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青年確實沒準備反對,隨便他們讓國公府的人回去報信就是,左右隻要人跟著他入宮了,該辦的事自然就能辦成,之後主子本也不可能一直扣著他們不放。


    馬車跟隨這一行人離開,周圍偷偷圍觀的百姓們有的小聲議論,猜測那些人的身份,也有的人悄然引入人群當中匆忙離開。


    雲景灝和洛錦繡如今在京城也算是話題人物,走在哪裏都會有不少人暗地裏盯著,被宮裏的人‘請’去這麽重要的事情,自然要給各自的主子去通報一聲。


    入宮的過程很麻煩,進宮門以前要過好幾道關卡,而且從第一道門以後就不允許再坐馬車了,隻能走路,每過一道管卡都要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攜帶什麽不該帶的東西,就連之前雲景灝讓人買的點心都被拿走了!


    理由是,萬一點心裏有毒怎麽辦!


    洛錦繡:嗬嗬,自己毒死自己嗎?


    那個疑似太監青年,好吧,其實就是太監,被禁軍們稱之為貴公公,每每都會出示一塊令牌,有了這塊令牌,看得出行了不少方便,有此可以判斷得出,對方的主子在宮裏的地位應該不低。


    一路走過去,花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洛錦繡走的腿都酸了,雲景灝本來想背她,卻被那位貴公公說在宮裏不能失了禮數,硬是不讓背,使得雲景灝的臉更是冷得跟個冰坨子似的。


    好在她有異能在,將異能引導到雙腿上緩解疲勞,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又走了差不多一刻鍾,到了一個看起來頗為氣派的宮殿前,貴公公總算停了下來,“到了,你們跟我來。”


    腿是不覺得累了,但走了這麽老半天,周圍都是各種紅磚綠瓦,走過的人不是麵容嚴肅的宮中禁軍就是一些垂著頭走路的宮女太監,他們要走的地方似乎又不路過傳說中的禦花園,沒什麽風景可看,這一到地方洛錦繡也難免鬆了口氣。


    雲景灝卻以為她是被累的,很是心疼。


    在家的時候出門都直接坐牛車或者馬車了,根本不用走那麽多路,讓媳婦受了本不需要受的罪,還沒見到那個所謂的主子,雲景灝已經開始厭惡起對方來了。


    實際上,不管是誰邀請他們,隻要是入宮,都少不得走這麽一段路,雲景灝就是單純地遷怒,反正看貴公公那種用鼻孔看人的態度,他的主人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說是到地方了,劉貴也根本沒直接帶他們就去見人,而是領著他們到一個房間裏,指著裏頭準備好的熱水還有另外準備的衣物,道:“去裏麵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免得見主子時失禮。”


    雲景灝:“……”


    洛錦繡:“!”什麽主子這麽金貴還得讓他們把自己洗白白才能去見?架子端得這麽高,以為自己是皇帝嗎!好氣啊!


    等劉貴把房門一關,雲景灝直接將洛錦繡打橫抱起來往放好熱水的內室走。


    “你做什麽,放我下來。”洛錦繡驚道。


    “你不是累了?我抱你過去,順便幫你按摩一下。”


    洛錦繡麵色微紅,“不用了,也沒怎麽累,已經好了,你快放我下來。”


    雲景灝充耳不聞,直接把人抱到散發著熱氣的浴桶前才讓她下來,就這樣也沒把人完全放開,而是幫她脫衣服。


    這要是平時,在家裏幫她把寬衣解帶,兩個人一起洗個鴛鴦浴耍一耍都是可以有的,也算一種夫妻情趣嘛,但在皇宮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她還真沒這麽心思亂來。


    在雲景灝把她最後一件裏衣都拔下來之前趕緊攔住他,推著他走出去,“行了,後麵我自己來就好,那邊不是還有個浴桶嗎,你也過去洗洗。”


    那位身份不明的主子端的架子這麽高,洛錦繡卻不打算凡是都順著對方來,靠坐在浴桶裏舒舒服服地泡著澡估算著時間,一點要起來的意思也沒有。


    雲景灝倒是打算隨便衝洗了一下就了事,在她的暗示下才多泡了一會兒,直到外頭傳來催促的敲門聲,而且還不隻一次,洛錦繡才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不緊不慢地走出去。


    “怎麽這麽慢!讓主子等久了小心治你們的罪!”劉貴氣惱地斥責道。


    洛錦繡很是無辜地說道:“不是你說要將自己收拾利索了嗎,我和景灝今天出去忙了小半天身上沾了不少灰塵,為了不失禮,自然要洗得幹幹淨淨,花的時間久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劉貴啞然,這理由太正當,讓他根本無法反駁,隻能滿臉火氣地催促道:“行了,快走吧!主子都已經動怒了!”


