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淩寒才想起來,季水藍可是為了幫自己擋暗器才受的傷。


    而且,看他中暗器的方位,倘若是射中自己,那便是在正正胸口的位置了。


    所以,若不是他,那今日自己小命休矣。


    玉淩寒驚出一頭冷汗,往屋裏一瞧,相裏十八已經在給季水藍包紮傷口了。


    也就是說,暗器已經成功取出來了。


    所以,現在也該是找凶手的時候了。


    她鬆了口氣後冷冷看著桌上那枚帶血的,隻有一寸半左右大小的青蝴蝶鏢,恨聲道:“九曲,你可看清這暗器的來處嗎?”


    九曲:“當時無塵被相裏大夫糾纏著,圍觀人群亦也盡數散去,明月鬆拖著那姑娘急走,不用猜,便知道這暗器是誰發出來的了吧?”


    玉淩寒咬牙切齒,“除了那個惡心透頂的小賤人最有空,又有心思暗箭傷人外,再無旁人了。”


    ……


    明月鬆拖著秦紫煙一路狂奔著回到了雲來客棧。


    他衝到屋內快速收拾著行李,秦紫煙則假裝奇奇怪怪的看著他問,“明公子這是要走了嗎?”


    明月鬆:“小生再不走,那玉小太歲恐就要找上門來了。”


    秦紫煙不解,“公子好像很怕她,她到底是誰?你又為何會如此怕她呢?”


    明月鬆已經挽起了包袱,看了秦紫煙一眼,“秦姑娘,現在沒時間解釋了,咱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要緊。”


    “咱們?”


    “對,咱們一起走吧!要不然她會找你麻煩的,姑娘剛不是看見了嗎?她可是個蠻不講理之人,跟她說不清楚,我們走,先避開她再說。”


    明月鬆一口一個咱們,我們的,說得秦紫煙是心花怒放,臉上也是笑開了花。


    自然,剛剛明月鬆隻顧著跑路,他壓根就不知道,秦紫煙臨走前還對玉淩寒下了狠手的。


    當然,秦紫煙也知道,她發出的暗器最後是被人給擋下了。


    所以,那個姑娘終究還是毫發無傷的。


    也因此,就算明月鬆不提,她自己也會趕緊找他一起跑路的。


    畢竟,自己可是大大的得罪了那位玉小太歲,不趕緊走,難道還要坐著等她來找晦氣嗎?


    再者,要明月鬆隨自己去藏匿起來,不正是此次暗中計劃的最終目的嗎?


    還真是個完美無瑕的計劃呢!


    於是,兩人齊心協力,收行李的收行李,結帳的結帳,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客棧門口的黑夜當中。


    他們前一刻剛消失,九曲老包和陸無塵三人便衝進了客棧內。


    九曲自去櫃台查詢,另兩人則直衝上樓,一間間的搜人去了。


    結果自然如掌櫃所說,前兩位剛已經結帳走人了。


    暴脾氣的老包即刻衝出去又追了三條街道,最終三人還是無功而返。


    同福客棧內。


    季水藍斜躺著,臉色蒼白慘淡,外出尋找主子的阿莫剛回來,便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而且,一臉的自責心疼!若不是有外人在,他早就下跪請罪了。


    他太自責了,倘若自己一直陪在主子身邊,那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季水藍對他勉力一笑,輕聲道:“不怪你!”


    阿莫再也憋不住了,“咚”的一聲就跪了下去,低頭難過。


    一旁的玉淩寒看不下去了,衝他道:“哎喲,真不怪你,那暗器是衝我來的,你家公子也是幫我擋暗器才受傷的,要怪,你就怪我好了。”


    阿莫抬起哀怨的眼皮,心中惱怒,“對,都怪你,好在主子他沒事,要不然……”


    下一刻,阿莫心中的憤怒還沒發完,玉淩寒就又跳腳道:“哎呀,說來說去,也不能全怪本姑娘啊!要怪,也隻能怪那個鬆月生夜涼和他的那個狠毒小賤人吧!居然敢暗器傷人,等老娘抓住她,看我不把這鏢照樣還給她,哼,氣死我矣!”


    阿莫暗自歎了口氣。


    玉淩寒仍在繼續叫囂:“九曲他們怎麽還不回來呢?不就是去客棧抓個小賤人嗎?有多難呢?”


    正閑坐著的相裏十八隨口接道:“他們兩個又不笨,豈能乖乖在客棧等著你去抓呢?”


    玉淩寒眼一瞪,這才想起相裏十八原是和他們一夥的,刀口便轉向了他,“你閉嘴,你明明知道他們會跑,那幹嘛還馬上告訴我他們的住處呢?”


    相裏十八:“我不告訴姑娘,姑娘會善罷甘休嗎”


    玉淩寒:???


    玉淩寒:“果然是物以類聚,看看你結交的都是些什麽人啊!說,那小賤人是何來路,為什麽會使如此陰損毒辣的暗器。”


    相裏十八撇嘴聳肩,“什麽叫物以類聚,小生與他們本都是良善之輩啊!若不是姑娘硬要抓明公子回去,還口出惡言,囂張跋扈的將他們給逼上絕路,那她也不會出此下策,隨手反擊了一下,這也算是合理自衛,在情理之中的嘛。”


    玉淩寒指著那枚一寸半長的血紅蝴蝶鏢,涼涼道:“用這種極薄極利的玩意兒,將它射入人身上的骨骼內,這還叫隨手反擊,合理自衛嗎?那你可看見本姑娘有拿刀砍她還是拿劍刺她了呢?”


