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未必有那個本事!”慕容易冷眼望去,不屑道。


    這個突來的回答。對血僧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血僧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問,小心問道:“你何以見得老子如今殺不了你呢?”


    慕容易泰然自若,道:“很簡單,就因為我已發覺到你的手段。要怪就怪你不該使出那招血雨,因為這一招直接暴露出了你的位置,也將咒魂幡的弱點指出來了。你所做的一切就是間接告訴了我,這幡是由你來控製戰鬥的。”


    血僧明顯一楞,但隨後便大笑起來,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畏懼。冰冷道:“那又如何?”


    “如何?看來你心虛了。”說著,慕容易的眼神緊緊盯著血僧不放。


    這一望,血僧的額頭上已經滲出大量冷汗,但卻沒有言語什麽。


    看到這裏,差不多已經了解。慕容易憤然道:“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你的肉身定是出了問題,根本就沒有和我戰鬥的本錢。你唯一的戰鬥資本,便是將你自身的真氣不斷注入到咒魂幡中。通過控製咒魂幡,以此來與我們作戰,我說的沒錯吧。那咒魂幡根本就吸收不了我們的真氣,而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它已認你為主,除了你的真氣以外,其餘的真氣它都不會隨便吸入。還有就是,你一直也遲遲不肯露麵。”


    “哈哈,老子為何要騙你們這些小娃?現在我便殺了你!”說著,血僧的眼神開始變得迷茫,手中的拳頭攥成一團。


    看到血僧的表情,慕容易不禁大笑道:“你要殺我,現在動手便是。先不說別人,就說我那賢弟韓劍飛。假如你一早就和咒魂幡一起出手的話,恐怕他早已是死人了。”


    片刻的沉默,不禁使二人都陷入僵持的狀態。


    突然,慕容易眼神一變,一股淩厲的氣勢遍布全身,口中堅定道:“如果你真能殺了我的話,那為何直到現在還不動手?”


    “什麽,你說什麽……”


    血僧的表情再次驚慌,可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下一刻,慕容易的寶劍,已經深深刺在了他的胸口。


    “噗!”


    血僧悶喝一聲,大口大口的鮮血不斷噴出。可奇怪的是,蓮台周圍亮起的七盞鬼火黑燈仿佛受到了感應一樣,立刻滅掉了一盞。


    “混帳小兒,你居然把老子的七魄之燈給毀了!”血僧看到這一情景後,立即惡狠狠的對著慕容易,大吼道。


    “七魄之燈?”慕容易看著血僧憤怒的表情,不禁疑惑不解。


    血僧氣結不已,仿佛要撕碎掉這小子才肯甘心。咆哮道:“無知小兒,竟然不知道什麽是七魄之燈?沒想到今日竟會死在你這黃毛小子的手上,看來還真是老天爺給我開的一個大玩笑。不過……”


    “不過什麽?”慕容易警惕著血僧的話語,絲毫不敢怠慢。


    “不過老子即使死了,也要撈上你小子一起陪葬!”


    血僧的眼神閃過一絲戾色。慕容易一看不好,連忙拔劍閃身。


    突然,蓮台周圍剩餘的那六盞鬼火黑燈,竟一下子全部熄滅。接著,血僧全身的血管開始腫脹,漸漸迸裂。鮮血噴的到處都是,看上去就像發狂了一樣。


    血僧忍著身體內傳來的劇痛,瞬間便從黑蓮上站了起來。


    此時看他麵目猙獰,神色痛苦。嘴裏發出淒慘的嚎叫聲,就連慕容易也不禁覺得異常恐怖。


    下一刻,血僧舉起手掌,對著慕容易一掌轟了過來。慕容易不敢大意,禦起手中寶劍便迎了上去,誓要一劍了結這魔頭。


    “啪啪……啪啪……”


    血僧的手掌瞬間與慕容易的寶劍撞到一起。隻可惜,慕容易的手中寶劍不敵那血僧掌力。此時正被血僧強勁的內力,一截截的轟碎掉。


    “啪”的一聲。突然,大掌正中慕容易的胸口。


    慕容易真元欲裂,隻感覺頭暈目眩,全身的肌肉都要裂開,大口鮮血立即噴出。而身體也被這一掌強勁的力道,打得飛出去好遠。


    頃刻間,慕容易倒地不起,再無知覺。


    “哈哈哈哈……老子是天下無敵,老子是魔尊……啊……啊……”


    血僧狂妄的大笑,胡言亂語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癲狂。沒過多久,麵色的表情竟開始變得猙獰。


    隨後便“轟”的一聲,血僧的身體瞬間自爆。


    留下的,就隻有地上一灘灘的血水。


    他已魂飛魄散……


    ……


    七日後。


    浩華軒,劍明殿。


    一名身穿青色服飾的老者,正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耳根旁悄悄說些什麽。那中年男人聽完了老者的話後,臉色頓時變得大為吃驚。隨後,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好象明白了什麽一樣。接下來,二人不知道又悄悄的說著什麽話。老者仔細傾聽中年男人的訴說,然後便退去了。


    中年男人的嘴角微微一笑,便再也沒了話語。


    正是交代一下中年男子的身份。此人便是韓劍飛的義父。浩華軒的掌門人,南宮絕!


