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人來曆說明之後,戴子期也是神情帶著些許凝重。看場中情勢,這群人應該是各懷心思。


    那陶明淵與那秦副將倒還好,傳聞鎮守東境的大將軍陶不羨昔日乃是鎮北王鍾楚河的結拜兄弟。想來是聽聞了朝中消息,猜測到這鍾鳴定然要入北莽,才特意派這二人來接應鍾鳴的。


    而那蕭鋒與那魔門的陰月公子的背後乃是莫家與兵部尚書樓雍。毋庸置疑,都是前來截殺鍾鳴之人。至於剩下的太子少保傅大人與那大皇子眼前紅人秦仙兒的目的就比較耐人尋味了。


    而此時,也正如戴子期說想的那樣。隻見陶明淵帶著那人高馬大的親副將便是來到了鍾鳴的身邊,為其護持。


    轉頭看向鍾鳴,陶明淵一笑道:“鍾兄!許久未見了。今日奉父命,特來助你。”


    隨既手持長槍,遙指對麵眾人,口中大喝道:“今日,世子的安全由我東境的全體將士保了!我看誰敢動其分毫!”


    聲音久久回蕩於城門處,其氣勢如虹,不容拒絕。


    隻見蕭鋒拔出腰間長刀,對著陶明淵說道:“陶少將軍這是要幹什麽?拿著東境的將士們來恫嚇我們?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東境將士姓陶不姓李了呢~”


    太子少保傅元聞言眼中精光一閃。


    然而陶明淵對於這蕭峰的攻訐渾然不在意,而是不屑道:“你也不必故作口舌之爭。誰人不知我父與鎮北王交好?可況陛下並未定鍾鳴之罪,如今之爭,也不用冠冕堂皇。各憑本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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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鋒聞言,眼神陰鷙,也不再說話。


    而這時,場中明顯出現了一些變化。隻見那魔門陰月公子二人與那蕭鋒等人走在了一起。而那拓跋烈在猶豫了一下後,也是走了過去。


    鍾鳴見此一笑:“沒想到想要我命的人這麽多?”


    隨後又是看向拓跋烈說道:“你身後又是何人?我可不記得與你有怨。”


    拓跋烈用手撫了撫巨闕寬闊的劍身,對著鍾鳴說道:“小軍神可是忘了我的出身?既為羌人,自當為北羌除一害!”


    鍾鳴聞言點了點頭,表現出理所應當的一副模樣。


    而一旁的陶明淵則是罵道:“果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隨後又是望向蕭鋒質問:“蕭副指揮使是鐵了心要與羌人聯手,殺我大周之人不成?”


    蕭鋒與陰月公子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眉頭具是一皺。這與羌人聯手,怕是會惹人非議,日後可能也會成為身後大人在朝堂上被人攻訐的理由。


    不過想起臨行前,大人對自己等人的交代。今日必須讓這鎮北王府的世子死在這北莽不可。要不然等其萬事俱備,進入盛京之時,怕是就是與自己等人清算的開始。


    隻聽蕭鋒一笑:“陶少將軍,我們都知道彼此多說無益。今日就看你能護得了這鍾鳴幾時!”


    說著便是要動手,卻是被陰月公子攔了下來。


    陰月公子血靈子看了看在一旁還未說話的太子少保傅元與那大皇子的紅人秦仙兒。


    對著秦仙兒情意綿綿地說道:“不知仙兒師妹今日來此的目的是否與我等相同?同為魔門,我實在是不想與仙兒師妹交手。”


    秦仙兒掩嘴一笑,正所謂我花開後百花殺,其姿容確不愧是名滿盛京的第一美人。看得血靈子一臉的癡慕。


    “同為魔門,仙兒自是不願與血師兄相殺的。血師兄看這樣如何?等會兒將這世子擒住後,可否先將世子交予我。我隻需從其口中問得一件事情後,便是再將其交由你們處置。”


    血靈子聞言麵色躊躇,與身後的護法長老陰九幽和蕭鋒交換了下眼神後。便是對著秦仙兒說道:“隻要仙兒師妹願意加入我等,自是滿足仙兒師妹的要求。”


    鍾鳴看得好笑,對著秦仙兒說道:“與仙兒姑娘在盛京一別經年,姑娘倒是出落得越發的美麗動人了。”


    秦仙兒對著鍾鳴嫵媚一笑:“世子今日怎地突然開竅了?是跟著哪個小道士學壞了不成?”


    原來在鍾鳴年少之時,便與這秦仙兒相識了。隻是並不是什麽美麗的邂逅。蓋因當時初識曹子昂,被其忽悠去了那青樓,遇見了這同樣年少,但是姿容已是驚人的秦仙兒。其間因為曹子昂急色而發生了諸多的誤會


    ,也導致了鍾鳴與那大皇子的第一次衝突。


    聽到這秦仙兒提及曹子昂,鍾鳴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倒不擔心曹子昂如今的安危。相比於自己,這世上敢動他的人怕是還沒有多少。


    “方才聽聞仙兒姑娘想要從我身上問詢一件事情。仙兒姑娘何不直接向我詢問,與我做這交易?”