    “哦。”洛錦繡不置可否,看起來壓根不放在心裏。


    那是劉貴的主子又不是他們的主子,怒了和他們有一毛錢關係嗎?她還真不相信對方還能隨便把脾氣發到他們頭上來?當老國公是死的嗎?


    在偌大的宮殿裏七拐八拐地又走了好一會兒,劉貴才領著他們進了一個看上去很氣派的殿門,一進門便清了清嗓子道:“奴才劉貴給娘娘請安,娘娘,人已經帶上來了。”


    雲景灝和洛錦繡跟著走進殿內,看見殿內的裝潢比外頭瞧著都更要華貴,名貴的古董花瓶,牆上掛著名家畫作,精致的座椅板凳,殿內還有一股子淡淡的香氣,估計是點了某種熏香,殿內兩側各站著不少宮女太監,都恭恭敬敬地微垂著頭,身體向著裏麵的方向。


    洛錦繡微微眯起眼看過去,卻被一道垂簾給擋住了視線,看不清裏麵的人究竟長得什麽模樣,不過劉貴既然都叫娘娘了,確定就是後宮嬪妃肯定沒錯了。


    他們不認識對方,隻能跟著劉貴喊了一聲:“給娘娘請安。”


    如果見了皇上,她可能礙於古代的封建帝製,再怎麽不願意也要下跪,但在後宮嬪妃麵前,還是能不跪就不跪吧,哪怕不合規矩呢。


    她甚至已經在想著如果對方非要他們下跪該怎麽找個比較合理的理由,但意外的是,這位娘娘居然沒提著一茬,隻是用和劉貴很相似的傲然的語氣問道:“你就是製作出‘錦記’潤肌膏的洛錦繡?”


    洛錦繡一挑眉,這是直接將她家男人給無視了?


    “正是民女。”回答得不卑不亢。


    “你可知本宮今日把你叫來所謂何事?”


    洛錦繡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嘴上卻仍然平靜地說道:“不知。”


    這時,在那垂簾左右站著的兩個宮女忽然兩垂簾掀開,洛錦繡終於看見了裏麵那位娘娘的長相。


    嗬!還真別說,這位不知名的娘娘長得比她預期得還要漂亮多了,說是驚豔都不為過!


    大眼睛,瓜子臉,小巧挺直的鼻梁,還有一張櫻桃小嘴,她不太懂得該用那些文縐縐的詞來形容,非要用一個淺顯易懂的詞的話,大概就是——國色天香!


    這位妃子擁有一張極為豔麗的絕色容顏,美得特別具有侵略性。


    隻不過,那雙仿佛會放電的特別魅惑的眼眸中流露出的輕蔑和過分高傲顯出來的自負,稍稍拉低了總體分數,氣質上似乎欠缺了那麽一點。


    雲景灝看到對方的容貌後麵上也有那麽一點意外,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被對方迷得愣神,看了一眼便錯開了眼神。


    別看這位妃子看似無視了雲景灝,但身邊的宮女掀開垂簾之時也暗中觀察著雲景灝的反應,見對方居然隻看了自己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心中很有些不痛快。


    怎麽,本宮長得不夠好看嗎?明明宮裏其他禁軍們誰見了她都要露出癡迷的樣子,這個國公府的外孫莫不是個榆木疙瘩!?


    “哼!”妃子冷笑了一聲。


    洛錦繡還不知道對方是在不滿雲景灝沒為她著迷,隻是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了之前閆景淑曾經和她提過一個宮裏的嬪妃。


    他們到京城這些天,京城比較有名的地方不說走了個七七八八,但沒去過的地方也都聽閆景裕他們介紹過,景淑更是有事沒事閑聊時會給她說一些京城世家裏的八卦。


    其中,關於皇宮裏的事,怕說多了說錯了惹麻煩,很少提起,所以也使得他們對皇宮裏的事基本沒什麽了解,更沒想過要特意了解。


    等過了年他們就要回上溪村那邊了,知道那麽多又有什麽用呢?和他們又沒關係。


    但唯獨有一個人,景淑卻提過,隻因那人在整個京城都非常有名,便是尋常百姓們有時候也會提起兩句,沒那麽大的避諱。


    據景淑所說,宮中的眾多嬪妃當中,有那麽一位非常得寵的寵妃,擁有連皇後娘娘都要黯然失色的傾城容貌,就連封號都是稱讚起美貌的‘麗’字,而今的大皇子也是出自這位妃子。


    當時景淑用了很多詞匯來描述這位傾國傾城的麗妃,還說宮裏其他妃子,別的方麵不提,隻單單從容貌上,無一人能和麗妃相提並論,這話是皇上也曾親口說過的,所以才不必避諱,擔心得罪其他宮妃。


    所以說,眼前這一位,十有八九就是傳說中的寵冠六宮的麗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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