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傳你的這門秘法,可以說是我人宗可以位列道門三宗的根本。秘法本不具有任何攻伐之力。世人都知道,我人宗人人皆劍修,也是公認的攻殺第一。門下弟子隻修這門功法皮毛便為我人宗博了個‘攻殺第一’的稱號。完整版的秘法威力可想而知,這也正是人宗每代道首都是最頂級的超凡高手的原因。


    人體有十二經脈眾所周知。但還有三十六隱脈卻鮮有人知曉。人宗第一代道首天縱奇才,摸索出這些隱脈,發現隱脈貫通之後體內靈力可以控製的極其精微。劍修本就擅攻殺,但高強度輸出靈力卻也不能久戰。但自從發現這些隱脈之後,這一弊端也就沒有了。


    人體之奧秘從來都是晦澀難懂,以孱弱之軀經過修行甚至能聘美先天。而這隱脈之密也正是先輩探索人體的一大偉業。隻是每個人的隱脈位置卻略有不同。很難將此秘法廣泛傳授。


    人體經脈脆弱,隱脈更是如此,稍有不慎便會落得個身死道消。是以先輩們經過更深入的研究,發現隱脈完全貫通之後,可以通過感應將另一人隱脈探出,並慢慢控製靈力衝擊,即可成功,隻是,這無疑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當年就算是你老師,曾經花費數年研究隱脈之密,最終卻也隻能不了了之。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好的方法。我通隱脈花了十年,算是曆代人宗中很快的了。”


    薛靈均事無巨細,將隱脈之由來說給呂溯遊聽。


    呂溯遊聽著有些腦袋疼:“這麽久的嗎?”


    “你不同,你修行的功法特殊,加上有你老師給你打的底子。據你老師估計三天之內應該就可以,這也就隻有你了。顯然這門秘法太適合你,不傳給你都有些暴殄天物。從今日起,每天給你貫通十二條隱脈,再多了怕你受不住。”


    “師叔,您可別騙我。我怎麽覺得老師說這話有些不大靠譜。”呂溯遊擔心道。


    “哪那麽多廢話?靜息、凝神。你老師說的還敢有人不信?”


    師叔顯然對呂溯遊的吐槽有些氣憤。就連語氣都比之前惡了許多。


    以至於之後三天所經曆的痛苦,呂溯遊都有些懷疑薛靈均挾私報複。


    ......


    經過三天的摧殘,呂溯遊收獲不小。若是現在自己三人遇上那名四品,他確信一定可以將他留下。


    接下來的日子裏,呂溯遊過得還算是悠閑,鎮妖司沒有大案發生的時候,巡查組還是很清閑的。


    而他那人宗道首、當朝國師的記名弟子身份也從國師府傳了出去,近些時日府上有不少宴貼投了過來。國師沒有弟子,猛地冒出來一個,而且還是國師府傳出來的。雖不是親傳弟子,但也足夠震撼整個臨安城。甚至有不少傳言說是呂溯遊將會是下一任的道首和國師。


    就連前番隔空交過手的四皇子也下了宴貼。臨安詩會,四皇子主持,才子佳人,花前月下。


    這些都被他一一回絕,雖然背過一些詩,但如今也隻記得‘鵝鵝鵝’、‘窗前明月光’等寥寥幾首而已,其他都隻記得些殘句,不敢去丟人現眼。


    心裏雖然慫,但不能輸了陣勢。對來人說道:“詩詞乃小道爾,吾願將此心獻於大道,將此身托於太平人間。”裝得不行。


    不過這句話流出之後,鎮妖司‘白頭神探’的威名算是立住了。無人不知呂大人嫉惡如仇,能鏟世間一切不平事。


    鎮妖司也跟著名聲大振。一時竟成了公正廉明的典範衙門。


    ......


    呂溯遊這些時日過得正是愜意,在外深受百姓愛戴。在衙門內,諸位同僚也是對這位屢屢偵破要案的巡查組軍師親熱了許多。畢竟衙門名聲大振大家臉上都有光,朝廷因此曾特別嘉獎鎮妖司。甚至還有過不少的賞賜。


    大家都落到了實惠,又賺了麵子,對呂溯遊的態度可想而知。又因傳聞呂溯遊一再推辭朝中要員的宴請。雖然有人宗道首親傳弟子的身份加持,但也不由得讚歎其頭鐵。不會摧眉折腰事權貴。


    這日,少司長秋山溟找上了正和檔案庫老黃喝酒吹牛的呂溯遊。


    “你可還記得當日在王羽田之案中,我們捉到的那名鬼修嗎?”秋山溟開門見山的問道。


    呂溯遊疑惑道:“您說的是那個被無故釋放,最後又被現任錦衣衛指揮使摘了腦袋的那鬼修?他的腦袋不是和前任錦衣衛指揮使的腦袋一起被送到監察司了嗎?”


