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情疑惑:“安平王是想要如何?”


    眾人皆知,應天府把控在李應臣的手中。


    莫無慮搖了搖頭,周文若隻告知了他,在鍾鳴這件事的背後,有應天府的身影在操縱。至於應天府有何企圖,就算是周文若也是不得而知。


    “我們的這個閑散王爺,看似雲淡風輕,卻是沒人能夠揣度。當年那件事,應天府從頭至尾都沒有參與。我也實在不清楚這安平王打的什麽算盤。”


    莫無情沉吟片刻,說道:“要不要去請示詢問下魔主?”


    莫無慮眼神一瞪:“蠢貨,連周文若都能查出應天府的蛛絲馬跡,難道魔主會不知道?”


    “魔主應該有他自己的想法,我等就不要過問了。”


    “那鍾鳴那孽子怎麽辦?可有其下落?”


    莫無慮點了點頭:“周文若確實提供了那鍾鳴的去處。”


    莫無情與眾多客卿長老一聽,精神一振:“那還等什麽,還請家主允許我帶幾位客卿前去除掉此子,以絕後患!”


    莫無慮緩聲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動手也不能是我們親自動手。”


    在眾人疑惑地神情下,莫無慮繼續說道:“不要忘了,鍾鳴是陛下親召,送進盛京之人。在外慘死,如若死於江湖仇殺倒還好說;如若死於氏族門閥,一旦被查出來,就是天大的麻煩。”


    莫無情不甘道:“難道就這樣放任此子!”


    莫無慮眼中似有謀劃,嘴角浮現自得一笑:“當然不能放任,我已然派人前往。”


    眾人還想追問,隻見莫無慮揮了揮手。今天叫你們前來不隻是通知此事。還有一件事,關係著我族的昌盛。


    “近日太子欲向我莫府提親,提親的對象為大長老的女兒莫靈兒。諸位怎麽看?”


    這對莫府來說,顯然比對付鍾鳴之事更為重要。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隻見其中一位在朝中任官的長老說道:“家主,此事關係重大。如今陛下雖年事已高,身子也日漸疲憊。但是在朝堂上從未提及禪讓退位之事。更何況太子已然在東宮之位坐了十幾年,其中設想,細思極恐。我覺得還是不要過早站位的好。”


    而另一邊的客卿卻說道:“我覺得差矣,太子固然在東宮坐了許久,但也未見陛下有廢黜之念。更何況太子乃太學榜首,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刀劍馬槍。皆在眾皇子中位列前茅。如此之人,才當是一國明主之選。我相信陛下定然目光如炬。如今太子有意交好我莫府,斷不能拒絕,以免生出間隙,等太子登基後,如若舊事重提,可就不妙了。”


    “我認同前一位長老所說,家主,如今陛下態度曖昧,且不說朝堂上有三皇子與太子掣肘,更有雄踞東蠻邊境的五皇子對著皇位虎視眈眈。現在絕非我莫府選擇的時候。”


    “家主,我覺得......”


    聽了眾長老客卿之言,各有說法。莫無慮向著大長老莫無情說道:“不知大長老的建議如何?畢竟,太子要娶人是你女兒。”


    眾人也是紛紛側目。


    隻見莫無情一臉興奮地說道:“我覺得大善!太子乃人中龍鳳,更是在早年於岐山受到上蒼點化。太子能看上我家靈兒,實乃靈兒之幸,莫家之幸!”。


    莫無情此刻已然做上了當那未來皇上嶽父的美夢。


    莫無慮略一沉吟後,說到:“太子提親,必然是經過了陛下的同意,我等不能拒絕。但是好就好在我莫府之前與太子並無太大的交集。如果以後生變,也好有所說法。我莫府是迫不得已才將莫靈兒嫁與太子,並非有意為之。爾等當謹記!”


    “是!”眾人拱手。


    而莫無情心中卻是毫不在意。太子必將登頂北周朝政。


    ......


    太安城東街的一處大院裏。


    隻見一對母女先後從屋內走了出來。正是被莫三緘從清水村帶到盛京的童童與田寧。


    “童童!叫你背誦今日夫子教授的功課,你怎麽又跑出來玩了。”


    “哼!童童早就會背了,娘親是個大笨蛋,童童可是個天才,夫子平日裏都誇讚童童呢!”隻見童童雙手叉腰,一臉傲嬌的說道。


    田寧手抱著米壇,對著童童的腦袋敲打了一下。


    “居然敢說娘親是大笨蛋!那你不就是小笨蛋了?畢竟你可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田寧教訓道。


    童童捂著被敲疼的腦袋,大聲道:“娘親欺負人,要是大哥哥在,肯定會誇讚童童!”


    聽到童童提及鍾鳴,田寧神情一愣。自莫三緘帶自己母女二人來到盛京已然過了數日。莫三緘也正如他所言,為童童尋了所,聽聞在盛京城內都聞名遐邇的私塾。


    期間莫三緘也會來探望,但多是送一些錢帛。期間也未能向其問及鍾鳴去往了何處。


    田寧自身對於鍾鳴的感情,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像是親人?又像是不是。總之隻要想到他,就會心安與心中溫暖。


    隻聽此時,院門一開。幾名大漢闖了進來。


    田寧連忙將童童護於身後,對著這些不速之客說道:“你們是何人?”


    隻見領頭的一人身著管家服飾,對著田寧母女邪笑道:“小娘子,我家主人請你去家中一坐,你看可好?”


