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大人這話是何意?我底下的小崽子可是招惹到了你,或者是犯了什麽事?竟勞煩徐大人送出人情來抓人。”八爺眼裏閃過一絲精芒。


    “不瞞八爺,你底下的這兩人,有可能知道我們侍郎大人公子被害的真相。現在,我須得盡快找到他們二人,現在時間緊迫,若是被凶手搶了先,怕是他二人性命難保。


    八爺還請放心,那二人我們隻是例行詢問,若此事與二人無關,待將凶手緝拿歸案,定當釋放二人。”徐春此時有求於人,不得不放下身段。


    “若隻是這等小事,倒也不是不能商量。來人,去問問下麵的小崽子,他們二人在什麽地方出沒。徐大人我們繼續喝茶,不久便會有消息。”八爺明顯也樂得送個順手人情。招來底下的人,吩咐他們去尋。


    “多謝八爺相助,此事過後,定當重謝。”徐春雖心裏著急,但如今也隻能在此靜等消息傳來。


    果然不愧是臨安的地頭蛇。隻不大會兒功夫,便進來一個大漢,說了個地方。說是二人此時就藏於那處。


    “八爺,此事不能耽擱,我也就不叨擾了,回頭再登門致謝,告辭。”徐春一聽急忙起身拜別。


    “徐大人自便。”八爺起身相送。


    待到徐春走後,八爺拿起拐杖,重重的落在地上。臉上略帶譏諷:“這事挺有意思,跟上去瞧瞧,別被發現了,回來好好給我說一說。”


    “是,八爺。”


    ……


    徐春領著兩名心腹,按八爺屬下所說,果然在一個廢棄的倉房裏找到二人。二人此時正躺在昏暗之處睡得香甜,兩人鼾聲,你來我往好不歡暢。


    徐春不用吩咐,自有兩名心腹上前將睡著的二人喚醒。兩人睡眼朦朧,待看清來人身著刑部官府,急忙爬起跪下,連喊冤枉。


    二人年齡大點的是劉成,那小一點的阿飛看著尚未成年,此時他們身上,已不似之前的穿著打扮。


    一身粗布衣衫聞著都已有些發臭。卻不知此時為何會在此處。


    “你二人在何時何地發現的陳三屍首。從實招來,還可放你們一條生路。”


    “大人,我們二人是在昨日發現的陳三屍首,就在郊外的一件廢宅裏,陳三當時已被人勒死。”年長點的劉成急忙回話。


    “還敢欺瞞與我,鎮妖司已經收到你二人悄悄遞出的書信,言說你們早已發現陳三屍首。並且你二人一直躲躲藏藏。顯然是心裏有鬼,早已發現陳三已死。快說,你們為何不提前報給衙門?”


    接著,徐春臉上露出殘忍之色:“還是你們知道是誰殺了陳三?”


    那年紀小一點阿飛渾身如篩子般抖了起來:“大人饒命,我們真的不知,我們是在三天前已經發現陳三已死,就想著陳三發了筆橫財,應該還藏了不少沒有花掉。本來想著等找到他藏在家中的那筆財物,在去報案。不然官府早早去了陳三家裏,他那筆財物就會被官府查抄。此事都是我二人貪心不足,私心作祟。大人饒命啊!”


    說完二人磕頭如搗蒜般將地麵砸的咚咚響。


    “你們剛剛還向我撒了謊,現如今我如何能信你們。”


    “罷了,也是你們運氣不好,來世好好做人吧!”


    徐春說完,手往下重重一揮,跟他來的兩人心領神會,滿臉獰笑的逼向劉成與阿飛。


    “大人救命!再不出來我們就沒命了。”劉成尖聲喊道,此時的阿飛已經癱倒在地。


    這時,倉房外響起腳步聲,伴隨而來的還有啪啪的拍掌聲:“徐大人何必急於殺人滅口,他們二人說的是事實而已。”


    徐春與手下二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徐春甚至有些瘋狂的抽出身邊手下的長刀。像跪著的二人殺去。隻是他的刀還沒來得及殺到跪著的二人身上,身邊便多個人影。


    他手上的刀也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影給奪了去。


    “徐大人真是心急,若不是近日得了門功法,還真可能讓你就此得手,殺了這二人。你們兩個還不快滾,後麵的事你們要是聽了,之前的承諾可就作廢了。”


    來人正是剛剛施展‘遁空挪移’的呂溯遊。


    “不聽不聽,大人,我們這就滾。”二人急忙起身,捂著耳朵,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時倉房外一大堆人也魚貫而入。


    秋山溟、吳子兮還有被呂溯遊打發去做事情的甘若怡和裴桑落都在。


    陳賈領著葉修文、巴冬、包桐擁著刑部侍郎劉宕緊隨其後。


    “嗬!該來的都來了,演這麽大一出戲設陷阱,就是為了讓我自己鑽進去。”


    “徐春,你為何要殺我孩兒。我自認平日裏待你不薄,甚至視你為心腹,你為何這樣做?”劉宕氣的渾身發抖厲聲質問。心裏甚是不甘。


    徐春看著劉宕,臉上不屑之色一閃而過:“既然已經落到你們手裏,你以後自會知道我為何這麽做?隻是我不知道,呂大人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是我?我自認並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徐大人,其實我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此事是你所為,所以不得不設這個圈套試一試你,是你自己心急了。我們去了劉大人府上得知一件事,吏部的楊尚書家二公子,前些時日和劉公子在歡意樓起了爭執,這本是件小事。而你卻在這種時刻,在我麵前故意裝作說漏了嘴透漏給我。


    作為劉大人心腹,這件事你連劉大人都沒告訴,卻何以獨獨說給我們聽?


