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覺得,有必要給盧明月上一課,叫他知道什麽叫做人心險惡。


    萬籟俱寂


    迷霧湧現


    如今寒冬臘月,天地間不知何時出現一道道冰冷的霧氣,遮蓋了天空中的明月。天地間不知何時一片死寂,鳥雀的叫聲此時也消失無蹤。


    “兄弟們,似乎有點不對勁。”穿山甲警覺的站在篝火前,一雙眼睛內打量山川,看著那天地間湧現的黑色霧氣,一顆心狂跳:


    “寒冬臘月,怎麽會有迷霧湧現?”老鼠也機警的左右打量,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


    “藏起來,有什麽事情,等明天再說。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一種撞見那些怪事的感覺。”穿山甲左右打量一番,然後低聲道:“進地洞!”


    一聲令下,一群摸金校尉悄無聲息間鑽入了早就準備好的地洞,然後又從背包內掏出一個壇子,壇子中是黝黑的泥土。


    眾人抓住那濕漉漉的泥土,然後塗抹全身,就連嘴巴鼻子沒有放過。


    說來也奇怪,伴隨著那泥土的塗抹,幾人生人氣味竟然就此消失的一幹二淨,整個人身上再無半分任何生機,就連靈魂的波動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幾個人縮在地穴內,動也不動,耳朵貼在地麵,感受著外麵的聲音。


    山巔


    盧明月喝著酒水,眼神中露出一抹愁容。


    中了血線蟲,他心中苦啊!


    不是一般的苦。


    任誰將性命操之於人手,那種滋味都不會太過於好受。


    他盧明月雖然胸無大誌,但絕不會將自己的命運放在別人的手中。


    而九州鼎內蘊藏的奇物,就是他擺脫王世充控製的關鍵。


    “當家的,起霧了!”


    忽然有小頭目站在門外喊了一嗓子。


    “不可能!寒冬臘月,怎麽會起霧?”盧明月心頭一驚,猛然快步走出庭院,然後一雙眼睛看向了天空,接著就是心頭一顫。


    四麵八方不知何時卷起陰森森的霧氣,自天地八方包裹而來,將整個盆地包裹其中。


    那迷霧陰冷,透露著一股森然的殺機,叫人心神不由得為之撼動。


    “這迷霧不對勁,莫不是有道門宗師在此做法,想要暗害我等不成?”盧明月手掌一伸,攥住了手中的鋼刀。


    “當家的,你看那迷霧!!!”


    忽然有人一聲驚呼,盧明月連忙循聲望去,隻見那迷霧中一道道綠色的光芒閃爍,在迷霧中漂浮不定。


    “什麽東西?莫不是野獸的眼睛?可野獸的眼睛怎麽會有燈籠那麽大?”有盜匪駭然出聲。


    “戒備!”盧明月聲音淒厲的吼了一聲。


    可惜,已經遲了!


    “殺!”


    一聲嗬斥,接著三萬戰魂,一個個閃爍著綠色鬼火,自迷霧中衝了出來。


    這三萬戰魂,可不是普通的亡靈,而是經過藏胎法界孕養,在經過生死薄加持祭煉,介乎於鬼怪與尋常亡靈之間的奇異存在。


    普通人撞見這猛鬼,唯有殞命的份。


    戰馬奔騰


    看著那一道道浮空而來,介乎於虛幻於真實的戰魂,盧明月頓時炸毛了:“鬼!這是陰司大軍!”


    “鬼啊!!!”


    盧明月手下數萬將士,在看到那大軍的一瞬間,瞬間就炸營了,撒丫子向著四麵八方跑去。


    至於說聽候命令,調兵遣將反擊?


    開玩笑呢。


    你能指望這群盜匪有什麽紀律性?


    正常人遇見鬼,第一個念頭就是跑。


    此時漫山遍野到處都是盜匪,一個個頭也不回的撞入了迷霧。


    山下的百姓也是聽到驚呼,看著那連綿無盡的鬼火,還有到處殺戮的鬼差,也瞬間炸營,紛紛向著四麵八方跑去。


    亂了!


    整個隕石墜落之地全都亂了。


    僅僅是一個照麵,所有大軍俱都被擊潰,然後接下來就是一麵倒的屠殺。


    盧明月眼見著大勢已去,二話不說跳入迷霧之中,向著遠處奔逃而去。


    不甘心!


    他盧明月不甘心啊!


    憑什麽?


    眼見著自己就要得償所願,挖到那九州鼎,然後破解了體內的控製,可為何先後有人找上門來,壞了自己的計劃?


