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鍾鳴三人駕著驢車回那山村時。在少府府飲茶的三皇子李寰宇也是得到了荊文遠的稟報。當即便是要帶人起身,尾隨於其後。


    對於那蘇然,他李寰宇是勢在必得的,替二哥跑的這趟差事如今已經完成,倒也不必急於回去。


    回到黃老的家中時,已經是午後。三人簡單的整理了一番後,蘇然便是欲與黃老辭別,卻是被才從外麵回來的黃老給留了下來。


    隻見黃老看著蘇然興奮地說道:“聽那隔壁的張獵戶說,在哪大雪山上看到了雪貂,聽其描述極有可能是那天心貂。我尋思著這兩日便是叫上幾個身手好的獵戶去那山上抓一下。等我們抓到後你與鍾鳴再回去。”


    蘇然一愣,這天心貂乃是記錄在古籍上的一種動物,因為其極喜歡采食靈芝與雪蓮,其本身的藥用價值極大。可以說全身上下都可入藥,是真正難得一見的異獸。聽聞以前的朝代,曾有一個醫道了得的醫師,為了幫當時的帝王續命,曾經以這天心貂為藥引,使得那位帝王在身體無恙的情況下多活了數十年。


    “天心貂?居然還真有?”鍾鳴從屋內走了出來,聽到二人的對話後說道。臉上並無大的驚異,就像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樣子。


    黃醫師此時滿麵紅光,可以說是極其高興。


    鍾鳴愕然,這天心貂,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屬於那種救命之物。並且是急救,因為如若早早地將那天心貂抓捕帶回,不出數日其便會因為生存環境的變化而死亡。


    於是鍾鳴疑惑於這黃老如此急切地抓那天心貂是為了救治誰?總不可能是自己吧,雖然黃老已經是兩鬢斑白,但是身子骨卻是硬朗的,少說也還有數十年的活頭。


    黃老繼續說道:“你們就先留下來幫我照看院子,等我回來後再離去也無妨。”


    這時卻隻聽蘇然說道:“那大雪山,常年積雪覆蓋,且山勢陡峭,野獸繁多。多是危險。我看黃爺爺您還是別去了。那另一處村子裏的杜大哥便是去那大雪山的山腰捕獵,才會被猛獸所傷。”


    哪知黃老態度異常堅決的擺了擺手,說道:“蘇丫頭,你放心。如若真有危險我們退回來便是。”


    “可是...”蘇然還欲勸說。


    “別可是了!這件事還是張獵戶主張的呢,他也已經去聯係那另外幾個獵戶了。都想著去將那天心貂抓了,為...”


    許是瞧見了蘇然的表情,黃老也是沒有再說下去。為了岔開話題,使得蘇然不再計較這件事,便是揶揄道:“我看啊,你這丫頭擔心我的安危事小,害羞與鍾小子獨處事大~”


    鍾鳴在一旁翻了個白眼,這說著說著怎麽又說道我身上來了!這才把蘇姑娘哄好,你這黃老又來拱火!為老不尊啊!


    而蘇然沒料到黃老有這麽一出說法,害臊地跺了一下腳。“黃爺爺,你再這麽說!我可就生氣了!”


    在瞧見鍾鳴站在一旁正憋著笑後,又是嬌俏地睜著若秋水大的雙眸瞪了鍾鳴一眼:“笑什麽笑!我對你可沒有非分之想!”


    鍾鳴咂舌,止住笑容,順著蘇然的話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你!哼~”蘇然仿若有點生氣的越過鍾鳴,獨自向著屋內走去。


    這使得鍾鳴一臉茫然,怎麽順著說話也生氣呢?看了看黃老,隻見其一臉曖昧的笑容看著自己,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心中呢喃:“不會吧?”


    而向屋內走去的蘇然,似是想起了什麽,回身呼喚阿青,卻見阿青圍繞著鍾鳴,正不停地搖擺著尾巴,行那討好之意。在蘇然連續幾聲的呼喚下,都不願意離鍾鳴而去。這又使得蘇然更加生氣了,口中喝斥道:“好你個阿青,現在連我都叫不動你了!”


    說著,又是瞪了鍾鳴一眼後,便是踏入了屋內。


    鍾鳴摸摸鼻子,後又俯身看向阿青說道:“你呀你,這不是給我招惹仇恨嗎?”


    黃老見此,搖頭一笑,也是向著屋內走去。


    第二日,黃老一早便是與那幾名獵戶匯合,向著大雪山進發。


    而鍾鳴與蘇然在屋內,則是比較沉默。蘇然心中有時也在思索著,自己麵對鍾鳴時心中不時冒出的奇怪感覺是什麽?


    思索了半天後,終於是找到了個合乎情理的說法:這鍾鳴被我搭救,昏迷期間我更是看光了人家的身子,想來算是除了父母外比較親近的人,所以才會比較在意他的態度與說法!


