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人都愣住了,一齊看著我。


    我笑了笑,“我講完了!”


    “嘩”,全場一片笑聲,伍德先生說道:“這可能是世界上最簡單的致詞,想來也是最真誠的致詞了。因為比利製作的烤肉味道極美,我有幸曾經兩次品嚐,一直念念不忘,今天終於有機會再次品嚐,我相信味道會更佳。”


    我感激地看了伍德一眼,他幫我避免了尷尬。


    我把烤肉放在桌子上,拿出刀給大家分餐,人們也紛紛好奇,究竟我製作的烤肉有多好吃,會讓伍德讚不絕口。待到自己的味蕾接觸到烤肉的時候,才知伍德所言非虛。


    總督連連點頭,“味道確實很好,我曾周遊世界,品嚐過各地的美食,我以為中國美食為最佳,在中國我吃過一道佛跳牆,那是我嚐過的最好的味道。其次奧斯曼美食為佳,我時時希望再一次感受地中海的氣息,還有法國的美食,那裏不僅僅是浪漫的國度,更是美食的天堂。今天比利製作的澳洲美食也征服了我的味蕾,很好!”


    總督定了調子,於是所有人一個個馬屁拍了過來,我感覺全身輕飄飄的,仿佛要羽化登仙一樣。


    田中先生端著一杯酒來到我的麵前,“沈蟲,安妮已經保釋出來了。我派人把她送回家了。”


    我心中大喜,“太感謝您了,田中先生。”


    田中歎了口氣,“沒想到,皮優居然願意經營九州礦業,你撿到寶了,她雖然有時胡鬧,但卻是公認的商界奇才。”


    皮優微笑著說:“感謝田中先生無私的幫助,我聽說田中先生在日本也經營著珠寶行,我們以後可以多多合作。”


    田中點了點頭,“嗯,我很期待。”


    宴會在輕鬆愉悅的氣氛中結束,總督和哈米德率先離去,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回去了。


    大金牙滿臉堆笑的送走每一個客人。當所有的客人離去,我來到大金牙麵前,“大金牙,我是不是該回廚房了。”


    大金牙哈哈一笑,“不敢不敢。我徹底服了,從此以後沈少爺您就是皇冠的超級貴賓,歡迎隨時光臨,今天您的烤肉讓皇冠名揚天下,我在這裏謝過了。您能不能把你的烤肉技術傳給皇冠酒店,”大金牙一拍胸脯,“你放心,條件您隨便提。”


    我看著這隻變色龍,“我已經把大部分技術告訴胖大廚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大金牙像吃了蜜一般,“好,太好了,謝謝您沈少爺。”


    “我今天沒有帶那麽多錢,過些日子來給你結賬”。


    大金牙擺了擺手:“瞧您說的,您把總督和哈米德王子都請了過來,幫皇冠揚了名,我哪能再收您費用,我還盼著您多來吃幾頓飯呢,隻要您請來的客人,我全部免單。”大金牙終於豪放了一把。


    這裏,雷登警長走了過來,“皮優女士、沈先生,總督已經下令無罪釋放那些藝術家了,在此我向您道歉,是警局抓錯了。同時,警局會及時給這些人補辦簽證,他們將是澳洲的特邀藝術家,可以留澳三年。”


    雷登警長的話讓我和皮優終於放下心來。


    雷登問道:“我派人把他們送回溫哲小鎮吧!”


    我想了想,“不必了,請警員們把人一起送到皇冠酒店來吧。我請他們吃完飯再回去。金老板,您幫我再張羅幾桌飯菜吧。”


    我不知道大金牙究竟叫什麽,便稱他為金老板吧!大金牙爽快應承著。


    皮優也插話道:“警長,把警員們一起都叫來吧,我們也想招待一下警員們。”


    雷警很是高興,立刻派人落實。


    沒多久,警員們陪著那些工匠們一起來到皇冠酒店,足足有六七十口人。警員們人人都穿著警服,倒也沒有什麽。隻是這些被稱作“藝術家”的工匠們,人人衣衫破舊,雖然沒有初見時那樣襤褸,但他們天天在田間勞作,礦砊裏摸爬滾打,衣服沒幾天便又破得不像樣子了,有的甚至還光著膀子、赤著腳。他們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更顯窮酸,好像一幫要飯花子走了進來。唯有父親所穿還算完整。


    大金牙和所有的店員驚奇的睜大了眼睛,他們不敢相信,總督那些人所說的藝術家居然是這個樣子。大金牙磕磕巴巴地說:“沈少爺,這些都是藝術家?”


