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以武製人


    風吹進窗,書頁嘩嘩作響,吐露著青春的歡愉。


    今天高一三班的黑板是紅色的,教室裏最後麵的黑板報已經書寫出了“元旦節快樂”五個大字,窗外也早已掛滿了國旗,仿佛跟這冬天做了一個紅色的約定,今天下午就是他們上的最後一節課,接下來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元旦三天小長假。


    而最後這一節課也不用上了,等於就是用來開班會的,等著郝老師過來說一說元旦節假日注意事項以及…作業,這節課也注定熱鬧得很。


    任之初難得的重新出現在了教室裏,這一個多月來,他也算把自己如日中天的名聲成功降到了冰點,就是平常同班同學都差點忘記還有他這個人,隻有當人提起時才會想到:哦,原來我們班還有那個校草啊,好久不見到他了呢。


    同學們歡聲笑語,不時指著窗外的樹木,感歎著今年的樹長得好快,才幾天就一個樣,花叢裏的草園丁都打掃不快了,今天剪了第二天比前一天剪之前還長……


    若是沒有這場雪的壓製,怕是長勢更驚人!


    任之初聽著,同樣看向窗外,這個世界可能也快藏不住它的秘密了吧。


    ——————


    一切終於迎來短暫的解放,同學們開心的走出校門。


    那麽久不見任之初,穀誌洋幾個老兄弟自然是想要來問問他的情況,然後約著是不是出去玩一玩的,當然,班裏的聚會也肯定不能少,更主要是任之初都參與的聚會,女生肯定多啊……


    可惜的是一放學,任之初就被郝老師盯上了,一路走出校門口都不放過,他們隻能放棄,隻希翼著看看接下來用手機聯係。


    郝老師也沒過多的說什麽,隻是重複了那晚他們打的賭而已,任之初自然是信誓旦旦,郝老師隻能言至於此。


    走出校門,沒多遠兩人便分開了,不是郝老師不想送任之初一程,主要是任之初拒絕了,畢竟聽到任之初家在郊區,這來回好幾個小時的路程還是有些累的。


    最美不過夕陽紅,冬至時節,白色雪襖的襯托下,果然連夕陽也的顏色也大不相同,金燦燦的光,紅彤彤的暖霞,讓人想撲進它的懷裏。


    而且這是國慶以來第一次出現陽光,沒想到能在元旦節放假的黃昏時從山與雲的縫隙中探出來一角,也算應付了大家此刻的心情,它很脆弱,仿佛隨時就會消逝,也正因為如此,它才美,大家紛紛促足觀望。


    夕陽美,可惜卻是近黃昏,還沒走到公交站台,它就消失了,任之初也停下了腳步,因為迎麵走來十幾個學生,地麵的積雪被踩的“垮垮”作響,麵色不善。


    被厚厚的羽絨服壓在內裏的學生校服並不是育才中學的,看領口就知道,畢竟這個地方距離學校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若是被抓到那不是會迅速破案?


    任之初心中微微歎息,果然是他想低調做人,可是有人總想讓他高調做事。


    “有事嗎?”任之初輕鬆問道。


    對方的人也停下來,帶頭的人是一個梳著背頭打著摩絲看起來很社會實則還是小年輕的學生,他也有些驚訝於任之初的平靜,眼神裏的淡然對於他這樣經常打架的人來說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而像任之初這樣平靜的人要麽是“見多識廣”,要麽就是真傻,可是想到是誰交代下來的事就很快讓他將任之初看作了前者。


    “你叫任之初嗎?”帶頭的人吐著熱氣問道。


    任之初點頭道:“是我,我這張那麽好看的臉可能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吧,不過你又是誰?”


    對於同性而言,任之初這話有些氣人的,但不管你如何不服卻又不得不承認任之初說的是簡單的一個事實,他不是在裝逼,也不是在開玩笑。


    帶頭的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死死盯著任之初的臉道:“嗬…有意思,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也許還真是你這張臉惹出來的呢?”


    說真的,一開始他們看到任之初的照片時都以為不真實,但現在見到真人後他們確定了,照片的確有些不真實,應該p了一些東西,不然真人竟然比照片給人感覺好看更多,外貌變化不大,但就是不知道好看多在哪裏。


    “所以…你們準備怎麽辦呢?”任之初又問道。


    “不怎麽辦,也不難為你,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那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一趟,不然家裏人不放心。”


    “去的就是你家!”


