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大師兄真的這樣說我嗎?”盧文忽然瞪大眼睛激動的說道。


    陳懷瑾見他忽然便甩去了大部分沮喪,邊笑著點頭說道:“是真的,所以啊,師兄若是如此沮喪,豈不是辜負了大師兄的期望?”


    聽到這話,盧文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更加精神了些,狠狠地說道:“是不應該這樣,大師兄對我疼愛有加,即便是輸,我也不會讓對方輕鬆多少。”


    隨後對著陳懷瑾擺了擺手,道了聲謝,便提著長劍向比武台走去。


    盧文就這樣慢騰騰的走上比武台,對麵早已有位黑衣年輕人站在台上,黑衣年輕人雙手環抱,身姿挺拔,隻是站在那裏便仿佛如一柄利劍。


    年輕人看著磨磨唧唧的盧文終於上場了,眼中露出一絲厭惡。他不喜歡眼前這個胖子,據他所知眼前這個叫盧文的胖子是個好吃懶做,膽小怕事的人。他不明白為什麽這種人會留在玄清門內修行,又或者是被那個成天隻會笑嗬嗬,叫汪植海的男人弄得門內一片懶散氣息。


    想到這,年輕人不禁更是皺了皺眉,看盧文的眼神更是不善。


    場下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


    “盧文這小子是遭了,遇到戒律堂二師兄。”


    “是啊,戒律堂二師兄極其嚴苛,平日裏最看不慣的便是煉藥堂那群懶散的家夥,這次盧文要是識相的話上去就認輸怕是能夠免去皮肉之苦。”


    “那小子成天不思修行,上去肯定走不過那戒律堂師兄三招,就看他是準備挨幾頓打再認輸了。”


    “三招,洗一次衣服。”


    “不,我看懸,最多兩招,洗一次衣服。”


    “盧小胖子最是怕吃苦,想必上去也就走個過場,我賭一招,洗三次衣服。”


    陳懷瑾聽著周邊的話心裏頓覺有些不妙,他本來隻是看到盧文師兄有些精神不振,想鼓勵他,沒想到是把他逼了上去。


    那戒律堂二師兄想必也是個極為厲害的角色,正當他焦慮不安時,一個溫暖的手輕輕拍在了他的肩膀,:“盧師弟並非常人所看到的那般不堪,或許他會輸,但他絕不會輕易認輸。”


    陳懷瑾抬起頭,看著那隻大手的主人,正是大師兄汪植海,依舊帶著和煦的笑容,隻是那眼神中隱隱有著一絲擔憂。


    台上的兩人也終於麵對開來,盧文勉強咧了咧嘴,行禮說道:“煉藥堂,盧文。”


    那年輕人皺了皺眉,緩慢的行了一禮,冷漠的說道:“戒律堂,沈逸。我會隻用一劍就送你下去,玄清門是道門領袖,天下正道魁首,不是你這樣的人該待的地方。”


    盧文臉色僵了僵,看來今天勢必不會有多好的結局。緊緊抿了抿嘴唇,盧文不再說話,而是等待比試的開始。


    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那是比試開始的象征。


    戒律堂二師兄沈逸抽出長劍,麵容冷漠,天地靈力不停的向他周身匯聚,隻聽他一聲輕哼身影便如閃電般掠出,隨之而來的便是攜雜天地靈力的一劍刺出。


    盧文額頭早已冒出汗珠,見到那沈逸攜淩然劍勢極速襲來,更是有些腿軟,不由自主的向後踉蹌了幾步,姿態臃腫,動作可笑更是讓沈逸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隻是沈逸也並未想到自己瞄準那胖子肩頭的一劍竟然能刺空,“叮”的一聲脆響,沈逸那一劍竟被盧文雙手抬劍架移了原本的軌跡。


    盧文雖將那劍架開,自己卻並不好受,那一劍氣勢雄渾,震的他握劍的右手微微發麻,他喘著粗氣,緊皺著眉頭,汗水順著那皺起的眉頭一顆顆滑落。


    “哼,太慢了。”沈逸雖有些驚訝盧文能躲過這一劍,但卻並不是隻遞出這一劍便要結束了。


    “遭了。”盧文心中直叫糟糕,雙手抬劍抵開了沈逸的那一劍,但自己已是露出了破綻,難以回防。


    沈逸左腳踏前,右手長劍一轉,劍柄上抬,卡住盧文想要回防的一劍,左手五指化拳,一拳重重的擊在了盧文腹部。


    “噗。”一口帶著血絲的胃液從盧文口中噴出,他整個人也跟著倒栽了出去,隻見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雙手捂住受到重擊的腹部不住地顫抖著。


    “哼。”沈逸見到盧文這副狼狽模樣也停住了腳步,站在盧文身前,眼中盡是冷淡和厭惡。


    隨即沈逸便收劍轉身,向著台下走去。


    “站,站住,還沒結束,你要往哪去,沈師兄。”隻見盧文有些艱難的半伏著身子,斷斷續續的說道。


    沈逸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那個胖子說道:“我沒想到你還能站起來,或許你並非像傳聞中那樣不學無術,但也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你已經輸了。”


