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點東西再走吧。”江立把雲舒放下來,取出行李裏的幹糧,分給雲舒一個,自己拿出一個大口地吃了起來。


    “咽死我了!有沒有水啊?”


    江立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水壺,搖著頭對她說到:“沒了,誰叫你不走路還喝得那麽快,活該。”他也想不明白,雲舒一直趴在自己背上,不到一天的時間,竟然把水壺裏的水給喝完了。


    “沒有水這東西怎麽吃啊!”雲舒嘟起了嘴,一副沒水我就不走了的樣子。


    江立也是有些口渴了,他抬頭看了看四周環境,周圍植被茂密,想來附近應是有水源的。


    “我去找找,你就呆在這兒。”


    “不行!帶上我一起走,萬一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了怎麽辦?”


    “連我都信不過?”


    “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那你為什麽要跟著我?”


    “誰跟著你了,我隻是順路好不好。”


    “哎。”上輩子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


    江立背著雲舒繼續前行,以前聽人說過,在山上,越高的地方就越容易有水源,植被越多的地方,越容易有水源。


    “要不要下來歇會兒?”雲舒趴在江立身上,看著江立側額浮出顆顆汗珠,忍不住說到。


    江立驚訝的扭頭望向雲舒,可雲舒就趴在江立身上,兩人隔得實在是太近,他這一扭頭,好巧不巧,江立的嘴就這樣印上了雲舒的唇,雲舒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江立連忙把頭扭了回去。


    “啊——”雲舒一下子炸開了毛,對著江立的後背一頓錘打,“你,你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你自己又不能走,剛才隻是一個意外罷了,別鬧了,等下天黑了不好趕路了。”


    江立不是不想放雲舒下來,隻是發生這樣的事,搞得他也有點手足無措。要是現在把她放下來,江立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雲舒也不再打鬧,也不在說話,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


    江立也不說話,就一直默默的走著。兩人都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雲舒更是臉紅到了脖子根。也是,任憑哪個女孩被一個認識了不到兩天的陌生人親了,都會無比羞愧吧,即使這個人是個帥哥……


    雲舒不自覺的伸了伸腦袋,忍不住看了看江立的側臉,鋒眉劍目,棱角分明,關鍵是,他的睫毛也太長了吧,而且他還會武功,嗯……這樣的話,召他做個駙馬也不是不行……


    “這裏有條小溪。”雲舒被江立的話拉回了思緒,當即搖了搖腦袋,呸呸呸……自己在想什麽啊。


    江立當然不知道雲舒心裏在想什麽,在小溪邊將雲舒放了下了,江立取出水壺,往裏麵灌滿了水。雲舒雙手捧起水,小口地喝著。這種山泉水,格外的清冽甘甜,雲舒忍不住多喝了幾口。望著清澈見底的溪水,雲舒不自覺的想要洗把臉,“真舒服。”清清涼涼的溪水洗去了她趕路一天的風塵,也洗去了……


    江立已經做足了準備,正想繼續背著雲舒上路,可看到她的一瞬間,江立張大了嘴巴,他的眼神再也無法從雲舒身上挪開,以前的雲舒,雖然也可以說是十分漂亮,但也不算特別出塵,而洗完臉的雲舒,生的如花解語,似玉生香;剪剪秋瞳中水波粼粼,芊芊柳眉下顧盼生輝;黛掃峨眉,瓊鼻玉唇。


    仿佛若輕雲蔽月,飄搖若流風回雪。


    “你,你……”江立此時完全驚呆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隻是一個勁兒的指著雲舒,竟口吃了起來。


    “你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雲舒探頭向溪邊,看到了自己的臉……


    “啊,我的易容……”雲舒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真不小心,出來前才讓人畫的易容,就這麽不小心被自己給洗掉了。雲舒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看著江立,忍不住銀牙輕咬,這個家夥,不僅親了我,還看到了我的真容。


    “喂,今天的事,不準說出去。”


    “啊?什麽事?”


    雲舒急得剁了剁腳,也不再理他,從袖中取出一張粉色的麵紗披上,隻露出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更是平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愣著幹嘛,背我走啊。”


    “哦?哦哦哦。”


    看著江立坨紅的麵龐和突然變得笨拙起來的動作,惹得雲舒十分想笑,小樣,本姑娘還治不了你!


    再次回到江立背上,雲舒能明顯感受到江立的呼吸都變得局促了很多,當即促狹地問到:“我漂亮嗎?”


    “漂亮。”江立是實話實說,雲舒絕對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了。


    嗬,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雲舒在心裏暗暗徘腹。


    “咦,你手上戴的是什麽?”


