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婷說的有道理!”王氏連忙應聲,對老太太說道:“娘,既然景灝家的能想到糖葫蘆營生,應該也早就想到會有人搶生意了,卻沒和我們說一聲,叫我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也不知安的是什麽心。”


    趙氏身為婆婆不好針對的太明顯,可她能藏的私房少了,就不能給她兒子張羅更多好東西,這是她絕對不能忍的。


    所以明明是同一房的人,本該統一戰線,卻還幫著家裏其他人指責道:“兒媳婦,你這就不對了,既然你已經嫁到了我們雲家,就該全新未家裏謀劃,怎麽還能藏著掖著!難不成是準備把好處往娘家那邊送?”


    李淑秀一聽這話,表情馬上就變了。


    不管是洛錦繡也罷,還是張氏等兒媳婦,老太太最聽不得見不得的就是她們想法子補貼娘家,趙氏可以說是剛好說到了老太太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上。


    “景灝家的!你還不趕緊說現在到底該怎麽辦!要是不把這事兒給我解決了,看我怎麽收拾你!”李淑秀惡狠狠地說道。


    雲家的其他人也用類似的責備,質疑和理所當然的目光瞪視著她,其中雲德順這個公公則不斷對雲景灝橫眉冷對。


    嗬,她算是看出來了,雲德順在三個兒子當中最是沒有話語權,就隻會在雲景灝這個不喜歡的兒子身上找存在感。


    至於其他人,這一通劈裏啪啦的指責和甩包袱的手段用的倒是挺溜,說的跟真的似的,實際上分明就是不要臉地賴上她了!


    可笑除了雲景灝之外卻沒有一個人覺得這種發展有任何不對之處,或許,還都暗地裏慶幸著有人給家裏減少的收入買單?


    對這些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的腦殘,她也真是沒話說,不知道長期和這麽一群人一起生活,會不會被傳染了腦殘病?洛錦繡有些發愁。


    “你們想我怎麽做?鎮上那些人賣糖葫蘆也不是我的主意啊,我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麽可能什麽都能提前想得到?”


    照現在這情況,除非是將糖葫蘆的生意做到縣城去,不然在杏林鎮上怕是沒什麽搞頭了,原本糖葫蘆生意冬天才是最賺的時候,可惜,古代和現代終究情況不同。


    如果弄來其他一些水果也過上糖衣做成糖葫蘆,也未嚐不可,但冬天本就很少有水果可吃,也不是都適合做成糖葫蘆,還是很局限。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給雲家人出這麽個主意。


    “你不用說那些推卸責任的話,總之既然現在的營生出問題了,要麽你想法子解決,要麽就另外再想個什麽主意把家裏虧了的那些錢補回來!”王氏不依不饒地說道。


    其他人沒開口,但基本也都是這個意思。


    隻有雲景灝因為他們的逼迫臉色陰沉如墨,周身的氣壓也很低,空氣都仿佛有些凝滯一般。


    雲家人一開始光惦記著怎麽挽回損失沒發現,但逐漸也感覺不太對勁,莫名地背脊發涼,渾身發毛,雲曉婷雲曉燕等小輩更是不自覺地揉搓手臂,臉上的表情也無意識地瑟縮起來。


    洛錦繡也算對雲景灝的性情比較了解了,知道他平日裏對家人如何冷待他都不會放在心上,看似逆來順受,可唯獨他們想折騰她挑她的毛病時卻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邊護著她,為她抵擋。


    這也是老太太和趙氏始終看她不順眼的一大原因。


    看出雲景灝又想為她出頭,洛錦繡趁著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時趕緊拉住他,向前一步剛好站到她前麵,一句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既然糖葫蘆的營生賺不了多久做不下去了,那就幹脆換個營生好了。”


    趙氏精神一振,“你果然還有其他賺錢的法子!?”


    王氏卻道:“景灝家的,你還真是藏了一手啊!要不是發生了今天的事,是不是都沒想過要說出來啊。”


    洛錦繡涼涼地看她,“嬸嬸還想不想聽新營生的事了。”


    王氏表情一噎,還是老太太不耐地催促,“行了,別說廢話,還不趕緊說你還有什麽賺錢的法子!”


    雲老爺子這時也一臉嚴肅地說道:“景灝家的,你身為這個家中的一份子,理當貢獻出一份力量,旁的小心思都收起來,別對著家裏人使,對長輩也該更謙遜些。”


    王氏得意地衝洛錦繡一挑眉,後者卻隻是不以為然地掀了掀眼皮。


    說的好像這個家裏的其他人沒互相使小心思似的。


    洛錦繡也不辯解或是應聲,似有若無地忽略了老爺子的警告慢條斯理地說:“我最近的確是想到個或許能賺錢的法子,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賺的比糖葫蘆還多。”


    賺的比糖葫蘆還多?


