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金光頻現,飛沙走石,兩道身影快的隻能捕捉到殘影,從地上到空中,從空中又複返地麵之上。二人鏖戰許久,仍不見分開。


    就在玄真也覺得頗為無趣之時,一道獅吼想起。緊接著便聽到一聲慘呼,金光閃閃的玄齊,右手手臂呈現一種誇張的翻折之態倒飛而回,與此同時還有那裸著上身的胸腹之間,出現一個誇張的凹陷。


    皇甫極卻似沒事人一樣,輕飄飄從空中落在地麵之上,拍了拍身上根本看不見的灰塵,對著倒飛而回的玄齊喊道:“大師沒事吧!下手重了點,但料想以大師的修為和金剛體魄。當無大礙。”


    玄齊砸在半山腰之前的那個大洞邊上,這次隻是將山體砸出一個凹陷。並不像第一次一樣,將山體直接開了個大洞。


    玄齊麵色痛苦,大口喘著粗氣,然後左手握住被反轉了方向的胳膊,猛地一擰。又是一聲慘呼,胳膊恢複原狀。玄齊輕輕活動了一下,似是已無大礙。但卻未曾管胸前的凹陷。掙紮著起了身。可能是胸前那一擊太過嚴重。玄齊的嘴角慢慢滲出金色的血液。


    血液滴在地上,皇甫極看到後,有些心疼,但好似眼神中更多的是有些可惜。


    “皇甫施主果然戰力驚人,單論體魄之強,貧僧也不得不甘拜下風。果然不愧為三品第一武夫之名。隻是貧僧並未盡全力,接下來還要請皇甫施主多多指教。施主也要當心。此神通過於霸道,貧僧也隻是略有小成。屆時,若是收不住力傷了施主,還請施主原諒,施主接下來要小心了。”玄齊身上金光大盛,臉上浮現痛苦之色。


    遠處的玄真一見與此,臉上現出惋惜之色:“哎!何苦呢?又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難道非要拚個你死我活不成?”


    這邊玄真喃喃自語,那邊玄齊卻是金光越來越盛,到最後甚至已經看不清五官,整個人像是化作一個人形的金色太陽,將方圓內本就水汽不多的空氣蒸幹。


    “啊!”一聲痛苦中暗合著些許釋放身心的舒爽聲音響起。再看那原先金光大盛的玄齊。此時他卻以完全改變了一個形態。


    場上的還是玄齊,但已經不是之前的玄齊。此時的他整個體態完全已經變了樣。那不是人形,而更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一樣。


    重新現身的玄齊,此時三首六臂,身體整個大了五倍不止。軀幹和下肢之上,肌肉早已將原先的戒衣撐破。露出虯勁的金色血肉之軀。


    那三首朝著三個方位,每個方位的頭顱下兩隻手臂長在其正下方軀幹之上。軀幹從任何方向去看都呈正麵觀。


    再看那三首麵相,其中一首呈‘金剛怒目相’,手持金剛降魔杵;一首呈‘菩薩垂眉相’,手持清淨琉璃瓶;餘下一首,卻是呈現‘眾生相’,隻看一眼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像極了看到心中最思念的那人模樣。而此首之下手中所持之物,卻像是一團白霧,白霧虛無縹緲,似是可以演化萬物。


    皇甫極見到玄齊施展佛門護教法相神通。臉上難得露出慎重之色。接著便對浮在空中的玄齊說道:“大師何必如此,此神通一出,無論結果如何,之後大師必得修養不少時日。隻是為了一次切磋,大師覺的值嗎?”


    玄齊三首一齊出言:“施主戰力之強,生平僅見。貧僧動了嗔念,若不得心中圓滿,以後怕是隻能止步於此,還請皇甫施主成全貧僧。”


    “哎!沒想到大師也是個癡人,既如此,在下如你所願。大師也要當心了。”


    皇甫極說完,氣機大漲,身形不斷壯大。卻是天下間最為常見的超凡神通‘法相天地’。不過皇甫極施展的法相天地神通相較別人,卻是大大不同。因為皇甫極施展的法相天地不是自己的模樣。而是一個古老的之軀,渾身散發著古老而又蠻橫的氣息。


    這是一隻體型巨大的黑猿。此法相一出。玄齊隻是稍顯驚訝。而遠處的玄真卻是麵露驚恐之色。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嘴裏哆嗦著自言自語道:“怎麽會?他怎麽會現出如此法相。這不可能?可是這種氣息雖然和記載中的強大相去甚遠。但那一絲氣息應該不會有假。這怎麽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玄真如神經質一般重複著一句話。看向皇甫極巨大的法相身軀。身上的抖動愈發明顯。最後竟一下癱倒在地。


    場中二人卻都沒顧及到不遠處的玄真,而是都全神貫注,準備接下來的大戰。


    皇甫極率先出手,揮著巨掌便向玄齊的‘金剛怒目相’拍了過去。玄齊揮動金剛降魔杵迎了上去。巨猿法相一手握住金剛降魔杵的杵身,手掌瞬間響起滋滋聲,伴之有白煙從手掌與降魔杵相接之處冒出。巨猿法相露出痛苦之色,但卻沒有因此鬆手。另一隻手掌繼續向‘金剛怒目相’頭顱拍去。


