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李太醫愣住了,他看著這個破窗而入的人舉刀向他砍來,頓時嚇的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王越此時也被嚇了一跳,趕緊將頭探出窗外看了一眼,發現並無異樣後又回頭看著地上的暈死過去的李太醫不知該怎麽辦。


    等了一會兒這李太醫還是沒有醒來,王越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他將李太醫扶起,然後去倒一杯水,就要往李太醫口中送去。隻是突然想到這是一個謀害君主的小人,又一把把杯子扔了出去,直接一個巴掌扇在了李太醫老臉上。


    李太醫確實被打醒了,睜開眼看到眼前的黑衣人,剛要喊出聲來,一柄劍就抬到了他的脖子邊上。這劍的主人做了一個不要說話,否則殺了你的手勢便放開了李太醫。


    李太醫卻是顧不得那麽多,趕忙跪在地上邊磕頭邊求饒。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小人上有八旬老母,下有三歲幼女。大俠,我這裏有錢,求大俠放我一條生路。”說著說著就抱著王越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訴。


    “呸,你這不忠不義的小人,我今日乃是替天行道,殺你是誌在必得,誰都救不了你,此番讓你醒來就是要讓你做個明白鬼,下輩子好好做人。”王越一臉嫌棄的踢開了李太醫接著就要下手。


    聽到這裏,李太醫已經明白了這王越是為何來此,又趕忙跪下解釋道:“少俠饒命啊,老夫也是逼不得已啊,那張丞相以老夫家人相要,逼迫我去給皇後下毒啊,老夫真的是無可奈何才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啊。”


    “張丞相?你在胡說什麽,到現在你還要汙蔑他人。”王越顯然是不相信李太醫這一番話。


    “老夫說的句句屬實,老夫以性命擔保,若有半句假話,老夫不得好死。”


    聽到這裏,王越已經有些許疑心。他將劍收起來,吩咐李太醫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來。那李太醫顯然是不願意說出來,隻是支支吾吾的說不關他的事,都是別人指使他做的。看到李太醫這樣子,王越隻得拔劍砍向一旁的椅子,椅子瞬間被一分為二,李太醫哪見過這陣仗,整個人嚇的都癱軟在了地上,就連烏紗帽都嚇的掉在了地上,咕嚕咕嚕的滾到了腳邊。


    “大俠饒命啊,我說我說。老夫自半年前被張丞相手下庾裘相邀到府上,老夫隻是一個小小的太醫,隻得前往赴宴。”說到這裏李太醫將帽子撿起來又戴在頭上才繼續說到。


    “那次宴會上,庾裘給了我一張藥方,要我將這個藥加入皇後娘娘的安胎藥中。你也清楚形勢所逼,如果我不答應他們恐怕我走不出丞相府便會沒命了。回家後,我整夜睡不著,第二天我家院子裏便多出了許多的死鳥,都是脖子被人扭斷扔在庭院中。”說到這裏,李太醫已經哭的滿眼淚花。


    “我隻能按他們的要求來做,我唯恐我的家人出事,丞相也答應我,事成之後會放我離開的。”


    “你真相信他們會放你走?既然你參與了這件事,你還能活著離開這長安城?恐怕你剛出城就會被一路追殺,你還真是天真。”王越一臉鄙夷的跟李太醫說到。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什麽樣的人,謀害皇族,大逆不道。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他們根本不會讓我活著離開的,隻是我希望我的女兒能平平安安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還真有個女兒啊,你這都一把年紀了,看不出來啊。”


    “嘿嘿,老來得女,我已經吩咐遠房親戚帶小女離開了。大俠,此事隻與老夫有關,不管什麽事就讓老夫一人承擔,無關小女。”


    此刻在窗外的玿卻是偷聽的一清二楚,“此事果然和丞相府有關,得趕緊回去通知無心大人小心提防丞相府。”想到這裏,玿慢慢向外退去,剛出圍牆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丞相說的不錯,果然有人注意到我們了,可惜你今天走不了了。你們上,把他給我拿下。”來者便是庾裘以及一眾身著相同的下人。


    玿不想與這些人耗太久盡快把消息帶回去才是最重要的。隻見他從身後拔出一把劍,隻是這劍有些不同尋常,平常的劍劍長不過2尺,而此劍卻是將近三尺,光劍柄就占了三分之一的長度,劍身上滿是各種各樣的尖銳的凹槽。


    “今日你們既然見到了這把劍,你們就隻能死在這裏了。”玿說完後,又回到那種如水一般滑動的狀態向著庾裘等人襲去。


    一眾人雖然沒有見過這種功法,但還是有著高手的直覺,紛紛散開來,將玿圍了起來。等近身一看才知道原來此人隻是趴在地上而已,眾人心想道:此人趴在地上卻也行動如此迅速,著實是位一流高手。


