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任心所預料的一樣,穆子涵的出現給了宰相嚴重的打擊,女皇很順利的完成了計劃,利用牡丹宴將宰相收押,順便也給了朝中一些蠢蠢欲動的大臣一個警告,隻要她還在,就別想輕舉妄動,不然他們必然是第二個宰相。


    牡丹宴散了,群臣各懷著心事的離開,女皇由相熏扶著回去歇息了。任心也準備離開,可是無意間看見小七哭笑不得的站在仍舊正襟危坐的坐在席上的敏公主,任心瞅了一會兒,心裏有了數,說不準敏公主因為滿腦袋的首飾在就已經給壓僵了,怕是暫時動彈不得了。任心環顧,待人都走盡了,任心才走到敏公主身邊詢問小七,“怎的不扶公主回去歇息?”


    小七聽聞任心的口氣有些生硬,頓時覺得很委屈,“我扶了,可是公主站不起來,稍微動一下就喊脖子疼,說什麽也不肯起身來,你瞧公主現在這個樣子,方才還能哼哼兩句脖子疼,不想動,這回好了,你看看一動不動的將在了這裏,連話也不敢說了。”


    任心也無心要責怪小七,隻是之前應付了一群迎須拍馬的人,她的笑容都已經用盡了,連嘴角都懶得勾起來了,見小七急了,任心也趕忙的解釋,“別急,別急,慢慢說,我沒有在怪你,隻是累了,可能語氣上聽起來不太溫柔。”任心安撫了小七,轉而蹲下身來與敏公主平視。


    “公主,如果你現在很累的話就眨眨眼,好不好?”任心知道敏公主這會子不說話定然是因為一說話,嘴巴一動,脖子就會跟著微微的顫動,到時候脖子又是生生的疼,所以任心幹脆就讓敏公主眨眼,眨眼進行交流。


    果不其然,敏公主連著炸了兩下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任心,就差冒眼淚了,任心拿她沒辦法,“現在沒有人了,我幫你把頭上的首飾都摘了吧,這樣輕鬆些,一會兒我再給你按按,同意的話你就再眨眨眼睛。”敏公主如約的眨眼,任心鬆了一口氣,方才她還在想,要是這個時候了,這丫的敏公主還是不聽話的非要帶著這些累贅的首飾在這兒,她可就不管了,任由敏公主在這園子裏賞一晚上的花。


    任心朝著小七使了個眼色,小七和任心兩人一起麻溜的把長公主頭上的首飾摘了下來,當滿腦袋上隻剩下一頭烏黑秀發的時候,敏公主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起來。任心將首飾聚在一起捧起來掂了掂,不由得感歎名真不愧是真金白銀打出來的首飾這分量真真的足得很,也怪不得敏公主的脖子會僵硬到這個地步。


    “這些就交給我來吧。”小七貼心的上前將首飾接了過來,任心點點頭便接著給敏公主按脖子,敏公主疼得“哎哎呀呀呀……”的一直在叫喚,任心手上的力道卻一點也沒有弱下,“一會兒便好了,你暫且先忍著點。”


    “任心,我可是公主!你竟然敢對我下手!”敏公主對任心的話充耳不聞,她現在隻知道自己的脖子很疼,任心之前直說要給她揉脖子,可沒說會這麽疼!


    任心也不因為敏公主的幾句話就變得溫柔,從進宮起她和敏公主就是這樣的關係,在外人看來她們是君臣,而私底下,敏公主從來欺負不到任心,反倒時不時的被任心小小的捉弄一番。


    “公主,不是任心要說你,但是,你當真不必如此盛裝,你天生麗質絕不輸長公主,想必過幾年說不準還會出落得比長公主更勝幾分,而美人之所以是美人,並不在於穿著多麽華美的衣衫,或者是帶著多麽貴重的首飾,衣衫得體,妝容自然再加之美人本身的氣韻,美感渾然天成,毫不做作天然雕琢……”任心一邊給敏公主揉著脖子,一邊教導她正確的審美觀念,今日她的盛裝美固然是美的,任心還沒有見過有什麽人能夠把如此豔俗的妝扮套用在自己的身上還能夠富有美感不使人感覺眼睛不適,不過,這終究是不適合敏公主。


    敏公主樂嗬嗬的應付著任心說的話,小七還奇怪她怎的被任心這般教訓還不生氣,反倒是樂嗬嗬的笑了起來不知道在笑些什麽,殊不知,她其實就隻聽了任心考試的前幾句話,說她‘天生麗質絕不輸長公主,想必過幾年說不準還會出落得比長公主更勝幾分。’到這裏之後的話,敏公主就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了。