    盧文喘著粗氣,爬起身來,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絲,雙眼緊盯著沈逸說道:“我還未認輸,還望師兄不吝賜教。”


    “或許我還能高看你一眼。”沈逸再次抽出長劍如暴風般襲來,這一劍依舊沒有命中盧文,但是盧文依舊結結實實挨了一記重拳。


    同樣的結局,隻是這次盧文爬起來的比之前稍稍快了些,隻見他左手捂著嘴咳嗽了幾聲,血絲也化為血沫順著嘴角留下,但右手的長劍卻還是直指沈逸。


    “你會受更重的傷的。”沈逸也被他挑起了心底的一絲怒火,再度拔劍襲來,隻是那劍更快,那速度更快,那劍勢同樣更快。


    這一劍盧文並沒有躲過,實際上他也沒有辦法躲過,他隻是拚命扭動肥大的身軀,讓身體盡量避開那鋒芒的一劍,同時抬臂夾住了那柄劍,劍刃切割著他的手臂,鮮血瞬間暈開,將他的衣服染紅。


    盧文痛苦的嘶吼著,但他夾住長劍的左臂依舊甩動著護在腹部,沈逸的那一拳轟在了他那肥大的手中。


    “噗”一口鮮血終是噴出,但盧文卻是笑了出來,兩排潔白的牙齒滿是血絲,但沈逸能夠看出來,他不明白眼前這個淒慘的胖子為什麽還能笑得出來。


    下個瞬間,盧文肥大的左手猛的抓住沈逸的右拳,左臂依舊緊夾著沈逸的長劍,盧文的右手在這時終於做出了動作,長劍在他手中滑落,但卻在劍刃一寸處又猛的握住,手掌被劍刃劃開,鮮血順著指縫滑落,但他還是堅定而迅速的遞出了那短短的一寸劍芒,直射沈逸的麵門。


    沈逸眼瞳驟縮,那一瞬間隻是依靠本能盡量側頭避免那直射瞳孔的一劍。


    “嗡”長劍一瞬間穿過沈逸的側臉,削斷了他的一縷發絲,就這麽直射出了比武台。


    沈逸抓住這瞬間,體內吸納的天地靈力瞬間爆開,將盧文的束縛震散,同時也把他肥大的身軀震飛了出去,隻是這次盧文沒有能再站起身來。


    “戒律堂沈逸勝。”


    聽到這話,陳懷瑾急忙跑到比武台上將躺在台上的盧文稍稍扶起一些,遊巧巧這時也跑了過來,先是往盧文嘴裏塞了一粒丹丸,再是死開盧文的袖子檢查傷口。


    看著那向兩側曲卷的翻開的血肉,遊巧巧和陳懷瑾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這蠢胖子,你耍什麽帥,你明知道戒律堂沈逸最看不慣我們煉藥堂的閑散,你還要跟他打。”遊巧巧嘴上罵著,手中卻未閑著,幾種小瓷瓶被她從袖中抖出,分次撒在了盧文的傷口上,隻是這藥粉卻是有些刺激性,疼的盧文渾身顫抖,嘴唇都差點被咬破。


    “堅持住,馬上就好了。”遊巧巧吩咐陳懷瑾按住不停撲騰的盧文,自己則用那剛從盧文手臂上撕下來的衣袖給他做了個簡單的止血包紮。


    “快,小師弟,跟我一起把他帶回去。”遊巧巧對著陳懷瑾說道。


    “是,師姐。”陳懷瑾將盧文未受傷的右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左手拖著他的身軀,右手拉著他的手臂將他拖起,遊巧巧扶著他受傷的左臂就這樣急忙向場外移去。


    沈逸冷漠的收劍,準備走下比武台,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麵前。


    “怎麽,打了小的,現在來老的?”沈逸皺了皺眉,看著攔住了自己去路的汪植海。


    隻是汪植海並未對他的話有什麽反應,隻是走到他的麵前,收起了和煦的笑容,而是無比嚴肅的看著沈逸說道:“盧師弟並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不學無術,偷懶怕苦碌碌無為之人。”


    “那又如何?隻要有你這樣的人在,煉藥堂就沒人能傷的到我。”沈逸淡淡的說道。


    汪植海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盧文並非不能傷你,隻是他的心實在是過於善良了。”然後抬起頭看著沈逸說道:“他那一寸劍芒,你真的能躲過嗎?”


    聽到這話,沈逸沉默了,這個沉默而堅毅的年輕人更加沉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微微的風吹動了一片枯葉落到了他的麵前,他才再次動了。


    沈逸就這樣提著長劍從汪植海的身邊走了過去。


    “有機會,我很想體驗你的逸星劍。”汪植海輕聲說道。


    沈逸背對著汪植海冷漠的說道:“隨時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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