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宋朝已經十幾年,秦小天對周圍的情況還是不太了解,他以前上學時學習就不是很好,曆史更是一塌糊塗,再說,這個世界未必就是曆史上真正的大宋朝。他也不想去費心思了解,隻要能夠修行,能夠自由自在的活著修行,其他的事通通不管。


    秦小天從來沒有如此快活自在,一路行來,遊山玩水,他以旁觀者的心態,觀察著這個世界。


    這個朝代還算比較富裕,貧富差距很大,商業很發達,當然不能和現代社會相比。土匪強盜極多,官府經常剿匪,主要手段卻是招安。


    秦小天漸漸開始理解,這個世界為什麽有那麽多綠林土匪。普通農民別說是吃肉,有的連吃飯都成問題,有些人活了幾十年,都從來沒有嚐過肉味,如果去當土匪,雖說不能經常吃肉,至少可以吃得上飽飯。


    一路上,遇到過無數次款項強盜打劫。秦小天一身破舊粗布衣褲,加上一根哨棒,隻要那些土匪強盜不過分,他也就不反抗。


    可是總有一些不長眼的土匪,連他身上的破衣爛褲也不放過,這時,他就會忍不住大打出手,然後衝上山去搶劫。


    對於想要他命的土匪,一概斷腿斷腳,但隻傷人不殺人。很快,他的名氣就在綠林中傳開,人稱小鬼手,一旦被惹急了眼,專門殘人四肢。


    秦小天本想到大名府去找猴子張厚,一個月後,卻發現自己迷路了。他既沒有宋朝的地圖,也地名也不熟悉。


    這天,來到一座地市,城門上方倒是有名字——汾州。


    秦小天直撓頭,心想:“*,汾州是什麽地方?”


    汾州城,有護城河環繞,還有甕城。


    古代的城市和現代完全不同,就像一個全封閉的烏龜殼,城門更是防禦重重,甕城猶如平放的弓,凸出城門外。城市孤零零地獨立在大地上,城外很少有房屋,周圍是稀疏的林木和雜草叢生的土地。


    汾州城中心是鼓樓,城門外還有四關,完全是一副全防禦的格局。在冷兵器時代,這大約就是所謂的固若金湯,躲在城中,外麵一般的攻擊很難破開這個烏龜殼。


    城門口有不少人進出,甕城裏更是人多,還有馬匹、騾子,驢子、駱駝等等牲口。都在等著接受進城的檢查。


    秦小天混在人群中,悄悄地溜了進去,獨身一人,手中又沒有什麽行李,守城的兵丁不會注意。


    汾州城的位置在現代屬於山西省,城內有九街十八巷,石板路,沿街有酒樓飯店客棧,在宋朝是一座比較大的城市,*近河東路的太原府,也是一座邊關城市,再過去就能到達西夏國的邊界。


    秦小天沿著大街一路走去。汾州城有不少酒樓,大都是兩層的木結構樓,他選擇了一家人最多的酒樓。在外麵混了那麽久,知道人多的飯店酒樓,菜肴一定有特色。


    響午時分,是客人最多的時候。


    秦小天剛剛來到門口,還沒有進門,一個夥計就擋住了去路,不耐煩地說道:“去!去!要飯到外麵等著,等我收桌的時候……你再端一個碗來盛,這時候沒有剩菜殘羹……”


    又被人當成叫花子,秦小天心裏極度不爽,一把揪住夥計的脖領,抬手就扔了出去,說道:“給大爺我找一個座位!”


    小夥計落在地上並沒有跌倒,隻是踉蹌了幾步。這是秦小天手下留情,出手的分寸把握得極好。


    那個夥計剛要大叫,旁邊一年齡比較大的夥計說道:“哎,小夥啊。你幹什麽?哪有將客人向外推的?”


    夥計急道:“他是……他是叫化子啊。”


    那個老夥計說道:“他臉上刻著叫化子嗎?趕快領著客人去找座位,讓掌櫃的看見可就不好了。”


    小夥計心中惱怒,眼珠一轉想出一個損招,說道:“樓下已經沒有位置了,客官,請上樓!”


    樓上空著三張大八仙桌,其中有一張大桌*著臨街的窗子,秦小天一眼就看中,他一屁股坐下,說道:“好酒好菜隻管上,要快啊。”


    小夥計說道:“客官,這三張桌子有人定下了,請到這裏來……”他指定的座位是樓梯邊的一個角落,擺著一張很小的案幾和一個小凳子,即使是大白天,那地方也是黑乎乎的。


    秦小天怒道:“不去!就這裏蠻好!”


    小夥計有點狗眼看人低,說道:“這是汾州城周大爺定下的位置,你坐了……小心討打!”


    秦小天聽得哭笑不得,無力地擺擺手,說道:“好酒石酸,好酒好菜……喂,你過來。”見小夥計一副不樂意的模樣,忍不住想給你吃點苦頭。


    小夥計嘀咕道:“什麽?過來幹什麽?”一邊說一邊來到秦小天的身邊。見客人勾勾手指頭,他明白是讓自己彎下腰,俯身問道:“什麽?”


    秦小天大喝一聲:“呔!快點上菜!”


    撲通!


    小夥計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一隻耳朵叫道:“哎,哎,我……聽不見了……聽不見了!”


