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霞看到總管去了,她便坐倒在地上:腿已經麻木了;這麻木的感覺還不如痛讓人好受呢,現在兩條腿就好像有很多小蟲子在不輕不重的咬她一般。


    她的貼身宮女過來要給舞霞揉一揉,但是舞霞卻擺手攔住了她;舞霞認為自己坐在地上已經是意不誠了,再讓宮女給揉腿她不如立時起來回去的好。


    足足等了一柱香的時間,總管才慢悠悠的回來了:“奴才回來遲了,還請公主恕罪。”


    舞霞並沒有意外,在她認為總管回來的還是太快了些;廉親王妃總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能答覆她,並不可能一下子就應下來。


    她並沒有開口,隻是看著總管,等他把王妃的答覆說出來。


    總管先叩了一個頭:“奴才去的時候,王妃娘娘發了高熱,眾人忙成一團,奴才忙了一陣子王妃的事情才來回話,公主見諒。”


    他解釋了幾句為什麽來得遲的話,卻沒有說王妃是什麽意思。


    舞霞不耐的道:“無妨,恕你無罪。”她不想再聽總管羅嗦下去,直接免了他的錯:“王妃身體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她以為,這隻是王妃為了麵子尋的借口。


    “王妃高熱神智不清,根本不能看公主的信。”總管叩頭謝過了舞霞之後,說出了一個舞霞沒有想到的答案。


    不是不同意,也不是同意,而是沒有看信!


    她一時間氣得愣在當場,死死的盯著總管很想讓人把他拖出去打個半死;但是剛剛她已經恕過他的罪,此時還真是不好發作。


    “王妃可用了藥,什麽時候能清醒過來?”舞霞忍下這口氣,恨聲問道。


    “大夫說怎麽也要有個二三日才能清醒,清醒之後能不能理事,還要看到時的情形。”總管很恭敬的回答著。


    他恭敬的態度,就是麵對皇上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舞霞又碰了一個不軟不硬件的釘子,她發作不是,不發作也不是:不發作,她的怒氣要把自己撐的炸了。


    原來那個溫溫柔柔,說話都沒有半點大聲的王妃,居然有這種手段!她當真是小看了廉親王妃——和廉親王果然是一路人。


    她氣極之後忽然笑了,看向總管道:“不妨事兒,我等著王妃好轉;如果晚上王妃不能好轉的話,我也不會在府上打擾,自會去門外跪等!”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


    總管聽得大愣,一時間忘記規矩抬頭看了舞霞一眼;他還真有些拿不準,這位要命的公主會不會做出那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他想了想出去打發人出去往宮中送消息:他們自有法子通知廉親王的,而且王妃的病情並不重,這也要告知王爺一聲,免得王爺太過擔心。


    雖然沈小侯爺進宮的事情,是早已經說好的,但他此時順帶送個信兒進去安安自家王爺的心也是好的;王爺念著他的細心,說不定回來之後能輕輕放過自己讓舞霞公主進來之罪。


    舞霞公主沒有理會總管去做什麽,反正自己當真舍出臉麵大鬧,他一個總管是攔也攔不住的:他怎麽也要去找他的主子回一聲——不是去尋廉王妃,便是去尋廉親王了。


    王府總管打發人出去之後,回身看了一眼大廳並沒有回去,徑直回了自己的理事的廂房:他不能一天陪著公主什麽也不做啊;偌大個王府有得是事,他哪天也不得閑。


    舞霞公主便繼續跪坐在了大廳上,一等也不見人,二等也不見人;等過了一段時間,便到了中午飯時辰,王府裏也無人來問她一聲用飯不用;舞霞此時不止是餓,而且累壞了。


    她倒是有心想起來,但是王府裏也沒有人來;無人相勸她,她也不好借機發作之後起身:現如今是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了。


    廉親王已經接到了自家總管送去的信兒,他看完之後臉上閃過怒色,當下便對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爺渴了,給爺來盞茶。”


    他已經跪了有十日,用他的話說就是盡到了孝道;廉親王可不是那種一根直腸子的人:就是因為太後養育他多年,所以他才會認認真真的跪了十天;換成皇上,他能跪上一天就不錯。


    當下便有人奉上了清茶一盞,廉親王飲下去不久便麵色發白的暈倒在地上;立時嚇壞了守在旁邊的大太監:一麵打發人報去給太後和皇上,一麵急急命人去飛請禦醫過來。


    太後聞言嚇得幾乎暈過去:她隻有這麽一個心肝寶貝,萬一有個好歹可讓她怎麽活!立時急急擺駕出了慈寧宮來瞧廉親王——她可是在宮中安坐十日來不曾見過廉親王一麵。


    皇上和皇後也急急的趕了過來,眾人又是扯手又是扯腳的忙活了一通把廉親王安放平躺,而禦醫們也到了。


    請完脈之後,禦醫隻是輕輕的道:“王爺隻是累壞了,又加上飲食不濟,所以體虛暈倒了。”


