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嶽安使用熱氣術和風氣術,吹幹欣兒的頭發,讓欣兒坐在一旁,讓其自行煉體後,自己又繼續運內氣煉體。


    欣兒望著嶽安,想靠上去,觀念的矜持使她無法靠著嶽安身上,依賴著嶽安,這等事,已離她甚遠,在流浪時,欣兒就明白,從此以後自己不會是餘燕了,運氣好些,能有個餘氏。


    若是差些便是這般,再差些,便是死在路上,更差些,便是死在被玩樂。


    她厭這般,更厭戰爭,最厭這個世界,把女子生的如此,又把自己生的不夠聰慧,若是自己能像李易安那般,詩詞書畫無人能及,那該多好。


    實則也是無用功罷了,戰爭霍亂即使再有才能,也是不逢時,終究還是要流浪到它處。


    流逝的不隻是思緒,還有時間,一上午欣兒都沒有同嶽安一起運氣煉體;


    隻是呆呆盯著嶽安看,本來她應去受訓的,即使接受貼身女使的培訓,這種培訓以精為重中之重。


    沒有後世培訓的一大堆廢話,為了籌齊時長,添加百分之九十五的無關緊要的部分,百分之五的內容。


    欣兒本還有兩天的受訓,嶽安已醒,加上先前自己說了自己還未受完訓,嶽安不主動要求,欣兒自然不可能離開嶽安去受訓。


    快要午時,見嶽安還是沒有動靜,欣兒便悄然出了門,去準備午餐了,不一會,欣兒便回來了;


    守在門口處,等了一會,有兩個下人端著一葷一素一湯走過來,欣兒打開門,輕聲吩咐讓他們腳步輕些,輕放。


    又等了一個時辰,嶽安還是未結束煉體,餓極了的欣兒隻好從地上舊衣裏拿出一塊豬肉幹糧,低頭吃了下去。


    這豬肉幹糧隻能是填肚子,用於不可離開但已餓極了情況。


    桌上的菜早已涼了,沒有嶽安的吩咐,欣兒還是不敢吃,更被說偷吃了,隻能拿著幹糧,細嚼著。


    一晃又是兩個時辰,忽有人敲門著,欣兒起身從床邊走到門口,輕輕打開門,見是一侍衛,小聲說道:“安郎在修行,有何事?”


    “安郎?”侍衛心中不由的疑惑,這不是喬郎嗎?又轉瞬理解下來,輕輕抱拳祝福著:“這麽快?”


    欣兒見他誤會,也不好解釋什麽,現在嶽安的身份還沒有泄露;


    在外人麵前,應該是叫喬郎的,她一時順口,叫出安郎,惹他人想著是兩人之間的別稱,也不奇怪。


    “嗯。”欣兒故作鎮定的應著。


    侍衛說明來意道:“老爺叫喬郎過去,老爺請了一些將軍在大堂,還有兩位江湖人士,說是討論救二帝之策,現讓喬郎過去,你看,要不叫醒喬郎?”


    欣兒想了想,道:“嗯,救二帝?我去叫醒安郎,你在這稍等片刻。”


    轉身來到嶽安身旁,欣兒輕呼著:“安郎?安郎?”


    連續叫了五六聲,終於將在煉體之中的嶽安,輕輕拉回現實之中。


    “何事?”雖被欣兒輕聲喚醒現實,嶽安卻沒有惱怒,修行是如此,要全神貫注的將氣練至全身,哪裏有心思注意其他的,一時沉入,就不知時間了。


    輕輕動了身子,來自身體的疼痛讓嶽安不由感慨:“煉體還真雞兒痛啊!”


    欣兒轉達了侍衛的話,嶽安聽言,皺起眉,喃喃自語著:“這麽快麽?”