    秋山溟道:“鬼修修魂魄,肉體死亡不是他們生命的終點。當時那名鬼修眼見事情不妙長了個心眼,不知使了什麽手段?竟然被他逃過一劫,雖然元氣大傷,但好在保住了性命。前些時日他東躲西藏,不料最終還是露了形跡。被錦衣衛的探子發現,於是悄悄找到了我,希望可以保他一命。畢竟他隻是拿了錢財保護人,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之事。”


    呂溯遊心有疑惑對秋山溟道:“這還挺有意思,一個逃犯,還是一個已經宣布死亡的被鎮妖司抓過的逃犯,竟然會找到鎮妖司衙門尋求保護。想來他是有什麽籌碼可以和我們談吧!”


    秋山溟被呂溯遊迅速的反應和飛快抓住事情的疑點的本事所驚豔到。


    無奈的說道:“果然瞞不過你,他還真是提供了一個了不得的線索。聽到他所說的,我還真被驚到,所以來找你和我去見他一趟。到時你來分辨一下真假。若是真的,那可有點棘手啊!我是兜不住的,估計還得找都司大人來扛。”


    “什麽事情?您竟然都說兜不住,說來聽聽。”


    “你還是跟我一起走一趟吧。親自問問他。”


    二人來到西院地牢之中,一名身上毫無生者氣息的中年漢子映入眼簾,再一細看這身體是一具被祭煉過的六品銅屍。呂溯遊疑惑地看向秋山溟。


    像是知道呂溯遊想知道什麽。那漢子說道:“這是我偶然間殺了一名趕屍一脈之人後所得。當時隻是想將他留著當替身。沒想到如今卻成了我的主身。這次栽大了,現在修為隻能維持到初入六品的樣子。”


    “你既然已經逃了命,為何不遠遁,還留在京城做什麽?”呂溯遊對這名鬼修的行為大是疑惑。


    “一時貪心想帶走當時留在京城落腳點的財物。我躲了好幾天,又輾轉了數個地方才去所藏之處拿取,沒想到他們竟然早知道我舍了肉身逃走。在我原先的落腳點蹲守,這不就著了道,一直被追殺。也不知他們用了什麽寶物,碰麵之後,一直能鎖定我的魂魄。我實在是沒了辦法,才來找秋大人想做個交易。”鬼修態度恭敬了許多,畢竟有求於人。


    “說來聽聽,這得看你說的有沒有價值?說的是不是真的?若真的對我們有用,庇護你的性命,倒是小事一樁。若隻是為了保命而胡亂編造,鎮妖司的地牢,那可是進得出不得的。到時候兩罪並罰,定讓你形神俱滅。”呂溯遊威脅道。


    鬼修鄭侗急忙抱拳道:“呂大人的威名,在下最近也是有所耳聞的,定不敢欺瞞於你。在下保證這則消息正是你們所需要的。”


    秋山溟、呂溯遊聽後沒有在說什麽,靜等鄭侗道明。


    鄭侗接著將他用來保命之用的消息一五一十,毫無隱瞞的說了出來,二人聽後臉色為之邊,甚至事情之大,不是他們所能承擔。


    原來這鄭侗雖在江湖道上被歸為邪修。但其實沒有真正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人家可是正統的鬼修。隻是由於為人性格孤僻,乖戾。行事又有些不拘小節,是以曾得罪過不少人。


    鎮妖司曾對鄭侗的信息有過調查,甚至檔案庫中都有存檔。但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妥。是以,隻是對他進行監察。


    鄭侗曾經在還未入四品之時,曾得罪過一個大人物,也因此被追殺。當時正值上一任錦衣衛指揮使碰到,不知因何保了這鄭侗一命,並居中調解,算是化解了這番恩怨。從此之後這鄭侗一直想著報答其活命之恩。


    可那前錦衣衛指揮使一直未曾找過鄭侗。一直到前段時日,他才聯係道已經晉升四品的鄭侗,說是托他辦一件事。鄭侗得到消息急忙趕到京城,以期還了這份恩情。


    到了京城之後,鄭侗便被派往‘保護’那王羽田。雖然他並不清楚整個事件,且心有疑慮,但想著早早報完恩也就沒有過問太多,直至那日萬大龍和王羽田事發之後,他被秋山溟所擒獲,鄭侗其實都是一頭霧水。


    被羈押到刑部大牢,又被稀裏糊塗的放出。等他重新找到那前指揮使時,那指揮使已經被罷了官,還被皇甫極廢了雙腿在家休養。那前指揮使好似知道自己會出事,便散盡家財請鄭侗與另兩名邪派高手護著其一家老小逃離大周。而他自己則要先留下拖延時間。


    鄭侗將所得財物藏在一處,準備等以後風聲鬆了之後再去取。隨後又獨自一人將那名前指揮使一家老小藏在隱秘之處。而他自己則不放心,又返回去尋那前指揮使,以期接他一起逃離。


    等返回後,那前指揮使念其終義,便將一本冊子托付給鄭侗,言明若是其家人逃離則可毀了冊子,若是出了意外,則將冊子送到鎮妖司,或可保命。


    哪知一行人還未離開,便被圍困在了宅子裏。來人正是剛上任的新任錦衣衛指揮使,那名四皇子側妃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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