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有些鹹澀的味道,胡媚微微抬頭,已經笑不出來了,淚水滴在地上,隔著並不近的水麵,她一字一句,聲音很輕但卻堅定。


    “可是我在乎的不是你啊!”胡媚說完笑了笑,微微扭頭看他,像是雨水打過的牡丹,嬌媚的讓人憐愛,“我愛的人不是你啊。”


    覃澤突然愣住,看她的眼神微暗。


    他的反應在胡媚意料之內,胡媚笑的更歡,眼淚卻流的更凶,“原來你也知道啊,我真是個傻子。”


    覃澤低下頭沒有說話。


    胡媚抬了抬下巴,想要止住眼淚卻哭的更厲害,“我該恨你的,我現在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是自己醒悟的太晚,一直不肯正視自己的心,愛對了人卻放錯了情,可是現在,她回不去了,她的驕傲不容許她回頭。


    看到覃澤沒有理自己,胡媚突然想到了什麽,“我到底是低看了你,覃澤你怎麽會愛上別人呢,不過想來赤星流不會上你的當吧。”


    覃澤依舊低著頭沒有說話,跟剛才撕心裂肺的模樣大相徑庭。


    胡媚的心越來越冷,她以前怎麽就那麽傻呢。


    “左息九不會放過你的,你好自為之。”到底還是沒有狠下心,或者已經不在乎了,胡媚隻平淡的留下了這句話就轉身離開。


    當夜,雙刀門大亂,鍾青發了瘋地到處找人,孫逐風和曹陽磊自覺留在雙刀門有些不妥,便和劉啟一起去外麵住了客棧。


    翌日,陰缺和陽驕到達丹麗,黑翼因為教中事務影響耽擱了一天。


    丹麗藏茗閣三樓,陰缺安靜地坐著,白羽和陽驕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她現在中著毒能跑多遠?”陽驕有點不太相信。


    “她的易容之術不下於我。”陰缺淡淡開口。


    這句話讓陽驕驚了,“不會吧,你不是學了好久嗎?”


    白羽:……


    陰缺沒有理他。


    “除非丹麗每個人都查一遍,要不然很難找到她。”白羽有點頭疼。


    這句話成功讓其餘人也很頭疼,陰缺想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小姐到達丹麗之時你們可知都發生了什麽?”


    他現在隻要確定七毒散功丹的毒性發揮到什麽地步,如果能夠侵入心脈,這天底下除了尊主和鬼老,也隻有他可以解。


    “紅衣血羅和雙刀門主跟小姐打了起來,小姐不敵而且被人偷襲,是,是紅衣血羅救了小姐。”白羽表情有些複雜。


    當時小姐被風刹抓走,依風刹之言是覃澤算計了小姐,本來像是覃澤這樣的小人物,死了就死了,可是小姐還專門來問自己,而且不知道說了什麽,竟也讓尊主放了他。


    “紅衣血羅?”陰缺輕聲重複,是在夏城花魁大選之時,住在他們對麵那個豔麗的男子?這隻是巧合嗎?


    “他們兩個跟忍九什麽關係啊?怎麽還大打出手,而且那個覃澤是有毛病吧!不是他出的手嗎,怎麽還救了人。”陽驕是唯一一個可能會直呼忍九名字的。


    不過白羽和陰缺對此並不在意,陽驕和忍九年齡相差不大,也是和忍九關係最好的一個。


    白羽看了陰缺一眼,眼神有些複雜,“這人……”


    他沒有說完,不過意思顯而易見,就是要不要解決掉。


    陰缺突然站起身,“他現在在哪?”


    陽驕還摸不著頭腦,怎麽沒人理自己,那個忍九和覃澤到底什麽關係啊?而且陰缺說誰在哪?


    “我現在派人去查。”白羽也嚴肅了起來,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陰缺抿了抿唇,跟了出去,留陽驕一個人在房間裏十分茫然。


    陽驕:你們去哪裏啊?你們在說什麽啊?你們等等我啊!


    雙刀門待客大堂,鍾青坐在首位之下的位置,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堂內跪著的人。


    “她人呢?”


    堂下跪的人是胡媚的死士首領韓末,她的一眾死士都被關押在地牢,說來倒也尷尬,他們護主不利本應以死謝罪,可是主子和鍾青在一起似乎比和覃澤在一起好太多,以至於他們現在求死不得……成了最丟臉的一屆死士。


    韓末覺得有些難堪,“我不知道。”


    鍾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在牢裏做什麽?”


    韓末更難堪了,他能說自己自殺未遂嗎,“沒什麽。”


    鍾青沒再看他,隻是平淡地說了一句,“任何忠於她的,都是我的同伴。”


    “那你為什麽”


    “你下去吧,帶著你的人,去找她。”鍾青打斷他的話,也準備起身離開。


    隻是這時一個仆人慌慌張張闖了進來,“不好了!鍾大人,天蟄教,天蟄教來人了!”


    鍾青臉色微變,不過很快恢複自然,天蟄教前來無非是為了赤星流,隻要和胡媚無關便都可以,不過他的臉色還是不太好,如果與胡媚相關他又當如何,這個無解的問題讓他心慌。


    “有什麽不好的,來者是客。”鍾青沉聲說道。


    韓末還沒來得及離開,見狀隻能先退到一邊。


    白羽他們帶的人不多,隻有十幾個黑衣人,但是個個氣息詭異,功力難測。


    白羽仿入無人之境一般直接步入大堂,看了鍾青一眼,徑直走到堂內首位坐下。


    鍾青沒什麽反應,和天蟄教為敵是極不明智的,當今武林沒有任何一派勢力有資格與天蟄教為敵。


    當時一大盟四大派聯合討伐天蟄教,是他答應了武林盟的邀約,向胡媚提的這件事,胡媚當時極不讚同,不過他想讓胡媚離開丹麗,以便自己調查覃澤的事情,苦苦求了她好久她才同意。


    那一戰簡直就是在打江湖正道的臉,不到三天敗得一踏塗地,而他們連天蟄教主左息九的麵都沒見到,甚至江湖傳聞的天蟄四使當時也隻有天蟄黑使黑翼一個人。


    前段時間有人傳聞天蟄四使圍攻藥王穀,藥王穀在江湖中地位極高,甚至不下於武林盟,畢竟武林盟獨屬於正道,藥王穀受正邪兩派敬仰,可是依舊無一人無一派敢出手相助。


    不過傳聞真假還不清楚,起因和最後的結果如何也不清楚,江湖日誌一改之前滔滔不絕的風格,對此事閉口不言,一點有關此事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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