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琴?”墨離音插嘴問道,“姑娘是否覺得這世上知音少。”


    “哈哈哈,小哥哥是個聰明人,”付瑤琴衝著墨離音一笑。


    遠看,付瑤琴也是個美人,有著一雙極度自信的瞳子,神采奕奕;近看更顯精致。


    “可否是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墨離音又說。


    “是啊,”付瑤琴臉上閃過一絲微紅,接過墨離音和詩衫的請帖,“無冥巷......好像在哪聽過。哎,走吧,你們幾個是最後到的。”


    說完,付瑤琴就站起來,朝凝氣殿殿內走去,看在墨離音的麵子上,對幾人介紹,“這是芳韻堂,是凝氣殿的正堂;氣汗堂是做測試的地方,現在我們正前去知樂堂。”


    真不愧是凝氣殿少主,墨離音心想,怎麽轉都不會暈,凝氣殿也真是大,幾個人光是爬樓梯就爬了一刻鍾。


    付瑤琴穿著淺綠色的衣服,放縱那柔婉的裙尾垂在地上,隨著輕盈的步伐擺動,隱約能看見一雙小巧玲瓏的繡鞋。


    而墨離音幾個人像是護衛般的緊隨其後,詩衫東張西望地將這些奢侈的建築收在眼底,時不時還調試一下頭巾,生怕它歪了,不過,他搞不懂為什麽那幾位師兄師姐那麽不願意參加茶會。


    走在前麵的付瑤琴停下腳步,跨過門檻後走進知樂堂,踏出的第一步,門後的眾人仿佛商量好的一般齊喊,“少殿主好!”


    這可笑死詩衫,“哈哈哈,一群傻子,怎麽感覺在跟我說話一樣。”


    他聲音不大,但離他最近的幾個人都能聽到,一臉鄙視地盯著詩衫。


    墨離音和雲旨互相打了個對眼-前來赴宴的門派有二十個之多,主要是是凝氣殿,雪絨洞,焱殿堂,金龍堂,潛龍崖和頤椿門,還有其他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門派,並且都是女左男右的形式坐在一起,墨離音數了數,一共二十三個人。


    “咳咳,”墨離音幾人坐下後,付瑤琴開始說話,“歡迎各位的到來,今年的百家壇,想必我不用多說,都是舊友,大家把這當成自己家,都隨便啊。”


    “我們今年的武師大賽因為一些原因推遲了一年,但這並不會影響大家參賽,畢竟凝氣殿希望大家都互相學習......”


    “咳咳,”詩衫學著付瑤琴的語氣,悄悄地對墨離音說道,“小朋友,給你介紹一下,正對麵是花容月貌的姐姐們,要不要認識一下......”


    “你能不能正經點。”


    此刻。宮女們在門口接二連三快步走了進來,為在座的每位客人送茶端水,添了許多食物。墨離音前世見多了這種宴會,早已習而為常。食不能多,要特別注意禮儀,這讓他無聊至極。


    而詩衫並沒什麽顧及,馬山開始大吃大嚼,什麽茶點飲料,胡吃海塞地往嘴裏送。毀了那一副書生長相。


    一位身著淺紅色衣裳的宮女踏著小碎步向付瑤琴走近,在殿中央用洪亮的聲音說道,“五長老求見,”也不管付瑤琴聽沒聽見,丟下一句話離去。


    紅衣宮女剛踏出門檻,伍胤帶著一些護衛進入,身為五長老之一的這位中年人神情少有的露出幾絲無奈。


    “呦,老流氓,別來無恙啊!”付瑤琴往嘴裏送了快糕餅,先發製人地說道。


    “哼,瑤琴少主,”伍胤的話語不禁讓人感到意味深長,“還沒下崗。”


    等等,雲旨納悶地想到,付瑤琴是凝氣殿的少主,像個大隊長吧,伍胤算上半個副主任,怎麽關係變得如此複雜。


    “本少主也是在費盡心思抗到您下崗啊,”付瑤琴當眾丟了一個白眼。


    “在下隻是來看看,”伍胤朝席位,眼睛卻盯著墨離音,在他麵前停住了,“想必這幾位是無冥巷來的弟子吧?”


    “正是,”墨離音不動聲色地回答。


    “很好,”伍胤歎氣,諷刺般的口吻道,“在下的孫子若還在世上,也是你們這般年齡。”說完便在不遠處的空位坐下了。


    “他孫子是誰,”墨離音問身旁的詩衫。


    “就是死在我們門口的那個戰士,”詩衫答道。


    五長老的椅子還沒捂熱,大殿內又聽到一個聲音。


    “少主,”開口的是一位半裸著上身的紅發焱殿堂成員,他腰部五顏六色的火焰刺青十分亮眼,“我等特地從焱國來帶了當地的樂師給貴門派助興,異國風調,還請笑納。”