    令人驚訝的是,對方竟然同意了,而且還弄了一輛車來,然後直奔陽關大道,都不用問任之初目的地以及路怎麽走的。


    現在,任之初算是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了,看來自己怕是要給楊文背鍋了,果然別人家的飯沒那麽好吃啊,更何況是真的不好吃,簡直倒胃口,他幾乎就吃泡麵竟然都遭受了這樣的罪。


    “刷!”


    車門被打開,任之初被一把推了出來,然後就看到又有幾輛黑色轎車已經在這裏等候,這裏的人看起來就感覺厲害很多了,西裝革履,很上檔次。


    隻是“你們不冷嗎?”任之初心道,雖然都是年輕人,但這樣的溫度,穿著單薄的西裝可就裝逼了,除了少數幾個人氣血很足以外其他可都是普通人水準,不冷才怪。


    “不知道是誰找我?”任之初問道。


    沒人回話,反倒是任之初身後的一個小弟看他一臉不爽想要一腳踢過來,任之初卻是未卜先知,隻是向前偏著走了兩步,那小弟就“啊”的一聲劈了一個叉,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頓時就引得同伴們心疼一秒鍾,然後憋笑不止,好在他們還算夠義氣,知道上來將他拉起來走到一邊休息。


    這時候,任之初才看到一個老熟人走出來,正是那日他接待的那位公子哥的保鏢司機,任之初隻記得他姓劉,拳法還算可以。


    老劉走出來,以武人的方式抱了一個拳作禮道:“以這種方式見麵實在對不住,但不好意思,我們要見楊文!”


    任之初眉頭一挑,然後笑問道:“你們要見楊文關我什麽事?”


    “你是他的侄子,我們想通過你找到他!”


    任之初又笑了,更是有些無語的問道:“誰跟你們說我是他侄子的?”


    老劉道:“楊文親口所說!”


    “他若說什麽就是什麽今天你們還會如此興師動眾?”任之初看得出他們並不意外,但也並不相信他與楊文之間的關係那麽簡單,於是又解釋道:“說實話,我們就火車上認識的,我對魔都人生地不熟,他又說有工作能讓我吃飯我便跟著他來了,講真的,他還欠著我的工資呢?至於我找學校這件事沒錯,是我讓他幫我的,但也並不是白幫,就是用我幾個月工資抵扣的!”


    老劉點頭道:“你說的即使是真的但跟我說也沒用,隻好得罪了!”


    “那…那麽直接?”任之初有些驚訝,更驚訝的是繞了那麽一大圈把他送到這裏就為揍自己一頓?那也太那啥了吧!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這裏雖然算不上什麽荒郊野嶺,但人少是真的,而且這也恐怕是他們如今能想到的唯一能夠與楊文沾邊的地方了吧。


    任之初心裏暗罵了一聲,早知道這老小子要壞事但怎麽也沒想能壞得這麽快。


    不過任之初並不慌,畢竟人少的地方,也適合我啊!


    見任之初冷靜的模樣,老劉並不意外,這堆人裏,最清楚任之初實力的恐怕就他了。


    但這一次,老劉也是有備而來,莫名的一種自信在他身上得到體現,這一點任之初看得很清楚,因為老劉的實力又突破了!


    老劉踏出一步,而後緩緩道:“我知道閣下不簡單,若是普通人,我這堆人也根本攔不住你,不過……”


    老劉的話讓眾人眼神裏都充滿著意外,畢竟眼前的小白臉在他們眼中就是腎虛的樣子,老劉竟然能說他們都攔不住任之初一個人,不過老劉的實力擺在那裏,高手的認證,他們無法反駁,答案打了才知道。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今非昔比,這裏還得感謝閣下,上次交手雖然簡單,但的確算是助我突破到了新的層次!”老劉緩緩又將未說完的話補充道。


    任之初笑道:“你應該清楚,上次我們之間的差距,新的層次有用?”


