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相爺,我家中還上有老下有小的……”


    “廢物!”右相怒然,“王爺養你們這麽多年,靠的就是今日,如今你居然敢臨陣脫逃!”


    “不敢不敢!”高天翔忙道,他嚇得跑去一邊操練軍士去了。


    右相看著這群所謂的士兵搖了搖頭,想起夜不群帶來的那一批虎狼騎,心中十分擔憂。


    就憑這樣一幫人,如何助得了王爺?


    高天翔那邊受了右相的氣,然後發泄在那一群士兵身上,他舉著鞭子,大聲叫道:“沒吃飯嗎?力氣都跑哪去了?”他狠狠地甩到一個士兵身上,“力氣都用在娘們身上了嗎?”


    那群士兵雖然心中不服,卻也不敢反抗,隻能忍氣吞聲。


    “都沒力氣是嗎?誰敢給老子偷懶,老子將你們千刀萬剮,然後丟進護城河中!”高天翔洪亮的嗓門充斥在校場上。


    雖然毫無章法,卻總算是操練起來了。


    晟希玉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群士兵,然後目光轉向右相,唇角掀起一抹毛骨悚然的微笑。


    “右相啊右相,朕還當真是小看你了。”


    夜幕很快來臨,不得已,右相隻好讓高天翔叫眾人都散了。


    營帳亮起燈火,爐灶升起,士兵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哎,你說,今天下午那個大人物是誰啊?連我們將軍見了都畢恭畢敬的。”


    “可不是嘛,高將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噓,你可小點聲,讓將軍聽見,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哼,怕啥,將軍他現在可是在小心招待那位那人,沒空理我們!”


    “我也看見那人對將軍大聲嗬斥,將軍點頭哈腰的!”


    將軍營帳內


    高將軍小心侍候右相,他在一旁道:“相爺,軍營裏的飯菜不行,你便先湊合著。”


    “嗯。”右相不鹹不淡。


    “您……什麽時候走啊?”高天翔小心問道。


    “……”右相瞥他一眼,道:“本相明日就走,但是你們不要想著偷懶!知道嗎?”他語氣一變,淩厲道。


    “自然自然。”高天翔嚇了一跳,連忙稱是。


    “此事事關重大,”右相語重心長,他凝重道,“要不了多久,京中就會發生動亂,而你們的軍隊離京城最近,肯定是要被最先調入京中,屆時,兵臨城下,你身為將軍,定要做好作戰策略,否則,這場戰爭,凶多吉少!”


    高天翔一驚,“這麽嚴重?”


    右相給他一個白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所以現在帶領兄弟們臨陣磨槍,屆時就看你們的了。”


    高天翔連連稱是,眼尖地看著右相隻吃了一點,就放下碗筷。


    他眼珠子一轉,小心湊近右相耳邊道:“相爺,您要不要……?”他曖昧道。


    右相不明所以,“什麽?”


    “我們這裏的……軍妓,功夫很好的,如果您感興趣,我會為您安排一個最好的,對了,好像營裏還來了個男子,我雖然身在河西,但我聽說,最近鳳城中男風盛行,您要不要……”高天翔滔滔不絕道。他一心想要討好右相,想著軍營中還是有不少漂亮女人的,而且還有個美得驚人的男人,昨兒個來的大人,就被那個男人弄得十分高興。


    右相越聽越怒,猛然拍上了桌子,大聲叫道:“放肆!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尋思這事?”


    高天翔下了一跳,支吾道:“相爺……”


    “現在給我全身心地操練士兵,若再有半分他念,本相看你這將軍不用當了!”


    “是是是!”高天翔嚇道。


    右相氣得拂袖而去,而高天翔看著他的背影,眼裏閃過一道陰翳。


    他統領這支軍隊多長時間,軍中上下誰人敢給他臉色看?偏偏這兩天來的朝中官員,對他頤指氣使,讓他做這做那,呸!他們算什麽狗東西!


    他心中的怒火就像放熔爐上淬煉的鋼水,隨時都能噴出水,他努力的憋啊憋,幾乎憋成了一個王八。


    老子為什麽要受這種氣!


    他對著右相的身後吐了一口唾沫。


    看到那右相走遠,他該是去自己的暫時營帳內,料想今日怕是不會再來這將軍營帳了。


    “來人!”門口的副將進來,“將軍有何吩咐?”


    “把營裏的那個男人給我帶來!老子要發泄一番!”


    “是,將軍!”


    晟希玉躲在帳後看到他的陰沉目光,不禁輕笑。


    真是一群廢物!而廢物,是不值得活著的。


    右相由著一名小兵引著去了自己的營帳,他坐在營帳內,陷入了沉思。


    這個河西軍營這樣烏煙瘴氣的,到底能不能助得王爺成了大事呢?這具體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和他人講的,所以那高天翔現在也未能全部理解一二月後那場武裝的含義。


    他輕歎一口氣,他選擇王爺究竟是對是錯呢?


