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發的深了, 悠曲閣屋子裏燈火通明,最最惹眼的莫過於院子外頭樹上掛著的兩個燈籠, 在風裏悠悠蕩蕩地晃。


    屋子裏的小金爐裏熏著西江最受官家小姐青睞的梨香,甜香不膩又帶著淡淡的果味兒, 蜿蜒著流淌到了心裏。


    唐灼灼神情略顯慵懶,那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媚意就更加明顯,她躺在繡著海棠的被麵上, 一頭的青絲如水蔓延在她微露的香肩上, 白與黑的碰撞尤為奪人眼球。


    撐在她上方的男人呼吸明顯重了幾分, 唐灼灼得意地笑,白皙如玉的腳踝上銀鈴叮叮當當的響,她的聲音又嬌又糯,看他這樣得意得很。


    “殿下不瞧折子了?”她眼風一掃, 就瞥過床幔後屏風前的小案桌, 上頭還整整齊齊疊了一摞的折子。


    前世的崇建帝嚴於律己不近女色, 日日忙於政事直到月上中空, 於如今眼前這個急色的男人大相徑庭。


    霍裘緩緩地笑,稍稍逼近了她,呼吸間的熱氣噴在她如雪的脖頸間, 他越逼近一點, 她就往後縮一些, 直到頭抵到了冷硬的床頭,已經避無可避。


    唐灼灼眼中微微的得意被霍裘盡數看在眼裏,他慢條斯理地攏了攏她的長發, 露出那張千嬌百媚的桃花麵,才滿意地點頭:“這不正是嬌嬌想要的?”


    唐灼灼被他一聲嬌嬌喚得失神,垂下眸子默不作聲。


    男人太能洞悉人的心思,她的每一個小把戲都瞞不過去。


    霍裘卻愛極了她這般羞澀懊惱的模樣,眸光深邃多有疼惜之色,此時上的折子莫不都是明裏暗裏嘲諷混淆視聽的,西江是個好地方,大津十之四五的鹽礦都在此地,那些鹽官生怕被查出些什麽,急忙上報背後的主子,朝中局勢一時之間微妙得很。


    這些折子他看著就心煩,原本掩飾得極好的情緒卻被她一眼看出。以他的敏銳,如何察覺不到她胡攪蠻纏背後令人熨帖的小心思?可如今她羞成這樣,更叫他心底又酸又脹。


    他學著女人方才的樣兒,勾起那精致的下顎,聲音極低:“這會倒是知道羞了?”


    “爹爹曾說那幫老頭子固執迂腐得很,嘴上多是大義凜然,實則背地裏的渾水沒少淌。”唐灼灼直直對上他的眼瞳,頗為不自在地解釋。


    所以明知道那些人有問題,那些不盡詳實的折子就不用看了。


    霍裘麵色柔和下來,低頭親了小姑娘白嫩的額心,一路輾轉尋到了她嫣紅的唇瓣,攻勢霸道強橫至極,唐灼灼氣都喘不過來,嗚嗚咽咽地踢了他一腳。


    小姑娘驕橫的模樣尤為勾人,特別是那一雙含著細微嗔意的眸子,素來冷硬不知憐香惜玉的太子殿下也軟了心腸,捧著她玉白的小臉啞著聲音換了話題:“孤的嬌嬌如今是的越發嬌縱了。”


    話中卻是多有溺寵的。


    唐灼灼微微眯了眼睛,胸膛起伏幾下,“嬌不嬌縱的,殿下歡喜就好。”


    霍裘劍目一凝,再也忍不住心中念想褪了她肩上的薄紗,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直直的晃了男人的眼。


    顧念著她還是第二次承歡,他強忍下心中的欲念緩著來,免得她又嬌氣地嚷著抱怨他不知憐香惜玉。


    唐灼灼美眸半開半合,從他有力的臂膀裏抽身,小手微涼從他堅毅的麵容一路向下,在他耳邊柔著聲音道:“妾來伺候殿下更衣。”


    霍裘眉心狠狠跳了跳,不知道她又要如何撩撥。


    唐灼灼一件件褪了他外頭的衣裳,到底也是青澀有餘,與其說是更衣,倒不如說是一種磕磕絆絆的挑逗,她的手所到之處像是點起了一串火苗,燒得霍裘理智全無。


    他終於不耐她處處點火,將人捉了就往床榻上扔,眼裏的暗色看得唐灼灼心慌,她才欲說話,就聽男人聲音沙啞得不像話,開口道:“嬌嬌就歡喜看孤這般難堪模樣?”


    真真是個小沒良心的,在床上都想著可著勁地磨他。


    他大掌一震,將兩人的衣裳盡數撕了丟在地上,心急的模樣看得唐灼灼目瞪口呆。


    這還是未來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崇建帝嗎?


