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類kiva“噗通”一聲,直接摔倒在地上。


    三隻魔獸對視一眼,卻自動將目光放到追蹤神鷹身上。


    除了找人外,追蹤神鷹本身並不具備戰鬥的能力。


    同時麵對三隻在自身族群內都算佼佼者的魔獸,結果可想而知。


    隨著幾聲爆炸一分鍾後,追蹤神鷹消失不見,隻留下散落了一地的金屬器件。


    這時,異類kiva也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無意識的朝別處跑去。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跑,甚至到現在為止,她還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


    絕望的情緒充斥在心中,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甚至無法停下來思考。


    呼!


    勁風吹動,沃茲帶著常磐妝舞停下。


    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追蹤神鷹殘骸,沃茲默然不語。


    常磐妝舞環視一圈,沒有看到櫻井水奈的身影,不經有些失望。


    “魔王陛下,我去一個地方。”沃茲收拾好地上的殘骸,抬頭對常磐妝舞道。


    常磐妝舞不明白沃茲要做什麽,但也沒有多問,點頭道:“那我在附近繼續找找。”


    沃茲點頭,臨走時,也不忘提醒:“櫻井水奈可能變成異類騎士了。”


    說罷,沃茲匆匆的離開倉庫。


    而常磐妝舞卻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


    想到自己現在有些慌了,常磐妝舞又趕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平複一番後,常磐妝舞這才注意到麵前淩亂的腳步。


    因為荒廢太久的原因,倉庫裏裏外外,都布滿了濃厚的灰塵。


    這些淩亂的腳印就這樣清晰的刻在灰塵上,呈現在常磐妝舞麵前。


    循著這些腳印,常磐妝舞慢慢來到倉庫內部。


    越靠近裏麵,光明也就越遠離。


    很難再看到一絲光亮。


    常磐妝舞的心不經揪了起來。


    水奈平時大咧咧,看上去像是什麽都不怕一樣。


    平時也確實遇不到櫻井水奈怕的東西。


    常磐妝舞最怕那些隱藏在暗處,走路悄無聲息的長蛇。


    櫻井水奈卻膽大到能興奮的把蛇抓起來,一把扔到別處。


    然而就是這樣的櫻井水奈,最怕的反而是黑暗。


    特別是像這種黑漆漆的環境。


    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必須開著一個小台燈,否則怎麽也睡不著。


    但就是這樣,櫻井水奈卻跑到了這樣的環境中來。


    黑暗之中,走路的聲音清晰的可聞。


    常磐妝舞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呼喊。


    另一邊。


    沃茲目標明確的找到了一處偏僻的民居。


    從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棟年久失修的危房,隨時都有可能崩塌,怎麽看都不可能有人居住。


    然而沃茲卻可以肯定,裏麵有人。


    歎了口氣,沃茲小心翼翼的來到門前,輕輕敲了敲。


    所謂的危房,肯定是偽裝,但這模樣,還是下意識讓沃茲動作都輕了不少,生怕某個東西一不注意就掉了下來。


    哪怕真有東西砸到他身上,也沒什麽大礙,但這平白無事的,腦子又沒坑,自己去找打?


    “咚咚咚”的聲音響起。


    很快,門開了。


    加古川妃流疑惑的探出頭,看到沃茲,先是一愣,隨後渾身一顫,全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砰”的一聲,直接將門關上。


    門內。


    看著麵前專心致誌研究表盤的白沃茲,加古川妃流沒好氣的一腳踹過去,但卻被白沃茲淡定的抓住。


    一邊把玩著表盤,白沃茲一邊問道:“沒理由我就當你亂發脾氣了,亂發脾氣那你就早點搬走。”


    說著,白沃茲輕輕哼了一聲。


    從那天加古川妃流被打暈,自己把她帶到家休息,等醒來後,加古川妃流就不要臉的賴著不走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白沃茲就輾轉反側,越想越氣。


    平時照顧腦殘兒童就算了,現在腦殘兒童還搬家裏來了,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聽到白沃茲的話,加古川妃流氣的想咬人。


    要換別的男人,怕不是巴不得自己搬過去,就白沃茲要玩花的,還嫌棄自己。


    狠狠地磨了磨牙齒。


    加古川妃流指著門外,惡狠狠道:“你好兄弟來了,自己去招待!”


    白沃茲收起表盤止不住冷笑,“差不多得了嗷!無理取鬧也得有個限度,看你長得好看,我不想跟你計較,啥好兄弟都扯出來了......”