    秦仙兒搖了搖臻首,眉眼一彎,笑聲清脆悅耳:“我所問,世子定然是不會回答的。隻能將你擒住後再行逼問才是。”


    一旁的袁大山聞言,也是明白眼前形式。如今自己等人身手重傷無力反抗。而對麵那群人明顯一個比一個厲害。尤其是其身後身旁站著的那幾個老人,其中有一個感覺比老宅內的那兩個逍遙境高手還要厲害!


    袁大山趕忙說道:“這位姑娘!你不說你要問詢什麽,又怎知這鍾兄弟不會回答?”


    秦仙兒眼中光暈流轉,隨後對著鍾鳴輕柔說道:“若我問的是那‘神煞將營’呢?世子可願意告知我這神煞將營的下落?”


    話語一出,滿座皆驚。縱然是一直喜形不露於色的那太子少保傅元也是麵色巨變。


    而在另一旁的夏龍雀與那一直埋伏在北周境內的欽天監高手也是一臉的驚容。


    神煞將營,乃是鍾楚河秘密訓練的一支軍隊。可謂是讓天下諸國都聞之色變的存在。如若說長寧軍是抵禦羌人的盾,那麽神煞將營便是那直戳要害的鋒利之矛。神煞將營雖說人數不多,隻有不到五千人。但是每一名將士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其境界傳聞最低的都在山境以上。尤其是那營將與那五位千夫長,聽聞皆都是早已經邁入了逍遙境甚至更高境界的存在。是一支真正的無敵之師!


    但是可惜的是,自從鎮北王府覆滅以後。這神煞經營便是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不知所蹤,任由北周皇室如何尋找也是找尋不到。這也是如今北羌有所異動的原因之一,因為那支抵在自己咽喉不遠處的矛已經不見了。


    “神煞將營!世子如若願意告知,我可保世子安然無恙去到哪盛京城內。”隻見一直未說話的太子少保傅元神情激動地對著鍾鳴說道。


    聞言的蕭鋒與陰月公子臉色一變。這傅元雖然常年深居東宮不出,但是卻是沒人敢小覷他。能當太子老師的總共就那麽幾個,除了宮墨池這個名正言順的太子太師外,便是隻有太子太傅、太子太保與這太子少保傅元了。


    太子太保與少保乃是指導太子武境修行的師傅。二人的實力怕是隻會比傳聞中更加厲害。


    雖說自己等人身後有孟婆、陰九幽與媒婆等人。但是若真要打起來,這蕭鋒與陰九幽心中也是沒有十足的信心。畢竟自己身後武境實力最高的也就隻是處於逍遙境六品的陰九幽。而那孟婆與媒婆也不過是才進入逍遙境幾個年頭而已。


    鍾鳴聞言搖了搖頭,看著傅元說道:“神煞將營不說我知不知道其下落。就算是知道下落,沒有父帥的龍虎軍符,也是無法調動其分毫。”


    傅元聞言失望一歎。原本是想幫太子立得一功,好讓陛下放下廢黜之念的。如今看來,這鍾鳴是斷然不會說出口。


    秦仙兒兀自笑道:“既然世子不願說出,那麽也不怨仙兒加入他們了。”


    而在秦仙兒走向蕭鋒等人之際,那夏龍雀與身旁的那名高手也是走了過去。今夜這鍾鳴必須死!神煞將營也必須永遠埋沒於塵世之間!隻有這樣,日後南離北上,才沒有太多阻礙!


    見此,那蕭鋒於血靈子自然是高興之至。今日這鍾鳴定然是十死無生!


    而那太子少保傅元則是一番猶豫後,還是來到了鍾鳴等人的身旁。太子與這鍾鳴有舊,實在不希望這位友人就這樣身陷危難之中,然後死去。


    “諸位是不是太不把我羅睺放在眼裏了?”戴子期眼神凝重,今日怕是保不下宿主了。


    “羅睺我等自然敬重。但是今日之舉勢在必得!還請戴大人執教!”那蕭鋒說完,便是抽出長刀向著戴子期逼去。


    戴子期冷哼一聲,也是拔出長劍迎了上去,拚了一招後,說道:“今日之事戴某記下了,來日我羅睺必定一一償還!”


