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誤會了什麽?”任心當做沒有聽明白他們的意思,反問道,“我才剛推開門,你們便跟我解釋,難道我進來之前你們……發生了些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任心輕佻的語氣,高高揚起的嘴角,毫不掩飾的表達著,看你們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就是之前睡不著去找吃的,卻在廚房聽到那婢女歡樂的跟眾無聊的女人們分享的八卦消息,她才特意的親自來送了粥來。為的就是看熱鬧。


    石頭不語,默默的走出去,順帶著關上了門,舒爾,又折了回來,推門隻探了個腦袋進來,巴巴的看著任心,“一會兒你早些收拾好包裹,咱們午飯過後就走。”他是決不能讓任心再和楚清辰一行一起走了,現下他擔心的不是任心和楚清辰發生些什麽,而是怕一旦任心玩心大起,他和楚清辰就洗不清了。


    “好。”任心應聲,她倒覺得石頭這個提議很好,早些走路上正好看看景色,而且早些到京城,狀態也能夠早些調整好。“還有事情?”見石頭說完話還杵在門口看著她欲言又止,任心不覺得好笑。


    “沒了,你早些回去收拾,我先與夫子辭行。”石頭終究還是不放心任心和楚清辰共處一室。


    “恩,沒事 那便去吧,我一會兒便也過去夫子那裏。”任心看著石頭把門關上,回身帶著粥來了床邊 ,挑眉看著楚清辰,“我看石頭哥向來很會照顧人,你覺得呢?”任心的話意味不明。


    “不清楚。”楚清辰扶著自己犯暈的腦袋緩緩的躺下,還不忘給自己拉上被子。閉目養神,他決定不理睬任心,任心也不跟病人計較,端著粥輕聲詢問,“不喝嗎?”


    “恩。”楚清辰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腦袋裏空空的,什麽也不想去考慮 可是,想到方才石頭說的,他們午後便走了,他又很在意。


    任心等了一會兒,見楚清辰沒有說話,以為他睡了,便把粥放在了桌上。而後才聽見楚清辰像是夢中囈語般的聲音輕飄飄的在空氣中傳遞了來。


    “你們何時商定了午後出發,怎的事先也沒有說過?”


    “沒商定過,石頭決定了便好,這些事情,有他考慮我便不必費心思了。”隻要一想到石頭在身邊,任心就覺得很輕鬆,什麽事情都不必去想。


    “他定了便行了?你們這是夫唱婦隨了?”楚清辰喃喃自語,氣若遊絲,任心聽著,心情煩躁,也不知是因為楚清辰說的這話,又或者因為楚清辰說話的語調,還或許是因為楚清辰這副病怏怏的狀態,總之任心看著楚清辰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忽然就有了一種想要掐死他給他個痛快的衝動。


    當然,她也不過是這麽想想而已。當她看見楚清辰微睜著眼睛靜靜的看著她的時候,那副清冷脆弱的表情,任心瞬時便打消了那個想法,上前扶起他坐著,端了粥喂他,“趁粥還是熱的,來喝些吧,即便是實在困的很,也要等吃了藥再睡。”


    楚清辰像個孩子一樣的點點頭,任心每次把湯匙遞到他嘴邊,無論粥的溫度是燙是冷,他都乖乖的一口吞了。任心看著楚清辰因為發燒而顯得呆萌的模樣,第一次覺得這個孩子還挺可愛,不由得伸手摸摸他的頭。


    與此同時驛站的屋頂上,一個青衣女子輕巧的在幾個男人隻見周旋躲閃著。


    “還請姑娘不要為難我們,就此跟我們回去吧。”男人出聲請求,女子一個後空翻跳到了楚清辰的屋頂上,看著對麵的幾個男人輕笑,“哥幾個還是早些的回去吧,你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是姐姐我的對手,又何必苦苦糾纏?”


    “姑娘……”聽了這樣的話,對麵的幾個男人麵子上著實有些掛不住,可是又無話可說,畢竟她說的是事實。怎麽說,他們也是不能就這麽輕易的回去見自家大少爺的,無可奈何之下,他們也隻能繼續追了過去。前麵跑著的青衣女子回頭一瞧,他們還不死心,也不氣不惱,彎彎嘴角,“無礙,反正這一路上一個人也很是無聊,由他們跟著,剛好也有些樂子。”


    想著,青衣女子已經計劃好了這一路上究竟要怎麽逗弄著這幾個哥們玩兒找樂子了,可誰想,忽然就腳下一空,摔在了楚清辰的屋子裏,也不知怎的,那女子周邊的屋頂也跟著一起塌了,以至於那幾個追著她的人也一起摔了下去。


