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


    “是誰?”南宮絕聽到有人敲門,不禁問道。


    “爹爹,我是霜兒!”


    門外傳來了一股銀鈴般清脆的聲音,甜美宜人。


    “霜兒,進來吧。剛好你韓大哥也在這裏。”南宮絕笑道。


    房門被輕輕打開。此時,在這明媚的陽光下,倒映出了一名美貌的女子。


    女子生的溫婉可人,明眸皓齒。亭亭玉立,冰清玉潔,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恬靜的清氣。她頭上束起一對青簪,烏黑靚麗的長發披於背心。一身黃色素衣,陽光一映更是耀眼奪目,待她轉過身來,才見她也不過是二十剛出頭的年紀。


    這女子便是浩華軒掌門人,南宮絕的女兒,南宮淩霜。


    “霜兒,幾日不見,你又變的比以前更漂亮了。”韓劍飛一看來者是小師妹,不禁上前讚美道。


    南宮淩霜的臉上,不經意升起一絲緋紅。害羞道:“師兄又在戲弄霜兒了。”話音剛落,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看著自己的小女兒狀,南宮絕不禁對著身旁的慕容易,大笑道:“小友切莫見笑,我這女兒生性如此,卻是我也絲毫沒有辦法。”


    慕容易輕輕一笑,不禁客氣的回道:“前輩說的這是哪裏話?晚輩看令愛也的確是天香國色,蕙質蘭心。”


    南宮絕大笑道:“小友太抬愛小女了。來來,霜兒。這位便是你師兄的結義大哥,慕容易。以後他也是你的大哥!”說著,南宮絕微笑的衝著南宮淩霜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南宮淩霜害羞的望了一眼慕容易,慢步走了過來。微微一禮,笑道:“霜兒見過慕容大哥!”


    看著如此可人的南宮淩霜,慕容易竟也一時間癡在了原地。


    南宮淩霜如此有禮的形象,在慕容易心中頓時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形象。連忙回禮道:“霜兒見外了,你我同輩論交,不必多禮!”


    看著如此客氣的二人。南宮絕的臉上,再次露出了高興的表情,韓劍飛大笑一聲,心裏也歡喜得很。


    幾人在一番簡單的寒暄後,南宮絕終於切入正題,道:“霜兒。你此次來劍明殿找爹,可是有事?”


    南宮淩霜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愁,回道:“是的,爹。其實這次是薛長老讓我來,特意告訴您一件事情。”


    “哦?何事?”南宮絕疑惑的問道。


    南宮淩霜輕歎一口氣,無奈道:“自數月前與六道門作戰至今,娘親的病情仍未好轉。仍舊臥病在床,身體毫無知覺。幾日前,薛長老查看了大量的醫書終於發現。在蠻荒的大漠之中,生長了一種奇異的花朵,此花名為‘庾香’。據說此花可以使重患之人完全康複過來。隻是無奈薛長老此時隻能用‘五香奇蘸草’來維持著娘親的經脈,尚不能前去。故讓我前來通報爹爹。”


    南宮絕額頭微皺,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道:“看來你娘親很難在重新站起來了。我浩華軒雖然人數眾多,但懂得醫術者卻寥寥數幾,我對醫術更是一竅不通。而此時,薛長老又無法抽身前去大漠。傳說大漠甚是危險,隻因為那裏是正道和魔道的分水嶺。趟若修為不高的話,貿然的闖入大漠,無疑是自取滅亡。”


    說完,南宮絕無奈的歎了口氣。


    此時父女二人間的對話,慕容易聽的十分真切。不禁心想:“若說醫術,當年我在昆侖山的時候,可是跟著玉醫子師父學過不少。雖然不知道霜兒的娘親患了什麽重病,但這庾香我倒也有點印象。好像是一種可以回複人體七經八脈的神奇之花。我若能助他們一臂之力,也不枉人家救我性命,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慕容易在腦中快速整理完所有思緒,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接下來便對著南宮絕微微一禮,斂衽道:“晚輩不才,自小便隨恩師學得不少的醫術。雖不敢說樣樣精通,但也略懂一二。但懇請前輩告知,您的夫人患的究竟是何病?”


