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死。”


    以藏的聲音從牙齒裏擠了出來,仇恨的目光在四周左右遊走,不僅是西斯,更有愛德華·威布魯。


    人可以菜,但是不能既菜癮還大,如果不是愛德華·威布魯突然出手打亂了他們的節奏的話,斯庫亞德怎麽會死?


    漲紅了眼睛,豬隊友比敵人更可恨。


    麵對以藏等人想要殺人的目光,愛德華·威布魯理都沒有理,他又沒錯,為什麽要理?


    廢物就是廢物,幾個廢物湊在一起還是廢物,跟他比起來簡直差遠了,隻要能打敗麵前那個男人,這群廢物就算死絕了都是應該的,反正他們本身就是敵人,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愛德華·威布魯自詡是白胡子的親生兒子,白胡子海賊團自稱是白胡子意誌的繼承人,誰真誰假外人不知道,但他們兩者之間隻能留下一個絕對是共識。


    現在聯手隻是因為強大的外部壓力而已,等西斯一死,或者一走,看他們兩方人馬不打出狗腦子來。


    脆弱的塑料聯盟在西斯的攻擊下顯得搖搖欲墜,拉基·路看在眼裏,疼在眼皮子底下。


    他竟然會想著靠這群烏合之眾來打敗西斯,現在看來,就連他自己都該嘲笑自己的天真。


    爛泥扶不上牆,說的就是這群不爭氣的混蛋,現在是內訌的時候嗎?


    別人內訌好歹還放在外敵已去的時候,而今大敵當前,相互敵視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又是什麽?


    這群蠢蛋。


    拉基·路在心裏暗罵一聲,心裏對聯手對敵的心思熄了一大半。


    扭過頭,向著不遠處的屬下打了個手勢,還好他還有後手,沒有把寶全壓在這群家夥身上。


    不遠處的海賊點了點頭,同樣躲在暗處掏出了電話蟲。


    這新世界畢竟是四皇統治下的新世界,打不過不要緊,關鍵是要有後台,隻要後台肯下本錢,在這個新世界就沒有四皇保不下來的人。


    “是貝克曼副船長嗎?我是拉基·路大人手下的……”


    對於海賊們的反應,西斯不想管,也懶得管,竟敢在他的地盤上挑事,那就要做好直麵死亡的準備,他才不管你究竟是不是四皇團。


    不是四皇團,得死,是四皇團,西斯也不會多廢心力去準備一副薄木棺材,能不被他拿去喂魚就算是天大的幸運,哪裏管得到那麽多事。


    “商量好了嗎?商量好了那就上路吧!”


    說著,西斯上前一步,右手提刀,再次壓了過去。


    揮刀斜砍,刀勢散漫,直接在海麵上掀起一道數人高的海浪來,乘風破浪,入耳盡是金屬的轟鳴聲。


    拉基·路臉色麵色大變,一邊左右躲閃,一邊向著其他幾人的方向大喊道:


    “動手,還不快動手,你們今天是真的想死在這裏嗎?”


    以藏幾人咬著牙齒相互看了一眼,他們根本就沒得選。


    “我們知道了。”


    口中帶著無奈與恨意,以藏等人終究還是隻有捏緊了武器上前,子彈呼嘯,刀光淩厲,看似和剛才毫無區別,但他們再也無法鼓起勇氣去相信除白胡子海賊團的其他人。


    如果合作就是被賣,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保持警惕,不再給予相信。


    麵對以藏等人的警覺,愛德華·威布魯也不惱,他本來也沒想靠白胡子海賊團幹出什麽大事來,這場戰鬥的主攻手他一直都確信是自己。


    愛德華·威布魯不在意,反倒是miss巴金有些不悅,他雖然老的不成個樣子,但眼力勁還是有的,甚至比絕大多數人都要清醒。


    她和白胡子做過同伴,見過這個世界的高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海有多廣闊。


    天下第一,舉世無敵,這種話隻能拿去騙騙小孩子,就連白胡子都能被人殺死,這個世界上又怎麽可能有真正的無敵?