    說著說著,白沃茲自己就感覺不對。


    皺眉看著冷笑的加古川妃流白沃茲試探道:“那,那個家夥?”


    “不是你好兄弟?”


    “......你見過自己跟自己稱兄道弟的嗎?”


    “這不就在麵前?”


    “得了,我去招待他。”


    白沃茲起身,不想跟加古川妃流多扯。


    這個女人奇奇怪怪的。


    之前還天天喊著要消滅常磐妝舞,現在不喊了,反而天天研究怎麽搞大事情出來。


    到現在,還賴在他家不走了。


    這孩子,沒救了。


    白沃茲一邊搖頭,一邊打開門。


    沃茲還在外麵等著。


    老實說當看到開門的是加古川妃流時,沃茲是驚訝的。


    但在看到白沃茲後,沃茲突然間又能理解了。


    畢竟是另一個自己,騷到把裏之魔王拐走,還是可以理解的。


    沃茲朝白沃茲投去讚許的目光。


    值得表揚。


    隻要白沃茲多犧牲犧牲,把加古川妃流牢牢框住,他們不知道可以省多少麻煩。


    白沃茲卻感覺莫名其妙。


    沒有邀請沃茲進屋,主要裏麵有個傻子,他怕沃茲亂想,給他亂貼一些標簽,讓他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帶上門,白沃茲來到沃茲身邊,倚著旁邊看上去已經腐朽的鐵杆,問道:“稀客,竟然能讓你來找我。”


    “如非必要,像誰願意看到你一樣。”


    “嗬,你這嘴巴還是那樣欠打。”


    “彼此。”


    沃茲搖搖頭,直入正題,“斯沃魯茨在哪?”


    “嗯?你問那傻逼的位置幹嘛?”


    沃茲平靜道:“打一頓?好像太輕了,直接殺了?好像太便宜他了,折磨到死?好像不符合正派人士的作風......”


    白沃茲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這斯沃魯茨是犯了天條嗎?要這樣對待他?


    此時的沃茲,給他的感覺很不秒,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隨時都有可能暴起傷人。


    白沃茲硬著頭皮問道:“斯沃魯茨怎麽了?”


    “他把主意打到我身邊的人來了。”沃茲淡淡道。


    白沃茲卻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他壓抑的憤怒。


    聽到沃茲的話,白沃茲又能理解了。


    這樣看來,斯沃魯茨的確該死啊。


    魯迅先生說過什麽來著?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家人開玩笑。


    白沃茲和沃茲的情況不一樣,他沒什麽值得在意的,在意的,也有沃茲保護。


    ......或許斯沃魯茨對加古川妃流動手了,他也會忍不住出手吧。


    至於有沒有沃茲這樣憤怒,他就不知道了。


    “斯沃魯茨...那家夥一天天跟個野人一樣,居無定所,確切位置我不知道。”


    白沃茲想了想,給沃茲說了一個地址,“他們或許會知道。”


    “他們?”


    沃茲還想說什麽,白沃茲就下了逐客令。


    主要聽到家裏“叮叮當當”的,也不知道那傻子又在幹嘛。


    看著白沃茲慌忙進屋,沃茲想著那個地址,很快便找了過去。


    當看到破舊的房子時,沃茲下意識皺了皺眉。


    你白沃茲那是偽裝,但現在這,可是真的年久失修的危房。


    沃茲都懷疑白沃茲是不是隨便說的地址,故意騙他。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習慣性的敲了敲門,木製的大門頓時發出難聽的響聲。


    沃茲等了半天,見沒什麽反應,便不再裝了,直接暴露本性,猛地抬腳踹去。


    砰哢!


    門開了,也倒了。


    本就腐朽的木門,根本經不起沃茲這一腳。


    踩踏在腐朽的木門上沃茲朝裏麵看去。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知道怎麽描述的味道,但內部的裝飾倒還挺幹淨的,可以看出,有人居住。


    “有人嗎?”沃茲喊道。


    聲音在房間中短暫的回蕩,無人應答。


    好在這裏房間並不多,沃茲輕手輕腳的一間間看去。


    第一間,無人。


    第二間,無人。


    第三間,無......


    呼!


    沃茲剛打開門掃了幾眼,背後就傳來一道強勁有力的揮舞聲。


    大概是棍子一類的武器朝沃茲脖頸呼嘯而來。


    明明已經察覺到了,但沃茲卻不閃不避,任由棍子落到自己身上。


    砰!