    南宮絕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看身邊的韓劍飛。


    韓劍飛馬上會意到南宮絕的意思。口中歎息一聲,道:“數月前,六道門掌門人崔衡攜眾弟子,突然犯我浩華軒,其目的就是妄想奪取我派至尊仙劍“浩月”,以增強自身實力,從而探聽白虎之印的下落。而我浩華軒弟子也是憤死抵抗,一時間敵我雙方死傷無數。而當時師父師母二人也使出了雙修劍法,正全力攻擊崔衡。崔衡知道不敵,便卑鄙的使出了暗器。師母不幸,不小心被暗器所傷。隨後六道門倒也盡數退去。後來在薛長老的醫治過程中才發現,原來師母全身經脈已毫無知覺。雖然性命無礙,但從此恐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韓劍飛無奈的搖了搖頭,表情中透出一絲不甘。


    慕容易會意的點了點頭,更是決定了心中打算。看了看南宮絕,堅定道:“回前輩,霜兒剛才說的那庾香,晚輩腦中倒有幾分印象。如若不嫌棄,晚輩願孤身前往大漠,為前輩找尋庾香的下落。”


    南宮絕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期待的神情。激動道:“小友說的可是當真?”


    “當真!”慕容易堅定的回道。


    南宮絕一拍雙掌,笑道:“好,若小友能夠替老夫取回庾香,我浩華軒上下定當感激不盡。隻是老夫身為一派掌門,無法抽身。否則定當與你一同前往,助你一臂之力。”


    韓劍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之情。立刻對著南宮絕道:“稟義父,此次大漠之行,我願與大哥同往。”說完,偷偷喵了一眼身旁的慕容易。


    奇怪的是,南宮絕重重的歎了口氣,竟是出其的無奈,不忍道:“若不是你湊巧回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你此事?此行恐怕你不能跟隨你大哥一同前往了。”


    “哦?這是為何?”韓劍飛疑惑不解,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說著,南宮絕從腰中掏出一封信,交到了韓劍飛的手中,也不說話。


    快速打開信來一閱。不看還好,這一看,韓劍飛的臉上頓時生起一絲憤怒的表情。接著把信往地上一丟,口中大聲怒道:“冥天這嘶,居然做出這等卑鄙下流的手段。看我不殺了他!”


    韓劍飛雙眼通紅,手中拳頭更是緊握,隱隱約約都可以聽到骨頭摩擦的聲音,想必憤怒之極。


    慕容易好奇,不禁上前拍了拍韓劍飛的背,關切問道:“賢弟,你怎麽了?”


    發覺到自己失態的韓劍飛,頓時冷靜下來。口中愧疚道:“大哥,此次大漠之行,小弟恐怕無法與你同去了。”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所為何事如此氣憤?”慕容易幹著急,再次催促韓劍飛。


    韓劍飛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然後道:“此事說來話長。隻因數月前魔教三大門派中的六道門犯我浩華軒。而我當時正與六道門掌門的義子‘冥天’鬥在一處,無奈我倆大戰了數百回合仍不分勝負。後來六道門在得知飄渺仙閣,梵若寺還有昆侖山的援軍趕來時,心知不敵。於是便全派撤出了我浩華軒。那時敵我雙方均各有損傷,無心戀戰,都在為各自的弟子們療傷。隻是沒想到,冥天這廝居然暗中潛入我派墓穴之中,並將我娘親的屍骸取走,並派人送了信。信上說,他要私下約我下月初一在九窟城決一死戰,如若不去,我娘親的屍骸便……”


    說到此處,韓劍飛無論無何也說不下去了,隻是低著頭,憤怒的望著地上的信。


    “哦?若果真如此,本月已過了二十多日有餘,轉眼便到晦日。離下月初一不過區區三五日,要不這樣好了,我先隨你去九窟城與那冥天一戰,然後……”


    慕容易話還沒說完,立刻就被韓劍飛舉手謝絕掉,看得慕容易不禁一楞。


    韓劍飛臉上露出一絲剛毅。道:“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領了,但是這一戰,小弟定當全力一戰且無須他人幫助。還望大哥體諒。”


