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去照料傷者,這邊的事情無須憂慮,自有我在。”


    郝子良對軒轅柏等人吩咐道,而軒轅尤聽到後頃刻開始動身,軒轅柏他們也緊接尾隨其後,齊力把受傷之人搬至一旁,人已無大礙,大約有五六人,隻是一時半會還不能站起,需要人細心照料。


    “取水來!”


    “將被褥拿出來鋪開,讓他們好生休息。”


    “現在他們的身子虛弱不堪,不宜進行大肆挪動。”


    眾人忙得不可開交,簡直分身乏術,每人都想盡一份力,助涿鹿村度過這次難關,而郝子良這邊氣氛尤為肅殺,大祭司完全失去那股高傲的神態,首領烏羅同樣也是六神無主,一副蔫頭耷腦的模樣。


    而且烏羅連聲音都發不出,想要求饒也做不到,孰能料到郝子良隱藏地如此深?戰鬥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頓時令人心生絕望,再無反抗之力。


    “說吧,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郝子良淡淡地撇下一句話,然後緊接又補充道:“說真話可以考慮給個痛快,若是誆騙於我定是生不如死,無辜者我不會去追究,但在場應該沒有無辜者吧,無論是否因我而來,還由於其他的緣故,至少這遍地死去的凡人就是罪證。”


    他嫉惡如仇,自然不會手軟,郝子良揮手解開部分禁製,讓烏羅也能夠開口言語,想看看他們會說出怎樣的辯解之詞,郝子良不是濫殺之輩,縱然是麵對十惡不赦之徒,也必定事先了解罪狀,才會決定采用什麽樣的手段。


    醞釀了許久,忽然大祭司嘴裏吐出一團赤色毒霧,猶如懸掛天邊的紅燒雲,郝子良見狀不妙,提起微不足道的仙元想要抵禦,然而這漆黑如墨的毒霧竟然融入仙元裏,這點毒霧他自然不懼,僅憑肉身也可以擋住,但涿鹿村的所有人都擋不住啊!


    他欲將仙元牢牢地包裹住毒霧,結果耗盡了最後一絲仙元,空間禁製失去了法力的維持,最後隨之自行解開,神魚部落之人皆恢複了自由,戰鬥經驗豐富的郝子良,卻唯獨敗在了人心的揣測上。


    隨即大祭司肆無忌憚地狂笑:“讓你嚐嚐赤煉散,我的巫術豈是你可想象的?縱使你是金丹期大修士也難免中招,然後半柱香內無法調用法力,哈哈哈,天助我也。”


    “喏,將這些解藥服下去。”


    隻見大祭司手中出現一把小丸,朝著神魚部落的人彈射而去,這正是赤練散的解藥,服用者便不會受到赤煉散的散功影響。


    他不由得向郝子良炫耀道:“我的保命之物威力如何?足足耗費二十年的歲月,才煉製出幾份藥劑,沒想到你當了第一個以身試毒的修仙者,妙哉,妙哉。”


    “可惜啊,你死於話多,若是第一個照麵就將我斬殺,恐怕事態也不會這般兩極反轉吧?真是風水輪流轉,乖乖受死吧。”


    逃過一劫的大祭司洋洋得意,微眯著雙眼,狡黠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郝子良。


    而聽聞此話的烏羅,心裏卻是一驚,不禁萬分忌憚:“這老家夥可從來沒和我提起過,我都不知曉這毒霧的存在,居然連金丹期都會中招,莫非是想要藏在暗處,趁我與其他人鬥法釋放出此毒霧,給外界造出置身事外的錯覺?


    “大祭司這個人很是危險啊,不可不防。”


    首領烏羅暗自留了一個心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一直都牢記於心,哪怕麵臨著生死存亡之際,他也無法完全放心大祭司。


    “誰告訴你我是金丹期了?”


    赤色毒霧裏的身影逐漸顯現,郝子良沐浴著赤色緩緩走出,他終於明白了,這種冥頑不固者無需多言,自己的寬恕就是對他們最大縱容,這種人,殺了便是,自然會在臨死之前懺悔。


    他猶如踏入無人之境,同異種群釋放的黑霧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郝子良揮手散之,何況,所謂巫術這種旁門左道,甚至連平平無奇都算不上,不過就是各種術式邊角料的融合物,在凡間還算是一方好手,踏入修行界就有點不夠看了。


    不悟大道,終究不入流,區區小道爾,不足道也。


    麵如死灰的大祭司失聲道:“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我的巫術即便是金丹期也得避讓三分!”


    他心一狠,咬牙切齒,憤怒地喊道:“既然這赤煉散也無法擋住你,那就嚐嚐五毒手吧,任憑你再厲害,還有八息的時間你是沒有法力,就算是煉體修士,失去仙元的輔助,戰力也會大打折扣。”


    “唰!”


