兒,暗含十天幹。可無論劉清怎麽研究,就是沒找出這刻刀的異處。


    最後則是自神橋鎮所得的那把柴刀,一把柴刀,極可能比大多仙兵都要堅硬極多。


    如今劉清時刻帶著那道逍遙巾,再不怕給先前那老梆子一般的暗中跟蹤。


    想殺我就殺我?狗日的,等老子年紀大一點兒,境界高一點兒。


    天色漸晚,劉清跨上柴刀,走出這間名為蓮舟的客棧。之所以叫做蓮舟,極可能是因為,這客棧被兩條小溪所圍,小溪三丈餘寬,水流緩慢,且隻有二尺深,長滿了黃色的蓮朵。


    之所以住這間客棧,除了養眼,是因為師傅曾經說過,他的拳法,自蓮舟島而來,島上那位餘蓮舟前輩,乃是太和人氏。說來說去,劉清自個兒的拳法,追根溯源,是來自那座“真武當興”的太和山。


    五嶽及名山皆有洞室,那座號稱天下第一仙山的太和山,其中的太和福地,據說在人間七十二福地中,排名第九。


    上次都在太和門口了,可劉清想來想去,還是沒有去。


    小橋前方藤椅,有個中年人穿著草鞋,拿著大蒲扇,不知是乘涼,還是準備曬月光。


    劉清認得這個不知眼色的掌櫃,好家夥,要房子時,擠眉弄眼半天,這中年人愣是不搭理自個兒。


    劉清走過去笑著問道:“掌櫃的這蓮舟客棧,名字起得可有意境,不知是怎麽想到這名字的。”


    中年人抬起眼皮,要低頭瞧了瞧劉清腰間柴刀,說道:“不背劍了?瞧著人模狗樣的,肚子裏全是壞水兒吧?”


    劉清氣笑道:“那是我媳婦兒,你管得著?”


    中年人更是歎氣搖頭,“那位姑娘好看的緊,不知倒了幾輩子血黴了,跟了你?想必眼神不太好。”


    劉清驟起眉頭,沉聲道:“煩勞掌櫃的好好說話,說人話。”


    你罵我可以,說漓瀟眼光不好,不行的。


    中年人嗤笑道:“怎麽?要砍我?這不是給秊州的官老爺找事兒嗎?”


    說著伸長了脖子,湊過去劉清身旁,“來來來朝這兒砍,不砍你是我兒子。”


    劉清笑了笑,“還有這願望呢?我滿足你。”


    說著就一刀落下,那中年掌櫃,當即人頭落地。


    結果下一刻,那無頭中年人走去把自個兒頭顱撿起來裝在脖子上,念了一句口訣,當即恢複如初。


    沒用劍氣砍頭,對修為頗高的修士來說,其實不算大事兒。


    中年人跳腳大罵:“我他娘的跟你開玩笑而已,你真砍啊?”


    劉清撇撇嘴,“你的要求,我不滿足,豈不是對不住你?”


    中年掌櫃這個氣啊!就他娘的沒給人這樣過。


    “先前北邊兒劍氣沸騰,見你們背劍,所以才攔住試探,可千萬別誤會啊!”


    沒法子,這些個外鄉來的大爺,打是打不過,罵又不敢罵。瞧瞧,罵了幾句,腦袋都要砍掉。


    劉清甩給中年人一壺酒,淡然道:“可以療傷,不過你這傷勢,再不治,他娘的就好了。”


    等中年人喝下一口酒,劉清便問道:“說吧,你是何人?”


    中年人輕咳一聲,抬起頭來,“留仙國,一等護國真人,何故。”


    劉清嘴角抽搐,這名字他娘的取的。


    “尋我何事?”


    何故正色道:“我這也是病急亂投醫,這秊州,有一頭傳說中的夕獸,如今他壽元將盡,我怕他拉著這座秊州城一起死?”


    劉清疑惑道:“妖獸身死,難不成死前還會拉著一城百姓?”


    何故苦笑道:“留仙國,是留下過極為神仙的,那些神仙,也是你們外鄉人。這夕獸就是幾千年前有個外鄉人來此,丟在這兒的。幾千年來,夕獸保一地風調雨順,年年大年,可這座秊州城,幾乎算是被其煉化了,一旦他身死,一座秊州,氣運將會消磨殆盡,到時恐怕就不是天災人禍了,而是天要塌了。”


    這位中年人退後三步,誠懇抱拳,“早在幾月之前,留仙國已經收到消息,說兩位劍修道侶正在聯袂南下,我等候多時了。”


    劉清疑惑道:“我能如何?夕獸大限將至,我又無力回天。”


    何故眼神複雜,沉聲道:“可劍仙可以幫忙斬斷氣運,殺了他!”


    劉清眯起眼睛,三問。


    第一問:“夕獸是不是數千年來,保一地風調雨順?”


    何故答道:“是!”


    第二問:“夕獸是不是數千年來,從未害過一人?”


    何故咬牙答道:“是!”


    第三問:“那你們臉皮呢?”


    何故不知如何作答。


    忽的一道聲音在劉清耳邊響起,有個蒼老聲音開口道:“不怪他們,我也不想臨時,還要拉著一城百姓。”


    劉清身影憑空消失,下一刻便在一處山澗之中,有個身形巨大的古獸盤踞山中。


    劉清眼神複雜,沉聲道:“前輩不能自行解開這份羈絆?”


    夕獸苦笑一聲,無奈道:“心有餘,力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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