    而玿被眾人圍住後卻也不慌,依舊是趴在地上看著眾人,眼中滿是不屑。


    “你是何人,我庾裘手中之劍不殺無名之輩。”說罷還抽出劍指向趴在地上的玿。


    “就憑你,一個連武功都沒有的廢物?你覺得你們是我的對手?”玿卻連正眼都不看他便說到。


    看到此人如此輕視自己,庾裘也不免有些氣憤,“哼,死到臨頭還在放狠話,把他給我拿下。”


    眾人看了一眼,紛紛出手,眾人一個眼神意會突然出手一齊向地上的玿出手,刀劍槍棍甚至有人搬起路邊豆腐攤的一塊磨盤便朝玿砸來。


    數道兵器而過,玿在眾人出手的一瞬間飛身而起,腳踏那塊飛來的磨盤將手中劍甩了出去,在即將脫手的那一刻握在了劍柄的最末端,接著一個回身劍隨身動,落地之後站著的人隻剩下了一個老者和一旁的庾裘。


    而庾裘早已看傻了眼,這一劍封喉令他呆在了原地,接著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轉身跑出去,隻乃雙腳卻是已經嚇的顫抖起來,邁出一步便要跪倒在地。


    而那老者看了一眼玿的劍後又看了看玿,開口說道:“禦魂二,你是一個絕頂高手,我輸在了兵器上。”


    說罷,那老者看了一眼手中的斷劍,一把將其震了個粉碎。而玿看到老者的動作後也是神情凝重了起來,而後站起身來行了一禮。


    “在下影衛—玿,老先生賜教了。”


    “在下無名,小兄弟承讓了。”


    說罷,老者一個掠影便來到了玿身後,一個轉身禦魂二便從玿手中脫出,直直的飛向天空。玿不敢大意,右手一掌向老者打去,左手拿著劍鞘護在胸口。


    “哈哈哈,年輕人你太謹慎了,作為一個劍客,要以攻為守,而手握禦魂這種殺戮之劍更應如此,看著。”


    隻見老者一個飛身,劍已經到了手中,老者的劍法很是犀利,完全是一種放棄了防守的進攻。玿明白如果自己學會了這個劍式,在今後的過招中,自己絕對非死即傷,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去理會老者。


    而老者看到玿如此模樣,也是歎了一口氣說道:“世人皆貪生怕死之徒,此劍法之精妙足以匹敵武林中任何一門劍法,爾等不配為吾徒。”說罷將劍一扔,而那劍直指李太醫家的圍牆,而這老者這一劍竟然將李太醫家的圍牆砸出一個能供人出入大小的窟窿。


    “不好,暴露了。”玿暗叫一聲。果然不遠處巡邏的士兵聽到了這裏發出的巨響,正快馬加鞭的向此處趕來。


    玿不敢耽擱,找到被卡在磚頭下的禦魂二後便趕忙跳上屋頂準備開溜。走之前回頭一看,那老者還在原地瘋瘋癲癲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玿也管不了那麽多,一轉眼便滑的沒影了。


    而老者看到玿逃走後,也安靜下來,一手掏出一個明晃晃的錢袋顛了顛後自言自語道:“這幾天酒錢有了,嘿嘿嘿。”


    而庾裘卻小心翼翼的走上來討好道:“前輩,您是哪路高人,為何我此前不曾記得您?”


    “我和你們沒關係,我隻是借了這小家夥的衣服,你有錢嗎?”老者賤兮兮的摟著庾裘問到。


    “有的,有的。”說著掏出了一個錦袋雙手捧到老者麵前。


    看到老者喜笑顏開的樣子,庾裘僵笑著問道:“前輩,我可以走了嗎?”


    “去吧去吧。”老者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庾裘這才慢慢挪著腳步,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走了幾步後回頭一看,老者已經沒了蹤影,接著整個人便癱坐在了地上。


    士兵不出一會便到了,而屋內的王越在聽到老者那驚為天人的一劍後也是嚇的劍都差點飛了出去。而回頭一看,李太醫已經整個人躲在了桌子下麵。


    王某也不敢這裏,一個健步從破窗跳了出去,一個打滾站起來就要上牆逃走。可大門突然被撞了開來,門外已經有士兵舉著火把往院內走來,破洞處也有士兵舉著火把往院內走來。


    這時,王越看到了庭院中離他不遠處的一口井,也管不了那麽多,一個翻滾便跳了進去。王越一邊抓著繩子不讓自己落下去,一邊雙腳撐著井壁,可怎乃井口處青苔叢生,最終還是滑了下去。隻是滑下去之前,他清楚的聽到一個人在大聲嗬斥著,這個聲音他忘不了,就是庾裘的聲音。


    王越在水中泡了一夜,喝了不少井水,天一亮他就拉著繩子慢慢悠悠的來到了井口,探出腦袋發現院中無人後便爬了出來。


    回到昨晚李太醫的房間一看,房間內已經被翻找的一團糟,其他房間亦是如此,如今整個院子裏就剩下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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