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臨安城鎮妖司就三個女人,一個頂一個的漂亮,但就隻跟呂溯遊比較親近。他們都眼紅不已。


    這也是烏戰到處詆毀呂溯遊的原因之一,烏戰幾次搭訕裴桑落,每次都被問:“你是誰?”


    一次又一次的自我介紹。但每次和裴桑落見麵後還是那句:“你是誰?”這在鎮妖司,已經是一個在內部流傳的笑話了,大家每次聊起天來,若是聊得僵了,都會來一句“你是誰?”。


    惹得烏戰每次見到呂溯遊,都是一副看殺父仇人的模樣。


    .....


    鼎香樓的驢肉果然名不虛傳,呂溯遊雖然這頓飯吃的如冰火兩重天般不安。


    但並不妨礙他享用美食,在呂溯遊看來唯美人與美食不可辜負。


    飯桌之上,美人、美食都已齊全。再怎麽坐立不安也得憋著。


    甘若怡自從進了鼎香樓就未出一言。餐桌之上隻有吳子兮嘰嘰喳喳片刻從未停過,明顯在試圖調解現場尷尬的氣氛。也真是苦了她小小年紀就要承受如此。


    吳子兮一會兒給呂溯遊夾菜,一會兒又給甘若怡夾菜,一會兒又去為立在肩上的紅燒肉喂上一些吃食,又不忘自己大快朵頤。忙的不亦樂乎。


    至於其他人,她選擇了無視。


    直到飯罷,眾人讓小二將餐具剩食撤下。又點了些茶水閑坐。


    甘若怡才開口道:“案子可有進展,幕後之人可有找到。”


    眾人都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一時間竟寂然無聲。


    “咳咳.....”呂溯遊清了清嗓子,接著道:“暫時依然沒有什麽進展。不過.....”


    “案件沒有進展,從惡之人卻被你們放歸府中。看來這件事隻可能不了了之了,呂大人這次賣了楊府這麽大個情麵。想必此事事了之後,定會升官加爵了吧!不知道時候小小的鎮妖司,還能不能盛的下呂大人這座大山了?”


    眾人聽到這話,更加寂然,就連紅繞肉都感覺到氣氛不對,立在吳子兮肩上一動不動。


    巴冬咬了咬牙,就待將呂溯遊告知他們的背後隱情說出來。呂溯遊一把摁在巴冬腿上,攔住了他即將站起的身形。衝他搖了搖頭。


    巴冬無奈坐下,不再言語。包桐、葉修文見此情境也相顧廖然。


    “哎呀呀!幹嘛說這些不高興的事,這些事本來就有皇甫伯伯在。我們想那麽多幹嘛,不是寧大人說有任務嗎?既然都吃完了,我們就走吧。逍遙哥哥一起嗎?”吳子兮一邊詢問一邊對呂溯遊使眼色。


    “你們先去吧。包大哥說是要給嫂子送些餐食回去,我們還得稍待片刻。”呂溯遊重重的一捏巴冬大腿看著他說道。


    “啊?對對對....你們嫂子最近胃口有些不好,我得讓店家做些餐食送去,你們先行一步,我們過會就回衙門。”巴冬反應過來,立時配合道。


    “哼!一唱一和,都不是好人。”裴桑落顯然注意到二人的小動作。


    “哎呀!快走啦!”吳子兮說完,一手挽一個。拖著二女離開。


    三女走後,幾人都鬆了口氣。


    葉修文此時滿臉擔心之色,對呂溯遊道:“你不解釋一下嗎?甘大人這樣一直誤會下去,就算事後她知道了內情,想必也會因此傷了感情!”


    “你覺得以甘大人的為人作風,現在將楊二郎再抓回關起來我們就可以冰釋前嫌了?還是等事情了結之後吧,想來她會理解的。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怎樣抓到幕後之人。其他解釋都無濟於事。”


    “就是苦了你,在家被誤會,在衙門裏也被誤會排擠。”葉修文關心道。


    “無事,這些我還是能受得住的。”呂溯遊眼睛裏閃過一絲精芒。


    ......


    鎮妖司內衙議事堂。眾人都一一列隊到齊。


    “此次找你們前來,是出了一件大事,那日的靜姝姑娘,在楊尚書府前懸梁自盡了。


    也是幸虧當時天色尚暗,楊府這才早早發現,將屍體悄悄挪回府中安置,不然非得出大亂子不可。事發之後楊尚書親自來鎮妖司,將此事告知於我。若不是楊府見機行動的快,若被其他人發現了屍體,屆時就越發不好收場了。”不似往日雲淡風輕的寧春秋鄭重言道。


    眾人聽後,皆是一驚。都心知此事的嚴重。若是傳揚出去,不知得鬧出多大動靜來。


    還未待眾人消化信息,寧春秋接著又道:“此事估計瞞不了多少時間。我已派人將程前等人看管起來,防止他們鬧將起來。


    現如今得盡快想一個對策出來,不然此時隻要傳出一絲消息,鎮妖司再怎麽也會落下個屍位素餐,包庇凶手的罪名。


    而現在我們對幕後之人的追查依然無絲毫進展。楊尚書離開鎮妖司後,已經進宮去麵見陛下稟報此事。準備辭官歸老,皇甫大人一同跟著去了。那楊二郎也已被楊尚書送來,重新押進了大牢。