    “這個?這是平安結,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


    雲舒發現江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


    “什麽朋友,說清楚!”雲舒自己可能沒有察覺,他看到江立眼神的時候,內心竟然出現了一絲慌亂的感覺。


    “是我的青梅竹馬,我答應過她,長大後,我要回去娶她。”江立笑著說道。


    原來,早已有人與他私定終生了……


    雲舒感覺鼻子有點酸酸的,說不上是一種什麽感覺,眼前的少年郎,短短兩天,帶給她和以前遇到過得那些人很不一樣的感覺。


    難道自己喜歡上他了?怎麽可能,就算自己願意,想必他也不會喜歡自己吧。


    雲舒縮了縮腦袋,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江立察覺到雲舒的異樣,但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一路無話。


    當兩人前進到一片密林時,江立把雲舒放了下來,打算喝口水,歇息一下再走。


    忽然,林子裏略過一陣疾風,忽隱忽現,不像是自然的風聲。


    突然,江立想到了一個可能,當即有些頭皮發麻。


    雲從龍,風從虎……


    兩人因為之前的事,彼此之間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江立坐在離雲舒十米開外的地方,他預感不妙,隨手截下一截樹枝,就對著雲舒衝了過去。


    雲舒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到來,此時正坐在一塊青石上回味剛才的事,看到江立一臉焦急地向自己衝過來,也是一臉錯愕。


    “吼——”


    果然,雲舒聽到吼叫,頓時嚇了一跳。


    “什麽東西?”她緊張的左顧右盼。


    “應該是老虎,你別動,打開劍匣,把劍取出來!”江立把雲舒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周圍。


    風從虎這句話可不是信口胡謅,老虎的攻勢很是迅猛,可能前一秒你還沒看到它,下一秒它就衝到了你的麵前。


    雲舒趕忙去拿背後的劍匣,就在她手忙腳亂之際,那隻老虎已經衝了過來。


    那是一頭吊睛白額的猛虎,它現在不遠處低低地吼叫,似乎很是滿意這兩個食物。


    “快!”江立喊到。


    雲舒加快了速度,可越是緊張,操作起來就越慢,雲舒看不到劍匣的機關在哪兒,她雙手顫抖著快速摸索,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而那邊猛虎已經撲了過來,江立縱身一躍,手中樹枝狠狠的朝著老虎的麵門劈去,這一擊,看似威力很大,卻沒有對老虎造成多少實質性的傷害,反倒是手中的樹枝頓時斷作兩節。老虎被江立這一擊激怒了,怒吼一聲,再次朝著江立撲來。江立沒有辦法,隻能與之周旋,在一次又一次的躲閃中,險象環生。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雲舒趕快把劍拔出來。


    老虎被江立接二連三的躲閃,也是憤怒不已。可能是江立不太好對付,它直接將目標放到了坐著不動的雲舒身上,做出一副要對江立發動攻擊的架勢,忽然,一個躍起朝著雲舒的方向撲了過去。


    好狡猾的畜生!


    江立一個箭步,趕忙衝了上去,雲舒在一旁終於是打開了劍匣,正當她取出鶴歸,準備遞給江立的時候,她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個碩大的虎頭突然出現在她前方。她張開嘴,可怎麽也叫不出來,可能人在麵筋絕境的時候,真的會喪失某些語言功能。


    雲舒看著那對碩大的虎爪離自己越來越近,因為腳崴了,走也走不了,想反抗,她又怎會是這老虎的對手,索性就放棄了掙紮,閉上了雙眼。心中不停的默念:“父皇,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偷偷跑出來了……”


    大概過了五秒,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雲舒疑惑的睜開眼,發現江立現在自己麵前。


    “喂,把劍給我。”江立的聲音聽著有些虛弱。


    雲舒趕忙將劍遞給了江立。江立掙紮的直起身子,鶴歸出鞘,對著那老虎來了一句,


    “現在輪到我了。”


    他轉身之時,雲舒赫然發現,江立的胸膛,血跡彌漫,其上三道爪痕,更是無比的猙獰恐怖!


    原來,剛才在老虎撲向雲舒之時,江立也是趕到雲舒身前,硬挨了老虎一爪,一個勾拳打中老虎麵門才將它擊退。


    鶴歸出鞘,整個叢林泛起凜凜劍光,那老虎盯著鶴歸,也是感受到了它的威脅,當下就想逃跑,但江立問會給它這樣的機會,手持鶴歸,對著慌不擇路的老虎就是一記仙人指路。


    “噗——”那老虎瞬間被開膛破肚,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江立收起鶴歸,來到老虎身旁,還對著它踢了兩腳,“叫你惹我。”


    隨後,江立踉踉蹌蹌的走到雲舒身邊,笑著說了句:“沒事了。”身體就不自覺的向前倒下。


    雲舒趕緊把他抱住,“你為什麽這麽傻?”


    “因為……”江立的聲音聽著十分虛弱。


    “男人保護女人,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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