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須劍客謝客想了想,心念已定,向百裏蘇行禮抱拳,道:“久聞風雲榜排名,在下當真慚愧。”


    百裏蘇還禮,卻不答,許久,隻聽鬼刀三俠左疤人站了出來,道:“閣下如此厲害,怎的不見閣下將自己的名字也寫入風雲榜,依我之見,閣下通天文,曉地理,當今江湖中,恐怕少有這等淡泊名利的人物。”


    百裏蘇道:“昨夜,我便告訴了閣下,其中緣由,不過,這個理由,曾經凡是前來流雲閣拜訪者都問過,我的答案,永遠都是不變得。”


    ‘杖中仙’張遊孜聽的百裏蘇說道‘昨夜,我便告訴了閣下’,這番話,張遊孜聽的頗為奇怪,問道:“百裏兄,不知方才所言的前半句,是何意思?難道昨夜,鬼刀三怪就先向你請教了?”


    百裏蘇話還未說,隻聽李翊雲說道:“確實如此,這幾個家夥,何止是找上了,還在我們的茶水中下了蒙汗藥,師傅為救我們,便跟他們去了,倘若昨夜,不是我們救出來,恐怕我師傅現在也站不到這裏與諸位說話。”


    此話一出,群雄俱驚,有的對鬼刀三怪的行為舉止,暗罵‘卑鄙’,有的說‘鬼刀三怪陰險小人’,七零八亂的話語,相續不斷,鬼刀三怪聽的麵色難堪,忽地間,隻見泰山派掌門青鬆子站了出來,說道:“鬼刀三怪如此行徑,今日也有臉麵站在這天下豪傑的麵前說話,也不怕被笑掉了大牙。”


    泰山派青鬆子的一番話,眾人均想:“泰山派與鬼刀穀素有嫌隙,昨日泰山派掌門與三人交上了手,鬼刀三怪一出醜,青鬆子便出言羞辱,可謂是大快人心。”


    青鬆子與鬼刀三怪仇怨極深,不比天刀門的恩怨淺,此時一逮到鬼刀三怪的把柄,便猛地出言羞辱,似乎鬼刀三怪越是蒙羞,他青鬆子,就越是自在,心中越是得意洋洋。


    鬼刀三怪聞言一怒,三人不待單刀抽出,便以衝去,待身近青鬆子時,單刀已出,提刀就刺,朱文丹與百裏蘇、少林方丈枯榮大師剛要出言相阻,均發現,已然晚矣。


    四人一下子又打了起來,青鬆子的泰山劍法,在這擠滿俠士們的大廳中,難以出勁,身子一晃,縱躍出門,鬼刀三怪緊跟其後,四人到得院外,群雄紛紛探首張望。


    待群雄出門時,四人已不知過招多少回,李翊雲著眼一看,比之昨日寺外的打鬥,此戰更猛,似乎個個都全力奮戰。


    畢竟眼下天下豪傑在場,無論是鬼刀三怪,還是青鬆子,都不會為此而認輸,都想速戰速決,分個高低,以此證明自派的厲害,為門派爭光。


    四人打的正烈,忽地間,群雄中閃現出一道人影,隻見來人淩空縱躍,身子挪移轉動,待近四人時,呼地一掌,一股子蠻勁,將四人衝將開來。


    群雄定神一看,隻見他是個和尚,剛才所施掌法,乃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中的‘大力金剛掌’,剛猛無匹,四人被這一震,登時覺得氣血翻滾,不由得一腔熱血,自丹田上湧吐出。


    左疤人見了惱怒,喝道:“賊禿子,昨兒個阻了我,今兒個還想阻止,多管閑事,先取你命。”


    ‘你’字剛出,左疤人便已衝上,待‘命’字一落,左疤人單刀已落在那和尚頭頂處,左疤人見和尚不躲,心中得意,尋思:“狗抓耗子,多管閑事,送你見如來。”


    他心中剛想,和尚左足後退,雙掌合十,向上一推,‘嗤嗤’兩聲,頗為刺耳,左疤人忽地間,刀落人飛,被濃眉大眼的老大一把接過,又吐了口血。


    見左疤人無性命之憂,濃眉大眼的男子心想:‘大力金剛掌剛猛過人,非常人能承受,這位大師竟能拿捏有寸,不傷及對手,真是厲害,倘若剛才有意傷人,我這三弟,恐怕此時已經見了佛祖。’


    想到此處,深深向那和尚合十行禮:“多謝大師手下留情。”


    青鬆子心中甚是得意,心想:“大力金剛掌,果非尋常,倘若三人連攻,這和尚,未必招架得住,想來這三人定是有傷在身。”


    忽聽群雄中,枯榮大師走了出來,道:“四位來我少林,難道就是想要搗亂的麽?今日英雄大會,大家難得相識,何不先將舊恨放下,出了少林,諸位再怎麽算,老衲絕不幹涉,可好。”


    左疤人見這和尚好生古怪,麵色僵硬,不言不語,便道:“老和尚,你不會說話呀,整天閉口不語,說打也不知乎一聲。”


    隻聽枯榮大師道:“陳柱施主見諒,我這師弟,當年因私事而啞,不能談吐,故而不能言語。”


    左疤人陳柱一下子明白過來,長‘哦’一聲,也不說話,知道自己叫不上勁。


    忽聽雲南四巫中,有人道:“在下有一事想向百裏閣主討教,不知可否?”