    這件事已經不是交出一個楊二郎能交待的了了。這是我們鎮妖司近些年辦的最憋屈的一件事,皇甫大人亦已震怒。


    還望諸位多盡些心力。將案件在細細梳理一遍,看有沒有新的線索能發現。諸位,在此重要時刻當群策群力,共渡難關。有任何發現即刻來報。呂溯遊留下,我們二人商討一個善後的方案。其他人都去忙吧。”


    寧春秋將事情的嚴重性說明清楚,等眾人散了,堂內隻剩下呂溯遊與他二人。


    就在此時,皇甫極從議事堂偏殿走了出來。三人沒有多餘的寒暄,二人站在皇甫極身前,深揖做禮。


    “那女子性命已被救下,現下已無大礙。為防走露消息,我們現已將她送往別處。照看之人都是心腹之人。”寧春秋向皇甫極匯報。


    “是不是該收網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跟蹤調查。暫時並未發現有其他同夥參與其中,這次若不是我們反應及時,那姑娘肯定活不了。若任由這件事在發酵下去大,就得不償失了。”寧春秋鄭重道。


    “此事是我的過失,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心狠手辣,濫殺無辜,多虧寧大人機警,見機救下那位靜姝姑娘,要不然就會因為我的過失,平白害了她性命。”呂溯遊對著寧春秋深深一揖。


    “好了,還有一事,溯遊你拜托我確定之事,已經得到肯定,那位的猜測和你相同。此時那位也願意出麵最後向朝廷以及百姓解釋此事。以他的為人聲望,待事了之後,應無大礙。”皇甫極將他得到的消息也說了出來。


    “這件事背後肯定有一股勢力。他們所圖不小。如今我們也隻是窺到他們勢力的冰山之一角。這股勢力行事周密,計劃嚴謹,明顯圖的是朝上諸公。


    本來還想著借此機會再往深裏探一探,看來對方也有防備。就怕我們收網後。逮著的隻是些小魚小蝦。”呂溯遊有些擔憂。


    接著他一掃心中陰霾,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大人,到時還須麻煩您親自出手拿下他。屆時盡量不要傷他性命。我想知道他為何做這些事。為何為了做這些事甚至可以如此罔顧人命,濫殺無辜。我想知道它究竟有多大的仇恨。做到如此地步。”


    “放心吧,我已經拜托那位第一時間擒下他,不會讓他死在當場,如此窮凶極惡的行事,必也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對方如果見事情敗露。不能不防有自殺的手段。由那位出手最好不過。”皇甫極寬慰道。


    “多謝大人,這事就麻煩大人了。”


    “我們什麽時候動手,收網之時我會和三名少司長,東西二院的院主都到場,還有那位也已應下此事,也會到場要個答案。其他人就不用通知了,這些人手足夠了。”


    “有大人和那位在場,就算對方還有後手,也無大礙。”


    呂溯遊微微一頓,想了想接著道:“若我所料不錯,他們今晚就會動手,將程前那些人‘救’出去,讓他們去鬧。這也是他們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環。


    為保萬無一失,定會傾巢而出。我們到時隻需埋伏在周圍,等他們一動手,我們就收網。


    另外還得請派一位四品盯著他。此事從頭至尾都是他一手執行。盯著他事情就不會有大的意外。”


    “放心,焦城已經悄悄返京,此事就交給他去辦,無人知道他已經歸來,正是最好的人選。”皇甫極應道。


    “還是大人考慮得周全。卑職這就回去準備。”呂溯遊起身告辭。


    ......


    呂溯遊悄悄返回宅院,準備帶上前些時日,從裴桑落哪裏軟磨硬泡得來的符篆,以防不時之需。


    “我也要參加這次行動。”就在呂溯遊整理完畢,準備離開之時,身後傳來一聲清冷之音。


    呂溯遊麵色一苦,無奈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這事我也做不了主,皇甫大人自有安排。”


    來人正是甘若怡。


    甘若怡沒有說話,隻是眼神熠熠的看著他。那如水般的眸子瞬間將呂溯遊的心神防備擊得粉碎。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這次我也隻是外圍人員。我們去隻會誤事,不如就靜待事情完畢,好不好?”呂溯遊仍在垂死掙紮。


    “是在程前他們那裏吧!”甘若怡又篤定的說了一句。


    呂溯遊瞬間破了功。臉上有些難看,就像是自以為藏在心中最深處的秘密被探到。


    “你都知道了?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可是沒想到,你連地點時間都能猜出來。”呂溯遊望著身前這位智慧近妖的女子。心中有些受到打擊。


    “你不用氣餒,我隻是比較了解你的為人。”甘若怡瞧出呂溯遊有些挫敗,寬慰道。


    “你不用安慰我,我隻是覺得自己這幾日在你麵前演戲的樣子,有些尷尬而已。”


    “嗬嗬,那就好。你答應了是吧?”


    呂溯遊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隨之傳出聲音:“還有我,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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