    他賭上的可是全部身家,一旦安王失敗,他將萬劫不複。又或許,現在還有轉機?


    自己在朝堂上一直表現曖昧,陛下應當未曾看出自己是安王一黨的吧?


    是了,要做兩手打算,他精明的雙眼迸出精光,哪怕隻能保得性命也好啊。


    但是陛下絕不是信男善女,前些日子漕銀虧空的案子就能看出,自己怎麽說也牽涉其中了,他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呢?


    右相陷入了深深地糾結之中,他索性走出營帳,看著外麵的星空,微歎一聲。


    鄴齊終於要變天了。


    晟希玉有些無聊,她覺得今晚在這裏實在是太過寒酸,又找不到一處歇腳之處,可是她還不能走,還有事情沒有辦完。


    於是她有些焦躁的看著那高天翔的營帳內進來一個脖子上拴著鐵鏈的男子,他身著簡單的粗布麻衣,顯然剛剛換好,頭發卻散亂,看不到麵目,隻覺得他露在外麵的肌膚白的透明。


    他低垂著頭,走到高天翔身邊。


    高天翔不耐的看著他,“頭發怎麽沒有收拾收拾,看看這副賤樣子,掃了老子的興致!”


    身後的副將戰戰兢兢道:“這個,將軍有令,我們不敢耽擱,所以隻好讓他快些前來。”


    “行了行了,滾下去吧。”高天翔煩躁道。


    副將點頭哈腰地下去了。


    那男子不聲不響,自覺走到營帳裏間的床榻上,脫下身上的麻衣,全身光溜溜的趴在床上。


    高天翔見狀,哼笑,“還挺自覺。”


    然後也走進營帳內部。


    兩人走進了裏間的床榻內,走出了晟希玉的視線。


    不久,屋內就傳來高天翔的粗喘和各種聲響,夾雜著他的怒罵聲。


    晟希玉打了個哈欠,想著要不然把那廢物將軍打暈算了,今晚就睡在這裏,這裏看上去還不錯。


    她無聊地聽著裏麵的動靜,忽然心裏想到了醉花樓的菊香園。


    菊香園她去過幾次,她雖然沒有在那偷窺房內,卻也因為好奇聽了幾聲,一般下麵的男子都呼叫地驚天動地的,想來那在下麵的男子應該不似男女之間那樣舒服,許是十分疼痛的吧。


    而剛剛進去的那個男子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高天翔身為武將,自然身體雄壯,動作粗魯,那人如此忍受的住該不會是個啞巴吧?


    晟希玉在那裏想著,這邊高天翔似乎已經完事了,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他呼了一口氣,然後道:“滾下去!”


    裏麵傳來緩慢的穿衣聲,忽然聽到一聲微不可見的“是”,聲音有些氣息不勻,但聽得出那人在極力調整。


    原來不是啞巴。


    晟希玉忽然有些好奇那人的樣子。


    這樣能忍的男子究竟會是什麽樣子呢?


    很快,那麻衣的男子走了出來,腳步似乎有些不穩,卻極力堅持住。


    他緩緩地走出營帳,晟希玉見狀,隨即跟上去。


    男子走了好半天,終於來到一處偏僻的營帳,他進去之後顫巍巍地自己出去打了冷水,水井離他那裏很近,他顫抖著雙臂打了半天,然後回到賬內。


    他脫下衣衫,饒是晟希玉,也有些驚訝,這個男人的背後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痕,脖頸背部被啃噬的痕跡十分明顯,他踏入浴桶中,裏麵的水是水井裏的水,即使是夏日,也是冰涼刺骨,他帶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咬牙進去,然後輕輕坐下,開始輕輕搓洗自己的身子。


    他的身子十分地白,有些不正常的白,皮膚也挺好。


    晟希玉挑眉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覺得自己一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偷窺人家男子洗澡有什麽不妥。


    若是往日,他是不能在這裏好好清洗身子的,他說不定還在營帳內伺候那群士兵,可是今日,他伺候的是高將軍,沒有想到他今夜還能回來,所以別的士兵也不知道他還在。


    他的那個營帳十分破爛,想來以他的身份原本是住不上這樣的營帳的,可是物以稀為貴,誰讓他是第一個來的男軍妓呢?


    晟希玉看著他的床鋪,微微有些嫌棄,但是半晌她還是做出了決定。


    男子正在清洗的身子,忽的感到身後陰風陣陣,緊接著,一把匕首貼上他的脖頸。


    有人輕聲道:“不要緊張,我隻是想要借宿一晚,不會要你的性命,前提是你老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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