    我一時不知如何去說,皮優笑著說:“當然,藝術家嘛,總是特立獨行的。”


    大金牙茫然的點了點頭:“哦,那就往裏邊請吧。”隨即搖了搖頭,小聲的嘀咕著:“一直聽說藝術家都是瘋子,我弄錯了,藝術家有時也是花子。”


    這些工匠何曾見過如此豪華的場景,一時之間竟也手足無措,歐尼過去想請這些人進餐廳,工匠們嚇得退了好幾步。


    我和皮優來到父親麵前,簡單的用幾句話作了解釋,父親欣慰地點了點頭,對那些工匠說:“各位師傅連日來非常辛苦,這幾日又是擔驚受怕,所以今天我們父子請大家吃頓好的,給大家壓壓驚。”


    工匠們長舒了一口氣,老石匠笑著說:“哎呀,沈老板破費了,何必把大家帶到這裏,園子裏燒幾個菜,再來幾壺酒便好了。”


    我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大家請吧。”


    工匠們陸陸續續地走進餐廳,服務生將飯菜擺上桌麵,便慌忙退了下去,大約是怕工匠們身上的氣味吧。


    美食麵前,工匠們終於放下心來,可是誰都沒有動手,我問道:“大家還有什麽事嗎?”


    老石匠難為情的說:“這飯店也真是怪,隻上刀叉,怎麽不給筷子?”


    父親和我這才恍然,不禁笑了起來,父親給工匠們解釋,我則跑到後廚找筷子,可惜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一根。我想了想,忽然看到烤肉的竹釺子,靈機一動,便將這些竹釺子切斷,臨時做成一把筷子,拿了出來。


    工匠們看到筷子高興起來,每人接過一雙。在場的其他人卻看呆了,隻見這些工匠們將兩根筷子拿在右手,那兩根小棒子好像變戲法般在飯菜上遊走,轉眼便將飯菜夾到自己麵前的盤子裏。


    年輕一些的工匠也拿起刀叉,將整塊的烤肉切開,之後這些肉丁也被筷子夾走。


    大金牙連連點頭,一挑大指:“藝術家就是不一般,吃個飯都能玩出花樣來。”


    我正喝的一口水,撲的噴了出來。


    雷登和警員們也被安排到餐廳裏,這些警員平時也沒有財力來皇冠吃飯的,此刻心情大好,不斷吹捧著雷登,雷登那張鐵麵上也露出微笑。


    飯後,我們一行人回到了溫哲小鎮,雷登警長體貼的安排了駱駝車把大家送回來,讓我們避免了夜半徒步的辛苦。盡管如此,大家回到菜園也已經是哈欠連天。工匠們回到房裏倒頭便睡去了。父親惦記著安妮要回家去看看,安妮似乎對菜園充滿了好奇,執意要留下來,父親便讓我陪著她。


    我當然不能讓皮優睡在那些工匠們住的集體房,便拉著皮優來到我的山頂小屋。


    這個小屋是父親給我建造的,它靜靜佇立在低矮的山頭,四處是菜園梯田,極是寧靜。我在小屋前還開辟了一個小院子,紮了木製的籬笆,種了一些花草,還在院子裏搭了一個秋千。皮優坐在秋千上,極是新奇。


    “蟲子,沒想到你住在這裏,可比我以前住的別墅好多了,可以每天看星星,看月亮,看日出日落。你怎麽不早說?”


    我笑道:“這裏有什麽好的,我隻是圖個清閑不願意跑回家看父親的臉色,不願意聽安妮的嘮叨罷了。”


    皮優沒有理我,在院子裏這看看,那瞧瞧,最後說道:“我宣布從今天開始,這個小屋子歸我了。”


    “拉倒吧,你睡這裏,我睡哪兒?”


    皮優笑眯眯地看著我,“要不咱們兩個一起睡?”


    我聽完心呯呯直跳,“可以嗎?”


    皮優哈哈大笑,“美死你,臭蟲子,以後沒有我允許,你連門也不準進。”說完自顧自的跑進屋子裏。


    我咧了嘴,“皮優,你睡這裏,那我睡哪去?要不我回家睡去。”


    皮優聽完跑了出來,“你不能離開,你走了我會害怕的。”


    “那我睡哪裏?”


