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龍錦的到來的確給龍戩的日子帶來了不少樂趣,起碼不在像當初那般整日埋頭苦修。


    而龍錦為了躲避那所謂的廣虛宗惦記,在蒼溪峽穀一待便是三個月的時間。


    眼看距離丹試大比的日子逐漸接近,龍錦也是有點坐立不安起來。


    當然此時的丹試請帖,早已經被炒出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高度。


    總之越來越多的尋帖者也開始如坐針氈,恨不得傾家蕩產也要換取一枚丹試請帖。


    隨著時間的推移,丹試的最終獎勵自然水漲船高,好像無時無刻不在吊人胃口。


    若龍錦不在此時將請帖換出,恐怕爛在手裏的幾率很大。


    廣虛宗那邊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方麵向外放出消息。


    稱蒼溪峽穀龍錦手中還有一枚銀牌,隻是獲取難度相當苛刻。


    而當此消息一經傳揚,頓時引得諸方大小勢力的關注。


    甚至還有不少煉丹師不懼萬險,千裏迢迢結伴而來,隻為提前一步將這枚極為罕見的銀牌收入囊中。


    一時間整個蒼溪峽穀,都在這句傳言下被無數慕名而來的修士圍得水泄不通。


    對此龍戩隻覺得鬱悶,而更無語的還要數恒天。


    本來還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有如此之多的修士,向他們這小小的彈丸之地集結而來。


    於是乎恒天便找上了龍戩,可當他發現龍戩身旁竟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名女修後,心中立馬有了猜測。


    可放著女修的麵,恒天也不好太過失態,隨即就將龍戩拉到一旁低聲訓斥說道:“這種節骨眼上,你又在搞什麽花名堂,如果壞了師傅的大事,你我死一百次都不夠的!”


    龍戩無奈至極,隻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清楚。


    “聽你這麽說,你兩個的關係還挺不一般的……”


    恒天本該怒氣衝衝的架勢,立馬轉變成了一副十分八卦的樣子說道。


    龍戩點了點頭道:“所以看她有難,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要不我先帶她走,把這些人的注意力轉移?”


    龍戩一臉茫然的看著恒天,希望他能給自己拿個主意。


    恒天知道龍戩與龍錦的關係後,也是顯得有些左右為難。


    如果真讓龍戩二人離開此地,說不定立馬就會有人對他們動手。


    但如果自己與他們一同離開,那蒼溪峽穀又有誰來看守。


    兩邊都是難以抉擇,既不能進,也不能退。


    但若死守蒼溪,又恐弄出什麽動靜,從而幹擾到自己師傅。


    “哎…”


    “我也十分難辦呀…”


    想來想去恒天也沒有個主意,隻能無奈的歎息一聲說道。


    “沒事,師兄你隻管守住蒼溪,其他我自有分寸。”


    龍戩當然知道恒天難以脫身,當即一笑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辦。


    “那你小心,隻要師傅這邊一有消息,我等定會火速助你。”


    “好!”


    龍戩對著恒天便是一個深深的擁抱,師兄弟間的感情也都在無言之中。


    “我走了,師兄保重!”


    龍戩抿嘴衝恒天抱拳,旋即轉身帶著龍錦,向蒼溪峽穀北邊掠去。


    因為那個地方聚集的修士還不算多,是個不可多得的突破口。


    此番二人一旦離開了蒼溪峽穀,這四方聚集而來的修士必然會尾隨二人而去。


    隻要這些人一走,蒼溪峽穀便能恢複平靜,這樣一來李信等人就不會被幹擾。


    恒天一個人獨守蒼溪,看著那些陸續離去的修士,他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殘忍。


    “如果我師弟出了什麽事,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恒天冷聲說完,身影逐漸隱入穀中,而事到如今,李信等人的進展,依舊沒有得到太大的效果。


    此刻李信心海之中,無數靈草化為齏粉,金色蠶蛹也開始逐漸暗淡。


    金色蠶蛹前李信滿臉焦急的來回踱步,早在數天前令一郎二人便停止了對他靈力的吸納。


    這對李信來說即是好事,也是壞事,好在他終於可以喘上一口氣,壞的是他不明白蠶蛹內到底發生了什麽。


    “難道說已經進入尾聲了嘛…”


    李信目露急迫的暗暗說道,守在蠶蛹前寸步不離。


    “吱!”


    然而就在李信話音剛落之際,其耳邊忽聞一聲清脆的破裂聲。


    李信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一聽到這聲音後立馬目光凝聚向蠶蛹之上。


    果然在那蠶蛹最上方的位置,毫無征兆的裂開了一道細微縫隙。


    這縫隙雖小,卻在不斷延伸,李信神色一動,心髒也在此刻怦怦亂跳不止。


    對他來說這種情況是最讓人抓狂的,除了安心等待以外,毫無任何辦法可言。


    不過既然這蠶蛹已有破裂跡象,那就說明令一郎二人已經完成了這最後的收尾階段。


    隻是不知他們三人的艱辛,能否換來倚天道祖的蘇醒。


    “哢嚓!”