    樓上的客人都看過來,一個老人說道:“這小夥計成心欺負人,這麽大的聲音,我耳朵不好都聽見了,他竟然說沒有聽見,這不是瞎說嘛。”


    小夥計不敢再和秦小天鬥,捂著耳朵下樓去了。


    酒樓的規矩,客人來了,先上一壺熱茶,然後擺一碟果品,等候上菜。小夥計記恨秦小天,下樓後忙著給別的客人上菜端酒,不一會兒就忘記樓上還有一個在等著上菜的人,很快就過去二十分鍾。


    秦小天一個人呆坐在那裏,他並不餓,隻是饞酒,想要嚐嚐汾州酒的味道。他火氣逐漸升起,又是十分鍾過去,一股無名之火直衝腦門。


    所謂的修行修心,就是為了體驗人生百態,不能刻意壓抑自己的情緒。前段時間的潛修能夠提升修為,但是境界還無法提升,到了人世間,心態需要調整,應該是隨心所欲,如果秦小天強壓下怒火,對修行反而不利。


    啪嚓!一巴掌下去,硬木的八仙桌四分五裂,緊接著是一聲怒喝:“掌櫃的!給老子滾上來!”


    聲音陡然炸響,樓上客人猶如遭到雷劈,一個個捂著耳朵抱頭鼠竄。樓下的客人見狀,也趁亂逃跑,七八個夥計東拉西扯急得直跺腳,忙到現在,不但沒有算帳收錢,連小費也沒有收到,白忙了大半天。


    掌櫃的也被嚇住了,那聲音猶如霹靂一般,震得整座酒樓直抖,灰塵四散。他哆嗦道:“樓上……樓上……是,是誰啊……”


    “上菜!上酒!”


    乒啪!喀嚓!


    掌櫃頭頂的樓板上突然多出四條桌腿,那是被秦小天一巴掌拍下的,八仙桌沒有散掉,而是插入地板中,四條桌腿直接穿透樓板。


    樓上樓下的客人一哄而散,掌櫃的又急又怒又怕,帶著一幫夥計提著菜刀木棍,哆嗦著爬上樓去。


    小夥計一眼看見秦小天,氣憤地叫道:“又是你!你……你想幹什麽?”


    秦小天淡淡地說道:“上菜,上好酒!你這鳥店要讓客人等多久?”


    小夥計急道:“你……你有錢吃嗎?”


    秦小天微微一笑,抬手扔出一錠十兩重的黃金,說道:“哦,這是什麽?”他一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喝道:“好酒,好菜!快點!惹得大爺必發……翻轉你這鳥店!”和土匪打交道太久,說話難免帶上土匪的腔調。


    很快掌櫃的就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氣得胖臉上的肉直哆嗦,指著小夥計一連聲地臭罵。


    從秦小天扔出一錠金子,小夥計就嚇呆了,自己不但得罪了客人,還得罪了掌櫃,以後的日子可沒法過了,他不禁號啕大哭起來。


    秦小天歎了口氣,說道:“好了,一切損失由我來賠,快點……上菜,上酒!哎,見鬼了!”


    掌櫃的一腳踢去,罵道:“還等著看什麽,去,拿最好的酒,上最好的菜!小夥,去我房間取好茶來!”


    菜肴好酒好茶流水般送上來,秦小天居中坐著,一大桌酒菜豐盛之極。


    掌櫃的忙前忙後好不容易歇息下來,門外忽然湧進來一群人,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拿著毛筆的手不由得一抖,帳本上立即糊了一大塊。


    他心中暗罵那個小夥計,放下毛筆,堆出滿臉的笑容,說道:“周老爺,您來了。”


    周老爺在汾州城裏算是一號人物,姓周名大羅,綽號老閻羅。他是汾州一帶有名的商人,暗地裏是西夏國的走私販,也是汾州和西夏國交界處最大的馬賊頭目,手下有一班武藝高強的好漢,專門打劫別的商隊。


    掌櫃的滿臉油汗,不知道該如何向周大羅交代。


    周大羅說道:“李掌櫃,菜要快點上,酒……先來兩罐老汾酒,你知道規矩,別摻水,哈哈,居地兄請!”


    掌櫃的緊張得渾身發抖,人急生智,說道:“嗬嗬,周老爺,今天客多……”


    周大羅打斷他的話頭:“什麽?客多?客多怎麽空蕩蕩的?”


    掌櫃的滿臉堆笑:“就是為了招待周老爺,小店特意請他們提前走開了,特為周老爺騰出大堂,下麵既寬敞又舒適,周老爺,坐樓下比樓上舒服。”


    周大羅無所謂坐哪裏,他說道:“好,那就安排下麵,要快!”


    掌櫃的鬆了一口氣,立即安排所有的夥計在樓下清掃整理,擺放大桌,廚房裏也忙得熱火朝天,如此一來,又把秦小天忘得幹幹淨淨,樓上的夥計下樓後就沒有再上來過。


    秦小天對菜肴不講究,但是酒不能沒有。


    這裏的老汾酒不錯,桌上擺著的四壺酒,一壺差不多有一斤,他喝得很快,半個小時就喝得幹幹淨淨,又開始坐著乾等。


    掌櫃和夥計一個也不上來,也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麽。


    “上酒!”霹靂一聲震天響。


    周大羅剛剛端起酒杯,就聽見樓上突如其來一聲吼,嚇得老爺手一抖,酒杯“啪嗒”一聲掉在桌上!他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掌櫃的腿一軟坐在地上,心裏哀嚎道:“我怎麽把樓上那位忘記了……”可憐他連死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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