    血靈子於秦仙兒聞言眼神一凝。要說他們不顧及羅睺那是不可能的,如若真被羅睺這具殺人機器盯上,縱使在宗門內位居高位的他們怕是也不會好受。


    蕭鋒受了戴子期一擊後並不好受,此刻笑道:“戴子期!你不過是宿主下麵的一條狗。你也配代表羅睺說話?如若是羅睺宿主所說,我蕭鋒還會有所顧忌,但就憑你?嗬嗬~”


    戴子期眼神一冷,已經好久無人敢這樣和自己說話了。沒有多言便是向著蕭鋒再次殺去,似有要斬殺的態勢。


    蕭鋒見狀,心中一緊。經過方才一試才知道自己與這戴子期在武境上的差距。如若單打獨鬥自己定然不是其對手,極有可能被其斬殺。當即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你們還不出手,是在等什麽?”


    身後眾人聞言,隻見那血靈子一躍而出,加入了戴子期與蕭鋒的戰鬥中,三人打得有來有回,一時間分不出勝負。


    而那媒婆、孟婆、陰九幽與那欽天監的神秘高手也是在授意之下悍然出手。目標直指太子少保傅元與那陶明淵身邊的秦副將。因為他們知曉,隻有拖著此二人,才能有機會截殺鍾鳴。


    傅元見此,麵色未變。一揮手,便是將孟婆、陰九幽與那欽天監的神秘高手一同送入了高空,而自己也是原地消散了身形,來到了高空與三人對峙。以傅元的實力,勉強能夠應對這三人的合力搏殺。


    見著自己等人被這傅元這般輕而易舉的轉移了位置,三人具是麵色一變。隻見陰九幽失聲說道:“你踏入了窺天?”


    傅元搖了搖頭,也不隱瞞:“窺天哪裏這麽容易就躋身而入。我也隻不過是一隻腳跨入窺天的門檻而已,今生怕是極有可能止步於此了。”


    三人聞言,心中鬆了口氣。若是這傅元真是窺天境,就憑自己三人怕是完全不是對手。但是就算是半步窺天,自己等人的勝算也不過五層。如今隻能夠拖住這傅元,然後讓下麵的小輩們來決定那鍾鳴的生死。


    而在下方,那秦副將也是大開大合的迎了上去,在與媒婆交手之際,也是殺向了一旁準備坐收漁利的拓跋烈,與二人躍上城牆死鬥起來。以秦副將的實力,應對媒婆與拓跋烈聯手,也是吃力。隻能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打法。將希望寄托於陶明淵,看其能不能找到機會帶離世子脫離戰場。


    此時,夏龍雀與秦仙兒則是向著陶明淵與鍾鳴逼了上去。


    “我認得你,當日在濮城江府門前。”鍾鳴看著夏龍雀說道。


    夏龍雀一愣,隨即便是回想起來,笑著說道:“如若當日我知道你就是鎮北王府世子的話,我劫掠之人怕就是你了。”


    鍾鳴輕笑:“今日,也不算晚。”


    正在這時,一旁的陶明淵持著紅纓鐵槍走上前來,槍尖指著夏龍雀與秦仙兒說道:“可敢一戰!”


    陶明淵渾身氣壯如牛,氣脈噴張,整個人顯現出萬夫不當之勇的態勢。


    夏龍雀見此也是抽出身上背負著的大夏龍雀。隻是這次其沒有喚醒大夏龍雀之中的龍雀之靈。畢竟誠如當初韓非子所說,若是武境未進且未經調養的話,再行喚醒龍雀,怕是這夏龍雀也就廢了。


    這陶明淵的實力與自己差不多,如今都是崖境巔峰。單打獨鬥未必能過贏過自己。想著的同時,夏龍雀便是對著身旁的秦仙兒說道:“我去拖住這廝。姑娘等問出自己所要的答案後,還請相告,並將這世子斬殺當場!”


    秦仙兒聞言點了點頭,如今時間不等人,越快越好。就她知道的,在這拒北城內,還有人沒有動呢!如若拖得久了,怕是會生出變故。


    夏龍雀見此也是點頭說道:“希望姑娘不要食言!”說著便是持著大夏龍雀向著陶明淵斬去。


    如今場中隻剩下了鍾鳴與藍紫衣裙女子等人。秦仙兒腳踏蓮步,離鍾鳴更近了一步。眼中迷離,聲音軟糯使人發麻,如深閨怨女般,幽怨地看著鍾鳴道:“世子殿下難道真不打算告與奴家那神煞將營的下落嗎?”


    一旁的藍紫衣裙女子見此,暗罵一聲‘狐媚子!’


    隨即對著秦仙兒嘲笑道:“別在施展媚術了,沒用的。他不吃這一套!”


    鍾鳴聞言轉頭看向這藍紫衣裙的女子,她怎會知道自己對媚術已經免疫了?


    秦仙兒初時不信,不過在見到鍾鳴霎那間眼神回複清明之後,便是信了。心頭一驚,這世子是如何煉成這般心誌的?要知道,自己可是在欲仙宗內除了師姐外,在這方麵造詣最深的人!就連那大皇子也是拜托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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