    突然響起的清脆聲,猶如一根利劍般直接插在李信的心頭。


    或許在以往這種聲音在平常不過,但放在這個時候,的確牽動著李信的神經。


    他目光一凝,仿佛鷹隼一般死死盯著蠶蛹,直至蠶蛹從上至下徹底被裂痕給分開後,令一郎和歐陽婷的身影才映入李信眼簾。


    隻是二者周身均被一層淡淡的銀弧所繚繞,好似一條條細小雷蛇在不斷吞吐著二人所散發出的靈力。


    比起二人的情況來說,李信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倚天道祖的情況。


    於是乎他把目光快速轉移到了二人之間原本封印元魄的位置上。


    而下一刻,李信整個人仿佛失了魂魄般呆滯在原地。


    與此同時,兩滴晶瑩剔透的淚花,開始從李信眼角滑落。


    這是激動的淚水,更是無數個日夜思念的結晶。


    他就這樣怔怔的看著那道若隱若現的身影,甚至有些出神。


    因為那熟悉的白發蒼蒼,以及藐視萬物的平靜眼眸,除了他師傅倚天道祖外,還真沒有人能夠做到。


    “師傅!”


    李信激動的快要忘記說話,憋了好久才擠出這麽兩個生硬的字眼。


    對於李信的淚目,蘇醒後的倚天道祖則是淡淡一笑,衝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雖然這個曾經引領了一個時代的巔峰強者沒有開口,可從他那欣慰至極的眼神中,已經流露出了太多太多。


    盡管倚天道祖已經被成功喚醒,但在令一郎二人未曾完全把功德之力收回前,他還不能離開兩人滋養範圍。


    當然有了這小聖元魄作為載體,倚天道祖蘇醒後的情況還算穩定,隻是再也沒有了以往那般強悍的威懾力。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能在歐陽婷麵前說得過去,或許以歐陽婷的猜測,倚天道祖能有小聖這個水平已經是撐死了。


    “呼…”


    沒等多久令一郎二人便鬆開了交錯的十指,醞釀一番後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可累死我了…”


    令一郎一起身,啥也不想直接伸了個懶腰。


    起身後的歐陽婷,目光在三人靈體上來回遊走,隨即衝李信等人拱手說道:“既然前輩已經複蘇,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告辭。”


    對於如此懂事的歐陽婷,李信是真的沒有話說,旋即也是抱拳回以微笑說道:“事後定要好好報答下你!”


    歐陽婷莞爾一笑也不拒絕李信的美意,靈體漸漸地消失在李信的心海之中。


    待歐陽婷離開後,李信連同令一郎同時單膝跪在倚天道祖身前,異口同聲說道:“徒兒見過師傅。”


    對此倚天道祖輕浮長髯,意識也慢慢回歸正常,他先是在令一郎身上觀摩一番,隨後又看了一眼李信說道:“這些年你略有鬆懈,竟然讓你師弟將你反超。”


    李信聞言,隻覺得啞口無言,也不敢頂嘴,隻能老老實實受訓。


    見狀令一郎連忙為他開脫說道:“師傅可是錯怪了大師兄。”


    “哦?”


    “你說說看,我怎麽錯怪他了。”


    倚天道祖眉尖輕佻,十分詫異的質問起了令一郎。


    令一郎也不猶豫,斬釘截鐵的解釋道:“師兄這些年可是將喚醒師傅的任務放在了第一位,所以在修行上略有耽擱,也是情有可原…”


    一旁的李信聽完,那是十分受用,低著頭顱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若不是倚天道祖微微彎腰,李信恐怕都已經把嘴裂到了腦後跟上。


    “嗯。”


    “多少年了?你都長這麽大了。”


    倚天道祖沒有在責備李信的意思,反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令一郎身上說道。


    “幾百年了吧…”


    令一郎不太確定的瞟了李信一眼,生怕自己記錯一般。


    說實話具體時間李信也記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對於令一郎那求助的目光,李信那是能躲就躲。


    見狀,令一郎臉皮微微抽搐,隻能在心中大概估算個時間。


    “將近三百年了…”


    令一郎硬著頭皮,伸出三根手指說道。


    倚天道祖見二人如此模樣,倒是沒有動怒,反而扭頭看了看李信的心海世界。


    “拔天樹水準,算你過關,隻是一郎的要略差一頭。”


    倚天道祖雙手倒背身後,一臉嚴肅的淡淡說道。


    “咕嚕…”


    也不隻是緊張還是怎地,令一郎咽口水的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算了,既然我都蘇醒了,你們兩個可要做好準備了。”


    “接下來我會幫助你們提高道行,也希望你們不要隻甘於現狀。”


    倚天道祖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對二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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