    她既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誰真的不可被打敗,也不會帶著兒子做那種不切實際的春秋大夢。


    愛德華·威布魯和西斯之間有著質的差距,這點她知道,大將級別的人物就是大將級別的人物,不是阿貓阿狗都能在他們麵前蹦躂的,這也是miss巴金想搭上世界政府那艘大船的根本原因。


    除卻掌控的資源之外,世界政府手中握著的大將級人物最多,無疑更易幫她撓錢。


    但強歸強,西斯也還沒到不可戰勝的地步,最起碼他們這麽多人聯手,不說多的,十分之中,兩到三分勝機怎麽都有。


    但她算到了實力,沒能算到人心。


    可就算聯盟再不牢靠,下下狠手,賣一波隊友,掩護他們撤離也不是不可以。


    總之,她不怪愛德華·威布魯賣隊友,她隻怪愛德華·威布魯賣的太早,該得的收益一點兒都沒有弄到手。


    身為一個無比精明的老婆子,miss巴金她心裏苦啊,一次不成,下次再想賣隊友可就難了。


    ……


    新世界的某處海島上,香客斯剛剛一杯啤酒下肚,本·貝克曼便急衝衝的衝了進來,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怕。


    大步走來,一把奪過香客斯手中的啤酒。


    “船長,別喝了,拉基·路出事了。”


    “出事?”


    香客斯的表情驀地凜然起來,眼中閃過的光彩就像一把出鞘的劍。


    “出什麽事了?我不是要他去把黑胡子海賊團和白胡子盯著點兒嗎?是蒂奇那家夥對他出手了嗎?”


    僅剩的那隻手放在了刀把上,視線向著貝克曼的方向投了過去。


    “不是蒂奇,是威爾遜·西斯,拉基·路跑去銀色島找西斯麻煩去了。”貝克曼猙著臉,聲音越發急切道。


    “什麽?威爾遜·西斯?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去找那家夥的麻煩,在白胡子海賊團和黑胡子海賊團分出勝負之前不要去找那個家夥的麻煩,為什麽你們就是不聽呢?”


    香客斯臉上的表情也緊跟著扭曲了起來。


    “這不是拉基·路的錯,他中計了,是蒂奇,是蒂奇下下的圈套,現在圍在銀色島的不僅是拉基·路,還有白胡子海賊團的一部分成員,包括十數支轄下海賊團和三名隊長,而黑胡子派出的隻有拉非特一人,與此同時,蒂奇也在新世界掀起了對白胡子海賊團的戰爭,這是個陰謀。”貝克曼緊跟著說道。


    “蒂奇?戰爭?也就是蒂奇想利用威爾遜·西斯拖住白胡子海賊團的一部分戰力以及我們?”香客斯揉了揉腦門,一臉頭痛的說道。


    貝克曼點了點頭,申請嚴肅,兩手捏的死緊。


    “現在看來是這樣的,蒂奇想盡快和白胡子海賊團決戰,又害怕西斯會在背後出手,所以拉上我們一起設下了這個局,不僅削弱了馬爾科他們的勢力,同樣看住了我們和威爾遜·西斯那個家夥,這盤棋下的不小。”


    貝克曼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不僅因為拉基·路陷入了危機生死未卜,還因為他變成了蒂奇手中的一顆棋子。


    他智商超群,一直拿自己和佛之戰國相比,但現在竟然淪為了別人手中的一步棋,真是不可原諒。


    明知路上有坑,可這個坑他們又不得不跳,這就是紅發海賊團現在麵臨的問題。


    就算知道這是個局,但他們能對拉基·路不管不顧嗎?


    其他人也就罷了,說不準會看在香客斯的麵上暫時放拉基·路一馬,但西斯不同,能要死的他絕對不會要活的,隻要紅發海賊團敢不出手救援,他就敢取下拉基·路的人頭送往世界政府。


    “事情麻煩了啊!”


    一手緊捏著鼻梁,就連本·貝克曼都感覺很難辦。


    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香客斯終究還是起身站了起來,頗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通知下去,叫兄弟們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銀色島。”


    “好。”


    貝克曼點了下頭,隨即轉身出了山洞,把香客斯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山洞中,香客斯一手捏緊了腰間的長刀,兩眼微眯,視線緊盯著洞外。


    “但願還來得及。”


    ……


    另一邊,在離銀色島並不算太遠的海域上,一支轄下了數艘大軍艦的海軍艦隊正在緩慢行進著,論牌場,論人手,比西斯初到時的艦隊還要盛上幾分,一個戴著黑色墨鏡,右臂上接著一條巨大機械臂的男人正一臉嚴肅的站在船頭上。


    嘴裏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海風撩動他背後的黑色披風,整個人顯得微風凜凜。


    “賓茲,我聽說西斯來新世界了,他的駐地是在這邊嗎?”