    墨離音被這種半文言卻被愚用的詞語感到可笑,繼續看著身著虛華外衣的樂師們陸陸續續地登場。


    琴聲繚繞在每個人身旁,形成炊煙嫋嫋的天堂。墨離音轉動著手中的金樽,專心致誌地聽著琴聲,眼睛也目不轉睛地望著幾位琴師的指尖,但依舊看不清她們撥動的琴弦。其他人都沉醉在這美妙的琴聲中,連付瑤琴也選擇垂下眼簾,姿態越顯悠然自得。


    一曲終,掌聲如浪花般經久不息,那位邀請自家樂師上台的焱國人則露出了傲慢的笑容。


    “墨離音,這焱國男人長得雖像流氓,但沒想到女孩子長得都這麽好看,”詩衫趁著掌聲的掩蓋對墨離音說道。


    “那是因為他們焱國熱,所以按照習俗,被要求穿成那樣,並不是真的流氓,”坐在墨離音旁的雲旨聽到後反駁。自己也還算的上半個焱國人,所以還是很有良心的為他們說了一句話。


    “公管局少局主,”付瑤琴揚起懶洋洋地聲音,“你不是很有音樂天賦嗎?”


    “哎,”你不是不認識我嗎?雲旨強忍著微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哎,不要那麽謙虛,在武師考核那次本少主便一直對你彈的那首鋼琴曲戀戀不忘。”


    雲旨對麵前虛偽的話感到無話可說,便問墨離音「為什麽她說話大喘氣?」


    付瑤琴並沒打算放過雲旨,“你覺得這曲如何?”


    「哎,問你呢?」雲旨問墨離音。


    「不好,」墨離音喝了口水。


    「不好是什麽回答?」雲旨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這曲子像是群魔亂舞,感覺上沒錯,但總覺得在哪聽過。」


    雲旨默念到,“那你在哪聽過呀?”


    “你說什麽?”雲旨忘了付瑤琴也是個高手,能聽到極其細微的聲音。


    “少主,”雲旨垮了一步,站在眾人目光交集的位置,“這首曲子真實地描繪了天上仙境,特別是末端突如其來的尾音,琴師仿佛切身體驗過,推已及人,更進一步的在琴聲中忘我,不僅杜撰了非現實的幻想卻建立在思想社會的基礎之上,還奏出博大胸懷的情景,也不失浪漫主義的光輝,琴聲因略無經營而波瀾跌出,出自肺腑,故能奏出人的心聲......”


    “厲害,太厲害了,不虧是我們淩空的樂師,”付瑤琴拍了拍手,也不顧雲旨滿臉疑惑地等著她,怎麽自己就成淩空的樂師了?


    「你是在哪學的這些句子,」墨離音用腳趾頭都看得出來雲旨是在瞎扯,從浪漫主義到心聲......什麽鬼。


    「墨兄你讀過古詩嗎?你把後麵的賞析換幾個詞套進去,跟評論音樂沒啥區別。人生漫漫,全靠演技,風雨不動繼續演懂嗎?」雲旨坐回到位置上,連看都不看墨離音。


    “少主,”一位焱國人道,“那我就放心將這樂團放心地贈與凝氣殿了。”


    場下除了詩衫咀嚼的聲音鴉雀無聲。突然,從他旁邊的位置飄來一句怒吼,“放肆!你們焱國當真認為淩空沒有琴師了嗎?”


    詩衫拿著糕點的手猛地抖了下,轉頭一看,剛才說話的人居然是墨離音。


    “當然不是,”紋著火焰地少年紳士地行了個禮,說道:“淩空一向以劍客為名,樂師也都是武師,自然不像我們這泱泱大國,會有不當武師的樂師。”


    詩衫擦了擦嘴,雖然來淩空不到一年,但該知道的都知道。淩空隻有焱國四分之一的大小,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武師不亞於其它領域。那個焱國人身上有紋身-在焱國,能在身上紋火焰圖案的隻有一種人,皇室,他們的鳳凰火焰是家族圖案,其的格言是“鳳凰涅磐,浴火重生。”


    “想必閣下也是劍客吧?”為首的焱國樂師開口道。


    “是的,”墨離音衝著琴師微笑。


    “我是莉莉莎娜,”樂師看上去和付瑤琴差不多大,“閣下是在懷疑我的琴技嗎?”


    “當然不是,”墨離音打量著莉莉莎娜,看得出,此人很難對付。


    “這位兄弟,你可以相信莉莉的琴技,同齡樂師中,絕無僅有,”又一位焱國人衝墨離音笑道。


    雲旨見狀,這為首的樂師怎麽和皇室關係那麽好,竟然還團戰,逼人太甚,連忙自動加入墨離音的戰隊,搭著他的肩膀說道,“好巧啊,我們這位也是淩空的獨一無二的呢。”


    所有人:“......”


    “既然如此,二位不如當場切磋一下,”付瑤琴抱著看戲的心態,煽風點火道。


    “多謝少殿主,”莉莉莎娜冷笑一聲,右手一轉,露出自己的伴生法器。火焰般的麵板,側板上反射著燈光,四根琴弦從琴頭上赫然垂下。


    雲旨瞪大雙眼,眼前的琴,正是樂器之後,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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