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這一段戰壕,大概有一張書台那麽寬,屬於僅單兵通行的戰壕,夫在側身翻越戰壕邊上的泥土矮牆時,需要格外的心,可不要被流彈打中了。在契可夫上士及尤金上等兵的掩護下,夫率先跳入了戰壕裏,戰壕有深,沒過了頭。


    縱身跳入戰壕後,夫順勢就地蹲伏,沒有立即移動,背貼著戰壕的一側,端緊了手中的槍,左右觀察了一下戰壕內前前後後的情況。就在身旁的坑道裏,已經有兩具德軍士兵的屍體及兩具蘇軍士兵的屍體,姿勢各異地倒臥在狹窄的戰壕裏。絲絲血腥的氣味衝入鼻子,讓人倍感危險就在身邊。


    “暫時安全,可以下來。”或許是走在他們前麵的那批蘇軍士兵已經解決了這裏的德軍,夫仔細聽了聽,在近距離沒有槍聲或者拚殺聲,這才壓低聲音通知班裏的人進入戰壕。


    “媽的,前麵那批友軍怎麽沒人留守?”契可夫上士第三個跳入戰壕裏,向尤金上等兵指了指,示意他守著夫右邊的方向。自己則向夫左邊的戰壕前移了三步,也蹲了下來。


    “或許是他們向前麵攻進去了。”夫剛才留心觀察的時候,發現德軍的戰壕是典型的網絡狀布局,橫向是防禦戰壕,縱向的是交通壕,而在兩條縱向交通壕之間是可裝甲車輛在上麵進出地路梗。這樣的戰壕有利於防守在其中的德軍根據戰況進退。一個叉口一個叉口地反擊衝入來的蘇軍,而不利於蘇軍在某一段戰壕裏集中過多的兵力。


    “米切爾和利昂契夫留下來防守這裏,等待我們後續的人到來再前進。”契可夫上士從自己地挎包裏取出了班長的紅旗,豎立著插在了戰壕邊的矮土牆端,這代表著這裏是安全區,好讓後來的人以這裏為進入。而一但向戰壕深處進攻的人受阻,也能退回到這裏來防守。


    “其他人繼續向左前進,同一班二班的人匯合。”戰壕太狹窄,一個班七個人都跳進來後,頗有擁擠的感覺,如果被敵人在這個時候扔一顆手榴彈過來,那就一鍋端了。必須立即推進,確立更多的安全區。


    “好地。我先上,尤金配合我。”這個時候夫不得不選擇尤金上等兵左為搭檔,雖然以往他並沒有同夫配合過。總不能讓契可夫上士同自己衝在最前麵吧,還需要有人作指揮,拿衝鋒槍的就剩尤金了。


    由於不熟悉德軍戰壕裏的情況,夫並沒有快步前進,而是背貼著戰壕壁,側身彎腰碎步前進。每次都是先側頭用眼睛的餘光略為觀察前麵的情況後再舉步,可謂心翼翼,在陌生的戰壕裏奔跑砍殺敵人是不可能的。


    一路走來。戰壕壁上出現了不少彈孔,火藥味和血腥味混合得越來越濃烈。短短的十多米,蘇軍士兵的屍體又發現了三具,而德軍的反而隻有一具。夫暗暗心裏緊了緊,這不是好地現象,證明德軍士兵的戰鬥力還是很強。最起碼他們在坑道裏是邊抵抗邊後退的,蘇軍在戰壕裏每推進一段距離,都要付出傷亡。


    “同誌,有水嗎?能否給我來一口?”忽然,一具夫以為是屍體的蘇軍士兵睜開眼睛向他話,嚇得夫神經性地把槍口指向了他。


    “前麵是什麽情況?”黑夜之中以為對方炸屍還真不好受,夫在定眼細看後,發現這名斜躺在戰壕裏的蘇軍士兵胸腹處中了幾槍。血還在向外滲,話的時候嘴還在顫抖。夫本來給他止血地,不過了也放棄了,這樣的重傷是很難救回來的。唯有一邊解下自己的行軍水壺擰開蓋子遞過去,一邊向他詢問戰況。


    “前麵就是分叉口,德軍的火力很猛。”那名蘇軍士兵聲音顫抖地輕聲了句話,就側著頭就著夫遞來的水壺喝了三口水。


    “不要喝得那麽急。”夫暗道一聲不好,不過已經晚了,喝了水的蘇軍傷兵,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連水帶血猛吐了幾口,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後,頭就側向了後。