    約莫半個時候之後,任心和小七終於是把敏公主送回了文敏宮,小七侍候著敏公主安寢,任心臨走前,敏公主告訴任心,明日不必她過來上課,她可以出宮去,任心對這個消息很是滿意,小心情很是愉悅的就從文敏宮走了出來,才走到荷花池,一個黑影忽然竄到任心的身前攔住了任心的去路,任心一看,居然是勿言,她的心中頓時就有無數隻羊駝奔騰而過,看樣子今天晚上太子爺又有事找她。


    “喲,勿言大哥,這大晚上的,你怎麽在這裏?”說著任心看向了一旁的荷花池,故意裝傻,了然的笑笑,“嗯,今年的荷花開的格外的清麗,月下賞荷也不失為一件風雅的事情,任心倦了,就不在這裏打擾勿言大哥賞花了,任心先行告退……”


    見勿言沒言語,任心便大著膽子的繞過勿言作勢要走,不過,雖然她看起來麵容平靜的樣子,可是心裏卻忐忑的很,勿言對她而言一直是一位危險的人物,她可不會忘記他們初見之時,勿言就想一刀了結了她,而每次她和太子諾在一起的時候,更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對她的殺意,而眼下,看似平靜的夜晚,任心真的很怕她走過去的一瞬間,勿言拔刀讓她的小腦袋自此離家出走……


    任心的步子很小,甚至可以說是走的小心翼翼,果然,任心在經過勿言的身邊,就被勿言伸手攔下,勿言冷冷的偏頭看著任心,“太子殿下有請,跟我走。”


    說完,勿言就很臭屁的徑直的往前走去,任心小媳婦似的轉身,唯唯諾諾的跟在後麵,看著前麵某位牛掰哄哄的大哥,心理麵暗暗的吐槽,不過很可惜,對於勿言這位老大,她也隻敢在心裏默默的拜訪他家幾背祖宗。


    不過,好在,任心這一次來,沒有直接給帶進偏僻的小黑屋,而是給帶去了正殿,勿言把任心帶進去便轉身離開,隻留任心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殿中站著,不知道她這是來幹嘛的,


    “有人……嗎?”任心在殿中晃了一圈兒,沒看到太子諾的人影,懷疑自己這是被人耍著玩了,她有些懊惱的走到門前,費勁的扯門卻怎麽也扯不開,似乎又是故技重施,將她給關在了裏麵,任心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窗戶上,打量一番,才發現,這窗戶的質量和上一次她被關著的地方的窗戶的質量很顯然不是一個檔次,似乎就算她想像上一次那樣破窗而逃,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好在太子諾並不在這個屋裏,不論這一次太子諾是為了什麽又把她找了來,不過隻要不是跟他獨處,這樣就很好。


    可惜,天不從人願,就在任心抱著這樣輕鬆的小心態,把幾把椅子拖到一塊兒準備拚成一張床早早的睡下的時候,正殿的大門開了,任心才剛躺下……


    她趕忙的坐起身來,可惜大門又給關上了,任心猛地一抬眼看見太子諾正稀奇的看著她,似乎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任心尷尬的站起來,默默的將椅子一個個的拖回原處擺好,衝太子諾行禮,“任心拜見殿下。”


    “你與敏兒獨處時都從不守這些虛禮,怎的在我麵前便這般拘謹?”太子諾扶起任心,任心驚嚇的抽手退開,與太子諾保持距離。果然,太子諾一直派人盯著她,她的一舉一動太子諾都是清楚得很。


    “殿下深夜找任心前來,所為何事?”任心並不跟太子諾廢話,她對與太子諾獨處有心理陰影,滿心的疏遠與防備不加掩飾的表現的很直接,太子諾也不生氣,任心不了解他,但他卻很,了解任心,,任心會生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靜靜的看著任心,良久,“相熏的行動被阻攔,而穆子涵卻仍舊按照女皇計劃的那樣被救了出來,而且毫發無傷,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吧。”


    這件事情若是女皇問起來,任心可能就說實話了,可是,太子諾問,她卻不會說,她可不能保證太子知道她能做些什麽事情之後,她不會被迫成為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殿下這話從何說起?任心今晚一直在牡丹宴上,從不曾離開一步,殿下也在宴上,難不成沒有看到任心?”說著,任心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為難,“若是如此這般,殿下可以找其他人來詢問,總會有大臣可以為任心 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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