    並且還一在提醒,劉公子平日在外囂張跋扈慣了,仇家甚多。


    是以我特意打聽了下你的為人。這有點和你平日裏處事方式不符啊。”


    “我們抓了那兩名地痞,其實就是和那阿飛說的一樣,我們在他們那裏得到的消息除了這些,隻知道給陳三錢的,是一位刑部官員。”


    “是以,我便讓甘大人瞞著劉大人去了他府上,探聽是不是劉公子和徐大人你有什麽過節,開始時劉公子抵死不認。


    若不是甘大人手段高超,以此事事關劉公子性命,借此嚇唬住了劉老夫人,這才使她說出了實情。


    到這裏,我們才基本確定此事是你所為。但是苦於沒有實據,若是你抵死不認,我們也沒辦法。


    是以不得不請托秋大人找上長樂賭坊的八爺陪我們演了這場戲,因為隻有八爺,才能有本事找到那兩人。


    我們將消息透漏給八爺,八爺在透漏給你,你心裏有鬼,自然會悄悄帶人來此處探聽。


    屆時,一旦有任何不利於你的消息,就立馬殺人滅口。這才讓我們將你抓了個現行。


    那兩人後麵說的是真的,我隻叮嚀他們故意說錯了一句是昨日發現的屍首,結合之前我故意透漏給你的假消息,你當然不會信他們二人的話。”呂溯遊將一切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


    “原來,自從我打聽起那姓劉的小畜生的傷勢時,你就開始警惕我了。鎮妖司果然人才濟濟,不同凡響,這次我折的不冤。”徐春眼見事情已經敗露,連對劉公子的稱呼都變了。


    這時秋山溟和甘若怡等人才明白為何呂溯遊當時的反常舉動,不住的透漏假消息給徐春。心中都不由暗歎:這人真是滿身都是心眼啊。


    劉宕聽到案情偵破始末,繼續質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了吧?”他顯然還不知自己兒子做了何事,亦不知自己視為心腹的徐春為何能下此毒手。


    “劉宕,你自詡為人光明磊落,做事也還算光明正大,從不鑽營。可是你知道這些年,你的寶貝兒子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你那位被你一直孝順的母親又瞞著你,為你的兒子捂下了多少醃臢之事?”


    “劉宕,你可知道三個月前我妻子是如何死的?都是你那個天殺的寶貝兒子。是他做的。你知道嗎?是他做的。”徐春滿臉猙獰之色,對著自己的頂都上司狂吼。


    “你胡說,皓兒雖然經常惹事,但絕不會做出此等害人性命之事,你胡說。”劉宕脖子上暴起青筋,抓著徐春的衣領,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哈哈哈,劉宕,你果然什麽都不知道,等你回家問了你那畜生一樣的兒子,和那位假慈祥、真惡毒的老惡婦,就什麽都知道了。”


    “劉宕,你當年為了你那如今畜生一樣的兒子,背叛了謝公。你知道別人都在背後怎麽說你的嗎?哈哈哈......你自己去查吧,你知道那些連畜生都不會做的事後。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當年為了他背叛謝公。哈哈哈哈.....”


    徐春此時已經陷入瘋狂,劉宕也雙目無神,如行屍走肉般立在當場。


    “好了徐大人,跟我們回鎮妖司衙門吧!你的孩子我們會派人照顧好,盡管事出有因,但畢竟你殺了人。”呂溯遊不想讓徐春再繼續刺激劉宕。


    一旁的甘若怡此時再也壓不住心中怒火,對站在身前如失了魂一般的劉宕說道:“劉大人,我們今日在你來此之前,已經找令公子與令堂求證過。


    三個月前,令公子在徐大人一次外出公幹時,闖入了徐大人家,當著徐大人隻有五歲的女兒當麵,強行對徐夫人行了苟且之事。


    令公子得逞走後,徐夫人不堪受辱,在安置好孩子後,便懸梁自盡了。


    徐大人回家從夫人留下的書信知道事情始末之後,還未來得及反應,令堂便帶著令公子,以徐大人的女兒性命威脅徐大人,將此事壓下。


    就在我等剛上門求證之時,令公子竟無一絲悔改之意,竟當場破口大罵,身為鎮妖司之人,我見過不少惡鬼,妖邪。


    卻也是第一次見到人性竟也如此之惡,若不是被後來趕來的寧大人阻攔,我甚至會忍不住當場活劈了他。


    令公子所犯之事何止一件,待我將事情一一查清。我甘若怡在此以道心清明立下天道誓言,不誅劉皓與令堂,誓不為人。此事就算鬧到陛下那裏。吾亦當信守此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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