    清河郡


    朱拂曉坐在道觀內,一邊李紈手中拿著折子,不斷批閱著。


    過了一會隻聽油燈爆開,燈芯炸響,李紈忽然抬起了頭:“草原似乎有些不對勁。”


    “有什麽不對勁的?”朱拂曉參悟著洛書河圖。


    “突厥大軍的調動有些詭異,還有……突厥的商隊,也多了一些莫名軌跡。你叫翟老爹哪裏仔細注意著點,千萬莫要惹出岔子。”李紈叮囑了句。


    朱拂曉正要回答,忽然心頭一動,命運泥板內傳來一道畫麵,正是盧明月打破迷霧,在昆陽沒命奔逃的一幕。


    在其身後,數千鬼族大軍緊追不舍,誓要取了盧明月的性命。


    “想要誅滅王世充九族,單憑這些證據還不夠,得要有人證物證齊全。”朱拂曉心頭念轉,撥動冥冥中的命運泥板,無形中一股命運之力降臨,向著盧明月牽引了去。


    “要不了三日,在命運的指引下,盧明月就會自投羅網,來到我的道觀內。”朱拂曉施展完命運魔法,然後看向李紈:“你剛剛說什麽?”


    “沒什麽!此事我自然會注意的,你隻管修煉就是,莫要隨意分心。”李紈想了一下,朱拂曉整日閉關,日日夜夜推演諸般玄妙境界,哪裏有時間分心他顧?


    突厥而已,早就簽訂契約,這等小事不必麻煩朱拂曉,自己看著處理就好了。


    “哦?”朱拂曉笑著回了句:“你辦事,我放心。”


    李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才是我的動力源泉,是我的根基。”


    朱拂曉在等著盧明月的到來,盧明月沒有到來,楊廣卻已經來到了山腳下。


    “陛下,朱拂曉的行宮到了。”漆黑的山下,一隊人馬旌旗招展,停在了山腳下。


    “就地安營紮寨,明日朕在登門去拜訪道君。”楊廣看著遠方群山間寂靜的道觀,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


    楊廣的到來,當然瞞不過朱拂曉的耳目,朱拂曉並未放在心中,伴隨著其修為越加高深莫測,這世上能被他放在心中的事情,是越來越少了。


    第二日


    楊廣率領麾下十大高手登門。


    朱拂曉早就站在道觀的大門口相迎:“見過陛下。”


    “道君風采依舊啊。”楊廣看著朱拂曉,眼神中露出一抹熱切。


    他此次有求於人,笑容格外的親切。


    “陛下裏麵請。”朱拂曉將楊廣請入道觀,然後路經道觀中央的大鼎,上了一炷香之後,竟然沒有意識到,那鏽跡斑斑的大鼎,竟然是傳說中的九州鼎。


    “道君神通廣大,可知今日朕來此,所為何事?”楊廣笑眯眯的看著朱拂曉。


    “臣雖然是天人,但終究還帶有一個人字,並非全知全能。還請陛下明示!”朱拂曉道了句。


    他雖然知道楊廣為何而來,但卻不能說。


    “前日陰兵過境,道君可曾知曉?”楊廣看著朱拂曉。


    “自然知曉。陰兵過境這等大事,貧道又豈能不知?貧道又不是瞎子,雖然隱匿在深山老林,但天下大事猶若掌上觀花。”朱拂曉看向楊廣:


    “陛下親自前來,為的是那陰兵之事?”


    “這世上當真有陰曹地府?當真有主宰人壽數的閻羅?”楊廣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閻羅不曾有,但卻有酆都大帝,執掌天下所有鬼怪。至於說陰曹地府……”朱拂曉意味深長的看著楊廣:“若沒有陰曹地府,陛下覺得這數萬陰兵是哪裏來的?”


    “酆都大帝?”楊廣眼睛亮了:“道君可能溝通幽冥?”


    朱拂曉一雙眼睛看著楊廣,隻看得楊廣頭皮發麻,才轉過身上了一炷香,然後才道:“陛下是為了壽數的事情吧?”


    “不錯,朕想要問問那酆都大帝,可否為朕削去生死籍,叫朕長生不死,永存世間。”楊廣聲音裏滿是灼熱。


    朱拂曉有些不理解楊廣,這廝煉化了三顆龍珠,體內生機旺盛的很,怎麽會如此煩憂壽數的事情?


    “陛下壽數尚且還有一百多年,何必苦尋酆都?”朱拂曉不解。


    “曆朝曆代君王,有那個不想長生不死的?”楊廣搖了搖頭,目光中露出一抹神采:“朕若能長生不死,當可開建出世上永存的皇朝。”


    “酆都大帝雖然手握生死籍,但卻並不掌管生死。執掌生死者,乃南鬥與北鬥二位真神。南鬥注生,北鬥注死,陛下想要延續壽數,還需去找尋南鬥星君與北鬥星君才對,尋找酆都大帝卻是拜錯了神。”


    “啊?”楊廣聞言一愣:“還有這等說法?”


    朱拂曉笑而不語。


    “不知真君可否為朕通傳那兩位星君?朕願付出一切代價。”楊廣道。


    “難啊!人神相隔,想要溝通何其之難。況且自從太古之後,天人隱退,諸神隕落,想要找尋不下於難如登天。”朱拂曉看向楊廣:“陛下若心憂壽數之事,切莫心急。陛下壽數何止百年?長的很,有足夠的時間打破生死桎梏,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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