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包圍鄭侗等人,對方許是早有準備,是以來了不少高手。幾人倉促之間。根本不能敵,不過片刻之間便敗下陣來,其他幾人被一一斬殺,隻有鄭侗自己舍了肉身,拚著元氣大傷,這才逃過一命。


    等到他躲著,氣力稍事恢複之後,便急忙去尋那前指揮使的家人。但是等它找到藏身之處以後,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鄭侗暗中查探許久,仍是沒有任何蹤跡,不得已,隻能自己先躲起來。


    等過了一段時間,他想著拿回財物,購買一些天材地寶用來恢複修為。這樣才會有能力再去尋找那前指揮使的家人。畢竟收人錢財,忠人之事。


    可是他小瞧了錦衣衛的耐心,自從他進入京城之時就被有心之人關注。那次事件發生之後,錦衣衛探子便一直暗自守在,他當時落腳之地附近。鄭侗一時不查被發現行蹤,自此便一直被追殺。這段時間內險象環生,他好幾次差點身死道消。


    如今他修為大損,無奈之下,隻得拿出那前錦衣衛指揮使給的冊子,以尋求鎮妖司的護佑。


    鄭侗將冊子交給二人,二人翻閱之後,立時臉色大變。


    “大人,事情應該不是胡亂編造的,這些事情隻要有心,一查便知,作假毫無意義。若是上麵記載的數量,真如紀錄上所言隻是九牛一毛,那可真是捅破天的大案了,我看不僅您兜不住,都司大人都不一定能兜得住。”呂溯遊臉色難看。


    “鄭侗,你先在此待著,我會知會下麵的人不會虧待你。你也要守緊口風,將此事爛在肚子裏,除了我們二人不得在告訴其他任何人。一切等我二人見過皇甫大人之後,自有計較。溯遊,我們還是一起去尋都司大人,請他定奪,你也要鎖緊口風,不得再透露給任何人,包括你家裏的那幾位。”秋山溟也鄭重吩咐道。


    “屬下省的。”


    ......


    鎮妖司內衙,皇甫極翻看手中冊子,麵色凝重。額頭的暴起的青筋,握著冊子的微微顫抖的雙手,都昭示著他此時心中的驚濤駭浪。


    皇甫極合上冊子,緊接著閉上了眼睛,平複心緒,掩蓋自己的失態。在呂溯遊與秋山溟大氣都不敢出的等待中。這位總憲大人長舒一口氣後終於睜開了雙眼。


    眼神中的戾氣一閃而逝,對站在身前的二人說道:“這件事除了你們二人和那鄭侗,再沒其他人知道了吧!”


    秋山溟立即答道:“屬下深知此事事關重大。將當時在地牢內的看守都趕了出去。並對鄭侗嚴辭警告,對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消息分毫。現如今,除了我們三人,沒有其他人知道。”


    “此事幹係太大,牽涉甚廣,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這件事我會親自派人查實,你們二人不必在插手此事。若是真的確有其事。那咱們這位殿下,可就真的越線了。至於鄭侗,我會親自去書院,請人破了他被鎖定追蹤之厄。”


    皇甫極頓了頓繼續說道:“山溟,以免消息走漏,給那鄭侗一個鎮妖司的身份,讓他以後就跟著你吧。”


    秋山溟知道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鄭侗肯定不能脫離鎮妖司的視線範圍。於是急忙應下此事。


    皇甫極讓秋山溟退下安排鄭侗身份之事。卻留下了呂溯遊,說是對他有其它安排。


    “大人,您是想讓他暗中,驗證此事真假?”呂溯遊問道。


    “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也算了結了一樁心事。”皇甫極似有些神遊物外。說完這句話後就靜靜站在那裏,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些什麽?


    “大人,您還好吧?”呂溯遊見皇甫極不說話,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皇甫極慢慢回過身子,疑惑地看著呂溯遊。


    “大人,既然前任指揮使是四殿下的心腹,如今新上任的指揮使又是他的舅哥。是否派人盯住這位現任指揮使,若是他還是不知收斂,正好人贓並獲。到時看他怎麽向陛下和諸公交代。”呂溯遊建議道。


    皇甫極長歎一口氣,臉上神情落寞,似是一下子蒼老了不少,喃喃道:“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嗬嗬.....不知道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們?”


    呂溯遊心有疑惑,不知皇甫極所說的‘你’究竟是誰?就待說出心中疑問。皇甫極卻話鋒一轉問道:“聽說咱們這位四皇子殿下給你下了名帖,還邀請你參加什麽勞什子‘臨安詩會’?”


    呂溯遊不知皇甫極為何會突然問及此事,壓下心底好奇說道:“屬下於詩詞一道上,本事稀鬆平常,害怕折了麵子。是以屬下已經回絕此事。”


    “還是去一趟吧!這位殿下被你前番破壞了謀劃,卻依然‘屈尊降貴’高調邀請你。再加上你現在可是當朝國師、人宗道首的記名弟子。倒還不至於對你當麵發難。我想他應該是這幾番事件之後有意拉攏你。若是不成,肯定要下下你的麵子。我想著你也剛好借機會會他,以後你們免不得要交手,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先去掂掂斤兩,摸一摸他的深淺。”


    呂溯遊不知皇甫極是不是吃錯了藥。以他的身份去掂皇子的分量。這不是要人命麽。前翻幾次隔空出手,呂溯遊深知這位皇子殿下實是個不好相與之人。兄弟鬩牆都做得出來的人,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而且鼓動自己與當朝最受寵的四皇子,最有機會承皇太子位置的人放對,這是妥妥的謀反路子啊!


