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官放開的那宮女也回過神來,


    “大人所說的是不是那位被皇上……”


    說到最後那宮女不敢再說下去,隻能滿含深意的看著雲官,


    雲官忙不迭的點頭,“是,是她,她在哪?”


    “早前,皇上身邊的柳公公來過,將她帶走了。”


    雲官一聽,連忙問


    “帶到哪兒了?說啊!”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司長薄攔住焦急的雲官,示意祁毅跟著那個離開的宮女,祁毅點點頭


    “是。”


    司長薄讓祁毅跟上去,就是要告訴那個宮女,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閑閑,皇上要賜死宮女,一般會在冷宮的永巷中,你若是想。”


    還不等司長薄說完,雲官撒腿就跑,司長薄也顧不得其他,隻能跟著,雲官跑啊跑,跑啊跑,她的心裏什麽都沒想,隻想著趕緊跑過去,跑過去了,隻要她快一點,快一點就可以救下那個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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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等到雲官跑到永巷的時候,有一個擔架從她身邊過去,蓋著白布,雲官一下子愣在原地,


    “不可能!那不是她!”


    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個被抬遠的擔架,然後無助的看向司長薄,手哆哆嗦嗦的拽著司長薄的衣袖,


    “臨淵殿下,你告訴我,那不是她!”


    “閑閑。”


    司長薄不知道該怎麽和眼見的姑娘說,總之就是,此刻如鯁在喉,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雲官還要繼續跑著去追那個擔架,卻被司長薄攔住,


    “別追了!閑閑,那是她,她已經死了。”


    “不可能!啊!不可能!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司長薄把雲官攬在懷裏,


    “就是這樣,就該是這樣的!她一死,給思明公主換來了無憂無慮的後半輩子,很值得了。一個宮女和皇上生下來的孩子,比一個宮女和侍衛生下來的孩子更卑賤,因為她在那些奴婢之中,顯得那個高貴,她若是繼續生活在這些宮婢之間,還不定會受到什麽迫害,成了公主也也好!”


    “真的嗎?”司長薄捏了捏雲官的臉,


    “你在皇宮裏這麽多年,是不是真的,你不知道?”


    雲官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倒也是這樣。可是,他怎麽可以這麽狠,那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麽就沒了性命。她從此之後,沒了姓名,沒了性命,什麽都沒了!”


    “好了,別傷心了。原本是她命苦。”


    雲官一把推開司長薄,從他的懷裏出來,眼含淚水,但還是堅強的睜大眼睛看著司長薄,


    “什麽叫命苦?臨淵殿下,你知道什麽叫命苦嗎?


    她一生的苦難,是從皇上開始的我查過了,她懷上酌酌的那一年,已經二十四歲了,她隻要再熬過兩個月,就可以出宮了,宮外,還有等著她回來成親的竹馬,可惜一切就這麽毀了,你知道嗎,就那麽毀了,她被迫承歡,被迫生下了孩子,被迫的留在皇宮一輩子!你知道嗎?她本來是幸福的,是自由的,她本來可以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幸福女人的,可這一切全都毀了!”


    她因為被臨幸,所以不能再出宮,皇帝臨幸過的女人怎麽可以再嫁人,可因為他是宮女,即便身懷有孕,也得不到冊封,得不到該有的名分,還要被人欺負。因為她太卑賤,冊封她會玷汙了皇家血統!


    司長薄再一次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雲官按回到自己的胸膛上,他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為了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哭的那麽傷心,但是他知道,一條人命的逝去,確實值得惋惜,而且皇權也確實殘忍。


    “別哭了,逝者已逝,生者,就盡力為她們做些什麽吧!”


    “去母留子,就是這樣吧,皇權真是至高無上,冰冷可怕!”


    司長薄沒什麽話可以說,他的心早就冷了,隻能把雲官抱在懷裏,等著她慢慢的平複心情。直到感覺到雲官的心情恢複的差不多了,司長薄才開口說道,


    “你隨我走吧,還有一件事,需要你來辦。別難過了,也別氣了。這麽熱的天氣你要是再生氣,便更熱了。”


    司長薄和雲官並肩走著,祁毅和綺秀不遠不近的跟在各自的主子身後。


    到了該分道揚鑣的時候了,司長薄要出宮,雲官要回冼鬆殿,就在這是,司長薄緩緩開口,


    “閑閑,你跟我去趟刑部。祁毅,去稟告皇上一聲,就說瓊樓宴前夕夜闖冼鬆殿的刺客需要雲官大人前去確認一下。”


    祁毅點頭抱拳,“是。”


    雲官回頭,看向綺秀,


    “綺秀,你也先回去吧,刑部的事情,我和臨淵殿下去就可以了。”


    “嗯嗯。”


    …………


    司長薄和雲官並肩朝著東華門走去,


    “你倒也不疑有他?我把你騙出宮去,一劍殺了,也沒有人知道。”


    雲官很是自信,“殿下不會的。”


    “這麽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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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官偏頭看向司長薄,就憑他跟著她跑了大半個皇宮,她就知道他不是壞人。更何況,流汌可是護著她六年了。


    “你讓流汌護了我六年了,上一次雨天行刺我和你說的時候,你還裝不知道,這一次,你不會裝了吧,我都逮到現形了!”


    司長薄的臉色有些紅,但是在陽光照耀下沒那麽明顯,


    “所以呢?就這麽相信我?”


    雲官嗬嗬一笑,


    “那倒不是,隻是想借這個機會問問你,為什麽?我和你非親非故,你為什麽這麽做?”


    司長薄轉移了話題,


    “到東華門了,我的令牌沒帶,你去。”


    “殿下真是習慣了指使人。”


    說著走在了司長薄前麵,他不願意說不要緊,不管是因為什麽,她總是要感謝他的。


    “刑西揚!刑西揚!雲官笑著朝著刑西揚打招呼,心情好不好是一回事,臉上高不高興是另一回事,這樣的笑臉,她練過很多次了。


    刑西揚笑著走過來,


    “要出宮去嗎?”


    “是啊是啊。”


    說著準備掏令牌,刑西揚那腰間的劍柄碰了碰雲官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笑嗬嗬的,露出他的一排潔白的牙齒,


    “你雲官大人這張臉就是令牌,還找什麽呀!走吧,記得趕在宮門關閉之前回來。


    雲官笑著給了他一個眼神,


    “沒問題,我走了啊,你好好守著,別偷懶!”


    “得了吧,我什麽時候偷懶了。”


    “哎,刑西揚,我身後這位也帶走了啊!不介意我這張臉帶出去一個人吧!”


    刑西揚大手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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