    任心摸著楚清辰的腦袋,本來畫麵很溫馨,可是,忽然屋頂上傳來一陣異動,緊接著落下一堆雜物,一個青衣女子妙曼得到身姿如同一片翩然落水的青葉一般優雅的落下,緊接著摔下來幾位壯士。


    任心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十分驚愕,一時間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楚清辰本就因為發燒燒的迷迷糊糊的,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睛,傻傻的看著,腦袋裏也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青衣女子揚了揚手,嫌惡的從灰塵之中走了出來,仰頭看看破了個窟窿的屋頂,不由得皺皺眉,怎的,這大清早的就遇上這樣的倒黴事,這屋子也太不結實了。


    婢女端了熬好的藥過來,一推開門就看見屋裏洋溢著灰塵,地上堆了不少的雜物,更重要的是,這裏還憑空出現了幾個陌生人,尤其是那幾個灰衣壯士,怎麽看怎麽覺得麵色不善。


    楚清辰笑笑,他的腦袋雖然處於一種很朦朧的迷糊狀態,可是看著那個青衣女子,他卻慢慢的有了印象,似乎在哪裏見過,是她嗎?


    瞅著那個與楚清辰記憶中的那個女人有著九分相像麵孔,楚清辰呼喚出聲,“女俠,你回來了。”


    聞聲,青衣女子這才發現一直在一旁默不出聲的任心和楚清辰兩個人,看著人家倆那個仍舊沒有變過的恩愛舉動,她訕訕的笑笑,指著頭頂的那一片天空解釋道,“抱歉,打擾了,嘿嘿,我沒想到你們的這個屋頂這麽的不結實……”


    “嗯……我也沒想到。”任心隨著她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秋高氣爽,萬裏無雲,天空藍的澄澈,“我也沒想到,這個房子已經年久失修到了這個地步。”


    青衣女子看看任心身邊的楚清辰,總覺得似乎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便也懶得去多想些什麽了,她徑自衝著任心一抱拳,向任心介紹,“在下女英,初次見麵就給你們添了麻煩,還請夫人與您的相公多多包涵,至於這修繕的費用……”


    “我不是他夫人,他也不是我相公……”任心急急的解釋,她怎的就和楚清辰扯上了關係?聞言,女英又打量了一番楚清辰和任心,了然的笑笑,心道,原來是還未修成正果的情人。


    女英笑笑,看了看身後爬起來的幾位壯士,指著他們說道,“那些修繕的費用就交給他們吧。”


    “交給我們?”幾個男人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他們怎麽有錢去給別人修房子?


    “是啊,交給你們。”女英一臉的理所當然,“王為晏不是一直揚言要報恩嗎?這不是,報恩的機會來了,怎的,出點銀子修個屋子,你們就舍不得了?”


    “可是少爺並沒有給我們太多的盤纏……”幾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有些為難。


    沒錢那怎麽辦?雖說這個問題的關鍵是這個屋頂的年久失修造成的,但是把人家屋頂給踩壞了不做點什麽,貌似也不太好。女英的腦子飛快的運轉,很快有了主意。


    “你們家少爺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一直跟著的吧,有沒有辦法聯係上?”女英見一人點頭,便讓他去想辦法,半個時辰之內將王為晏找來,然後吩咐著剩下的幾個人收拾那些雜物。


    任心坐著在那裏看著女英指揮那幾個壯士,覺得她是很有主見的一個女子,不禁的對她多了幾分好奇,便細細的打量起了她,隻見她英姿颯爽,似玉無瑕,舉手之間竟有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度。


    送藥來的婢女傻傻的愣在門口,任心招招手讓她進來,婢女把要交給了任心,便匆匆的離了這個是非之地。任心給楚清辰喂藥,楚清辰竟能夠自己捧著藥碗咕咚咕咚的就喝完了。


    喝完之後,楚清辰把碗給了任心,看著女英笑道,“果然是你。”


    “我……”女英看著楚清辰覺得有些奇怪,她倒是看著他覺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可是見他這樣看著他說這話,她倒是有些懷疑了,“咱麽在哪裏見過?”


    “女俠,難道你已經忘記了我了?”楚清辰眼中明顯的有著幾分的失落,隨即故作精神的笑笑,“八年前,半串糖葫蘆,你可記得?”


    “半串糖葫蘆?”


    聽聞半串糖葫蘆,任心心中了然,當下就已經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誰,楚清辰心中念念不忘的女俠,收留到長毛的半串糖葫蘆……


    “好像……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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