    霍裘哪裏不明白她心裏的想法,咬牙切齒地笑,“嬌嬌好生勾人,孤著實是忍不住了。”


    唐灼灼臉上漸漸生出紅暈,正逢他溫熱的大掌撫過她精致的鎖骨,她低低小小小獸一樣的嗚咽,塗著豆蔻的手指尖兒還被男人握在另一隻手裏,就連動彈都不得。


    好容易喘了一口氣,唐灼灼眼前的煙花一朵朵綻放開,聲音嬌意十足又帶著點星的哭腔,“殿下欺負人。”隻這麽一句,就讓男人險些發了狂。


    “嬌嬌莫要胡說,孤明明是在疼你。”霍裘麵上都是緊繃的汗水,一顆顆打在唐灼灼欺霜賽雪的身子上。


    唐灼灼眼前起了霧,才要開口,就感受到他不可言喻的那處抵在了後臀處,目光頓時閃躲起來,麵色漲得極紅一句話也說不出。


    霍裘抬頭吸了一口冷氣,眼裏都有些紅了,特別是身下小女人欲拒還休的羞態,媚色渾然天成。


    真是要命了!


    她咬了下唇有些緊張別過頭抽抽泣泣,霍裘卻強硬地掰過了她的臉龐,身下動作不停,一點點地研磨逼近。


    疼……是真的疼,唐灼灼眼裏頓時蓄了眼淚,霍裘其實也疼,但仍是見不得她這梨花帶雨的小模樣,一聲聲低啞地喚她嬌嬌。


    “孤十七歲時救了一人。”他咬著牙沉沉出聲,眸子裏的情緒翻湧得厲害。


    “起先並沒有動心思。”他一下下緩緩的進出,動作極致溫存,唐灼灼悶聲嬌哼,婉轉纏綿。


    “孤想要的東西向來……向來不容他人覬覦。”他伸手撫了撫唐灼灼汗濕的鬢角,笑容裏強硬之意畢顯,唐灼灼隻覺得走在雲端上,他的話得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又一遍才能聽懂。


    說到這裏,霍裘俯身深深吻她灼灼的淚眼,聲音清晰入耳:“但她對別的男人動了心,孤就把她搶回了東宮。”


    “時至今日,終於等來她心甘情願,終覺一切付出不冤。”


    唐灼灼顫巍巍睜開了眸子,抽泣的聲音被撞得支離破碎,隻是那雙眼裏的訝然和晦澀交織在一起,兩行淚水自臉頰旁滑過。


    從他開口的第一個字,唐灼灼就有所預感,隻是沒有想到那個夢居然是真的,那麽她前世的所有執拗都是為人利用,蠢笨得讓人覺得可笑。


    霍裘的麵色稍稍柔和下來,擦了她眼角的淚,“嬌嬌,不要哭。”


    外頭的李德勝原本還偷著笑,聽著屋裏頭的動靜感慨,這主子爺不愧是常年習武的,如今兩人總算是不鬧騰了,他們伺候的也不用過得那麽艱難了。


    霍裘在唐灼灼身上確實沒有什麽自製力,要了一回水後看著她白睡半醒的迷糊樣柔和了眉眼,就稀罕她這般模樣。


    隻是估計等明天,估計女人又要鬧騰了。


    夜正深,唐灼灼累極,那個夢再次入了夢境,但這次她沒醒,隻是眼淚緩緩地流。


    她依偎在火熱的身子旁,一隻小手被男人握著把玩,霍裘覺察出不對勁來,撩了她長發一看,果然是哭了。


    她哭什麽?後悔了嗎?


    “嬌嬌。”他聲音清冷藏著風雪,唐灼灼自知瞞不過,從鼻子裏輕嗯一聲,帶著深濃的鼻音。她緩緩睜開了眼,將眼淚鼻涕全部蹭到他的中衣上。


    “渾身都疼的,殿下慣會欺負人。”


    嬌嬌小小雪白的一團擠進自己懷裏,霍裘有些無奈,但又鬆了心底的一根弦,撫了撫她柔順的發絲道:“嗯,明兒個叫小廚房熬些藥膳補補身子。”


    他的手搭在她不堪一握的腰間,聲音更是低啞幾分:“說好的伺候孤,臨到頭還不是孤伺候的嬌嬌?”


    唐灼灼小腦袋埋在他懷裏不說話,片刻後霍裘將人拎出來一看,卻發現人眼角掛著兩顆金豆豆睡了。


    等第二日唐灼灼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冰冷一片,屋子裏燃盡的紅燭都被撤下,嫋嫋的梨香依舊,混著早晨林間的泥土味兒,特別得很。


    她才一動,渾身都疼得慌,像是被什麽狠狠碾壓過一樣。


    紫環聽了動靜,一掀珠簾進來,伺候著她起身洗漱,臉上的笑意看得唐灼灼有些不自然,一個沒什麽力道的眼風過去,紫環果然稍稍斂了笑容給她揉捏肩膀。


    “娘娘,殿下才出去沒一會兒,叫娘娘起了就好生用膳,他談完了事就來陪娘娘用午膳。”


    唐灼灼身子微微一僵,從喉間輕輕哼了一聲。


    隻是那神色還是一寸寸冷了下來,她又想起如今還在京都逍遙自在的王毅,雖然沒了威猛將軍的名號,但仗著早前唐府和寧遠侯府的幫襯,照樣過得如魚得水。


    她誤會了霍裘一世,全是因為他從中作梗,而王毅明知她心中有愧,還一步步設計著讓她自守冷宮等死,為他自己謀一個翻身的機會。


    唐灼灼指甲深深嵌入血肉裏,揉了揉額心抿唇吩咐:“去拿筆紙來。”


    她雖然人不在京都,但王毅也別想活得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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