    那座隱匿身形的小陣法,再次籠罩大祭司的頭頂,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其實這般小陣法對郝子良毫無效果,隻見他枯瘦的雙手從蠟黃變得黝黑,這是他修煉半個甲子歲月的“五毒手”,近身肉搏極其陰狠毒辣,觸碰到非死即傷,毒性當場發作。


    五毒是指這五種有毒動物的合稱,而修煉這五毒手的巫術,便是以熬製毒物的精華浸泡雙手,吸入毒素儲存在手臂內,而每次毒素耗盡後皆需重新補充,往往五毒手的威力與毒霧本身的毒性息息相關。


    像大祭司捕捉的一些五毒,基本為築基一重至二重的妖獸,也就是蜈蚣精、蛇妖、蠍子精、壁虎怪和蟾蜍妖,這些妖獸的毒性足矣毒死尋常築基六七重的修士。


    但經過大祭司不斷地提純熬製,毒性達到峰值,金丹期以下的修仙者一觸即死,哪怕金丹期也要小心翼翼,避免和修煉五毒手者近戰。


    所以說,大祭司在這十萬大山,確實算是一號人物,正所謂無毒不丈夫,加上他常年研究巫術,愈發地了解巫術的本質,竟讓金丹期在他麵前也討不到什麽好處,此人隱藏的本領確實了得,一直以築基五重的修為迷惑眾人。


    實則上巫術上的造詣,足矣讓他在金丹期立足,看來是有所圖謀啊,所以人不可貌相,不過郝子良卻是不管大祭司這點破事,反正今日這些人休想活著走出此地,不可能放任他們去無極宗通風報信。


    “烏羅首領,還不助我消滅此廝?此時不斬,更待何時?”


    他扭頭對愣住的烏羅怒吼道,烏羅自解除空間禁製後還沒反應過來,一切隻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烏羅連忙命令神魚部落戰士聚攏:“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幫大祭司解決這家夥,半柱香的時間內,他怕是緩不過來了,隻要你們就地格殺此獠,回到部落沒人獎賞百金,並且得到十頁呼吸法。”


    “率先斬其頭顱者,額外附加十頁呼吸法!”


    聽到百金的字眼無論是大統領本人,其餘的幾位副統領皆是呼吸急促,當後麵十頁呼吸法被首領烏羅道出之後,在場所有人皆是雙眼通紅,無一不是氣血上湧,千載難逢的機緣啊!他們也知道呼吸法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在十萬大山立足的根本。


    此時,無人再去理會涿鹿村的軒轅氏了,神魚部落的人眼裏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郝子良一人,況且隻要此人身隕,那麽軒轅氏族人也跑不掉,他們不過是小蝦米罷了。


    “殺殺殺!”


    所謂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這些神魚部落的統領一湧而上,如同要生吃郝子良一樣,誓要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寢其皮、薅其毛,無論是為了首領的命令也好,為了部族的榮譽也罷,更是為了得到那十頁珍貴無比的呼吸法。


    “來!”


    顯現出五毒手的大祭司極度膨脹,一般人中了赤煉散這種類型的藥後,本能是,不是逃竄,竟是一步步朝他走過來,這讓大祭司很是不解,到現在他還未明白,郝子良並不是中了赤煉散,而且以純肉身的力量也足矣擊斃他。


    凶悍的大統領一馬當先,想要第一個立功,獲得首領豐厚的獎賞,他的實力僅此於首領和大祭司,敵人儼然失去了九成的戰鬥力,縱然他是金丹後期的修士,也恐怕不是這麽多人的對手,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謔哈!”


    宛如獅虎的吼聲響徹全場,比蒙山更為驍勇善戰的大首領,掄起了巨石般的拳頭揮向郝子良的臉頰,但是沒有傳來想象中拳肉相撞的聲音,而是幾聲清脆的骨裂和慘叫。


    “我本不欲出手,但像你們這種禍害,活著也是為禍一方。”


    單手接住大統領拳頭的郝子良輕描淡寫,他稍加用力便捏斷了大統領的手腕,整條手臂骨骼呈粉碎性炸開,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疼得這位勇猛的大統領麵色蒼白,嘴唇逐漸發紫,沒有立刻昏死過去就算是他意誌力夠大。


    一個照麵,神魚部落的大統領就失去戰鬥力,這讓緊隨而來的其他副統領膽寒不已,不敢再上靠近一步,等待大祭司和首領上前和此人硬拚,這些人清楚僅憑他們是無法奈何麵前的強敵,反而可能讓搭上自己的性命,他們隻能找準時機偷襲,或者當誘餌吸引此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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