    相裏十八撇嘴繼續爭辨,“姑娘不知道嗎?有時候這言語上的侮蔑,直戳人心窩子,雖傷寒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比那刀劍還能殺人不見血呢?”


    此前,因為感謝相裏十八救了季水藍,為他取出了暗器,玉淩寒正好茶好點心的款待著他呢!


    當然,還因為他長得十分俊美,對他又自然是另眼相看,青眼有加的了。


    可此刻,他卻品著自己上好的茶和點心,在數落著自己,這讓她情何以堪?


    於是,她冷冷瞅著相裏十八半晌,問:“你剛說你姓甚名誰啊?”


    相裏十八開始興奮,“小生名叫相裏十八學士,姑娘是不是覺得……”


    “停!”


    他習慣性的,長長的一連串的自我介紹被無情打斷。


    而且,更猛的還在後麵呢?


    “停……不認識……你可以走了。”


    相裏十八怔住了。


    合著玉淩寒問他的名字,並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他的名字。


    隻不過是想等他說出口以後,可以隨隨便便找個理由。


    然後輕描淡寫的說:“你誰啊?不認識,你可以走了。”


    輕而易舉的就下了逐客令。


    果然,玉小太歲翻臉無情比翻書還快。管你是絕世美男子還是救命良醫呢?


    簡直就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室內有了片刻的安靜!還有相裏十八憤懣的微微喘氣聲。


    “咳咳!”季水藍適時的咳了一聲,又呻吟了一聲。


    阿莫和玉淩寒同聲問:“公子醒了,可有哪裏疼嗎?”


    季水藍微微抬起眼皮,“傷口處疼得厲害。”


    玉淩寒立馬心疼的上前查看著他的傷處,自然而然的叫道:“喂,那啥十八,季公子他傷口疼得厲害,你沒聽見嗎?”


    相裏十八站著沒動,季水藍卻又輕聲呻吟了一聲。


    相裏十八歎了口氣,便從藥包裏掏出兩顆藥丸子來,交到阿莫手上,囑咐道:“此藥可鎮疼,現在服一丸,十二個時辰之後再服一丸。


    阿莫謝過接了過去。


    玉淩寒則白了相裏十八一眼,“既然有鎮疼藥,為何不早點拿出來,寒得季公子白白的疼了一場。”


    相裏十八剛要辨駁,門外一陣喧嘩聲,是九曲他們回來了。


    玉淩寒怕他們進來吵到季水藍休息,便小跑著出了門,且體貼的隨手將門給輕輕的帶上了。


    相裏十八看著她的背影,苦澀一笑,“這位姑娘可真奇怪?”


    季水藍:“哦,她哪裏奇怪了?”


    相裏十八皺著眉,“若說她是萬分擔憂公子你的,可是……”


    季水藍沒言語,等他下文。


    相裏十八:“可是她卻將重傷昏厥的你扔給一個不明就裏的陌生人醫治,你說她是病急亂投醫呢?還是對你的安危根本不屑一顧呢?”


    季水藍謙虛回問:“依公子所見呢?”


    相裏十八回頭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公子即使病著,也是清眸拓墨,如芝蘭絕世,十八從小便自負容顏如玉,但與閣下相比,十八也隻能是甘拜下風了。”


    季水藍毫不謙遜,低聲悠悠道:“沒辦法,玉姑娘她平生就隻喜歡如玉樹芝蘭般的美男子,本公子才拚命生這麽美,就是為了投其所好啊!”


    相裏十八:“所以,她應該隻是因為太過慌亂才病急亂投醫的吧?”


    聰明人之間的談話,就是有趣!有內涵!


    繞了一圈後,又言歸正傳。


    下一刻,季水藍看著相裏,突然就溫柔的笑了,“公子姿容絕世,顏色豔麗,或者就是因為閣下這張臉,才讓她無端就相信你了吧?”


    相裏十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那如茶花般豔麗的小玉臉,歎道:“哦!原來如此!小弟懂了!”


    兩個美男子,為了解釋和掩飾玉淩寒的不正常行為,在肉麻的互相標榜了一番後,儼然便成為了知己,開始惺惺相惜了。


    沒辦法,誰叫他們兩個都是當世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呢?


    美男見美男,雙眼如參禪!


    其他萬相皆空!


    室外,傳來玉淩寒的一聲怒吼:“去,就算是把嘉應府給翻個底朝天,也得把他們給我找出來。”


    相裏十八斜睨著季水藍,“季兄確定沒看走眼?”


    季水藍笑而不語。


    ……


    深夜,某處隱蔽的住宅內。


    秦紫煙披著個寬大的黑色頭蓬,將全身都蒙得嚴嚴實實的。


    她一出現在宅子門口,便有人給她開了門。


    夏侯平笑容燦爛的迎了上去,阻止了她的行禮,連聲道:“香兒辛苦了。”


    秦紫煙媚眼含羞的睨了他一眼,道:“為王爺辦事,香兒從來就不覺得辛苦。”


    夏侯平咧嘴笑著,一伸手請她坐下,“四推官出馬,本王是最放心的。怎樣,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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