    大概是鐵棍的武器結結實實落到了沃茲脖頸,而沃茲隻是不舒服的動了動,再無其它反應。


    這個力道,看來隻是個普通人啊。


    沃茲心中想道。


    背後,敲暗棍的人卻一臉慌亂。


    慌亂之中,一個不小心又踉踉蹌蹌的跌倒在地。


    待沃茲轉過頭時,就看到一個蜷縮在地上的清秀少年。


    “嗯?烏爾?”


    沃茲驚了。


    有段時間沒出現了吧?想不到竟然能在這裏看到。


    看見沃茲,烏爾當即掙紮著想站起來。


    沃茲卻不客氣的撿起地上的鐵棍,精準的插在了烏爾腦袋旁邊,不偏不倚,差一點就碰到腦袋。


    看著麵前猶如惡魔一樣的沃茲,烏爾呆住,不敢動彈。


    不過片刻的時間,眼眶就紅了紅,委屈的情緒瞬間就上來了。


    沃茲卻煩躁道:“你哭個錘子,你是個男的啊,別搞錯自己的性別!”


    或許是因為沃茲現在的樣子實在過於凶惡,烏爾竟然真的就硬生生止住了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見狀,沃茲這才問道:“我問你答。”


    烏爾慌不迭地的點頭。


    隻期望著這個惡魔早點走,再無別的想法。


    “除了你以外,奧拉呢?”沃茲問道。


    烏爾用沙啞的聲音回道:“異類kikai那件事後,奧拉的身體就出了問題,我就搬到這照顧她......”


    烏爾回頭看了看身後禁閉的房門,表示奧拉在那間屋。


    沃茲也沒進去看,他隻是好奇這兩人的情況。


    現在看來,有點艱難啊。


    不過倒沒有激起沃茲的同情心。


    在他看來,兩人就是自作自受。


    雖然走上這條路,傻逼斯沃魯茨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但是錯了就是錯了,這是掩蓋不了的。


    兩人現在也算罪有應得吧。


    沃茲保持著冷漠的表情,繼續問話。


    “斯沃魯茨之後來找過你們嗎?”


    “找過。”


    “看來應該沒對你們做什麽。”


    烏爾慘然一笑,“都這樣了,也對他構不成什麽威脅,他已經懶得收拾我們了。”


    如果當時斯沃魯茨身邊還帶著小弟,說不定還會順手指揮小弟將他們幹掉。


    不用懷疑,如果帶著小弟,斯沃魯茨絕對會這樣做。


    在斯沃魯茨身邊這麽長時間,烏爾早已了解斯沃魯茨的脾性。


    這個人,壓根本存在任何善心。


    隻是當時嫌收拾他們太麻煩罷了。


    如果奧拉沒有受傷,烏爾相信,斯沃魯茨會毫不猶豫的解決掉他倆。


    聽罷,沃茲隻是默默點了點頭,隨後問起斯沃魯茨現在的老巢。


    烏爾的回答跟白沃茲差不多。


    隻是比白沃茲多了一道信息。


    “雖然居無定所,但斯沃魯茨在一個地方都會住上一個星期左右,而這個區域,就是斯沃魯茨最常出現的地方。”


    烏爾指了指牆上掛著的殘破城市地圖。


    沃茲掃了一眼,記在心中。


    看著烏爾,沃茲淡淡道:“起來吧。”


    烏爾這才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起。


    臨走時,沃茲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尚未平靜的烏爾。


    “變成普通人又不是不能繼續生活,這個世界上比你們慘的人比比皆是...你現在的年紀,有機會的話,還是上個學吧,重新開始,還來得及。”


    說完,沃茲這才離開。


    烏爾卻一臉複雜的站在那。


    “重新開始...說的那麽簡單......”


    變成普通人的他,還有奧拉,其實什麽都不會。


    並沒有足夠的技能在這個複雜的社會立足。


    這個重新開始,難度未免太大了。


    打開禁閉的房門烏爾來到奧拉身邊,低聲說著剛剛的事情。


    說完,奧拉睜開眼睛,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憔悴。


    咳嗽了幾聲,奧拉虛弱道:“他雖然討厭,但話說的其實並沒錯。”


    “可我還是不甘心。”烏爾忿忿道。


    從掌握時停的時劫者,淪為普通人,這股落差感,直到現在,烏爾都不能接受。


    奧拉沒有接話。


    黯淡無光的雙眼盯著似乎搖搖欲墜的天花板,問著自己。


    能接受嗎?


    不能的。


    她也同樣不能接受。


    她同意沃茲的說法。


    重新開始。


    但不是以普通人的身份。


    她想要複仇。


    向斯沃魯茨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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