    聲細雖小,欣兒卻是聽得一清二楚,這在一旁,可嶽安是細聲,她自然不會去詢問為何,這明顯了是不願說出來。


    嶽安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到門口,欣兒跟著身後。


    “我等會就過去,你再去請楊郎去大堂,讓他牽上白馬帶上槍與細刀。”嶽安吩咐侍衛著。


    侍衛覺得奇怪,隻是去商討,要這般武裝如何?


    可自己身份卑微,哪裏敢問嶽安是為何,隻好照做。


    “是。”回罷,侍衛轉身朝著楊郎的廂房前去。


    “我們去大堂吧。”嶽安回頭對著欣兒說著。


    “我們?”欣兒一愣,又麵容滿是歡喜回著:“好,我們去吧。”


    說完,欣兒快步走在前麵帶著路,腳步輕躍像是發生一件大喜事般。


    嶽安隻是覺得奇怪,內心想著:“自己說的有什麽問題嗎?”


    這他還未真正的了解古時這般規矩,我們,便是認可了在我其中,而不是欣兒,也不是你,前者是融於言語者,後兩者總是有些許距離。


    這還不是情話許可,而是隨意的一句。


    有時,語言對了,能讓人欣喜不已,語言錯了,也能讓人心生厭恨。


    都是對方理解意思其中,放在現代,我們很普通,放在古代,對女子說我們,已是將對方完全認可,將對方放入自己一行人之中。


    一路左轉右轉,轉了七八個彎,嶽安又再次吐槽,這襄陽府真大,又轉了幾個彎,終於來到大堂。


    剛剛進了大堂,隻見嶽飛坐在正中央,兩旁眾人席地而坐,地上鋪著細竹席和一道絲綢布,前麵是一張矮桌子,上麵擺放了一壺酒和一個杯子。


    嶽飛正向問自身右旁,坐第一排薛弼有何計策,瞧嶽安來道,停止言語,轉而朝嶽安輕聲道:“喬兒來了?坐吧。”


    嶽安走到右邊剩的一個空位,欣兒則是停留在大堂外等候著,席地而坐後,嶽安又看向大堂的人,幾道熟悉的身影。


    嶽雲、張憲、徐慶、姚政、王貴、高穎等一些謀士,嶽飛可是坐擁最豪華的謀士陣容。


    左側,有吳玠、韓世忠、劉錡、劉光世,都是主戰派;


    這些人身後都站立著手下將領或是謀士,也有坐在左右兩側的謀士或將士;


    皆是因地步不同,親密些就坐著,一邊一個,多了就站著了。


    左側最後一位是的是身材高大魁梧又濃眉大眼的粗壯男人,皮膚偏黑看著卻不會讓人心生醜感,而是順心模樣,若拋開曬黑的皮膚,倒是一副忠義之相。


    男人身邊的女人,與男人相比顯得更加美貌萬分,女人一身白衣長發披肩,又披輕綃、頭上束了個金環、頸戴紫玉,渾然一副絕美模樣;


    再加上雪白麵容,眉目如畫,眼眸漆黑,眼神甚是靈動。


    在這大堂之上,惹得眾人不敢目視,女子身旁則有一女孩,樣子看去年僅七八歲;


    小手緊緊抓著女子的衣角,麵容甚像女子,卻又像是勝過幾分,隻是,眼神沒有女子的靈動,魅力反而少了幾分。


    坐在對立麵的嶽安,目不轉睛注視女子,引得女子微微皺眉,心中不禁產生一絲厭惡,無聲罵了嶽安幾句無恥,又看向身旁的男人。


    台上,嶽飛繼續讓薛弼說一個救帝之策。


    隻是,這薛弼說的盡是些引句文言,若是說白話,嶽安倒是能認真聽些,但要引句,嶽安又不是教語文的,雖然當過代課老師,可這相差甚遠。


    對方隨便引一個自己沒見過的書籍內容的一段話,來隱示要如何做,那嶽安就是瞎子摸屁股,隻能得到個屁。


    其實引句,嶽安倒是能脫褲子放屁,來一個空穴來風,問題是對方要是追究一下,不就漏泄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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