    皇甫極看到呂溯遊一臉為難,狗肉上不了席麵的樣子,就知道他想打退堂鼓,當刻臉色一黑斥責道:“讓你正常赴會,又不是去刺殺他,有什麽好怕的。就算你真的做了什麽出格之事,我們幾個老家夥護住你一條性命難道還辦不到麽?你在擔心什麽?”


    “大人,您交個底,您對那至尊之位不會是真有什麽想法吧?不會是讓我當出頭鳥來試試陛下的底線吧。您知道我的性子,若誰讓我折了麵子,我管他老子是誰,絕對會弄死他。可您不能欺負我年輕,少不經事,就推我下水坑。我家杜叔可是將你當兄弟的。您可不能坑晚輩啊!”


    呂溯遊話音剛落,皇甫極臉色一黑,揚起巴掌,一把將呂溯遊拍在地上,臉色異常難看:“以後再說這些怪話,扒了你的衣服掉在府衙門口拿鞭子抽,你信不信?”


    呂溯遊諂笑道:“大人說笑了,我剛剛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大人,您看您怎麽還當真了呢?”


    皇甫極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注意把握住分寸,隻能涉及本人,就事論事。若牽涉到其他的人,我第一個扒了你的皮。”


    說完皇甫極便不想再搭理呂溯遊,邁步向外走去。


    呂溯遊見狀,急忙從地上爬起,衝著皇甫極的背影喊道:“大人,分寸是什麽程度?能揍人不?打斷腿可以吧?”


    皇甫極頭都沒回,對身後一揮手,呂溯遊便重新趴在了地上。隻留下遠去的背影和空中飄來的一句話:“你要是真能揍了他,而且揍得合情合理,那是你的本事。我護你也臉上有光。”


    “這老頭到底想幹嘛?感覺越來越不像個老實人了。”呂溯遊一直待看不到皇甫極的身影,確認他已經確實離開了,這才爬起身喃喃低語。


    ......


    “臨安詩會”最初是臨安城一些貴戚、士紳、豪商家的少爺、小姐們私下裏的小型聚會。隨著時間推移,如今這臨安詩會的聲勢,已不是當年最初那樣的小陣仗了。


    如今臨安詩會,每年的主持之人,都會全力邀請來幾位享譽內外的鴻學大儒和官場上的大人物。一些年輕學子甚至都會鉚足了勁,期盼入了這些大人物法眼。從此便可平步青雲。


    而且詩會不限男女,隻需或有才名,或手持名帖,皆可入內。年輕男女,雖是分庭而坐,但依然止不住每年在這裏都會發生一些‘才子佳人月下逢,脈脈含情兩相宜’的戲碼。


    今年的詩會更是不同往日,是由四皇子殿下親自主持。而且四皇子殿下延請各地鴻儒飽學之士參會。甚至聽聞西邊萊國那邊來了位擅長解語、打禪機的大禪師。是以從來對這種詩會毫無興趣的書院弟子,都是摩拳擦掌,想著和萊國大和尚好好‘親近親近’。至於說具體是哪些飽學之士,卻從來沒有透露出任何消息。


    這些種種,讓今年的詩會名聲大燥,以至於前幾日,名帖便已經早早地都被搶光。由於害怕屆時參會人太多不好管理。四皇子更是發下話來,無名帖者謝絕入內。


    原本四皇子是送來過兩張名帖,但由於當時比較慫,又為了耍帥早早地謝絕。如今皇甫大人隻是下了命令讓他去參會,卻沒管他怎麽去。私下裏向幾位少司長打聽過,對此幾人都愛莫能助,都拉不下臉去討要。


    呂溯遊自己又不願舍下顏麵,去找四皇子在要回名帖。畢竟本就是去添堵的,拿著人家給的名帖,添堵倒也無可厚非。隻是現在去討要,就感覺還未出手,便輸了一陣。


    正在發愁之時,六皇子吊兒郎,當領著自己那個猥瑣的姬管家找上門來,來的緣由正是想要讓呂溯遊陪著他去詩會耍耍。


    “聽說你拒絕了老四送來的帖子,今年我也想去搗搗亂,給老四添添堵。我來找你給我出出注意。你腦袋裏彎彎繞那麽多,肯定有好辦法讓我整一整老四。這次你可得幫我忙,千萬不能推辭。


    你這裏破了幾個案子,聽聞朝上幾個大佬都對你讚譽有加。老四可沒少在他們那陰陽怪氣說怪話。


    他底下那群狗腿子更是在聽聞你拒絕了老四的帖子,在那些少爺、世子圈裏更是說的過分。我們倆可是一路人,總得給他們找些不痛快。不然的話還以為咱們是好欺負的。


    這次的詩會我可是準備好好修理下他們。你可不知道,我找了不少年輕士子,花了不少銀子,讓他們都拿出了多年壓箱底的好貨,這次定要出一口惡氣。”六皇子李環滿目猙獰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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