    浩華軒,修真界中五大正派之一,其門人以禦劍之術了得而聞名於天下。浩華軒位於神州大陸的東麵,四周群山環繞且山勢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風景優美四季分明。一批又一批的有緣之士都是幕名而來學道。所以,論起門派弟子數量,浩華軒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位,就連飄渺仙閣的弟子數量,都遠不及浩華軒要多。


    突然,從劍明殿外走進一人。正是南宮絕的義子,韓劍飛。


    韓劍飛一看到麵前的義父,嘴角一喜,跪了下來,恭敬道:“孩兒拜見義父。”


    南宮絕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輕聲道:“孩兒不必多禮,快快起身,想必你也剛剛才蘇醒過來吧。”


    韓劍飛站起了身子。回道:“是的,孩兒在薛長老的調治下剛剛醒來,我已無恙。”


    簡單交代了下自己的傷勢以後,韓劍飛的表情立刻變的萬分焦急,道:“請問義父,我那大哥來到本派中已有數日。且聽薛長老說,如今已在劍心殿進行了數日醫治。不知傷勢到底如何?難道依舊尚未清醒嗎?”


    南宮絕微微一笑,淡然道:“孩兒放心,你那結義大哥已經無恙,漸漸有了知覺,薛長老剛剛才來向我匯報過。我也正打算命人告知於你,省你牽掛之心。隻是沒想到你先詢問起,倒也罷了。此刻你便可去劍心殿探望。”


    說完,南宮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韓劍飛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開心道:“多謝義父,那孩兒現在便去看望大哥了。”說完,便一溜煙的消失掉,不見蹤影……


    ……


    浩華軒,劍心殿。


    “這是哪裏?”慕容易躺在一張木床上,微微睜開了雙眼。


    周圍的陳設十分簡單樸素。除了幾張木桌,茶幾以外,再也沒有多餘的物品。四周也是空無一人。


    慕容易慢慢的從床上爬起,出了內室向大廳望去。隻見大廳正中的位置,立著一個朔大的金色香爐,香爐內飄出的青煙繚繞四周。再往左邊的牆壁上望去。牆壁上掛著很多寶劍,想必也都是一些名品。慕容易頓感好奇,走了上去。


    這時,隻聽“框”的一聲。


    慕容易一愣,順著聲音望去。劍明殿的大門,已被人用力推了開。


    此時陽光明媚,在烈日的照耀下使得慕容易依稀間,隻能看得到此人大致身型。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來者是誰,但還是從慕容易的嘴角上麵,露出了一絲笑容。


    “賢弟!”慕容易激動道。


    “大哥!”


    韓劍飛看到慕容易無恙,頓時衝上前去,仔細打量著慕容易的傷勢。隨後,就聽到劍明殿中,傳來了彼此爽朗的笑聲。


    原來,當日慕容易與血僧對峙後不久,韓劍飛也漸漸發現其中的事情有些蹊蹺。於是,他立刻就跟隨來到了山穀中。等到他趕到山穀的時候,首先便發現了身受重傷,倒地不起的慕容易。而血僧卻突然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了音訊。那個時侯的韓劍飛,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於是,韓劍飛背起重傷不起的慕容易,立刻趕回到浩華軒中,當他強忍著身上的傷回到浩華軒的時候,自己也終於體力透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隨後,在大長老“薛旬”的醫治下,縱然是兩人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倒也陸續都清醒了過來。算是虛驚一場。


    慕容易會意的點了點頭。感激之情,那是自然不用多說。


    韓劍飛一怔,本就揣著一肚子的疑惑,此時不禁追問道:“大哥,當日我趕到山穀的時候,隻發現了重傷昏倒的你,為何卻不見血僧的蹤影?”


    慕容易一愣,顯然回憶起了當天發生的事。輕歎一聲,道:“當日在我即將昏倒的那一瞬間,仿佛看到血僧已經暴體而亡。周圍的那些怪燈也全部都滅掉了,還有就是……”


    還沒等慕容易說完,就隻聽見門外驀然傳來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小友說的莫非是七魄之燈?”


    慕容易一驚,表情明顯困惑。倒是韓劍飛站起身來恭敬一禮,斂衽道:“義父,您來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南宮絕。


    韓劍飛連忙把自己的義父向慕容易引見。熱情道:“大哥,這就是我的恩師,也是我的義父。浩華軒的掌門人,南宮絕!”


    慕容易一凜,連忙上前一禮,感激道:“晚輩慕容易見過南宮前輩,若不是前輩救了晚輩性命。恐怕晚輩現在已經沒命了。”


    “小友說的這是哪裏話?你與飛兒結識到與血僧的交戰,我都已經知曉了。老夫還要感謝你再三的幫助飛兒,助他一臂之力呢。若不是幸得你的幫助,恐怕飛兒現在也不會站在我的麵前了。”


    南宮絕彬彬有禮,謙遜不羈。讓慕容易憑添了幾分好感。


    “前輩客氣了!”慕容易恭敬道。


    南宮絕輕笑一聲,繼續道:“小友不必見外,你我本就同屬修真正道大派,這都是應該的。咱先不說這個,倒是血僧這些年來已經很少在修真界中出現,之前的那些來龍去脈飛兒已經告知於我。小友若不介意,可否把當日你們之間的對戰情景,與我細細說來?”