    雲家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眼睛裏幾乎冒起了綠光。


    “但是,在說出這個法子之前,我有個條件。”洛錦繡一個轉折。


    “條件?”李淑秀眉頭擰得能急死一隻蒼蠅,拔高了嗓音道:“你給家裏想新營生那是你應該做的,你還敢提什麽條件!?”


    洛錦繡闔目不語。


    雲家人看她這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不行,這是鐵了心想仗著手裏有點好東西就要上天了!?


    老太太正要發作,還是雲老爺子再次開口打斷了她,“什麽條件先說出來聽聽再談其他。”


    話是這麽說,但老爺子眼中對洛錦繡的不喜卻更明顯了,和長輩耍心眼的孫媳婦,換誰也喜歡不起來。


    洛錦繡沒急著開口,反而是一一將堂屋裏的人都掃視了一圈,見張氏等人盡管滿麵憤然或惱火,卻還是壓抑著沒吭聲的模樣,才勉為其難道:“之前糖葫蘆的營生是我想的,但後來營生交給了大伯母還是嬸嬸她們,和我是半點關係都沒有,這一次,我想出來的法子還是吃食方麵的法子,東西做法比糖葫蘆要難得多,這方子,我必須握在自己手裏,不會再隨便交出來了。”


    其實方子本身對她而言也沒有多緊要,但雲家想輕易地就空手套白狼,沒得那麽便宜的事!


    “說了半天,好嘛,你還是想藏私啊!”王氏一副抓到她小辮子的模樣。


    “嬸嬸這話可就不對了,既然吃食是我想的,方子當然也是我留著,我這也是為了避免日後萬一方子不小心流出去了,生意又得受影響,賺錢的法子哪那麽容易想,這還是我平時沒事瞎捉摸碰巧弄出來的,這種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知道的人越少,才能保密時間更久,生意也能做得更長久,再說了……”


    洛錦繡勾起一抹惡意的笑容,意味深長道:“要是嬸嬸實在不滿,大不了不用我想的法子,嬸嬸,還有大伯母,我一個小輩都出力了,你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家裏營生出了問題,不能不出力光想著占便宜吧?”


    “嘿!你這是對長輩該有的態度嗎!”王氏怒聲道,但她那閃爍的眼神還有急促的語氣,分明給人一種心虛,被人說中後惱羞成怒的感覺。


    張氏和趙氏也被說得臉上青白交加,本能地往老爺子老太太的身上看。


    洛錦繡聳了聳肩,“我言盡於此,條件法子都說完了,願不願意是你們的事,你們看著辦,要是成,明天我就試著把新的吃食做出來,不成就當我什麽都沒說。”而後也不等他們的回答,直接拉著雲景灝回房間。


    眼看著房門‘砰’的一聲在眼前關上,堂屋裏的人先是驚愕,而後便是一連串不可置信地怒罵抱怨聲。


    “還真是反了天了她!”


    “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娶回來這麽個有心計的兒媳婦啊!”


    屋內,洛錦繡搔了搔耳朵無視外頭的吵嚷聲,偏頭看仍然沉著臉的雲景灝,忽然上手扯了扯他的臉頰。


    “怎麽還板著臉?難不成連你都要給我臉色看,覺得我做得不對?”


    “當然不是。”雲景灝表情僵硬,任由她把自己的臉捏得變形,硬邦邦地說:“你根本不用給他們想那些主意。”


    “我不是已經說了會自己攥著方子嗎。”


    雲景灝沉默了片刻,還是搖頭,“就算他們起初為了利益答應讓你留著方子,人心總是不知足的,日後必定還會變著法地從你手中摳出來。”如果不給,仗著長輩的身份,他們有的是法子讓她吃苦頭,還會煽動村裏人,讓她在村中沒有容身之處。


    “最後你依舊會什麽都得不到,平白辛苦一場。”而一想到會總想占她便宜讓她吃虧的人是他的學院親人,雲景灝就覺得心裏膈應的要命,還頗為內疚,心情沉鬱。


    若不是嫁給了他,她根本不需要承受這些。


    洛錦繡大概能猜得出雲景灝的想法,正因為猜到,才更覺得心情愉快,“無所謂,反正真正能賺大錢的東西我壓根就不會拿出來便宜了他們,願意拿出來的都是小頭。”


    “他們畢竟都是你的長輩,雖然對你不好,好歹也撫養你長大,賺到的錢咱們拿不到,也就當是替你償還撫養費求個問心無愧了,咱們自己私底下和百味居合作賺的錢可要比給家裏拿出來的營生賺的還多,咱們並不吃虧。”


    雲景灝認真地看了她一會兒,確定她並不曾勉強自己,總算心裏稍微好受了一些,將她還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拉下來握在手中輕輕揉捏,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問道:“你說得那個吃食,是什麽?”


    “那個啊。”洛錦繡笑得一臉神秘:“明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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