    慕容易輕歎。雖然很想再次勸說他,但也能明白韓劍飛的心意,這件事情如果換做是自己的話,想必也會和韓劍飛做出同樣的抉擇。想到這裏,終究沒有再勸說韓劍飛。能夠做到隻能在心中默默的為韓劍飛祈禱,希望他能血刃奪他親人骸骨的仇人,一血前恥。


    “劍飛大哥一路小心。”


    南宮淩霜也甚為擔憂韓劍飛的安危。但此時她也隻能和慕容易一樣,在心中為韓劍飛默默的祈禱。


    韓劍飛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別過眾人,韓劍飛便已離開浩華軒。孤身一人前往九窟城,與冥天決一死戰。


    看到韓劍飛離去的背影,南宮絕不禁再次無奈搖了搖頭。隨後對著慕容易道:“飛兒發生的事小友也看到了,如若不嫌棄。就請小友在前往大漠的途中帶上小女淩霜,不知意下如何?”


    剛剛還沉浸在韓劍飛的事情之中的慕容易,還沒來得及反應。但此刻一聽南宮絕的話,頓時便驚得他清醒了過來。


    慕容易連忙舉起雙手,婉言拒絕道:“前輩不可,令愛乃千金之屈,怎可隨我前往大漠犯險?途中若有閃失,叫晚輩如何對得起您的救命之恩?”


    南宮淩霜不語,隻是低著頭,嬌容泛起一陣紅光,擺弄著芊芊細指。


    “霜兒也不小了,我也正想讓她外出遊曆遊曆,見見外麵的世麵。再說,霜兒此時也剛好生成真元,即便沒有此事,我也定讓她外出遊曆。隻是現在有小友你陪同,我倒也放心。再者說了,霜兒也很想為她娘母做些事情。依老夫看,小友就不要在推辭了。就當是成全了老夫的愛女成材和小女的為母之心!雖然霜兒看似柔弱之身,但在修為上可不弱,此行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這……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慕容易很難再推辭。


    就在慕容易猶豫不決的時候,南宮淩霜突然抬起了頭。同時,明眸之中流露出一絲堅毅的神情。口中道:“此行我願與慕容大哥同往,還請大哥成全小妹心意。”


    慕容易再也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也隻能對著南宮淩霜重重的點了點頭,徹底妥協父女二人的請求。


    “好,好!既然小友答應了。那老夫便將我浩華軒的幾招實用劍法,傳給小友,以便防身之用。”


    不說傳授功法還好,這一提,慕容易頓時一驚,立刻婉言拒絕道:“不可,不可。實不相瞞,晚輩自幼便拜入昆侖山門下,後因機緣又巧入飄渺仙閣門下。怎敢在奢望貴派的修為?”


    “哦?這麽說你是雙修之身了?”南宮絕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慕容易堅定道:“正是,前輩!正因為晚輩已是雙修之身,所以就更不能窺視貴派的武學。”


    突然,南宮絕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道:“那又何妨?所謂萬物皆有因緣,小友也許本就不是常人。你我相遇,也是因緣。雙修之身又如何?難道還怕再多學一個劍法嗎?我意已決,請小友不必在推辭了。除非是小友看不起我浩華軒的劍法!”


    “不不不,晚輩豈敢小窺貴派劍法。前輩休要再提!”一聽南宮絕說出此話,連忙出言解釋。


    看到慕容易此時的表情,南宮絕不禁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不是,那就沒必要在推辭。就當是為了保護小女而學習的總可以了吧。好了,今日小友且先休息,明日一早,請來浩華軒山顛!”說完不再理會慕容易,轉身離開了劍心殿。


    身旁的南宮淩霜望著慕容易,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堅定之色。微微一禮後,便也隨著南宮絕一齊離開了。


    劍心殿內,隻留下了慕容易一個人。他很想婉言拒絕南宮絕的好意。但一想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也隻能如此了。


    慕容易不在多想,很快便回到了內室中。修煉起當日在飄渺仙閣山下的時候,蘭心婆婆交給他的《調氣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獸印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六一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六一大並收藏獸印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