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天賦的話,日番穀冬獅郎無愧於天才之名。


    冰雪係最強的斬魄刀冰輪丸,表現力差了點,也是本人太年輕,靈壓還沒有到達上限。


    論人品,日番穀冬獅郎性格是老成持重,不會調皮,很虛心,懂得知恩圖報,絕不會成為養不熟的白眼狼。


    真要是收下當做弟子,絕對是尊師重道的典範。


    等等,日番穀冬獅郎這麽好,為什麽不收呢?


    黑木心裏列舉種種優點,壓倒收和不收的天平,再仔細一想,才剛說過不收,反悔說收,未免顯得太掉價。


    還是吊幾天再說。


    其次,他不怎麽想被人叫做師傅,那樣聽起來會顯得很老,不如改為大哥和小弟的關係。


    時間嘛,定在月末最後一天,也就是後天。


    當天要舉辦煙花祭,順便收下這個小弟,讓白哉他們看看。


    黑木心裏下定決心,日番穀冬獅郎並不清楚,還抱著一個月不行,那就兩個月的念頭。


    總之,他要堅持到黑木鬆口,答應收下自己。


    可日番穀冬獅郎還是太年輕,光想著堅持,忘記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午餐該怎麽辦?


    到正午時分,日番穀冬獅郎才想到這個問題,眉頭微微皺起來,總不可能出去吃個飯再回來繼續跪著,那樣會顯得不誠心。


    不吃飯,他怕堅持不到一個月,意誌能夠超越身體,那也是有極限。


    不吃不喝一個月。


    他還真沒有嚐試過,能堅持住嗎?


    日番穀冬獅郎陷入沉思。


    忽然,他鼻子動了動,一股勾人饞蟲的香味徘徊在空氣,這是飯菜才有的香味。


    他咽了咽口水,肚子已有餓的感覺,不得不努力控製想要側頭的欲望,專心盯在門上。


    “不吃飯的話,你堅持不了很久。”


    溫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日番穀冬獅郎側頭看一眼,看見是早上那位個子很高的女人,淺紫色的長發掩耳,勉強垂落在肩膀。


    不笑的話,眉目之間泛著一股清冷,和聲音的溫軟形成鮮明對比。


    他沒記錯的話,鬆本說過四番隊的副隊長叫做虎徹勇音,個頭很高,性格很溫柔,“虎徹副隊長,多謝你的好意。”


    “誒,你打算堅持不吃不喝嘛,真有毅力。”


    虎徹勇音麵上閃過一抹驚訝,看來是自己做出多餘的事情。


    “抱歉,是我低估你的覺悟。”


    “呃……沒事,”日番穀冬獅郎一臉懵,連怎麽回答都不清楚。


    他剛才說的話是那個意思嗎?


    他明明是想要表達感謝,再收下飯菜,而不是直接拒絕。


    看著虎徹勇音轉身離開。


    日番穀冬獅郎手抬起想要叫住人,又默默放下去。


    現在哪裏還喊得出口。


    他無奈歎氣,繼續低頭跪著。


    時間過得很慢,一分一秒都是折磨,他沒有任何怨言,想要獲得別人的指導,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繼續跪著,沒有人監視,還是保持一動不動的姿態,一直到天黑。


    不少隊員和席官返回宿舍,看著他跪在那裏,小聲指點。


    他看過去,那些細碎的聲音又消失,大家似乎從沒有往這裏看過,各走各的。


    日番穀冬獅郎回過頭,細碎聲音再次響起。


    無視,無視,日番穀冬獅郎心裏喊著,比起丟臉,他更不想讓雛森桃哭泣。


    流魂街很少會有血親的家庭,幾乎都是那種沒有血緣關係,彼此拚湊在一起的家庭。


    日番穀冬獅郎也一樣。


    他記不清是什麽時候出現在西流魂街的一區。


    有記憶的時候,就是和老奶奶待在一區。


    他被老奶奶收養,成為老奶奶家庭的一員。


    雛森不是老奶奶的家人,是隔壁的鄰居。


    可在他心裏,雛森就像是他的親生姐姐一樣。


    從很小的時候,日番穀冬獅郎已經顯露出靈壓,不是很強大,足夠讓其他小孩畏懼,不敢接近。


    總是在背後說日番穀冷得和冰一樣。


    隻有雛森沒有畏懼他,喜歡叫他一起去玩,有好吃的食物也會分享給他。


    日番穀冬獅郎嘴上說著麻煩,心裏還是很高興,有人陪自己玩。


    他心裏愛笑,善良的雛森,居然會哭得那麽傷心。


    那還是他第一次看見。


    “藍染。”


    日番穀冬獅郎念著這個名字,陰霾覆蓋在臉上,冷翡翠的眼眸似乎要噴出一團火。


    他絕對要打倒那個男人,為雛森出一口氣!


    天色漸暗,四周變得寂靜,廊道陷入一片黑暗,他沒有動彈,堅持跪著。


    不知過了多久,月光無聲闖入廊道,驅散一半的黑暗,他的影子融入殘存黑暗。


    呼。


    一人裹挾著些許酒味回來。


    這是他經常能從鬆本身上聞到的味道。


    “黑木前輩,請收我為徒吧!”


    日番穀冬獅郎大聲喊道。


    “呃,別那麽吵鬧。”


    黑木擺了擺手,打開門,燈籠花自動亮起來,光芒從內向外擴散,充斥在整間臥室,“我的心意還沒有改變,你嫌累的話,可以回去。”


    日番穀冬獅郎心意已決,沉聲道:“您沒同意之前,我堅決不會回去!”


    “那就繼續跪著吧。”黑木伸了一個懶腰,頭被風吹得暈乎乎。


    這該死的墮落生活,讓他過得太高興了。


    不行,還有藍染在外麵虎視眈眈,自己不能繼續墮落下去。


    煙花祭過後,一定要專心卍解修行。


    黑木想著那些事情,又覺得頭疼,為什麽總有人想著要統治世界?改變世界呢?


    有那個能力,輕輕鬆鬆混下去不好嘛。


    非要鬧到舉世皆敵。


    “晚安。”日番穀冬獅郎很有禮貌地問候。


    黑木揮了揮手道:“晚安。”


    砰。


    門重新關上。


    日番穀冬獅郎沒睡,睡著的話,很可能會趴在廊道,而無法保持跪著的姿勢。


    他不想明天一早讓對方看見自己睡在廊道的模樣。


    夜很漫長,也很冷。


    還好,日番穀冬獅郎早已經習慣寒冷,他隻會怕熱。


    時間流轉到月末。


    灰蒙蒙的清晨,虎徹勇音還沒有過來叫人。


    門已經從裏麵打開。


    黑木看著不吃不喝跪著沒動過的日番穀冬獅郎,“你還真是執著啊。”


    他如實回答道:“黑木前輩沒答應之前,我是絕不會放棄。”


    黑木靠在門框,雙手環胸道:“收你為徒是不可能,收你當小弟,指點你的話,我還是很樂意,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我願意。”


    日番穀冬獅郎滿臉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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