    皮優眨著眼睛看著我,“蟲子,你不是荒原最了不起的獵人嗎?我相信,不睡屋子裏,你也能過夜。”說完打了個哈欠回到屋子裏。


    我想偷偷回家睡,但也擔心皮優的安全,隻好抱了一些柴草鋪在院子裏,躺在上麵。夜裏的空氣有些涼意,我隻好把身體蜷縮起來。


    清晨,我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身上蓋了一床被子,皮優終究是不忍讓我在外麵風餐露宿,夜半起來給我蓋了被子。


    我是被刺眼的陽光照醒的,起身後便把被子晾在了秋千上。


    這時,我看到父親帶著工匠們上山來了。


    他來到我的小院麵前,指揮著工匠們開始在一旁平整土地,我問道:“爹,在這裏種什麽?”


    父親笑著說:“再建一間小房子,總不能讓我的兒子天天在外邊露宿呀。”


    我知道,父親應該是晨起來到菜園看到我睡在外麵,便招呼著工匠們來了。


    皮優從小房子裏走了出來,看到父親臉上一紅,但還是跑來問安。


    父親告訴皮優在這裏再建一間小房子,皮優高興起來,“伯伯,給我建的嗎?”


    父親笑著說:“嗯,兩間小房子,你喜歡哪個住哪個!”


    “那太好了,我要住這個新建的,我要好好想一想該怎麽設計一下才好。”隨即便向父親描述著她心目中的小房子。


    父親一邊聽一邊點頭,然後把這施工的方案告訴工匠們。


    這些工匠們心靈手巧,建造一間小房子對他們來說是小菜一碟,他們很好的理解了皮優的意圖,於是有條不紊的開始施工。一時之間,我的小木屋前熱鬧非凡。


    我把父親拉到一邊,“爹,房子估計要建設的大一些了,或者再建一個了。我又帶回一個女孩來。”


    父親臉色一沉,“混賬東西,進了一次城,你小子學會了花天酒地,招蜂引蝶了。”


    我額頭冒出三道黑線,這都哪跟哪呀!“爹,你想歪了,我在臥龍崗給您撿了一個幹女兒。”我把小蘑菇的事情跟父親一五一十的說了。


    父親聽完點了點頭,“這個孩子身世可憐,心地卻好,對你有救命之恩,你確實應該帶她回來。她現在在哪裏?”


    “在尼莫家裏。”


    “你把他帶過來。”


    我答應一聲,便向尼莫家走來。


    尼莫家的院子裏,小蘑菇正在洗衣服,看到我回來,高興的跳了起來。


    “蟲子哥,你跑了兩天,都幹什麽去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那哪能呢!我這不來接你了嗎。”


    “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嗯,都沒問題了。跟我走吧,去見一見咱爸。”


    “咱爸?”


    “那當然,你是我的妹妹,我的爸爸當然也是你的爸爸了。”


    小蘑菇害羞的一笑,“好吧,我去收拾一下,跟達淑、尼莫打個招呼。”


    不等我進屋子,達淑和尼莫已經走了過來。


    達淑不善言語,但每次見到我都洋溢著微笑,我狩獵來的絕大部分獵物都送給了她,達淑很是感激。


    尼莫倒是覺得理所當然,畢竟我們是兄弟,最好的朋友。


    我向尼莫說明了情況,尼莫便跟著我和小蘑菇一起來到菜園。


    我向小蘑菇介紹了父親,小蘑菇很是害羞,但還是聽我的話,向父親甜甜地喊了聲“幹爹”。


    父親看到這個可憐的女孩,長得極是甜美,平時不苟言笑的臉上竟是泛起笑容,“孩子,你長得很漂亮,我能有你這樣一個女兒,很高興。安妮一直為家裏沒有一個女兒感到可惜,她見了你一定會開心的。中午跟我一起回家,我帶你見見安妮吧。”


    小蘑菇點了點頭。


    父親又皺了皺眉頭:“這孩子怎麽這麽瘦,我要告訴安妮,多給你補充一些營養。”


    皮優看到我們,從工地跑了過來,她好奇地看著小蘑菇:“蟲子,她是誰?”


    “我妹妹,小蘑菇。”我又給小蘑菇做了介紹。


    皮優拉著小蘑菇的手,上看下看,“蟲子,我怎麽沒有聽說你還有個妹妹。”


    “哦,她是我在臥龍崗遇到的,後來我就帶她回來了。”我解釋說。


    皮優一把把我拉到一邊:“蟲子,你是不是撿來當童養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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