    “安息吧,願上帝召喚你。”夫伸手在這名蘇軍士兵地麵上抹了抹,把對方的眼睛合上,心裏好一陣難過,生死有命各安天命啊。


    “大家心,前麵是分叉,敵人火力很猛。”不過話又回來,夫卻是獲得的寶貴的戰場情報。他等班裏地人跟上來後,第一時間通知大家注意高警戒。


    “媽的,這可不妙啊,不知道一班及二班的人能不能掌握這個情況。”還真是不巧,沒到這短短的三十


    中竟然有一個分叉口,契可夫原本分入合擊把這段手裏的打法,實施起來有難度。


    “那我們是否要等三班的人跟上來再前進?”戰壕裏的分叉口一般都故意弄成“Y”形,這樣隻要在交通壕的另一端安置一挺機槍,就能讓從防禦壕兩邊過來的敵人難以前進。


    “不,我們還是要繼續前進,希望一班二班的人不推進得太快。”第一波攻進德軍戰壕的蘇軍士兵看來傷亡很大,也不知道分叉口攻下來了沒有。如果為了等後續的人而不及時前往增援第一波的蘇軍士兵,或許就錯過戰機。契可夫了後,還是決定繼續前進。


    夫也沒有出異議,比剛才更加謹慎心地向前移動。沿著戰壕的走勢轉了個彎後,立即聽到了較為清楚的槍聲。再摸黑向前走了六七米,便看到了一個類似戰壕指揮所的地方,這個用木頭搭建的戰壕指揮所剛好就處於“Y”形分叉口的結合部。戰壕指揮所上蓋的木頭塌下來了一些,部分木頭還燃燒著,照亮了戰壕裏的一段狹窄空間。夫依稀記得,這裏好像就是自己剛才跑步投手榴彈扔中的地方。


    “是自己人,別開槍。”夫剛探頭觀察了一下戰壕指揮所的情況,前麵便有一支莫辛-納甘M1891式步槍的槍口指著了自己,夫順著槍杆看見是一個趴在地上的蘇軍下士,連忙出聲表明身份。在坑道爭奪戰中最怕的不是敵人的火力猛,而是自己人敵我不分地亂射。


    “媽的,終於有後援了,你們怎麽來這麽慢啊。”對方顯然也認出了夫身上的軍裝,剛才夫手上的德製MP4鋒槍先伸出來,讓趴在地上的蘇軍下士很是緊張。


    —


    “前麵的情況怎麽樣?”大家都把槍口互相挪開,夫衝著對方善意地笑了笑,這才循例問一問戰況。


    “我們的人在交通壕的坑道裏中了敵人的伏擊,大部分都死傷了。”這名蘇軍下士顯然是留在後麵把守的,從他的身上沒有槍傷,夫就能判斷出來,聽見見對方一麵後怕地繼續到:“敵人在通往後方縱深的交通壕設伏,等到我們排十多個人都進入到筆直的交通壕中段,才忽然以眾多手榴彈及機槍掃射來攻擊我們。”


    “媽的,難怪剛才大部隊衝上來時,德軍的手榴彈怎麽隻扔了幾個出來。”夫回了一下剛才衝鋒時的情形,難怪怎麽有順利,原來德軍一早就打算同蘇軍來個窩裏鬥,利用德軍修築的網狀戰壕來消耗蘇軍的兵力。


    “你們剩下多少人了?”這時契可夫他們也跟進到來了,第一時間就是向這個下士詢問己方的兵力情況。


    “報告上士同誌,這裏我們隻剩下三人留守,其他人都在交通壕裏,被敵人的機槍壓製住暫時退不回來。”那名下士見到契可夫的軍銜比他高,也就認真地報告了一下。


    “能到防禦壕的另一端去嗎?”契可夫現時最關心的是自己排裏另外兩個班的情況,急忙向對方詢問。


    “應該可以過去,不過通過分叉口時要特別心,敵人的機槍正好向著那裏實施封鎖。”下士了頭又搖了搖頭,“上士同誌,你還是先辦法把我們的人從交通壕裏解救出來吧。”一邊一邊在地上的泥沙上草草了畫了個分叉口戰壕簡圖,指著“Y”形的尾端,“敵機槍就當頭架設在這裏,對方大概有五六人,其中最少有一個是投彈手。如果再拖上幾分中,我們排的十多人可能都要死在交通壕裏了,快救救他們吧。”


    “直路當頭一機槍,上去多少都是個死,我們又沒有噴火器,怎麽打?”這個情況有像當初戰爭爆發時他們防守哨站的情況,不過這時是攻防互換,契可夫上士麵上現出了困難的表情。


    “遇到這樣的情況最後是繞路走,兜到他們的後麵去攻擊。”雖然是困難重重,但總不能見死不救,夫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後,指了指戰壕外邊到:“我們要是爬到戰壕之間的路梗上去,再從上麵接近對方,然後施以攻擊,或許能湊效。”畢竟這是野戰戰壕,除了戰壕指揮所以外是沒有上蓋的,隻要你夠膽量,高來低去怎麽爬都可以。


    “你得輕巧,德軍的裝甲車輛正沿著路梗往回增援,貿然爬出去也是找死。”契可夫上士可也不是個膽的人,不過站在班長和排長的角度來,是不讚成隊輕易冒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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