    微扭了下頭,澤法突然向著他左手邊一個穿著非主流,還背著一把長刀的男人說道。


    那是澤法的學生賓茲,算是西斯,斯摩格等人的學長,薩卡斯基等人的學弟,也是九年前那場襲擊事件中為數不多的幸存者。


    賓茲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航圖,嘴角帶起一絲笑來,他聽說過自己這位學弟,在頂上戰爭大出風頭的狩獵者。


    “西斯少將的駐紮基地在銀色島,正好離我們這次的目標不遠,如果時間合適的話,您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去看看他。”


    澤法輕輕點了點頭,隻是大口抽吸著嘴上的雪茄,沒有繼續多說什麽。


    說句心裏話,他還挺想自己這位弟子的,他在西斯身上付出的不小的心血,就像他自己的孩子一樣,現在孩子出息了,他又怎麽不想去看看。


    更何況他聽說精英訓練營還有幾個人也一並調入了他的麾下,說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去了又該說些什麽?講兩句套話,繼續勉勵勉勵他們嗎?


    就在澤法還在躊躇著究竟要不要去銀色島的時候,他船上的電話蟲響了起來。


    “摩西摩西,這裏是海賊遊擊隊,我是副官艾恩,有事請回答。”


    “這裏是海軍聯合部隊,我是西斯少將的副官克拉拉,銀色島遇襲,現發布緊急求援信號,敵人有黑胡子海賊團,白胡子海賊團,紅發海賊團,白胡子二世愛德華·威布魯,西斯少將已經先行前往支援,為防備有四皇親自出手的情況,現對周圍海軍發布緊急求援信號。”


    電話蟲的另一邊,克拉拉極富有個性的聲音響了起來,頓時澤法愣在了原地,嘴上雪茄一抖,煙灰差點兒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艾恩和賓茲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緊跟著便是狂喜,點了點頭,把手中的電話蟲向著澤法遞了過去。


    “我是海軍原大將澤法,再說一遍,敵人都有誰?”


    握著電話蟲,澤法的左手在不停的顫抖,他有點兒懷疑自己的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老體衰,聽力下降給聽錯了去。


    對麵的克拉拉一聽是澤法,整個人瞬間就振奮了起來。


    原本隻是想拉幾隻蝦米充充場麵,沒想到一拉就是條大魚,這可是海軍的原大將,曾經在世界的頂端攪動過風雨的人物,隻要他肯出馬,就算真的招來一位四皇也能從容退走,說不定還能嚐試一下反殺。


    不知不覺中,克拉拉的聲音加重了幾分,甚至有些粗重。


    “是,澤法大將,對方分別是白胡子海賊團殘部,黑胡子海賊團,紅發海賊團以及白胡子二世愛德華·威布魯……”


    克拉拉後麵究竟說的是什麽,澤法已經聽不到了,他的所有注意力全被愛德華·威布魯那個名字給吸引了過去。


    愛德華·威布魯啊?真是讓他好找,九年了,九年了,這九年他過的可是生不如死,每天夜裏醒來都能夢到學生們慘死在身前的景象。


    他要報仇,他已經七十多歲了,早就過了喊打喊殺的年紀,滿打滿算也就那麽幾年活頭,若不是為了報仇,他出來又是為了什麽?


    愛德華·威布魯不死,他心不甘,就算到了地下也抬不起頭。


    身為老師,他竟然不能給自己的學生報仇,不可原諒。


    淩厲的目光掃在艾恩和賓茲身上,這是一直追隨著他的兩個學生,也是那場襲擊的幸存者。


    隨手丟掉了口中的雪茄,澤法帶上了一絲難得笑容。


    “怎麽樣,艾恩、賓茲?願意陪我這個糟老頭子再去搏殺一把嗎?”


    艾恩和賓茲相視一眼,同時低下了頭。


    “當然,老師,這是我們日日夜夜都期盼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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