    老劉的回答就是自己的拳頭。


    隻見老劉再踏出一步,手中握拳,這一步鏗鏘有力,如搬山而行,腳下塵雪四濺,露出的瀝青路麵竟然直接龜裂開來,地麵一震晃動。


    再聽到老劉自信滿滿的聲音道:“我深知通理境與天玄境之間的差距,作為後天巔峰境界,哪怕我是天玄巔峰想越級而戰也很難,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也踏上通理境,閣下的確是天之驕子,如此年紀就已經通理境,可是若論實戰,我劉明自認為多出來的十幾年白米飯也不是白吃的!!!”


    任之初恍然,原來老劉是將自己當成與他一樣的武者了。


    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任之初也了解到,這個世界雖然處於曾經所預言的末法時代,但同樣還有一群特殊的人能於這天機之中偷出一縷氣運來,武者正是這些人中過渡的身份,隻不過少之又少,常人中更看都看不到。


    隻是這末法時代好像有了鬆動,他們也開始躁動起來。


    例如這堆人裏,除了老劉,任之初又發現還有兩個不簡單的武者,雖然差老劉還有一段距離,不過恐怕也是老劉的以防萬一之策。


    不過任之初對於現在這個世界對武者的劃分以及武者之上的劃分還未清楚,今日聽到天玄、通理兩個詞,也算意外之喜。


    “那就讓我先請教一番好了!”任之初立刻擺出一個架子,準備接招。


    劉明不意外,眼裏更是蠢蠢欲動,這才是純粹的武者,遇到強大的人,沒有退縮之心,隻有爭鋒之意。


    “請!”劉明這一次不是直接出拳,同樣擺了一個架子。


    “看來劉哥很看重這次過招啊!”人群中,有兩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在輕聲議論。


    聽旁邊一個人說了後,另一個同樣留著寸頭,眼睛炯炯有神的小夥回道:“那是,不看來之前劉哥就跟我們吹了好久陽關大道裏的這個年輕人,還說這次對方即使有事,他也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年輕人留下來,是個好苗子不能浪費了!”


    兩人討論時,劉明已經率先出手,還是拳法,隻是速度之快震驚眾人,一個眨眼就來到任之初身前,帶來的勁風吹起任之初的短發,樹葉飄零,逐漸厚重下沉的冷霧隨著拳風攪動開來,若不是路麵上的腳印,人們還以為他原本就在任之初的麵前。


    來的幾個學生,更是一臉震驚,隻覺得他們以前打的架算什麽架,跟小孩過家家差不多。


    過後便是心有餘悸,因為任之初竟然能跟老劉過招,若是在上車前就不給他們好臉色,那豈不是說他們根本就站不到這裏了?


    任之初還是格擋,總以掌化力,無論劉明的攻擊如何猛烈,卻有一座屏障讓他無法突破。


    劉明越打越心驚,他是從部隊裏退役下來的老兵,當然,若不是有特殊原因,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退役,但也正是因為他的身份讓他多了太多需要生死殊搏的機會,所以他的戰鬥意識以及拳招可以說都是在生死中磨練出來的。


    劉明有自信,在後天武者這個範疇裏,在他這個年紀如今能出他左右者並不多,比他年輕十歲以上的更是不可能,除非秘密培養以及另外一個世界裏的那種人除外,但今天就遇到了那麽一個。


    先前還想著招攬救人的想法這一刻變成了但願惹到的不是某個不為人知宗門的嫡傳,不然不僅僅是他,可能還要連累不知多少人受罪。


    “咚!”


    又是一擊過後,兩人默契後退,拉開一段距離。


    劉明點點頭道:“如此年輕還有這等實力的通理境武者,劉某能見到也是三生有幸!”


    任之初笑道:“你也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武者,可惜還不夠看,想對我做些什麽,這點人可不夠,把另外兩人也喊出來吧!”


    頓時,三人相驚,六眼瞠目,同時想到“他是怎麽發現的?”


    任之初給了他們解釋:“不用掩飾了,我剛到這裏就能感受到了,武者氣血如虹,豈是普通人能比?作為同類,我可是很敏感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老劉抱拳道,然後喊了一聲:“飛翔,鄭江!”


    然後兩個年輕人從人群中走出,一時周圍的人離他們遠遠的,他們身上的煞氣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必然見過血,奪過命!


    任之初點點頭,這才有意思,原本以為以法製人的世界,原來武力還是根本,這樣才符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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