    而鍾鳴則是坐於一旁,斜眼打量著坐在院門口,觀賞著一品紅,正陷入思考的蘇然。


    心中苦笑:“這蘇姑娘都已經在哪裏坐了一上午了,也不知道在思索什麽。這黃老早上臨走前還留了口信呢。”


    等蘇然想通了後,便是起身來到鍾鳴身前,對著其說道:“今早黃爺爺留了口信,說是村裏的顧大嬸的腳崴了,讓我們去看看。”


    鍾鳴見蘇然想起了這件事情後,便是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忘了呢,也不知道你在哪門口想什麽,竟是沉思了這麽久。”


    蘇然搖頭,又恢複了往日的清新寧靜的模樣:“沒什麽!我們還是趕快出門吧。”


    於是二人便是走出了門去,等去到顧大嬸的家中醫治出來後,已經是到了傍晚。


    而兩人不知道的是,自己在這村子中的一切行蹤,都在他人的眼下。


    隻見在哪驛道上,此時正停留著一架麵相普通的馬車,而車內坐著的便是那北周三皇子李寰宇。


    沒過多久,隻見那名跟在李寰宇身邊護持的劍客,由遠臨近,掀開車簾,對著李寰宇說道:“三殿下,蘇姑娘在與人醫治後,便是和那名男子又回了院去。”


    “申師,可探聽到那男子與蘇醫師的關係?”李寰宇顯然比較關心這件事。


    勁衣中年劍客,名叫申寅,乃是羅睺中人。是一名武境修為在地勢境界第八品的上人。是李寰宇專程從羅睺請來保護自己出行的。皇子遠遊,都要有高手護衛,要麽是自己的家將,要麽是從其他地方調借。而李寰宇勢單力薄,府上沒有高手供奉。隻得花費大價錢,以一天才地寶從羅睺中調借了這申寅。聽聞其曾是上一任的白虎星宿宿主,實力高絕。


    隻見申寅點頭,說道:“探聽到,這村民對那男子都不熟悉,想來是才出現在蘇姑娘身邊不久。”


    李寰宇聞言麵色一鬆,如若那蘇然被人捷足先登可就不美了。


    申寅說完後,立於一旁沒有說話,等待著李寰宇的指示。


    隻見李寰宇思量片刻後說道:“我們就去登門拜訪一遭,正好入夜也無處休息,說不定還能在那兒有一方睡榻之地。”


    申寅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跳上馬車,向著黃老的院子驅駛而去。他與這李寰宇不過是一樁交易,羅睺內對這種交易並不反對,隻要你有羅睺所需之物,拿出來交換就行。所以隻要扮演好一個聽話的打手就好。


    來到黃老的院門,李寰宇還沒有下馬車,便是聽到了一陣狗叫聲。原來是院內的阿青再見到一輛陌生的馬車與車前的申寅後,便是警惕地叫嚷起來。不過在申寅用充滿殺意的眼神一瞥後,阿青便是被嚇得嗚咽了兩下。


    這時,聞著聲的蘇然趕忙從屋內走了出來,而鍾鳴此刻正在那灶房生火,倒是沒有立即出來。


    蘇然出來後,便是見著了申寅,一時頓感熟悉,思索了一下後,便是想起了是誰來。


    隻見這時,李寰宇披著厚實的蓮蓬衣下了馬車,待看到蘇然後,一臉的高興:“蘇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見著李寰宇,蘇然脫口而出:“你...你不是那什麽三皇子嗎?還有他也是,是你的護衛吧?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隻見李寰宇答道:“這遊山玩水,一時忘了時辰,夜路難趕,於是便是想著來著鄉間歇腳。隻是沒想到竟是無意間發現了蘇姑娘你也在這鄉村。”


    蘇然聽聞後,心中猶疑,不過一想到平日裏確實有旅人在村中借宿,並且見這李寰宇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並沒有行那無禮之舉,便也是放下心來。


    “你們是想借宿一晚?”蘇然語氣輕柔道。


    李寰宇點了點頭:“如若姑娘願意,寰宇將感激不盡,當然,我們也不會白住,這是一些銀兩,就當時借宿的費用了。”說著從環中掏出一袋碎銀,遞到了蘇然的麵前。


    蘇然推辭,表示無需如此,進來便是。


    於是李寰宇與申寅便是隨著蘇然進了屋去,


    蘇然邊走邊說道:“屋裏房間不夠,可能到時候要委屈一下二位在一張床上了。”


    “無妨,有一睡榻足以。”李寰宇無所謂的道。


    而一旁的阿青則是警惕地盯著跟隨在李寰宇身後的申寅身上,它感覺它的狗命隨時都能被這個人類取走,因此不敢大意。


    進了屋內坐下,蘇然為兩人沏了壺熱茶,為其倒上。便是讓他們稍等,自己向著灶房而去。


    看著蘇然一副賢良的模樣,李寰宇心中更為歡喜。


    而正在這時,聽到人聲的鍾鳴從灶房內走了出來,與蘇然裝了個正麵。問詢道:“我怎麽聽到了有其他人的聲音?是有人拜訪?”


    說著便是朝著桌椅處望去,卻是看到那李寰宇也正直愣愣地看著自己。


    兩人心中都是一驚。李寰宇萬萬沒想到在這裏會碰到鎮北王府的餘孽,並且還是哪個當初使得年輕一輩門都黯然失色的王府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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