    一聲巨響過後,玄齊的‘金剛怒目相’頭顱直接爆開,金色血液撒了一地,隻留下脖子還保留在軀幹之上,脖子以上已經了無蹤跡。巨猿法相一擊功成,及時倒退,鬆開金剛降魔杵,痛苦的甩著手掌。


    顯然皇甫極也不好受,硬悍金剛降魔杵這一大殺器,法相巨掌此時已經被腐蝕的露出白骨。但相較與失去‘金剛怒目相’頭顱的玄齊相比,看起來無疑要好上許多。


    皇甫極一抖巨掌,斷肢重生的武夫超凡之力便噴湧而出,將法相巨掌修複。他活動了一下手掌,已經無大礙。


    這時,失去‘金剛怒目相’頭顱的玄齊,靜立當場。‘菩薩垂眉相’頭顱口中念念有詞,接著手持清淨琉璃瓶的手托著瓶身一轉。那‘金剛怒目相’頭顱也竟然緩緩恢複原樣。


    二人隻一回合,都各自吃虧,並未分出勝負。


    玄齊這次率先出手,身體旋轉,以‘眾生相’頭顱麵朝皇甫極。隻見那團白霧慢慢成形,竟化作一根長杖。其實更像是一根擀麵杖。皇甫極看到長杖眼睛有些失神。


    玄齊見到有機會,立即出手,複轉‘金剛怒目相’,手持金剛降魔杵便砸了過去。巨猿法相被一擊砸在肩上,半個肩膀都被砸得粉碎。而身軀也向一邊倒去。


    玄齊一擊得手,並未因此而停手。反而催動法身向前。降魔杵如雨點般落在了巨猿法相身軀之上。每一次擊打,地麵便晃動一下。皇甫極直至此時依舊陷在‘眾生相’創造的幻像之中。對玄齊的攻擊毫無抵抗之意。漸漸地,巨猿法相的巨大身軀直接崩碎。皇甫極也被打入地麵之中。場上勝負似是已分。玄齊就要收起金剛降魔杵。


    這時,一聲巨響,玄齊的‘三頭六臂法相’軀體上竟如蛛網般出現絲絲裂痕。與此同時,一道遮天蔽日的巨猿法相出現在玄齊身旁。身軀比之剛才更是大了不少。氣息也比之剛剛更加強大、古老。


    玄齊立即運轉‘菩薩垂眉相’頭顱,修複法相軀體。但沒想到,修複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皸裂的速度。隻因為那巨猿用他那巨大的手掌一直在瘋狂地拍打玄齊身軀各處。


    玄齊不知道,為何剛剛還陷在幻境之中的,法相身軀已經破碎的皇甫極,怎麽會突然完好無損,自己甚至根本沒有察覺到,他是如何出現在自己身邊的。


    甚至超過之前般強大,沒有受到任何一絲損傷。


    玄齊想要反抗,但施展神通中的他本就消耗巨大,加之不斷地運轉法力修複法相軀體,。看著身軀慢慢皸裂,自己卻無法阻止,甚至已經無法反抗。


    玄齊心中不甘,隻因實在是輸的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身前這個武夫是如何掙脫幻境的。甚至在他毫無覺察的情況下掙脫。一場較量,就像是戲耍自己一樣,令自己毫無招架之力。


    皇甫極巨掌疾馳而下,玄齊傷勢越來越重,殘破不堪的身軀搖搖欲墜。他知道隻有認輸一條出路。盡管內心中再有不甘,輸了就是輸了。


    玄齊終於放下抵抗,三首口中齊齊出言:“貧僧輸了。”


    話音一落,疾馳而下的巨掌瞬間停止。接著巨猿法相消失不見,轉而出現皇甫極的身影。


    “大師即已認輸,此戰當休。”


    玄齊此時也恢複人身,麵露愧色,此戰輸的糊裏糊塗。但他也終於看清了自己和皇甫極之間的差距。到了此時,再也沒有一絲輕視對方之意。轉而變成了尊敬。


    “施主一身修為,貧僧自愧不如。二品之下,戰力第一。當得是名不虛傳。玄真師兄說得對,天下間,不能以境界論戰力,皇甫施主的戰力怕是已經不弱於二品超凡了。”


    “大師過譽了,大師修為深厚,據我所知,三品超凡之中,當排三甲之內。”


    玄齊愧色更濃,心中暗想:還是師兄說的對,我下山少,終究是小瞧了天下英雄。被同門一恭維,便做了那坐井觀天,不知天之大的井中青蛙。終是嗔念過剩。


    玄齊從身上摸出丹藥,自行療傷。此事暫且不提。


    遠處受到驚嚇的玄真和尚,見場中已然分出勝負。便急忙來到二人近前。對重傷在身的玄齊視而不見。反而眼神熠熠的盯著負手站立的皇甫極。


    皇甫極被玄真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怒道:“怎麽?玄真大師也想和在下做過一場不成?”


    玄真並未搭話,依舊死死盯著皇甫極的眼睛,像是想要從他眼睛裏得到些什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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