    田寧聞言,李晟問道:“你家主人是誰?我母女初來盛京,並無認識之人。你們是不是走錯門了!”


    那管事笑道:“走沒走錯門,我們自當知曉。至於你願不願意跟我們走!這可由不得你。”


    說著手一揮:“上!對這等美人,下手可不要太粗俗了。”


    隻見身後的彪形大漢們一同上前,在田寧與童童的驚叫聲中,將其二人逮住。


    隻見童童奮力掙紮,在哪裏言語道:“你們快放開我和娘親,要是大哥哥和大哥哥的朋友在,你們就不好了!”


    管事看著精致玲瓏的童童,嗤笑道:“什麽大哥哥,什麽大哥哥的朋友。我怎麽沒看見!可能是個慫包軟蛋兒,早就躲起來不敢出來見人了。哈哈哈哈哈。”


    “你是在說我?”


    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使人聽了身寒。


    管事一愣,心想,還真有人敢管我莫府的事情?轉身一看。頓時嚇得麵無血色,躬身顫聲道:“三...三少爺。”


    其餘壯漢見了,也是連忙放了田寧母女躬身叫道。


    莫三緘臉色陰沉。“我就是童童方才所言他那大哥哥的朋友。不知羅管事,現在我出來,不知羅管事有何事?”


    羅管事身體不住顫抖。一時暗恨自己嘴快。自己麵前的這尊可是個殺神啊!在莫府內死於莫三緘手中的管事沒有雙十之數,也有過十。自己怎麽就惹上了這尊府內避之不及的存在,都怪老爺沒有提及!


    這羅管事那裏曾想,那些死在莫三緘手中的管事們都是死不足惜,各有各的理由。


    羅管事諂媚一笑,小心翼翼地說道:“三少爺說笑了,如若知道那人是三少爺您,我羅鋒就是吃了天王膽子也斷然不敢說那話啊!還望三少爺恕罪!”


    莫三緘眉頭一皺,這羅峰乃是莫無慮的心腹之一,平日裏的雜事基本都是由他代勞。如若殺了,確實比較麻煩。


    “我問你們來此所謂何事?”


    羅峰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老爺得知三少爺您帶回來了一對母女,深感好奇,於是便命我前來,接這對母女入府一敘。”


    莫三緘聞言,眼神一動。對著羅峰等人道:“不必了,你回去告知莫無慮。這裏我不希望有人打擾。包括他,也是一樣。”


    羅峰一時麵色為難。


    莫三緘見其不動,眼神一冷。嚇得羅峰趕忙道:“小的知曉,這就回去告知老爺。”


    說完連滾帶爬的帶人衝出了門去。


    見人已走光,莫三緘麵帶歉意的對著田寧說道:“抱歉,今日之事,實非我料。”


    田寧點了點頭,也沒有怪罪於他。見剛才莫三緘對那些人的冷戾態度,也沒有多問什麽。


    “莫公子此番前來可是又要送予錢帛?還請莫公子收回,以往你給的財帛都還未用完。況且我也已經接了那刺繡的活兒,得的錢財也夠我們母女兩使用。”田寧溫聲道。


    莫三緘聽了,點了點頭。他此番前來除了送些錢帛外,還有一件事需與田寧相商。


    “此番前來,除了送與錢帛外,還想勞煩田姐寫一封信,好讓我轉寄於鍾鳴。好報的平安,讓他安心。”


    田寧聞言還未說話,隻聽童童在哪裏高聲道:“三緘哥哥,你知道大哥哥在哪裏了嗎?”


    田寧也是緊緊的盯著莫三緘,等待著他的答複。


    莫三緘寵溺的捏了捏童童的瓊鼻。後對著田寧道:“鍾鳴目前在執行一項任務。還無法來盛京。田姐你們還是安心的在盛京等待便是。”


    聽到鍾鳴在執行任務,田寧心中一緊:“會不會有危險?”


    莫三緘聞,眼神閃動,帶著莫名的笑意說道:“可能有危險。也可能沒有。田姐你放心便是。我相信鍾兄不會有出現什麽問題的。”


    田寧聽此也得作罷。聽了莫三緘的安排,回房將書信擬好,便交予了他。


    謝絕了田寧晚飯的邀請。莫三緘拿著書信快步走出了大門。心中微微歎氣:自己也是般無恥之徒啊。


    來到四下無人的暗處。


    隻見從四周閃過四道人影,來到莫三緘身前恭敬道:“宿主!”


    莫三件看著四人,麵色冷若冰霜。


    “誰能來告訴我,莫府的人是怎麽進得了大院的?”


    四人相顧一眼,隻見其中一人小聲詭辯道:“宿主!我等見其手持莫府族長的手令,心想是您父親之令,不敢阻攔,於是便...”


    莫三緘聞言,眼中浮現殺意。還未等那人將話說完,便一劍封喉取了其性命。


    其餘三人見狀,麵色駭然,直欲奔走。但一道劍光臨至,已然死於劍下。


    看著四人的屍體。莫三緘冷然道:“羅睺,隻聽羅睺之令,尊皇命!什麽時候,氏族門閥也能夠讓我羅睺聽令了!”


    似是自語,又似乎是警告。說完,便不再停留,向著夜色消失而去。


    不久,隻見在屍體處出現數道黑衣人,將屍體毀屍滅跡後,也是迅速消失於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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