    南宮絕先客氣了一番,但馬上就話鋒一轉,立刻切入到正題。


    慕容易毫不見外,當下便把當日的戰鬥經過,全部都沒有保留的告訴了南宮絕。


    接下來看到的,便是南宮絕麵上不斷變化的表情。


    時而吃驚,時而驚愕,時而會意的點了點頭。


    南宮絕微笑著看了看慕容易,輕聲道:“你與血僧對峙的經過老夫已經聽明白了。恐怕此時再你的心中,也有許多的疑惑吧。”


    慕容易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疑惑的望著麵前的南宮絕,希望他能為自己解答。


    南宮絕輕歎一聲,道:“血僧這廝真是越來越放肆,不但修煉起了邪惡的咒魂幡,而且還以七魄之燈固起真元。實屬無惡不赦之徒,死不足惜。不過還好蒼天有眼,這一切被你二人及時發現,鏟除了這妖孽,否則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這是為何?義父!”韓劍飛疑惑道。


    南宮絕的臉上顯露出一絲怒氣,然後道:“咒魂幡屬於魔教鬼術的一種,是以凡人的冤魂做為代價而修煉的。生前越是受盡折磨與痛苦,其死後的靈魂怨氣就越重。烏湯鎮的百姓之所以受盡折磨,但卻沒有人去屠殺他們,這裏麵便是血僧故意的安排。為的就是讓這些百姓在痛苦,絕望,無助中死去。這樣死後的靈魂一旦被咒魂幡吸收的話,怨氣也會異常的強大。”


    慕容易聽著聽著,不免氣結起來。


    南宮絕看在眼裏,繼續道:“那個時候,飛兒剛好即使趕到,並且給予百姓們救濟,這使得血僧不禁懊惱。但他又不想放棄自己原本的打算,所以也就沒有輕易去屠殺這些百姓。而是選擇了用咒魂幡內的暴戾之氣,去吸收這些百姓們的精氣,使其一點點死亡。那些百姓們的突然神智不清,估計你們此刻也能明白了吧,其實這些都是被咒魂幡吸收了精氣臨死前的最後征兆。若當日血僧成功的吸收了那些百姓的最後精氣,那麻煩可就大了。不過還好那日被你們湊巧及時發現,反倒破壞了血僧完美的計劃。所以,他才惱羞成怒與你們一戰。所謂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許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但這一戰對他而言,風險也是極大。”


    “哦?這是為什麽呢?”慕容易疑惑道。


    “因為七魄之燈!”南宮絕看了看慕容易,堅定的說道。


    “七魄之燈?”


    “沒錯,正是七魄之燈。這七魄之燈乃是噬血穀的禁術,曆代噬血穀掌門人,都嚴令禁止門人學習此術,隻是不知道血僧從哪裏學來的?不過也還好這血僧修煉了這七魄之燈,否則,即使你和飛兒聯手,也絕不是他的對手。”說著,南宮絕點了點頭。


    話說到此,南宮絕也不禁疑惑起來。但隻是略一停頓,便繼續道:“眾生皆有三魂七魄,而這七魄之燈,便是由人體內的七魄為媒介修煉。如果當日咒魂幡把那些百姓們的精氣耗盡,則那些百姓們的冤魂便盡數會被吸入到咒魂幡中。到時候,咒魂幡中的亡魂配合上七魄之燈共同修煉。血僧就能達到萬魂融入一身的境界。到那時可就是徹底的脫離了真元的束縛,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不死不滅,連天劫都奈何不了他。即使是散仙之體,恐怕都敵他不過。不過還好,你們已經及時把那些骷髏頭殺掉。骷髏頭一滅,那些精氣自然也會重新回到那些百姓們的身體中。”


    “那血僧既然這麽強,為何會被我如此輕易攻破呢?”慕容易疑惑著,顯然還是不解。


    “那是因為在修煉七魄之燈的時候,體內會由於暫時沒有了七魄而無法活動。若要攻擊對方的話,隻能靠自身的真氣駕禦別的媒介,例如咒魂幡就是個很好的媒介。如果在沒有修煉成功就擅自收回七魄的話,自身便會爆炸而亡,從此灰飛煙滅。所以這七魄之燈才會被噬血穀列為禁術,不許門人修煉。而小友天資聰慧,卻剛好發現了這其中之迷,所以血僧才會和你拚了命,即使是死,也決不放過你。”


    話說到此,南宮絕也不免為慕容易捏了一把冷汗。接著道:“不過還好,因為你事先破去了他七魄之燈中的一魄,所以他力量已經大大減退。否則這會兒,恐怕大羅金仙也難救你性命。”


    慕容易吞了一口口水,已是被南宮絕的話深深震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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