    百裏蘇道:“雲南四巫,遠赴中原,甚是不易,就問一事,是不是有點可惜。”


    那人哈哈一笑,道:“不可惜,不可惜,我雲南四巫的巫術之法,甚是奇特,不知百裏閣主,有何破解之法。”


    百裏蘇道:“想破你們的巫術,也並非難事,川中七俠,便可大敗你們,難道剛才你們還沒見識夠。”


    隻聽那人道:“呸呸呸,七條狗隻會以多欺少,照你這麽說,隻要人多勢眾,都是破解之法,這算什麽破解之法,一派胡言。”


    百裏蘇道:“既然如此,我就選三人,破你四人,如何?”


    隻見那人遲疑少許,說道:“胡言亂語,我雲南四巫可非傻瓜,會站在這裏讓你打麽,有本事,就讓我們見識見識閣下的才能,看是否屬實。”


    百裏蘇點了點頭,道:“我當著群雄的麵,道破雲南四巫的招數,日後你們可就難以以這些招數在江湖上立足,這種狀況,四位巫俠,可曾想過?”


    雲南四巫聞言一驚,愣了一愣,半響不語。


    隻聽那人道:“少要嚇唬人,請指教了。”又道;“我且問你,我四巫巫術可令你們難以近身,你們何以能破?”


    百裏蘇道:“這既是你們的強勢,也是你們的弱勢,正所謂,相生相克,你們的巫術,天下能破之人,比比皆是,在場之人,就有大半,我就選川中七俠中的三人來破你們的巫術,判官鐵筆陳庖、柴刀蘇蘇大元,白刀客白自玄,三人聯手,破四人巫術。”


    隻聽那蠟黃膚色的老者道:“閣下說的輕巧,倘若在此動手,就是對佛祖不敬,既然閣主能說會道,那就以文鬥武,你說如何破,我若覺得有理,也就認栽,免了一場私鬥,在佛祖麵前積點陰德。”


    百裏蘇道:“既然如此,那就隻能獻醜一回。”


    隻聽那蠟黃臉老者道:“我有一巫術,名叫‘千裏迢迢’,可使人難近我身,閣下打算如何破解?”


    百裏蘇道:“‘千裏迢迢’,雖難近身,但柴刀蘇的上下十八劈,左右十八掃,卻能破去,隻需你將巫術一展,柴刀蘇使出一招‘左右十八掃’,第三個攻勢,便能破你‘千裏迢迢’,令你四人防禦之力盡破。”


    那蠟黃連的老者想了想,他心中將柴刀蘇之前所展刀法與自己等人的巫術,在腦海臨摹,似有數個小人在腦海見招拆招,忽地一聲,有一小人將他的‘千裏迢迢’,破得一塌糊塗,蠟黃臉老者一歎:“慚愧,如此粗俗刀法,竟也能破我的巫術。”


    百裏蘇道:“四位似乎還有很多招式,其中就有一招‘長浪不絕’,為主攻招數,倘若要破此招……”


    “好了,我等認輸就是,閣下還請口下積德。”


    蠟黃臉不等百裏蘇說完,便搶先打住,畢竟百裏蘇能輕易破解‘千裏迢迢’,那要破其餘的招數,就不在話下,倘若在此被群雄盡數知曉,那他們雲南四巫豈不一損具損。


    百裏蘇道破雲南四巫的巫術,引得群雄無不靜心旁聽,生怕出現一絲的打攪,讓自己功虧一簣,這種旁聽破解之法,對自己在江湖上,大有好處,倘若遇到對人,就可以知道如何破解他的招數,這樣的辯解,無論是誰,都想側耳旁聽,終究對自己是一種受益匪淺的收獲。


    忽地間,雲南四巫突然站出一人,怒指柴刀蘇,喝道:“我才不信這家夥能破我的‘千裏迢迢’”


    他話音剛落,身子縱躍,已近柴刀蘇,喝道:“我要找你單挑,誰也不準參合,誰參合,我嶽武第一個不放過。”


    ‘托’的一聲響,兩人刀杖相交,柴刀蘇見到有人挑釁,對著張遊孜道:“老大,這可不是我主動惹的禍,是他自找的,老七可要動手了。”


    張遊孜不語,但他的表情卻已經告訴了柴刀蘇蘇大元,似乎蘇大元的認解就是:要打就打,跟他拚了,這就是蘇大元在張遊孜的表情上看到的答案。


    “你個老家夥,命活得夠長,連蘇爺爺也敢招惹,今兒個我非砍了你這根老黃木。”蘇大元見他膚色蠟黃,剛才川中七俠又稱呼他們是‘雲南四蟲’,而蘇大元一生都把對手看成木頭,加上他們年事已高,少說也有六旬,所以叫他‘老黃木’,這也是為了激將對手,令其思緒混亂,惱羞成怒,自己便能乘上追擊,攻其不備,出奇製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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