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軌道轉動的聲音、規律。隻是粗獷了些。我飽飽的睡了一覺醒來張望一會,車廂過道裏均坐滿了疲備歸家的務工人員,我的腳試探性的往下鐵欄上踩,臉側著看著落角的位置。一位大嫂剛好整臉側挨著鐵架梯上,我欲踩下的腳也不得不縮了回來。盡管沒到春運,綠皮火車的價碼也有些水漲船高。站票、硬坐票也需到售票點一搶再搶才能買到票。而臥鋪票則是一些了無生活重壓的小年輕使用。承受生活養活糊口的務工人員哪舍得多花這些錢。靠窗的兩個坐位上的男士笑著說。


    我無奈的縮回到被窩裏,拿出手機無聊了看了會。小靈通出了廣東竟沒有什麽信號。本想著好好的放鬆一下,便一本讀物也未帶。越北上越氣溫越低,車上乘務人員拿著各式的零食、快餐在車廂過道裏來回的走動,間歇性的吆喝幾聲。我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次日清晨才抵達。我便無聲的躺著,靜聽著車廂內混雜著不同方言的。雖一句也聽不懂,卻也成了我唯一打發時間的方式。


    黑夜白晝的更替,又至清晨火車到站後,我興奮的起身擠到人群中。期待與這位自然饋贈“待字閨中”的美人相見。當年吳冠中的一篇《養在深閨人未識》向世人揭開了張家界,這張迷人的麵紗。獨一無二的山水美景、美輪美奐的自然風光。讓我借著文字一次次的想像著它的婀娜。我順著人流擠到了出站口。站口各種拉客的麵包車、出租車毫無秩序的挨個詢問。我避開人群走向賣報的小亭前,要了一份張家界景區的地圖。車站總是人群密集處,我繞過了站旁的幾條街,走到煙火氣息濃鬱的地方。挨家的談了幾家帶團的旅行社。當日接待的旅客次日出團,我入住他們推薦的酒店,進入房間後將房門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美美的心情因酒店凶殺的事件而露出了些怯意。我有意將水池打開、電視的聲音放大,製造多人說話的假象壯膽。我意欲躺上床,床頭的電話響起,我一臉凝惑的接起。“請問是淼淼小姐嗎?前台有一份您的文件,我們準備給您配送上去,請問您現在方便嗎?”我聽後一驚,心裏更是一緊回複:“我無文件,您肯定弄錯了。”正欲掛斷時,門鈴響了起來。我能過貓眼看一位女性工作人員,我將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讓服務人員將插了進來。迅速的將門密緊反鎖。


    我慌張的掛了電話,心理猜測、遲凝了很久才將文件打開。一張熟悉的美少女畫像唯妙唯肖的呈現在紙上。畫像不是人工所畫的,而是一張現版的貼畫紙所貼。沒有任何的留言。佳兒及山水事件又一次縈繞心頭,一睹張家界的風情變得特別陰森可怖。我慌張的拿出小靈通,挨個號碼一個一個的查看,直接播通了秋寧的號碼,與秋寧傾訴一翻後,依然不知所措。


    酒店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我魂不守舍的接了起來。“送給你的美少女貼畫喜歡嗎?我跟你住同一家酒店,想給你一個驚喜。我已在這裏等你一天了,我是你的鄰居。“溫柔而又熟悉青年男性的聲音。我試探性問了一聲:“金浩是你嗎?”


    “是我,我查看了你的車次,所以跟來了。”金浩說完沉默了一會。我聽著,心裏的恐慌終於消散。“穿厚點,已經下雪了,我在樓下等你。”金浩說完掛了電話。


    我打開行李箱,將新年置辦的最厚的衣服披上後。帶上房卡下到一樓,我撥開垂在前額的留海,四處尋看了一下。酒店大堂中間的過道直接通往一間菜館的側門,借著酒店昏暗的燈光,我順著過道往前走,突然一隻手一把摟住了我,我嚇的驚叫了起來,金浩將我逼到牆角,一隻手撐在了牆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我避開他的眼神,一張臉像被熱水燙了一下,瞬間漲得緋紅,心情一陣莫名的緊張,雙手緊緊的攥著。“你怕我?”金浩依然柔聲的說。“我被你嚇到了,請不要離我這麽近,我特別的緊張。”我半眯著一隻、半睜著眼看著他的表情。“你沒事嚇我幹嘛。”我用力將推開。徑直的往餐廳走去。我選著亮堂的位置,金浩一把拉住了我,往一張並不起、光線昏暗但稍幽靜的地方坐下,一處清泉湧入、水池分成二層,流水滴到了水輪上,推動著水輪循環的轉悠著。


    ”美食、美景都是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本土特色是咱們此行的目的。“服務員站在金浩的身旁記著客人所點的菜譜,一邊笑盈盈的推薦。金浩合上了菜譜,眯了一下眼衝我微微一笑。幹脆上大姐推薦的幾道菜。咱們不看菜譜了。我輕鬆的點點頭,眼睛依然在探尋著餐廳獨特裝飾的奧密。


    “別看了,這玩意不新鮮,一看就是小數民族的裝飾特色,你坐在我對麵,我看著便好。”金浩用筷子敲了兩下飯碗,又將筷子擱置一旁。“我扭頭看著他的臉,裝著一臉迷惑,”啊,你剛說什麽?“他略微的低了一下頭而後又緩慢的抬起,望著我的臉。”小丫頭,好久沒有輕敲你的腦袋了,開始變得不靈光了,開飯。”


    天氣冷的原故,入門處開始用棉簾蓋住,來往顧客需要將棉簾揭起才可入內。服務生利索的將臘肉筍幹、糍巴鴨等佳肴端上了桌,香氣誘人,金浩夾著幾塊臘肉放到我碗底,再加上了勺米飯說:“冬天涼的快,藏碗底吃是熱的,趁熱吃。火車上也沒貪上一口好口糧,怕你挨餓喲,所以在此著你。”


    他慢條斯理的夾菜往嘴裏送,神情及狀態壓根不像是餓了過來吃特色的遊客。“你大廣東的仔,跑到北方來,我都擔心你凍成菜芽子。”我停止了咀嚼說。


    金浩伸手理了理戴在頭上毛絨帽子,雙手對搓了取熱說:“趕緊吃完,上樓去,天氣冷,人心熱就行了。”語罷,我的不自在感又升了起來,一種令我抵檔不住的力量,悄然的在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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