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元、嶽武兩人相鬥激烈,過招三十餘,嶽武落了下風,隻聽另一人道:“老二,我來助你。”


    ‘雲南四巫’中有一人縱躍而來,‘川中七俠’的陳庖見了,縱躍一踏,將他擋住,道:“都說單挑,你別瞎參合,倘若手癢,就讓我來陪你玩玩。”


    那人見嶽武已落下風,怒道:“給我滾開,好狗不擋道。”


    陳庖不怒反喜,道:“你越是著急,我越是喜歡,來來來,我們來玩玩。”


    說著,鐵筆在手掌中轉了個圈,向那人猛地指去,後者反手巫杖一甩,杖與筆碰撞一下,均回手中。


    陳庖將對手死死纏住,那人越是著急,一急之下,怒火中燒,手持巫杖,另一手向巫杖一點,陳庖隻覺四周森然,目光凝重,將判官鐵筆在身前轉了數圈,輕輕一抖,判官鐵筆重重的打在那人身上,後者倒地,吐了口血,被另一人扶起。


    扶起之人,瞧清陳庖的招數,身體一晃,便向陳庖衝去,喝道:“臭小子,打傷我二哥,要你好看。”


    他話音剛落,‘鏘’得一聲,一把白森森的單刀,將那人的巫杖格擋,出手之人,正是川中七俠中的老四白刀客白自玄,隻聽他冷聲道:“都說是單挑,你就別來礙事了,給我回去。”將白刀一送,那人吃力的退開,待他再要出手時,已被還未出手之人給止住。


    隻聽那人道:“老三,不要衝動,給我冷靜下來,老四,你也給我住手。”


    話畢,與柴刀蘇交手的蠟黃臉人也停下手來,回到三人身邊,隻聽未動手之人笑了笑,道:“閣下要說是中原第一人,也不為過,老朽活了六十餘年,還是頭一次瞧見。”


    百裏蘇抱拳道:“剛才多有得罪,請趙欽兄見諒。”


    四巫之首的趙欽道:“不敢,我雲南四巫認輸了,此次不枉中原之行。我們走。”


    其餘三人對川中七俠頗為不服的掃了眼,雲南四巫離開少林寺。


    雲南四巫離開,眾人回了廳殿之中。


    屆時,忽聽群雄中有人叫道:“哈哈,百裏閣主,說了這麽多,還有些不太理解風雲榜是為何意,不吝賜教。”


    眾人聞聲而視,卻不見人,張遊孜道:“閣下何許人士,何必偷偷摸摸,有本事的,就出來說話,躲躲藏藏,算什麽英雄好漢。”


    隻聽那聲音又道:“老子沒藏,一直都在這裏,你們抬抬頭,不就看到了。”


    群雄聞聲看去,隻見少林寺中,那數丈高大的佛像的左肩膀,此時一個身影躺在佛像的肩上,令人看去,隻覺此人甚是無禮,玷汙佛像。


    枯榮大師單掌合十,道:“閣下來我少林寺,羞辱佛祖,此為何意。”


    隻聽那人打起趣來,坐了起來,單手撐著佛頭,道:“你錯了,老子剛才在和佛祖講佛呢,哪有什麽羞辱之意。”


    隻聽枯榮大師沉聲道:“閣下好深厚的功力,何時上去,老衲竟全不知情。”


    隻聽那人道:“少廢話,老和尚,看你是少林高僧,老子敬你三分,給你個麵子,老子和佛祖的話,說完了,現在要和百裏閣主論論榜,正所謂,佛祖一言,勝萬卷書,百裏閣主一言,不知撂倒多少英雄好漢,哈哈哈。”


    說著,那人縱躍而下,圍著百裏蘇打了個圈,仔細的瞧上一瞧,又對李翊雲瞧了瞧,最後把目光放在了唐白蜃的身上,一副不懷好意的掃了眼唐白蜃,最後對百裏蘇道:“想必老子的大名,百裏閣主並無陌生。”


    百裏蘇沉吟少許,道:“一向被人稱為‘采花大盜’的‘黑勾聖手’左三秋,居然也會來少林寺,這可出了奇。”


    左三秋的武器是把黑勾子,出手隻需向敵人一勾,敵人就會像魚兒般上鉤,故而江湖人都稱他為‘黑勾聖手’,但‘采花大盜’之名,純屬他生性風流,四處勾搭貌美女子,時而逛青樓,時而他家別院,時而更加光明正大的搶人妻女,惹人厭煩,故而江湖中人,又給他取別號‘采花大盜’,江湖中人人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


    此時左三秋一現身,登時群雄惱怒,不少人罵了諸多髒話,譬如‘左三秋是個卑鄙無恥之徒,陰險狡詐,不能放過,不能讓他從這裏走出去!’‘采花大盜無惡不作,該死,殺了他!’等的話語,盡是罵他的行徑無恥,李翊雲聽見這人被罵,心中好奇,這得是個多麽該死的人,人人都罵的不可開交,卻又不敢出手的人。


    隻聽左三秋將目光移向峨眉派眾人身上,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峨眉派掌門怒目瞪視,極為厭惡此等劣人。