    這話聽到皇上和皇後耳中,不知道是放心還是失望了:如果廉親王就此真有個三長兩短再好沒有了。


    太後卻是心疼的七死八活,隻埋怨自己把孩子逼得太急了;這是沒有出什麽大事兒,想到廉親王有可能會有個三長兩短,太後的心一下子都碎了。


    當下禦醫開了方子,禦膳房送來了稀粥等物,有宮女伺候著廉親王吃了下去;皇上和皇後看到無事,便又安慰了太後幾句,起身該忙什麽忙什麽去了。


    廉親王吃了少半碗粥後,臉上終於有了紅暈;他勉力掙紮著要坐起,太後急忙按下了他,未開口眼圈便紅了:“孽障!你想要了哀家的命嘛,如此不惜自己的身子,一個女子而已,就如此重要。”


    廉親王先對太後請了罪,然後輕輕的搖頭:“太後,您不懂的。有她,才叫過日子,無她這日子也就寡淡無味了。”


    太後忍不住拍了一下廉親王,隻是卻不曾舍得下重手:“就算再重,還能重江山不成?隻是讓你迎娶舞霞,又不是讓你休了她,值當和哀家賭這麽大的氣?”


    廉親王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來了一個默認。


    太後忍了多時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我的兒,你可是哀家的心頭肉啊!這江山原本就應該是你父王的,現在就應該是你的;娶了那舞霞,你喜歡就多寵她幾年,不喜歡就應付過這兩年去——有了舞霞,便等於是有了那近十萬元鐵騎啊,我的兒。”


    廉親王不語,此時卻是默默的反對:他對江山沒有什麽感覺,更何況一個男人,如何能把江山建立在心愛女子的血淚之上?


    太後苦口婆心說了好久,看他不語又道:“你當真不娶舞霞?你先答應下來,娶了她日後得了江山你再舍了她,哀家絕不攔著還不成?”


    廉親王依然不語,他就是不同意;男人要建功立業必然要用些手段,但是有些手段是他所不恥的,絕不會用。


    太後最後惱了:“你當真不顧你父王的遺誌?”


    廉親王無奈:“太後,父王隻是想讓天朝更大、更盛而已。”


    太後大怒:“你說什麽?”她當真是怒了,鳳目倒豎:“你如果眼中、心中還有哀家、有你父王母後,你就給我娶了舞霞;借她族中的十萬鐵騎,奪回這江山完成你父王的遺誌!”


    廉親王無言,不過卻沒有低下頭,隻是看著太後輕輕的搖頭,再搖頭才開口:“兒臣心中自然是有太後,有父王母後的。”


    太後一掌拍在他的額頭上:“還敢說有?你當真不顧哀家的生死、不顧你父王母後的遺誌了?”


    廉親王輕輕一歎:“奪江山就奪江山,不是非舞霞不可。”反正長日無聊,奪江山也算是找點事兒做,他也就依了太後並沒有反對過。


    太後看廉親王硬的不吃,便又軟了下來:“哀家已經偌大年紀,你不念其它也要念著哀家沒有多少時日了,你不是想讓哀家臨死也閉不上眼睛吧——看不到你登基,哀家便閉不上眼睛。”


    “哀家讓你娶的不是舞霞,是那十萬鐵騎,你當真不明白?!”太後看著孫子,氣得真想打他兩下,可是沒有打到她心便先疼上了。


    當真是拿這個孫子沒有一點辦法。


    “如果非要娶舞霞才能奪天下,那這江山不要也罷!”廉親王終於開口了,他直視著太後說的很清楚、很認真。


    太後跌坐在椅子上:“你說什麽?”


    廉親王揉了揉頭:“太後,說實話,奪江山還有些意思,但是做皇帝可是半分有趣都沒有;做了皇帝,隻能在這皇宮之中,天天對著奏折、朝臣,有什麽趣兒?還不如我現在逍遙快活呢。”


    太後聞言愣了很久,她從來不知道廉親王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一會兒之後她便想通了:孩子還小貪玩,日後長大自然就會明白了。


    她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廉親王:“現在逍遙?那是有哀家在!”然後不再同廉親王說這些:“你給娶了舞霞吧。”


    廉親王正容道:“請太後恕孫兒不能從命。”


    “你、你;”太後氣得說不出來話來,不知道怎麽就不能讓孫子明白呢;那不是娶了舞霞,那是娶了江山。


    廉親王卻因為太後的勸說若有所思起來:也許要永除後患,應該自根上入手才對;斷了太後的念想,才能杜絕日後可能再出現的第二個、第三個舞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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