    左三秋心知峨眉派掌門玄鳩師太不好招惹,對百裏蘇道:“你還真別說,美女大把,美的嬌滴滴,老子都心癢癢的緊,要不是有個爆脾氣老花在旁邊阻礙,老子可就有口服了。”


    峨眉派掌門朝茶幾上猛地一拍,喝道:“左三秋,你這無恥之徒,膽敢將注意打到我的徒兒身上,你若敢碰她們一下,被我抓到,我定剁你的賊爪子。”


    左三秋橫眼相視,一臉不屑的樣子,令玄鳩師太大為氣惱,隻聽左三秋道:“尼姑進了和尚廟,好事少不了,弄不好,這些丫頭裏麵,有個是你和這幫和尚的私生女也說不定。”


    玄鳩師太大為震怒,怒火攻心,拔劍便刺,左三秋嚇得一把縱躍上梁,玄鳩師太將劍上斜,身隨劍動,上梁被長劍深入寸許,猛地一轉,‘噗’的一聲,上梁裂個窟窿。


    左三秋見她毫不留情,麵露難堪,做出停手的手勢,但玄鳩師太豈肯就此罷手,將劍一斜,直刺而去,左三秋側身避開,說道:“別動手,有話好商量,大不了,老子不說你和和尚有孩子,有話好說。”


    左三秋這話頗有深意,似乎在告訴大家,我不小心把玄鳩師太和和尚有個孩子的事情給抖了出來,被玄鳩師太追殺,似乎大家就會誤認為是,左三秋說漏了嘴,道破了玄鳩師太的清白名節。


    這話雖有深意,但玄鳩師太豈會聽不出來,反而更怒,提劍就刺,似乎要和左三秋不死不休,玄鳩師太將長劍抖動,左三秋的衣衫連續被劃破數道痕跡,但幸虧左三秋輕功厲害,身手矯捷,避開了要害,雖被玄鳩師太劃傷了幾個傷口子但卻因是外傷,左三秋並未因此妨礙到行動,要不然,身體必被玄鳩師太刺上一百個窟窿來。


    左三秋見殿內人多,雖然好隱蔽,但見玄鳩師太出手無情,一躍下,便到了殿外,玄鳩師太毫無停手之意,追將上去。


    眾人又出廳殿,隻見兩人一逃一追,左三秋時而回頭還手,均被玄鳩師太一劍刺回,過得半響,左三秋步伐詭異,忽然掉頭,左手成爪,向玄鳩師太胸口猛抓,玄鳩師太大吃一驚,反攻為守,左三秋突然爪下探出右手,呼的一掌,直迎玄鳩師太的左肩,玄鳩師太被這出其不意的掌法,嚇得猛地舉劍格擋,左三秋的一掌拍在長劍上,玄鳩師太被逼退丈許。


    玄鳩師太惱怒的緊,道:“卑鄙無恥之徒。”


    左三秋笑道:“師太過獎,這可不叫卑鄙無恥,這叫攻其不備,出奇製勝,這個道理,想必師太更清楚。”


    玄鳩師太氣的咬牙,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長劍高舉,直指左三秋,忽聽枯榮大師道:“師太且住手。”


    玄鳩師太聞聲而止,隻聽左三秋笑道:“你看,尼姑打架,和尚勸架。”又對枯榮大師道:“大師放心,老子是不會傷女人的,哪怕女人再怎麽恨老子,都不會下手,女人嘛,是用來疼,不是用來打的,這個道理,老子還是懂得。”


    李翊雲突然道:“你剛才不就突然偷襲了師太,這也叫不下手傷害女人,你也太會吹了吧。”


    左三秋看著李翊雲,打量了一番,道:“你小子是誰,你懂什麽,老子剛才再不出手,這尼姑就會沒完沒了的追殺,你看,老子一出掌,她就停了,這才是老子的擒拿手的精要之處。”


    李翊雲道:“是麽,你剛才左手使得什麽功夫,我怎麽看的有點像下流手段。”


    左三秋不好意思的幹咳了幾聲,一副理直氣壯得道:“這你就不懂了,老子那叫擒拿手,自創的,專門對付女人用的,你肯定沒見過。”


    左三秋最後的那句話,本是以為李翊雲會隨後就問‘我怎麽沒見過這種擒拿手!’,所以提前說了,好讓李翊雲沒話問,可世事難料。


    隻聽李翊雲道:“你還真是前言不搭後語,前一句還說,不傷女人,後一句就把這句話給忘了,還專門自創了一門擒拿手,專門來對付女人,這不是起了衝突。”


    左三秋想了想,沉吟少許,覺得有理,就道:“你懂什麽,老子自創的擒拿手沒有傷害力,都是輕柔柔的,不會感覺到痛,要不然,你小子跟我來比比。”說話間,左三秋十指相扣,十指間‘哢哢’作響。


    李翊雲並非因為他的響指而害怕,而是現在他的對手是玄鳩師太,幸災樂禍道:“你還是先把自己眼下的事情先擺平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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